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回到家裡,找了一副地圖,研究了一下中原地圖。中原地圖看上去就像是個蘋果,喬布斯的那個缺一口的,不過缺口在左邊。
沿着缺口由北到南分別是蘇州、錦州、雲州和涼州四洲。涼州周川是個吳三桂,自立爲王他說了算。雲州白雲觀本來是老大,現在石玉樹死翹翹了,各大門派還是幹不過白雲觀,依舊是白雲觀做主,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是不跟我們合夥了。錦州肯定是錦州衣行的王家說了算,王家貌似跟我師傅關係不錯,至少不會站在我們對立面。蘇州,呵呵噠,司徒家雖然很有威望,我們武當山那纔是根正苗紅的老大哥啊,我們肯定是造反的主力部隊。
最北邊的莽州據說有前朝投誠的王爺趙家來跟我們苟同,應該也會加入造反隊伍,那現在這麼粗略一算,九州有四周都要反了。淮南居士顏自知在常州南邊鬧得很洶涌,常州有半個也算是我們的起義軍,從地圖上看,我們和皇朝勢力那是對半開。
造反這事兒,一開始就對半開的話,那就是穩贏了。
想想中國古代造反的那些英雄們,除了一開頭的陳勝吳廣和最結尾的太平天國,這中間基本上造反一次就能改朝換代。當然,嫡庶之爭和黨爭那算不了造反。我這種被人民羣衆架起來造反的纔算是起義。
紫萱在一邊見我看地圖看得津津有味,有些發呆。燈光中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說道:“這究竟是什麼功法啊?我也想練一練。這效果比美瞳好多了。”
“你說我這眼睛嗎?”紫萱問道。
我點了點頭。
紫萱託着下巴,擡眼往天花板上看了看,然後說道:“這可不能告訴你。”
“小氣鬼。”
“你真打算造反嗎?”
我點了點頭:“你在書房裡也聽到了啊,造反的人不少呢,應該沒什麼風險。”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把楚家推翻之後,誰來當皇帝啊。”紫萱依舊託着下巴,感覺就好像是老夫老妻在討論明天早上吃什麼飯一樣。
我也是個神經粗壯的人,咂咂最說道:“現在這都讓我來統領起義軍,那不應該就是我當皇帝嗎?”
“可是你不是要當武當山的掌教嗎?”
“政教合一不行嗎?”
“你是說跟西方世界一樣?可是西世界那邊也有一個名義上的國王啊。”
起義很簡單,但是起義成功之後的利益分配確實就很複雜了,這麼多人一起幹活,最後肯定都有各自的要求。我搖了搖頭:“這事兒讓我師傅和老司徒去想就行了,大不了我不當皇帝。當皇帝也沒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是想真當皇后吧。”
紫萱嘟着嘴巴搖了搖頭:“我纔不想呢,你以爲都跟她一樣啊。”
“跟誰?”
紫萱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說道:“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去睡覺了。”
我壞笑着說道:“回哪睡啊?不如就在我這裡下榻吧?”說着我就躡手躡腳走了過去。紫萱也沒有躲開,任由我抱着她,但是他也沒有答應,而是搖頭說道:“可別,上次疼死我了。我可不來了,你自己睡吧。”
“這不應該呀。”我一臉詫異。
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司徒川走了進來,喊了一聲:“莫哥!”
我趕緊鬆開紫萱,紫萱瞪了司徒川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司徒川一臉尷尬,說道:“莫哥,不是壞了你好事吧?”
“沒有沒有,只不過以後進門要先敲門,要有禮貌。”
司徒川點了點頭。
“說吧,什麼事兒?”
“有郝世雄和劉不才的消息了。”司徒川說道。
“哦,那是你仇家啊,你不是要給他們顏色看嗎?不會在西湖城你還要我幫你吧?
