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衣主教一死,我和白雲霄逃出古蘭廣場自然沒什麼壓力。
被關了小半個月,我們都十分狼狽,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趕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陰暗潮溼,十多個人擠在一起,最容易滋生跳蚤,這個東西需要仔細清理。於是住進客棧之後我們先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這個澡一泡就是一下午。
等到晚上,我正要出去找白雲霄吃飯,店小二突然急匆匆地衝了上來,看到我站在走廊上,他趕忙把我拉回房間裡。
關上門之後他慌忙地問道:“這位客官,你是不是從古蘭廣場裡逃出來的?”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
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說道:“哎呀,現在神教總部對古蘭廣場越獄事件十分生氣,派了兩位聖光主教前來調查,說是要把越獄者全都處死。這可怎麼辦啊!”
我看他急的團團亂轉,眼睛深深皺着,一手握拳一手伸張來回擊打,頓時有些好奇:“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麼?你是害怕我連累了你?”
那小二似乎受了侮辱,盯着我說道:“我怎麼會害怕你連累了我?作爲主的信徒,幫助你們這些被邪神信徒折磨的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很是不解:“主的信徒都是你們這樣嗎?那爲什麼會有人把我抓進古蘭地牢呢?”
店小二說道:“他們是邪神的信徒,他們會受到主的懲罰。”說着他在胸口畫了個十字,說道:“願我主保佑你平安無事!我現在先去幫你買一身新衣服,你穿成這樣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了。”
我趕緊低頭,行基/督教禮:“多謝。”
店小二看我姿勢標準,神情嚴肅,好奇地問道:“你也是聖教的信徒?”
我沒有否認,說道:“我有罪,我信仰萬能的主!”
“是了是了,沒想到你們東方人也有信奉主的人
,這樣我更得幫你了。我在這家店裡幹了十多年了,接待過不少東方人,你還是第一個信徒呢!你放心,我是咱這邊聖教教會的公職人員,我晚上就去教會聯繫教父,讓他想辦法幫你。”
這時候白雲霄走了過來,推門進來就說道:“莫道長,咱們吃點去?”
店小二說道:“你們千萬別出去,我一會兒給你們送飯。等晚上回來我再想辦法把你們帶出古蘭城去!”說完這店小二轉身離開。
白雲霄愣愣地看着店小二說道:“你認識這個黃毛?”
我搖了搖頭。
白雲霄不解地道:“怎麼看起來你們好像關係很不錯呢?”
我嚥了口氣:“人生啊!地不熟。咱們總的找個組織幫忙不是?古蘭廣場這邊鬧得有些大,神教已經派人來追殺我們了,這店小二是聖教的,說是要幫我們的忙?”
白雲霄聞言不屑地說道:“以前以爲聖教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才發現神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着這個中原人人喊打的鬼宗的宗主,有些無語,問道:“你們宗門起什麼名字不好,爲什麼叫做鬼宗啊?宗門裡就沒有讀書人嗎?換個文雅的名字多好,按照宮殿名字叫做未央宗啊,凌雲宗啊,或者學着無情對的手法,來個風馬牛不相及又一宗,好大一宗什麼的,這個辨識度多高,利於傳播啊!”
白雲霄笑道:“這是那些名門正派的做法,既然修得是鬼身,何必在乎這些東西。”
得,說不到一塊兒。
……
夜幕降臨,客棧的門被悄悄打開,店小二先是彈出腦袋四處瞅了瞅,才朝着我和白雲霄揮了揮手。
我本來是大剌剌走着的,白雲霄本來是龍行虎步,但是店小二那魔鬼的步伐實在是太有感染力了。只見他的手猴子一樣縮在胸前,貓着腰,走路時候壓着屁股弓着腿,走個
一兩步還要四處瞅瞅。搞得我感覺跟做賊一樣,也忍不住學者他貓着腰,低着頭,伸着脖子亦步亦趨。
白雲霄本來還是能堅持的自己特色的,但是我跟風了以後,白雲霄看着看着,也忍不住了,好像大半夜的我這麼走才合乎情理。於是乎,他也開始貓着腰走。
三個人老鼠過街一樣東張西望地走到一個四合院後門處,店小二“砰砰砰”敲了三下門。
裡面立馬有一個裹着白毛巾,下鄉幹部模樣般的人開門,開門之後那“下鄉幹部”一樣的伸出頭來四處瞅了瞅,見沒人注意這個巷子,才趕緊把我們拉了進去。
這種感覺很刺激,有種地下/黨搞諜戰的感覺。
我看了看,哎這所謂的“教會”也太寒磣了吧?
白雲霄十分反感聖教,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他雖然來過西世界,卻也不知道聖教總部在哪兒,該怎麼走,只能來這裡問問路。
“下鄉幹部”把我領進小黑屋子之後,點上了煤油燈。煤油燈一亮,屋子裡立馬出現好幾個亮晶晶的眼睛。我看到一羣人手裡抱着《聖經》圍坐在屋子裡,一個個臉上還沒有消去白天工作的勞累,忍不住說道:“同志們辛苦了!”
大家夥兒愣了愣,都詫異地看向我。
我這才意識到說錯詞了,趕緊胸口畫着十字說道:“願神與你們同在!”
這下暗號立馬對上了,大家夥兒齊齊跟着我畫十字,念暗號。老白在這樣的環境中,也當不了真小人,被迫在胸前劃拉了兩下。
當年跑安利的時候,一直很好奇,安利的直/銷開會模式是怎麼來的。後來才知道是從基/督教傳播哪裡學來的,所以當時也學了點基督教的知識,這裡還真用上了。
看到很好地融入了大集體,我禱告完之後站起身子,面帶微笑,心裡想到:“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