“師兄,別走那麼快,等等我。”修傑三步並做兩步走,追上了羅修,笑道,“你看你如果不是心虛的話,幹嘛要躲開我!”
羅修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再胡說八道,我自己一個人喝酒去。”
“你威脅我啊!切!我又不是不認識路。”修傑鄙視了他一下,駕輕就熟地往訓練館後門走去,“一會你爬不過牆,別叫我幫你哦。哼!”
羅修登時氣結,指着他的背影,罵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
修傑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罵,自顧自地朝那圍牆走去,一出後門才發現今夜月黑風高,天空中一團烏雲遮擋住了月光,光線昏暗直欲看不清楚周圍環境。
“這什麼鬼天氣!”修傑罵了一聲,轉頭對羅修說道,“師兄,你小心點,路不好走。”
這兩師兄弟也真是,剛纔還在賭氣鬥嘴,真個有什麼問題,還是挺互相關心的。
羅修小心地前行着,應道:“你自己也當心。”隨即又低聲唸了一句,“今晚這月光怎麼這麼昏暗?”
“我估計嫦娥和吳剛正在幽會,燈光太亮了會影響情緒,所以嫦娥就把燈關掉了一點,留下幾盞,有點朦朦朧朧的感覺就好。”修傑開玩笑道。
羅修淡淡一笑,道:“不要亂說話!我聽說嫦娥和雷震子也熟,小心她叫雷震子劈你。”
兩人說說笑笑在昏暗的月光下慢慢前行,片刻之後,終於是摸到了那圍牆邊,此刻月色昏黃,十來株楊樹在風中微微起舞,羅修和修傑卻無心賞景,二人挑了顆比較低矮的楊樹正準備翻牆而過,卻聽得不遠處似乎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樹葉拍打聲。
“什麼聲音?”修傑警覺地問道。
“可能是風吹得樹葉相互拍打發出的聲音吧!”羅修說着便已翻上樹頭,一腳踏上牆角,就跳了下去。
“速度夠快的,一有酒喝,你比誰都來勁。”修傑罵了一句,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加速跳起輕鬆攀上牆頭,一個翻身就過了牆去。
修傑剛一站定,卻聽得不遠處也傳來‘撲撲’聲響,聽那聲音好像是翻牆落地的聲音。
這次倒是羅修先發話了,問道:“怎麼好像不還有人翻牆?”
“是啊!我剛纔就覺得奇怪,這時間不還會有誰也要出校門去?”修傑疑惑道。
兩人正想不通呢,卻見兩條黑影從身後慢慢竄了出來,羅修眉頭一皺,拉着修傑站在牆下,躲在陰影處,待到那兩條黑影近到身前,羅修和修傑突然跳了出來,一人拿住一個,那兩條黑影俱是一驚,擡頭問道:“幹什麼?”
羅修藉着依稀的月光看清楚了自己手上抓着的人赫然就是韓斌,再一看修傑那邊抓住的卻是花越澤,當下心裡疑惑不已。
花越澤和韓斌也看清了是羅修和修傑二人,當下心裡暗叫不好,花越澤對着修傑嘿嘿地傻笑了兩聲道:“大叔,這麼巧啊,你也從這翻牆而出。”
羅修放開了剛一放開韓斌,正要詢問二人爲何要翻牆而出,卻見另一個方向又是竄來一條黑影,體積頗爲龐大,邊往前摸來嘴裡還邊輕聲喊着:“韓斌,你來了沒有啊?”
韓斌知道那是豬頭,想要答應,但偷偷望了一眼羅修,卻不敢作聲。
羅修眉頭一皺,說道:“把他叫過來吧。”
韓斌心中一喜,對着豬頭喊道:“豬頭,我在這呢。”
豬頭循聲摸了過來,見韓斌身後還站着三人,分明就是上次在虹北見到的那三人,特別是一看到修傑,當下激動地跑到他身前,緊緊抓住他的手,道:“偶像哪!感動哪!啥都不要說了,有你幫忙,川南一定會沒事的。”
修傑尷尬地抽回了手,一臉茫然地問道:“幫什麼忙?”
豬頭轉過身向韓斌看去,問道:“他們不都是你找來幫忙的嗎?”
韓斌低頭不語,羅修卻發話了,“韓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花越澤半夜翻牆出來幹什麼?”
“這……”韓斌不敢看羅修,深知自己此次又是犯了大錯,只怕又讓這位愛護自己的師長失望至極。
豬頭見韓斌不說話,心裡那叫一個急,當下搶着說道:“川南被人扣下了,我來找韓斌一起去救他。”
“川南?”羅修唸了一句,腦海中回想起當初在虹北將韓斌帶回的情景,這川南看來定是當初那哭天喊地的鍋蓋頭,想到這,他又問道,“他爲什麼被扣下,又是被什麼人扣下的?”
豬頭便把二人去九龍館挑場的詳細經過說了一遍,聽得羅修和修傑無不是眉頭大皺。
“九龍館?”修傑低唸了一聲,向羅修說道,“這場子聽說有黑社會背景,只怕是不好惹。”
羅修深呼出一口氣,指着豬頭道:“你們也真是膽大,卸胳膊卸腿的賭注也敢賭。”
豬頭鼻頭一酸,委屈地說道:“我也勸川南不要和九龍館的人賭,可他就是不聽,現在可怎麼辦呢?”
羅修回過頭來與修傑走到一邊低聲商量了起來,羅修說道:“你怎麼看?”
“你沒聽剛纔那頭豬說的,顯然九龍館的人打球根本不講道理,想要用球技來戰勝,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恩,我也這麼覺得。”羅修點了點頭,說道,“不如讓他去報警,讓警察來解決吧。”
見修傑也點頭贊同,羅修走回韓斌面前,說道:“這種事情還是讓警察來處理吧,你跟我回去。”
“不行!”韓斌倔強地說道,“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見死不救,就算要報警,我也要見到他平安無事才能安心。”
“不能報警!”豬頭阻止道,“那些傢伙可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萬一把他們惹急了會撕票的。”
花越澤嘀咕了一句:“你那又不是綁架,撕什麼票啊?頂多就是一拍兩散,一起玩完。”
韓斌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瞪了花越澤一眼,當下也不是不贊同報警。他朝羅修鞠了個躬,緩緩地說道:“羅教練,對不起,我又要讓你失望了。籃球雖然是我的夢想,可我不能連兄弟的生死都不管。”說着便挺招呼豬頭欲轉身離開。
羅修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等等,我們和你一起去。”
“什麼?”其他四人俱是吃了一驚,驚訝地看向羅修。
羅修皺了皺眉,道:“籃王杯就要拉開戰幕了,我不希望我的隊員少了一個。”
韓斌感激地望着他,嘴角抽搐了兩下,略帶哽咽地說道:“謝謝你!羅教練!”
羅修揮了揮手,道:“不要說這些了,花越澤你翻牆回去,把大家都叫來。”
“什麼?”修傑和花越澤更是吃驚得張大了嘴巴訝道。
“九龍館即是些窮兇極惡之徒,此行必然會有危險,多帶些人去,也好有個照應。”羅修淡淡地說道,其實他自己何嘗不知這其中的嚴重性。
“那我怎麼跟他們說?”花越澤面露難色地問道。
“你就說臨時加練,我帶他們去挑場。”羅修說完,轉爾對修傑吩咐道,“你和花越澤一起去把大家召集來吧。”
修傑沉吟一下,正色道:“你考慮清楚了?”
羅修點了點頭,道:“你快去吧。”
修傑搖頭苦笑了一下,就帶着花越澤翻牆而回,召集籃球隊所有隊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