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6:天劍龍脈

蕭昇點點頭,道:“但太子終究有些事,絕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對嗎?”

亂世天魔沉聲道:“不錯。有些秘密,確實只能出我之口,入你之耳。絕不能再有第三人聽得到。”

蕭昇沉吟道:“既然這樣秘密的話……殿下告訴我,不妨嗎?”

亂世天魔淡然道:“因爲有母后在,所以現在你我之間的關係,也與別不同。再加上摩訶新葉的腦袋,現在本太子若不信你,那也無人可信了。”

蕭昇笑道:“那在下當真受寵若驚。卻不知道,太子要告訴我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亂世天魔凝聲道:“在那之前,司馬,你先回答一個問題。古往今來,究竟有哪一口劍,堪稱天下第一劍?”

蕭昇愕然一怔,沉吟道:“這個麼……倒很難說。假如說神兵之首,則當然是女媧娘娘所親手鑄造的天晶。若說象徵意義最重,那肯定是天劍。另外,據說護法佛兵萬華金龍奪,乃由佛祖肉身顯靈轉化。那麼古往今來,能有資格稱天下第一劍者,當不出以上三者之列。”

亂世天魔嘴角微微牽動,冷笑道:“萬華金龍奪屬於佛門之物,殺性不重。但神兵利器,殺伐爭鬥乃是天職。殺性不重,威力必遜。故此萬華金龍奪,距離天下第一劍這五個字,相差實在太遠。

女媧鑄造天晶,據聞是爲了對付一頭叫做元祖天魔的魔物。故此論殺伐之性,天晶確實犀利無匹。但天晶曾經被下了詛咒,說什麼‘天晶之主,富貴綿綿,浩劫茫茫’。嘿,神兵利器假如不能協助主人建功立業,獲取榮華富貴,那這件神兵和廢物有什麼兩樣?

但天劍卻不同了。自古以來,中原大地,得天劍者必得天下,失天劍者必失江山,從來沒有例外的。能夠協助主人成皇稱帝,所以古往今來天下第一劍,唯有天劍!”

蕭昇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天劍在歷史上最後一次出現,是北宋初年吧?傳聞宋太祖趙匡胤,掌握天劍,打下了大宋的錦繡江山。但在他晚年,發生了‘燭影斧聲’之事,然後天劍便就此消失,再也不知所蹤。

有人說,這是因爲宋太宗趙光義弒兄篡位,天劍不甘受這逆倫奸徒所制,所以自動迴歸九天穹蒼之外,直至下一次改朝換代時,纔會再重臨人間,輔助新一代的真命天子。”

亂世天魔凝聲道:“傳聞沒有錯。自從趙匡胤之後,天劍確實失蹤了很多年。直至百餘年前,太祖皇帝成吉思汗崛起,天劍方再度現世。正是在天劍的輔助下,太祖皇帝才能統一蒙古,滅金掃夏,成就古往今來,無人能及的偉大功勳。”

蕭昇皺眉道:“成吉思汗曾經得到過天劍?但我聽到的傳聞,卻說成吉思汗持之以東征西討的神兵,是一口寶刀,名爲‘蒼狼刀’的纔對啊。而且,這口蒼狼刀好像原是波斯拜火教的鎮教神器,怎麼又會和天劍扯上關係呢?”

亂世天魔凝聲道:“傳聞無誤,成吉思汗的神兵,確實是蒼狼刀。而蒼狼刀也確實是波斯拜火教的鎮教神器。然而,又有誰曾經規定了。中原天子的兵器,就不能誕生於異域?”

蕭昇失笑道:“這個嘛,倒也確實沒有規定。”

亂世天魔點點頭,續道:“至於說,蒼狼刀是刀非劍的問題,其實也不成問題。因爲事實上,蒼狼刀就是天劍爲了迎合新朝天子,所以特地蛻變而成的新形態。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也曾經有過好幾次了。根本不足爲奇。”

蕭昇沉吟道:“嗯……不錯。傳聞說,太古之初,天帝上天下地,走遍十方乾坤,經歷千辛萬苦,蒐羅到百種至剛異鐵,再加上二百餘種至柔仙霞,更配合水晶奇石和仙府爐丹,經天嶽真火煉了千遍,又以天地仙水淬了千遍,最終精煉成象徵天子權威的神兵——天帝之劍,簡稱天劍。

商紂末年,天劍流落人間,輔助周武王姬發,建立了享八百年江山的大周。不過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之後,天子失德,天劍也不知所蹤。直至秦始皇的時候,天劍方纔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漢高祖劉邦所得。劉邦以天劍殺敗夙敵項羽,建立西漢。

從最開始鑄成的時候,一直到劉邦手裡,天劍始終保持相同的形態。後人便稱呼這個形態爲‘元祖天劍’。

西漢末年,王莽篡漢。王莽乃天蟒託世,應運而生。當時天劍在漢哀帝劉欣手裡。劉欣殘害忠良,全無皇者寬宏氣魄,竟以天劍去刺殺幫助自己登基的王莽。天劍不甘助紂爲虐,有沾染了天蟒靈血,於是產生變異。後來被光武帝劉秀所得,中興漢室,建立東漢。這個形態的天劍,就稱呼爲‘皇天劍’。

