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原本是抱着僥倖的心理,心想自己吞噬了八級虎王獸靈的獸魂力導致元魂力得到突破,達到魂帝的級別,以此時的元魂力施展一次噬魂落日箭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讓螣蛇王的獸魂力躁動了起來。
風揚現在是身心腦三重傷害,身體一度被他當別人的一樣挑戰極限,此時沒有薰月的幫助,他只能憑藉自己的求生慾念讓元魂力進行強而有力的防禦。在被執事長老抓起來後,心理上也承受重沉重的心理壓力。
幸好風揚的元魂力都是由怨戾之氣煉轉化淬鍊而成的,因爲怨戾之氣都是死後亡靈留下來的怨念,怨念越大,意味着元魂力的攻擊力和防禦性等各方面都越強,雖然剩下不多的元魂力卻也防禦的很好。
元魂力和螣蛇王的獸魂力劇烈的對抗,漸漸的,螣蛇王的獸魂力凝聚了一半佔據了風揚元魂力位置的一半,導致風揚的一半元魂力和一半獸魂力相聚在一起,它們沒有去融合,倒是彼此攻擊着。
這種情況直接導致風揚和螣蛇王都處於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潛意識的對抗着。
風揚和螣蛇王都處於半清醒的狀態中,等於風揚的身體很可能被兩種思維控制着。
不幸中的萬幸,風揚的元魂力和螣蛇王的獸魂力正在劇烈的作着鬥爭,沒有閒情逸致去控制風揚的身體。
要是風揚和螣蛇王同時控制這具身體,一個操控身體的上半身,一個操控身體的下半身,導致亂七八糟的手舞足蹈,估計會讓其他人以爲風揚發羊癲瘋,或者被打傻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處於風揚體內的螣蛇王竟是下意識的開始使用它本身的能量修復淬鍊着風揚的身體。或許是因爲螣蛇王處於半清醒中時,潛意識裡認爲風揚的身體就是自己的,所以要把自己的身體修復到最佳狀態。
螣蛇王身體表面的火焰就好像一股無名的神火一樣,竟是把風揚的身體當做鋼一樣千錘百煉。
被螣蛇王的火焰炙烤的經脈和筋骨以極快的速度被毀滅,然後又開始修復熔鍊,打造出全新的經脈和筋骨,隨後又一次將打造出來的全新筋骨和經脈摧毀,再次熔鍊。如此周而復始,像似百鍊成鋼一樣。
風揚處於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中,對這一切根本沒有絲毫感覺,只是感覺一波波難言的疼痛瞬間蔓延了全身,導致他的身體都本能的顫抖起來。
抱着風揚的雲海見風揚神情虛弱,神智迷糊,已經開始出現垂死之人的那種迴光返照的現象了,雲海連忙大聲鬼哭狼嚎起來:“長老,不好了,風揚要不行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了你白癡啊。”葛燕被雲海突兀的鬼叫嚇了一跳,女孩子每個月那麼幾天是不能受到驚嚇的,否則很容易內分泌失調,下個月那個提前或延後,一定要找這個白癡算賬。
“我只是爲了加重語氣而已。”雲海說。
執事長老神智一頓,急忙回身如風一般飛奔到雲海身邊,看着風揚,伸手探了探,發現風揚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足以用氣若游絲來形容。
至於風揚體內的情況,執事長老自然沒有那種實力感應出來,還以爲風揚真的要死了。
他現在可不希望風揚喪命,還要讓風揚活着回到飛雲門,自己的計劃才能進行下去呢。
“長老,要不,先在固萊城逗留幾天,看看風揚能不能挺過去?”雲海試探性的問了下。
執事長老陳正這次沒有直接呵斥雲海的意見,這個時候再勞累奔波的話,以風揚現在這種狀態,估計真的很難撐到飛雲門。
爲了讓風揚活着回到飛雲門展開自己的計劃,陳正只能接受這個並不是很有建設性的建議,選擇包下一間客棧看看情況。
風揚處於半意識的狀態中,對於雲海和陳正的對話並沒有特意去聽,但是傳進耳朵裡,就反映到元魂力中,讓風揚潛意識裡有了這個信息。
現在執事長老陳正是多麼希望風揚能夠挺過去,都差點沒早晚三炷香供奉佛祖祈求佛祖保佑風揚度過這一劫了,甚至還忍痛讓風揚服下一粒價值不菲的療傷丹藥地靈丹。
最終在客棧住了三天,風揚總算恢復了一些氣息,看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見執事長老這三天這麼緊張風揚的生死,範僮、雲海、葛燕三人都生出一種錯覺,陳正哪裡是要取風揚性命的歹徒,簡直就是風揚的親爺爺啊,生怕風揚雙腿一蹬撒手人寰白髮人送黑髮人似得。
在風揚的情況好轉了許多之後,陳正不免一肚子火氣,指着半清醒半迷糊的風揚罵道:“你個王八蛋,那顆地靈丹就當是前期投資,等帶你回到飛雲門,老夫連本帶利討回來,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末了嘆了口氣:“哎,只是可惜了一顆地靈丹,媽的,老夫這麼多年都留着不捨得用,沒想到竟然便宜你這個賤種。”
範僮、雲柔、葛燕三人在旁邊看的一陣惡寒,心想這個不讓其他弟子叫他執事的長老都快被風揚弄瘋了,竟然對着沒有意識的人破口大罵,看來這個風揚即使是沒有意識也具備很強的殺傷力啊。
身爲飛雲門的執事長老和風雲榜上的強者,回到飛雲門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雖然飛雲門的上山途中有天罡劍陣的防禦,不過這些當然是本門弟子無效的。
將風揚安置好之後,執事長老便立即去稟告了正在閉關修煉的掌門天善、大長老天妒等人。
“掌門,交給螣蛇王的風揚並沒有死,我已經將他抓回來了。”執事長老站在六元天關的一堵牆壁外面說道。
“沒死?”天善濃眉皺起,眉心中間的黑痣猶如一隻眼睛,在眉頭皺起時,彷彿具備了銳利的光芒一般,旋即問道:“螣蛇王佔據了他的身體嗎?”
