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體型上還是力氣上,塔嵐玥都處於絕對的優勢。林青薇在這樣的情況下,絲毫討不了好。
她面色發沉,瞅着塔嵐玥脣邊的弧度泛深、笑意更甚,只他幽幽吐着熱氣道:“怎的不動了,你再往上起一點,我就可以認爲你是在主動迎合我。”
林青薇氣極道:“別噁心人了,你壞了我的大婚,我還沒找你算賬。”
塔嵐玥挑了挑眉,道:“壞你大婚還沒那麼嚴重吧,你和蕭晏的成親大典我可沒破壞,頂多是代替他和你洞房而已。”說着他臉上的笑意便幽邃了下來,“你是想我現在就開始嗎?”
林青薇冷笑道:“你千里迢迢大老遠地跑到這裡來,就只是爲了一晌貪歡?說出來誰信。”
“這只是順便麼,”塔嵐玥勾脣一笑道,“我辛辛苦苦地來,自然是想把你帶回雲南去。只不過我有的是耐心,你若不願我不會強迫你,等你心甘情願的那天再來做這件事也不遲你說是麼。可如果你要亂來,比如像方纔那樣摔碗、不好好吃飯,我會考慮把這件事提前。”
林青薇:“……”她還是不信,塔嵐玥親自到這裡來,是爲了帶走她。
塔嵐玥見她不語,又滿意道:“這樣就乖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探下手去一手握住林青薇纖細的腳踝,細細摩挲着,復又道,“說我壞了你的大婚,你便如此的氣急敗壞。怎的,嫁給蕭晏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麼?你既那麼愛他,爲何他卻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消瘦,細弱,好像我稍稍一用力,就能撇斷你的骨頭。”
他說得輕柔細語,眼裡有種複雜的柔情。
林青薇撇開眼不去看他,冷哼道:“你來到底是想怎樣?”
“你我細細算來,也有幾年不見了吧。故友重逢,都不跟我敘舊的麼?”塔嵐玥笑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跟你開門見山了,你不信我單是爲了你來,可事實就是如此,我要帶你去雲南。”
林青薇挑起眉梢,道:“帶我去雲南?呵,像蕭瑾一樣,拿我當籌碼,威脅挾制蕭晏麼?”
塔嵐玥嘆了口氣,道:“我說過男人打仗不關女人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那麼做的。”
“你起開。”林青薇語氣不善道。
塔嵐玥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青薇,玩味道:“那你能好好說話嗎?”
好似林青薇不同意他就不會起身。兩人抵這麼近,能感受彼此的呼吸,讓人有些窒息。林青薇不喜他身上的味道。
後林青薇道:“只要不動手動腳,我儘量。”
塔嵐玥眼裡的光芒暗溢,他脣角彎彎道:“其實我更喜歡聽你拒絕,這樣我不是可以趁機用強,討兩分便宜佔麼。”
林青薇:“你變態吧。”
林青薇手肘支撐着身體酸得慌,塔嵐玥也沒有再爲難她,而是緩緩起身,和她面對面坐在了牀上。他衣襟微微有些鬆散,神色慵懶,看着林青薇的眼神儼然帶着點戲謔。
林青薇亦起身坐着,注意到塔嵐玥的視線在自己領口流連,遂不慌不忙地把衣襟收拾整齊,目光坦然直視,道:“如果我不想跟你去雲南,你也沒辦法帶走我。不然滿城戒嚴你以爲是鬧着玩的麼,你瞭解蕭晏,蕭晏也同樣瞭解你,他不會放你出去的。”頓了頓又好笑道,“對了,還有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呢,你如果還想借着那密道遁出去,肯定此刻早有重重重兵在那裡守株待兔了。”
塔嵐玥笑着點頭,道:“多謝薇薇的提醒。看樣子你還是關心我的不是嗎,也害怕我被蕭晏抓到。”
“嘁,”林青薇沒好氣道,“你要是有辦法,等我醒來時早已經離開京城了。你就是沒辦法,纔等到我醒來對我好言相勸。我若能順從你跟着你一起離開,機會雖然小但不是沒可能,我若是不順從你給你搗亂,那全城戒嚴一日不解除,你就一日不得出城。”她挑釁地斜睨着他,“你看你都不敢帶我上街去,我一出去要是一聲大叫,興許就能引來許多官兵呢。”
塔嵐玥也不生氣,很贊同地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所以現在我不是對你說之以理曉之以情麼。怎樣,想好跟我一起離開麼?”
林青薇反問道:“我是這大夏的皇后,爲什麼要跟你離開?”
“我也可以讓你做皇后。”塔嵐玥雲淡風輕道,“你先別急着拒絕我。現在全城戒嚴是不假,但如若你當真不願跟我走,以爲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帝后才大婚當日,百姓們慶賀到一半,滿大街都是官兵,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誰又曉得是當朝皇后在大婚當日就被人偷走了?”
林青薇擰眉,冷冷地看着他,不語。
他拈起林青薇的一縷發,把玩在手指上,繼而又低低笑道:“不過我想,蕭晏怎麼也會封鎖消息,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是皇后不見了吧。你說要是讓天下人知道皇后被偷了,即使後面又找到了,於皇后而言,名譽上必然是一筆污垢,蕭晏會那麼做麼?”
蕭晏不會。他不會給世人留下任何可以質疑說叨皇后的機會。
林青薇很嫌棄地把自己的頭髮從塔嵐玥手心裡抽出來。塔嵐玥道:“你自己也知道答案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卻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想要把皇后找出來何其困難。更何況絕大多數的人見過皇后嗎,知道皇后長什麼樣嗎?”他搖搖頭,“這其中破綻還大得很吶。”
林青薇眯眼道:“蕭晏雖不會透露我的消息,卻會透露你的。你長什麼樣,他知道得清清楚楚。約摸這會子,滿大街都是你的通緝令了。”
塔嵐玥狡猾道:“這一點我得感謝你,從前在南疆的時候,在這這裡得知原來蛇皮也可以用來做人皮面具,而且質地輕薄,天衣無縫。”
林青薇抿脣,不信,她還是壓根就不信,道:“你怎麼有膽子,爲了一個女人,到這裡來?我不信,我能讓你連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