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風又多了一個丫鬟,張豔雨對此並無異議,明月閣又不是養不起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翡翠不是曲寒風帶進明月閣的,而是簡梟買回來的,因此她纔沒擔心翡翠會是曲寒風的人。換句話說,張豔雨和簡梟對曲寒風並沒有消除疑慮。
至於簡梟爲什麼給曲寒風又找一個丫鬟,純粹就是想在曲寒風面前表現一下善心,結果好人是做了,人撿回來了沒處安,直接就給曲寒風做丫鬟了。
“翡翠,這些衣服是給你的。”福兒拿了幾套衣服過來。
翡翠似乎有些侷促,還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接過了衣服,“謝謝福兒姑娘。”
“你跟我年齡相仿,就叫我福兒吧。”福兒倒是很友善。
“……福兒。”翡翠依舊小心翼翼。
“在。”福兒俏皮的一笑,“來,我跟你說說紅妝姑娘的起居和習慣……”
曲寒風聽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默默無語,說真心的,他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服侍過,小時候生病了母上大人也只是揹着他去醫院掛點滴,給老師打電話請假,然後該幹嘛幹嘛去。他在家裡就不是太子爺,就算是他弟弟太子爺,也沒有專門服侍的丫鬟,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想來也鬱悶,難得出去一次又遇到了陸徵,偏偏簡梟也在,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當着別人的面問陸徵。
不過,至少他現在知道九花玉露丸可以解百毒以及增強功力,納元丹的話……
曲寒風從揹包裡取出了一瓶納元丹,別看遊戲裡的一組兩百瓶一下子就可以吃完,放現實裡一瓶納元丹裡面能倒出五十顆藥丸子,有點淡淡的香氣。
猶豫許久,曲寒風終於心一橫,吃了一粒。
電視裡看那些人吃丹藥的時候都是直接吞,甚至連那種比蠶豆還大的也是用吞的方式,難道他們就不會噎到嗎?反正曲寒風肯定會噎到,所以納元丹入口之後,他就直接咬了,大不了毒死自己回現代去!
納元丹當然不可能把他毒死,納元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苦,相反還有點甜,有點巧克力的味道……他是太想吃巧克力,所以產生幻覺了嗎?
吃下去一顆後,曲寒風又等了一會兒,身體並無任何特殊反應,也沒有增強功力這一說。
他把系統界面弄了出來,想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但是和之前並沒有區別,技能也沒有升級,修爲多少也沒有提示,更沒有奇穴。
煩躁,爲什麼陸徵看起來用的那麼順利,他連個基本的都不會?
曲寒風自認不笨,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簡直蠢到家了,遊戲玩了那麼多年,放到現實里居然駕馭不了,這對得起他的智商嗎?
……
由於自尋煩惱,曲寒風晚上睡不着覺,就帶着兩個丫鬟去飲酒賞月——明明是陰天雲層很厚要下雨的樣子,哪來的月亮給你看?
如果曲寒風知道喝個小酒還能遇上李湘雲,打死他也不會出來。
晚上圍在李湘雲身邊諂媚的女人就沒了,畢竟誰沒個自己的事,哪有功夫天天把李湘雲當成女王一樣供奉着?
即便如此,李湘雲的身邊還是有四個丫鬟,兩個提燈,一個提着精緻的食盒,還有一個手裡抱着披風,估計是隨時準備派上用場。
見到自己去的地方被人佔據了,李湘雲當即就不高興了,尤其佔據涼亭的人還是曲寒風,她就更加不樂意。
曲寒風看到李湘雲就打算裝死,不裝死裝醉也行,就是不想跟小心眼的女人說上話。
“你倒是好興致,沒客人張媽媽竟然還多分你一個丫鬟。”李湘雲見到他自然而然的出言譏諷,說着還看了翡翠一眼,輕佻高傲。
曲寒風沒說話,打算眼不見爲淨。
李湘雲倒是不在意他是否理會自己,她踏進了涼亭之中,居高臨下的看着曲寒風,慢絲條理的說:“就算你長得再像風盛一時的茗煙又怎樣,你終究不是茗煙,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你自豪?”