”我把桌子上的地圖捲了起來,也打了個哈氣,說道。
司徒川笑道:“這倒不用,只不過我記得這郝世雄和劉不才也曾經和莫哥作對,就想着帶您一起去看看我怎麼收拾他們倆。”
“不用了,我這瞌睡了。你自己去吧。”
司徒川看了看門外,發現紫萱走遠了,才又說道:“莫哥,我看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郝世雄和司徒川他們一起去的地方,據說師姐也在。”
“師姐?哪個師姐?”我一愣,轉頭問道。
“就是紫萱師姐。據說有一個和紫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在鴛鴦醉酒樓裡。鴛鴦酒樓貼出來的牌子也是北極劍宗尉遲馳關門弟子,藥王孫女趙紫萱。”
“八嘎!敢冒名頂替壞我媳婦兒名聲?”我拍案而起!
“我去遠遠看了一眼,跟紫萱師姐長得還真是一模一樣呢。”司徒川嘀咕着說道。
“放屁,紫萱一路跟着我們來到西湖城,怎麼回去什麼鴛鴦醉?”
司徒川連連點頭:“莫哥說得對。”
我把剛剛鬆開的腰帶重新系上,說道:“走,跟我去拆了那個鴛鴦醉!”
司徒川點頭:“好。”
一出司徒府,司徒府門口站着兩個老頭,跟在我和司徒川身後。
“這兩個幹什麼的?跟班也太老了吧?你們司徒府府裡面丫鬟少,就連跟班都用不起年輕的?”
我這麼一說,倆“跟班”臉色一變,司徒川趕緊解釋:“這是我們府上的長老,不是跟班。”
我點了點頭:“哦,你倆回去吧,我都親自出馬了,你倆還跟着幹什麼?”
倆長老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司徒川。
“衛爺爺,李爺爺,我莫哥就着脾氣,你們別見怪啊。要不這一趟就不麻煩你們兩個了吧。”司徒川說的極爲和氣,那倆老頭聽了眉頭舒展,也沒回復,抱拳之後趾高氣昂地走開。
“我去,這是你們府裡的下人嗎?感覺跟大爺似的。”我扯扯腰帶說道。
紫萱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配着龍光劍。
“紫萱?你不是睡了嗎?”
“你倆要去哪兒啊?”紫萱兩個小酒窩露出來,滿臉笑意地問道。
“額……老弟,咱是去哪喝酒來着?”
司徒川趕緊清嗓子,說道:“去醉仙居。”
“哦哦,對,醉仙居。”
“切,你當我不知道啊,在過道上嚷嚷得那麼響,不就是鴛鴦醉嗎?把我也帶上。”紫萱一拍寶劍,順着樓梯走了下來。
“這不太好吧,那地方女生去不合適。”
司徒川也趕緊幫腔:“對,確實不合適。”
“不就是窯子嗎?有什麼不合適的。走吧。”說着紫萱直接走在了前面。
司徒川趕緊上前:“還是上馬車吧,別迷路了。”
“哦,對了,我不知道路哦。”紫萱趕緊轉身,大咧咧說道。
我這老婆有點愣啊……
坐在馬車上,我跟紫萱透了個底,把那個假紫萱的事情說了一下。紫萱出奇地平靜,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頓時覺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了,不過這種敗壞人家名聲的事情,哼,我還是忍不了的。
“那醉仙居誰開的呀,這麼不長眼?”我問道。
紫萱揚了揚眉毛。
司徒川說道:“是靈寶坊的生意。”
“靈寶坊?白雲霄的鋪子?我去,他什麼意思啊?”
司徒川趕緊說道:“白雲霄不一定知道。可能就是掌櫃的爲了吸引顧客製造的一個噱頭。”
“下次見了他非要他賠紫萱一點精神損失費才行。是不是,紫萱?”
