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王家主請我吃飯。
我自然能感覺得出來，錦州衣行王家的家主王致和自然不是真的要請我講什麼銷售經驗，而是通過這件事情跟我建立關係。
怎麼說呢，這件事情裡我給他們說道說道，什麼也不用付出，卻白白得了他們一個人情，我以後要是有服裝需要的話，就會主動找錦州衣行。這事兒我不是第一次做，只不過覺得王家主做得太過虛張聲勢，有些過分的隆重了。
打仗不是請客吃飯，革/命也不是請客吃飯，寫小說也不是請客吃飯……唯獨做生意，就是請客吃飯。當然，戰略性的眼光，時代機遇等等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請客吃飯。一頓飯其實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是一起吃一頓飯，就是感覺兩個人親近了一些，好說話，也好辦事兒。
酒過三巡，王家主跟我說：“咱們兩家以後還是要多多聯繫。最近莫道長在江湖生聲名鵲起，我聽着實在是爲莫道長高興。不知道武當山何日重開山門啊？”
怎麼誰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啊，我都快被問煩了。
“武當道觀還在修繕之中，等道觀落成之後，便可以重開山門。王家主大可放心，我們武當山以後的道服就全從你們錦州衣行定製了。其實不瞞您說，我身上這衣服就是你們錦州衣行做的，我可是你們的老客戶了。哈哈。”
王家主趕忙拱手答謝：“這是我們錦州衣行的榮幸啊，多謝莫大師賞臉。只是……”
我擺了擺手：“沒什麼只是的，咱這都是互惠互利，以後你們錦州衣行上下的備用藥也都從我們武當製藥採購就是了。咱們倆家以後要建立良好的友誼關係，長久地合作。”
王家主趕緊點頭：“這是一定的。只是……”
我再擺了擺手：“沒什麼只是的，這價格都好說，你還不信我嗎？我們的藥給你八折，你們的衣服也給我們便宜些，你看行不行。”
王家主說道：“這些都是小事兒，我們錦州衣行全價採購也是可以的。只是……”
我嘖了一聲說道：“哎呀，王家主就是爽快人啊！說好了全價啊，王老五，一會兒你就和王
家主寫個合同，記住，一定要給王家主送最好的藥，不許有僞劣產品啊！”
紫萱踩了我的腳一下，低聲說道：“你讓人家把話說完啊。”
我聞言趕緊轉頭看向王家主，問道：“只是什麼？”
王家主愣愣地看着我：“只是，只是……”
只是他說了半天只是，也沒說出什麼。
我一揮手說道：“既然忘了就不說了，都在酒裡了，我敬王家主一杯！”
王家主嚥了一口唾沫：“只是大唐開過之初，武當道觀的道服都是我們錦州衣行免費提供的。時隔五百多年，這規矩不能壞，以後武當道觀的道服，我們仍舊是免費提供。武當山開山以後，所有服飾均由我們錦州衣行免費提供。”
我聞言一愣：“還有這事兒呢？”
王家主笑道：“我們錦州衣行與武當道統可以說是同時成立，自誕生之日起，就一直緊密聯繫在一起。歷來武當山每年的香火錢都是我們錦州衣行負擔。五百年前武當山三仙一神，江湖人都以爲武當山要中興，誰知道最後竟然發生了內訌。武當山也一夜之間變成了廢墟。當年我爺爺曾親自上武當山查看，回來之後唏噓不已，臨終之時對武當道統仍念念不忘。五百年來武當道統銷聲匿跡，北極劍宗一家獨大，江湖中人多有感慨。如今得知武當道統重現人間，老朽也十分激動。日後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莫道長儘可開口，我錦州衣行定然全力以赴。”
我心裡吃驚不小，武當山昔日到底有多麼輝煌，我沒有親眼見證總難以有直觀的認識。但錦州衣行遍佈中原，即便是南巫北荒西世界，也都開設有店鋪，可謂是天道大陸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沒想到這樣的公司，以前也都是仰仗着武當山的。
而且聽王家主這意思，武當山以前和北極劍宗，是對立競爭的關係啊。北極劍宗的威名，江湖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宗主尉遲馳更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我們武當山能跟他打擂臺，那說出去多長面子啊！
我聽完這話回頭看了紫萱一眼：“嘻嘻，以前還覺得咱倆門不當戶不對呢，現在看來倒是你的身份配不上我嘛？”
紫萱賭氣，伸手擰住了我的胳膊：“就你那三五間破房，也敢跟我門當戶對？什麼時候去我家看看，我家茅房都比你的道觀大！”
我笑了笑，趕忙起身對王家主行了一禮：“五百年多年未曾交集，王家主仍不忘兩家之誼，莫楠十分感動，這裡莫楠代恩施謝過王家主了！”
這順手人情不做白不做，總不能讓人家白白花錢吧。
王家主大驚失色：“莫道長這是何意，萬萬擔當不起啊！莫道長快起！”只是話雖這麼說，他卻也沒有起身，而是伸手做樣子虛扶了一下。
我鞠躬之後挺直身子，笑了笑：“王家主自然當得起。看家主的年紀，跟恩師應該是一輩人，莫楠在王家主面前尚是小輩，日後還望家主多多提攜。”
王家主笑道：“快坐快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趕緊坐下，把板凳往王家主身邊挪了挪，舔着臉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您說了啊。其實咱倆家完全可以攜手合作的。”
王家主愣了一下，看到我突然轉變的作風有些吃驚，看了他對面的林明一眼，然後問我道：“怎麼合作？”
“你看啊，咱錦州衣行不是有遍佈整個天道大陸的分店嗎？這是多麼寬廣長遠而又紮實的渠道啊！你完全可以在櫃檯前擺上幾種我們武當製藥的丹藥，最好是藏陽丹洗月滋陰丹這兩種銷售最好的。也不佔多少地方，但是肯定能賣出去不少。”
王家主舔了舔嘴脣，看向林明。林明低頭，深處兩隻手把碗拿到胸前，扒拉筷子吃飯。
王家主看向趙無極，趙無極看向酒杯，發現酒杯空了，倒了一杯飲酒。
王家主看向黃智賢，黃智賢舉頭看房樑。
王家主看向紫萱，紫萱也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只有王老五滿臉的崇拜，笑嘻嘻地看着我。
王家主愣了愣：“這個，這個……”
“這個收益咱倆平分嘛，你看我夠不夠意思？”我眼神挑逗，朝着王家主眨了眨眉毛，王家主訥訥點頭。
紫萱忍不住了：“你掉錢眼裡吧？不嫌丟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