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這東西,是小時候看電視劇時最渴望擁有的東西,班上還有很多小朋友拿着一根棍子追着女生喊:“俺老孫來也,妖孽往哪跑”……好吧,孫猴子已經是玄幻了。
簡單來說,曲寒風小時候也有武俠夢。
說起來他就有點納悶了,他玩的遊戲是劍俠情緣叄,是一款標準的武俠遊戲,遊戲里門派衆多,技能繁多,可是他真納悶放到現實生活中來,那些個技能要怎麼用?靈蛇和玉蟾除外,難道其他技能也就吹吹笛子?
再者,他還不知道靈蛇玉蟾算不算在範圍之內。
……
在明月閣的日子相當枯燥,因爲她目前的知名度僅限於跟茗煙長得一樣,所以大部分來的人都會將他和茗煙做對比,總之他除了一張臉跟茗煙一樣,性子什麼的查了十萬八千里。
更何況,他還不喜歡笑!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人家客人來明月閣找位姑娘聊聊天,談談心,無非是想放鬆一下,因此,要會看人的臉色。
可惜曲寒風沒學過這一課,他一點不知道要怎麼用笑臉面對那羣男人……張豔雨也沒給他安排初一十五的表演。
初一十五的正廳表演等於是宣傳,想讓人知道你,就得有宣傳,這跟二十一世紀出道明星的包裝宣傳效果是一樣的,只有讓更多的人看到了你的才藝,纔會捧場。
目前連談話都做不到笑臉迎人的曲寒風的才藝更拿不出手,張豔雨也不可能讓他登臺丟人現眼,丟的可是明月閣的臉!
“我說了多少次了,笑,一定要笑!”張豔雨逮着機會就會對他進行“教育”。
曲寒風被她吼得耳膜生疼,“我不喜歡笑也憋不出來!”他不喜歡笑是錯覺,其實他本來是個開朗樂觀的人,可是到這裡之後,幹這種工作賺錢,對着男人,他笑得出來才見鬼好不好!
“笑不出來也得給我笑,你當明月閣是什麼地方,讓你擺臉色的地方嗎?”張豔雨繼續吼,而且這吼聲中已經帶了幾許不耐。
曲寒風心知,現在張豔雨或許還會吼他,可是時間一久,她和簡梟都會失去耐性,他不知道他們失去耐性之後會有什麼舉動,畢竟簡梟給過他一萬兩黃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他給明月閣賺的還沒一萬兩多,也許等待他的將是難以想象的酷刑。
但是讓他一個大男人去迎合另外的男人,他真的想嚎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我跟你說,茗煙她……”張豔雨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幾聲巨響,碎木橫飛。
——七八個黑衣人破窗而入。
曲寒風被福兒護着到了角落,張豔雨身邊兩個丫鬟都抽出了劍,原本看似溫柔的三個姑娘一瞬間變成了母老虎……曲寒風也不知道自己被一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妹子護着是什麼心情。
黑衣人進來之後便無所保留,他們的目標直指張豔雨,簡青也拋棄了曲寒風,他手中的劍終於出鞘,劍鳴嗡嗡入耳。
對此場景,曲寒風到不見身前的福兒緊張,彷彿這些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簡青和張豔雨的兩個丫鬟出手相當狠辣,別問曲寒風怎麼知道的,那一個被砍下半個的腦袋就落在了他腳底,裡面紅白的東西都見着了……
嘔……
這種場面曲寒風是第一次見,饒是在穿越過來的第二天他就見到了兇案現場,但是當時的兇案現場已經變成了火海,他並沒見到屍體。
如今的場景他已經無力評價,八個黑衣人,幾乎在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就被解決了,曲寒風真心覺得自己早上就不該吃那麼多。
一直吐到胃裡沒有能吐的東西,曲寒風這才喝了一口福兒端給他的熱茶。
“真沒出息。”張豔雨略帶諷刺。
曲寒風也不去辯解了,他看到了簡青臉上的譏諷,也看到了張豔雨兩名丫鬟臉上的嘲笑,他很肯定,他們就是故意把人砍成那個噁心的模樣。他學的不是法醫,跟醫生職業完全不沾邊,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面會吐難道不是正常的?
“茗煙第一次見的時候也沒你這麼誇張。”張豔雨好歹沒那麼沒良心。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不要把我跟她對比。”曲寒風無力的說,“你要是覺得我不如她,大可派人把她找回來。”
聞言張豔雨皺了眉,如果能找到茗煙,他們還會這麼苦惱嗎?
直覺告訴曲寒風,張豔雨簡梟想找茗煙,並不是因爲茗煙是搖錢樹,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不過,經過今天這一黑衣人刺殺事件,他百分百肯定,明月閣絕對不是那麼平靜的地方。無論是動手的丫鬟還是福兒,看起來都那麼柔軟易推,可是面對那種血腥場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如喝水一樣自然,他還能指望什麼?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二十一世紀良好青年的接受程度?老紙長這麼大除了爺爺過世的時候見過了“屍體”,其他屍體根本沒有見過好麼!
……
“紅妝姑娘,你還好麼?”張豔雨用受驚了送他回去休息的理由讓福兒把他送回鍾林院,簡青沒跟着來,他猜想張豔雨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讓他知道。
“嗯。”曲寒風點了點頭,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走了一會兒,曲寒風終於緩了過來,才問:“明月閣經常會有人……這麼闖入嗎?”
福兒似乎有點猶豫,不過還是回答:“姑娘,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只是,一般情況下閣裡的姑娘都不會有危險。”
“也就是說,張豔雨和簡梟纔是目標嗎?”
“……可以這麼說。”福兒點頭。 wWW ▪тт kān ▪¢ ○
接下來曲寒風也沒問太多,明月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問,很多時候好奇心害死貓,就目前而言,他還不想因爲好奇被殺。張豔雨和簡梟都不是善人,今天張豔雨沒出手,可是面對殺人還能保持笑容,她必然經過一些風浪。
回鍾林院之後曲寒風就讓福兒先去休息,他一個人躲進了房間裡,福兒只將他還沒從之前的恐懼之中回神過來。
曲寒風的接受力還是不錯的,只要不去想那血肉模糊的場面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只是似乎所有的武俠電視劇中,人命都如同草芥一般,殺人也不犯法。
言歸正傳。
曲寒風一個人躲進房間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在之前黑衣人闖入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跑的時候身體特別輕盈,甚至跑動中的兩步腳已經離地。
他不確定那是不是輕功,而且也不想當着張豔雨的面驗證。
曲寒風回憶着當時的情況,包括他當時的想法以及身體的變化。
一步、兩步、三步……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非常難找的感覺。
曲寒風皺眉,吸氣、吐氣,回到原位,繼續一二三四。
在連續來回了五六次之後,曲寒風找到了一點訣竅,首先,他得把身體放鬆,然後提氣……不知道是不是小說裡寫的內力,他直覺丹田處有一股暖意,並且逐漸上升。
終於,曲寒風又能夠雙腳離地奔跑,但是房間距離有限,他只能在低空奔跑五六步後落地。即便如此,也已經讓他高興不已。
話說回來,既然他能雙腳離地,是不是用那團暖流也能蹦的更高?
曲寒風按照之前的套路,深吸一口氣後,往上一躍。
“咚——”他一蹦三尺高,直直撞在了房樑上。
腦袋……屁股……開花了……曲寒風痛的直飈眼淚。
“噗……”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驀地響了起來,疼痛不已的曲寒風一驚,擡頭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橫樑上,一個男人雙手環胸坐着,笑的一臉瀟灑。
“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