紫萱搖了搖頭:“你一個大男人又不
缺銀子,總是找人家要錢,你不嫌丟人啊。”
我頓時有點尷尬,記得紫萱以前是很財迷的,我一有個賺錢的主意她就高興得蹦蹦跳跳,現在居然這麼說,我不得不感慨女人的變化簡直是太大了。
……
醉仙居的位置不偏僻,反而很敞亮,看得出來,這裡沒有規定不允許嫖/娼的國家政策。此時此刻,站在醉仙居門外,我就能聽到裡面一片的喧鬧聲。有人在拍手,有人在高聲呼叫,有人在大口哨,似乎裡面有熱鬧的表演正在進行。
司徒川看了我一眼,我心情有些煩躁,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着我。
紫萱也一句話沒有說,司徒川表情也很嚴肅。
不知道爲什麼,我們三個人的步伐出奇地一致。
走上臺階,門衛迎上來:“幾位爺,走那間?我引路?”、
這人八成是想混個小費,我心情不好,淡淡說道:“滾!”
那人被嚇了一跳,看了司徒川一眼,司徒川揮揮手:“沒聽見不成?”
那人灰溜溜離開了。
走進醉仙居之後,面前一堆的男人。
腳臭味,汗臭味,喝酒喝多了的酒臭味,男人女人之間那種特殊的腥臭味兒,說話說多了聲浪裡的口臭味兒,一股腦兒地撲面而來。
男人,確實是臭男人。
這種場景我遇見過,做了多年銷售,自然有把持不住的時候,跟着一個關係不錯的客戶去過濟南一個夜店。
當時我有個大學同學,家裡剛生了孩子,奶粉錢都是他爹媽出的,而且他搞期貨賠了有十萬塊錢。他家裡並不富裕,但是他卻喜歡上了一個小姐。我的娘啊,他單純的以爲發生了愛情,工資不給自己老婆孩子,全都給了那小姐。
智障啊!我去!他知不知道我寫小說?要是看到了,大哥,我跟你說句實話,我都不想跟你交朋友了你知道不?你那個小雪我又不是沒有去打聽過,壓根就不是什麼苦命女子,人自己還開着CC呢,你一個開POIO的裝什麼爛好人啊?
好吧,眼前這鴛鴦醉裡的場景,跟那夜店裡是一模一樣的,二樓的欄杆上一羣人抱着摟着穿着性感的小姐,手裡拿着就被,高興地唱着,朝着一樓的臺上看着。那些個女人並不風騷,看上去還極爲端莊有氣質,淡淡弄着自己的絲絲頭髮,眼睛裡有着淡淡的哀傷,彷彿有着說不完的故事。
我想起一些人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存款仍在茶几上的場景,想起那些人的老婆在家裡苦苦哀求的樣子……
真的有錢人只會包二奶,不會去夜店。去夜店的,我認識的,都是搞銷售的,一年能有二十萬就算不錯的了,但是在琳琅的燈光下,他們甩錢的動作像是身家億萬的土豪,幾千塊錢都不當錢的隨便扔出去。
此時此刻,醉仙居里的人能是什麼貨色?
他們的臉上紅潤,但是遮掩不住皮膚的黯淡無光。
他們的牙齒一點都不整齊,雖然這個世界沒有煙,也是黃色的,顯然從來不刷牙。
他們肆意笑着的姿態是那樣的輕浮,彷彿此時此刻他們真的能夠放浪形骸之外,不用管明天要不要繼續活命了。
他們穿得都很講究,絕大多數都是錦州衣行的衣服。
臺上不知道有什麼,我一點都不好奇,我甚至不想看見。
我心跳有點加速。
揮了一下拂塵,人羣紛紛散開,酒灑了,就被破了,人倒了。
男人憤怒,女人佯裝驚訝。
臺上一個大眼睛盯住了我,滿是惶恐。
一頭被猛虎撕咬過的小鹿,淚水早已經乾枯,眼睛大大的,盯住了我。
(編輯說500收藏才能上架。呵呵噠,本書應該是無緣了。有月票的來一張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