這女人怎麼突然走起文藝路線來了?曲寒風默默腹誹。
“湘雲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曲寒風沒說話,福兒成了他的代言人,“紅妝姑娘和茗煙姑娘本來就是兩個人,只不過長得想象而已,爲何要把紅妝姑娘與茗煙姑娘相比?”
“我跟她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李湘雲覺得自己的話被福兒岔開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登時又不樂意了。
“湘雲姑娘,雖然您現在在明月閣是一時紅極,可是也不要忘了,歸根結底,您還是明月閣的姑娘,明月閣所有姑娘身份平等……”
“我是明月閣的姑娘又怎麼樣,別忘了我現在說的是你,你不過是一個丫鬟。”李湘雲依舊維持這她的高段位,人站在福兒面前,即使個頭比福兒高不了多少,不過那盛氣凌人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
福兒微微蹙了蹙眉,曲寒風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強插在李湘雲和福兒中間,這一次,盛氣凌人的變成了曲寒風。
“李湘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你說幾句話我不跟你計較,不過,如果你踩到了我的底線,我也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曲寒風承認,他這麼嚇唬一個小女人是有點不大丈夫,可是他看到李湘雲是真的很頭痛好不好?
李湘雲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讓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李湘雲沒有武功,可是女人狠起來也是相當的狠。
曲寒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隻揮上他臉的爪子,即便如此,他的右臉頰還是因爲速度不夠快被劃傷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姑娘……”福兒和翡翠同時驚呼,翡翠還好,福兒就誇張了——她直接從曲寒風手中撈過李湘雲,把人扔了出去。
“啊——”李湘雲發出哀嚎。
“湘雲姑娘……”李湘雲的四個丫鬟登時齊齊涌了過去。
雖然一早就知道福兒身手不錯,可是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一個□□十斤的女人扔出去七八米遠,他都替李湘雲疼。
“姑娘,你的臉受傷了,我們先回去。”福兒緊張的說着,不由分說就把曲寒風給拉走了。
你說李湘雲?現在她全身的骨頭都是軟的,碰一碰就會散架,哪裡還會攔曲寒風?
曲寒風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見李湘雲的這一面,會成爲見她的最後一面。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押不表。
……
…………
翌日。
張豔雨大發雷霆,朝着曲寒風噼裡啪啦的吼了一大堆,總結來說,就是作爲明月閣的姑娘,必須保護好自己的臉,哪怕身上傷痕再多,也絕對不能在臉上留疤。
簡單而言,靠臉吃飯的人怎麼也得讓臉保持最佳狀態。
在福兒的妙手之下,曲寒風臉上的傷痕被掩蓋住了,可是他嚴重懷疑那些胭脂什麼的回去讓他的傷口感染。另外,臉上那道傷痕讓他意識到自己會受傷,會流血,估計也會死。
打扮完畢之後,曲寒風去前廳“接客”。
依舊是他喜歡的水榭,不同於以往的是,水榭中的客人並非中原人,無論是衣着還是相貌,都與中原人大相徑庭。論相貌,他們眉骨鼻樑都很高,眼窩有些深,有點像印象中的歐洲人,但是他們的眼珠顏色都是棕色或者黑色。衣着有點西域風格,頭髮也紮成兩個辮子,戴着大耳環。
這種裝扮曲寒風其實有點熟悉——劍三中明教成男的裝扮,尤其是入門套和破軍風格!
難道又是陸徵假扮的?可是遊戲裡貌似沒有這張臉,再來,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扮成四個人,除非有□□術。
“@#¥%……”曲寒風還沒問他們有什麼需求,幾個男人就嘰裡呱啦的交流了起來。
“……”欺負他是大天朝人,聽不懂鳥語嗎?
四個人就把曲寒風撂在了一邊,嘰裡咕嚕的說着他聽不懂的話,時不時的看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物品一樣看着他……所以說他最討厭的就是外國人!
福兒雖然是張豔雨手下的,但是張豔雨可沒有給她包學外語,因此,面對這羣嘰裡咕嚕,福兒也完全派不上用場。
但是,翡翠聽懂了他們的談話。
終於,四個“外國人”停止了他們的鳥語對話,看似是主子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走至曲寒風面前,微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番……
曲寒風被那眼神看的不爽,又不能直接轉頭走人,只能挺直腰板任他打量。
良久,男人才用“中文”說:“紅妝姑娘,你想離開明月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