再到隋唐年間。天劍落在唐太宗李世民手裡,銳變爲全新形態:萬雷天劍。據說,這個形態的天劍,是歷代所有形態之中最強的。

玄武門之變,李世民以天劍弒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這兩名兄弟。雖說建成元吉罪有應得,但兄弟相殘,終究有違倫常。天劍有靈,深感不安自愧。於是離開李世民,再返穹蒼。

三百年後,五代十國年間。天劍精華重返大地,遇上本該是真龍天子的龍戈兒。但龍戈兒一心向佛,無意建立功名。天劍精華雖然得到龍戈兒的血,重鑄成真龍天劍,卻不爲如來神掌傳人龍戈兒所用,反而被轉贈給趙匡胤。這就是真龍天劍的來歷了。

元祖天劍、皇天劍、萬雷天劍、真龍天劍。這是天劍的四個形態。不過……沒聽說過,天劍還有蒼狼刀這個形態啊。”

亂世天魔沉聲道:“天劍其實是宇宙之間,一團由天地五行之精所聚合而成的奇特物質。之所以稱呼爲天劍,其實只因爲它前後幾名主人,都選擇了把這團宇宙精華塑造成劍的形態而已。但這團宇宙精華本身,其實沒有固定形狀。它可以是劍,可以是刀,更可以是弓箭、長槍、大戟、斧頭、或者狼牙棒。

日月如輪,五德始終。大地萬族,盛衰有時。你方唱罷我登場,各領風騷數百年。漢人雖然得天獨厚,安居中原這塊膏腴之地,卻並不代表漢人永遠是中原之主。

當中原漢人氣運隆盛的時候,天劍自然爲漢人所有,並依照漢人心意被塑造成天劍。但時移世易,當代表漢人的紫微帝星衰弱之時,代表我們草原民族的蒼狼星,自然就會取而代之,成爲新一代的大地皇者。

太祖皇帝成吉思汗,就是蒼狼星轉世。天劍爲了迎合天朝新主,自然也要有所改變。所以三百餘年之前,天劍精華降世,並且藉助波斯鑄器大師,外號‘兵王’的尼爾之手,蛻變重生,化爲蒼狼刀形相。成爲了波斯拜火教的鎮教神器。

再過百餘年,冥冥之中不可測的天意,便把蒼狼刀送到太祖皇帝手裡。嘿嘿,在拜火教的時候,蒼狼刀雖說是神器,其實因爲機緣未到的關係,根本不能出鞘。威力也比不上拜火教的鎮教聖物陰陽聖火令。只有太祖皇帝這天運所定的真命天子,才能發揮出蒼狼刀的真正威能。”

“哦,關於蒼狼刀,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故事。”蕭昇也點點頭,隨口道:“但似乎……蒼狼刀如今並不在太子手裡吧?”

亂世天魔輕輕嘆口氣,道:“確實不在。其實,當年太祖皇帝駕崩之後,太宗皇帝(窩闊臺)雖然繼承了蒙古大汗的地位,但並沒有繼承蒼狼刀。因爲蒼狼刀已經被太祖皇帝帶進陵墓陪葬了。”

蕭昇凝聲道:“太子的意思,是要打開成吉思汗的陵墓,把蒼狼刀拿出來,籍此中興大元?好主意。蒼狼刀這神器,相當於傳國玉璽,代表了最正統的大義名分。只要太子能夠得到它,並且在朝廷上公開展示。那麼,相信無論伯顏忽都皇后和雪山皇子,抑或宗室諸王,都絕不敢再與太子你爭奪什麼了。不過……

成吉思汗的陵墓,應該位於關外的草原上吧?招賢大會明天就要繼續召開,看來,是遠水不救近火了。”

“這就是我要講的,絕不能向任何人泄露的巨大秘密了。”

亂世天魔凝聲道:“百餘年來,天下間所有人,都以爲太祖皇帝的陵墓位於草原上。只是由於某些特別原因,所以彩沒有人可以找得到罷了。但是……他們都錯了!不但錯,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蕭昇微微一驚,下意識調整姿勢,起身坐好,凝聲問道:“難道說……成吉思汗陵墓,其實不在草原?那……究竟在哪裡?”

亂世天魔擡起右手,輕輕在身邊的石椅之上一敲,凝聲道:“就在這裡。更準確地說,太祖皇帝陵墓的真正位置,在大都附近某處的地底深處。百年以來,一直如此。這也是當年,爲什麼世祖皇帝力排衆議,一定要把京城設立在大都這裡的緣故。”

蕭昇長長吐了口氣。問道:“那……爲什麼成吉思汗竟要遠離草原,把陵墓設立在這裡?”

亂世天魔沉聲道:“因爲龍脈!主宰大地的龍脈,就在大都。誰能取得龍脈之氣,誰就能主宰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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