“沒有,如果佔據了他的身體,那憑我的實力怎麼能將風揚帶回來,而且風揚還保持着自己的意識。”陳正一五一十的回道。
天善沉吟了片刻,朝天妒和另外兩名長老看了一眼,發現他們臉上也都是凝重之色。
大長老天妒道:“如果螣蛇王沒有佔據風揚的身體,那風揚怎麼能逃脫?….算了,暫時別管這些,先把風揚控制起來,如果螣蛇王再來,便將風揚交給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讓螣蛇王那麼滿意的身體,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要不然咱們飛雲門鐵定會被它掀個底朝天。”
“知道了。”陳正嘴角劃出一道並不明顯的淺笑,盡顯陰冷惡毒狡詐的老不死本色。
“對了,不要讓韓易知道此事。”掌門天善說,既然事情已經做到這一步,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得到執事長老肯定的回答之後,天善便揮了揮手,道:“去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們。”
聽到天善如此頤指氣使的話語,陳正心中更是充滿了怨氣,心想你個老匹夫,實力尚且不如我,卻站在我頭上命令了我這麼多年,老夫爲飛雲門勞心勞力這麼多年,你們倒好,坐享其成,未免太安逸了。
陳正帶着怨氣離開了六元天關,跟個沒有得到滿足的怨婦一樣,見誰都想上,好幾個沒頭沒腦的倒黴弟子直接裝在槍口上,被陳正一通臭罵之後丟盡了六元天關,這一天,直接導致六元天關出現不少撞車事件,六元天關達到有史以來最壯觀擁堵的情況。
被執事長老陳正罰進六元天關的人有男弟子也有女弟子,被罰進去的理由層出不窮,標新立異。
甚至有一名女弟子因爲隨地吐了一口痰,就被執事長老一痛臭罵,從身爲一個女孩子的形象一直延伸到飛雲門的形象,從吐痰這一個行爲帶來的惡劣影響由淺入深的描述吐痰帶來的危害,最終昇華到一個人的思想品德和全家能否幸福安康的道德高度。
那名隨地吐痰的女弟子深刻的認識到隨地吐痰是多麼不要臉的事情,足以影響大自然的運行規律,危害全人類的身心健康,甚至於對空氣,對水質造成了難以抹去的污染,對人們的身心造成了無可挽救的打擊,這一口痰足夠毀滅全人類。
最後執事長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將吐痰的女孩子送進了六元天關。
那名女孩當時就淚流滿面了,人家不就是往地上吐了口痰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過是往地上吐了口痰,就把人罰進六元天關,還有王法嗎?還有道德嗎?
不過六元天關的爆滿倒是成全了許多幹柴烈火的男女,讓他們一同同甘苦共患難,攜手並肩闖關,共創美好明天,最終導致出關的時候多了一對又一對狗男女。
甚至在六元天關中,就有不少對郎情妾意的狗男女修成正果,生米煮成熟飯了。
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在六元天關找到真愛的人都對陳正感激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而單身出來的牲口簡直快把陳正全家男女老少,上至百歲老人下至剛剛孕育和即將出生以及未來一百年要出生的人都親切的問候個遍。
由此可以看出,飛雲門是培養全能人才的地方,門內弟子不但戰鬥力驚人,口才也一個個都是大師級的,輪番下來,能把武魂強者都罵的六親不認。
執事長老陳正直奔斷魂崖,他知道要找韓易,只能來這個地方。
除了飛雲門的完成值爭奪戰韓易不會在這,其他時候韓易都是一個人待在斷魂崖上回憶往事。
這個秘密沒多少人知道,也只有飛雲門上千名弟子知道。
來到斷魂崖,陳正根本不用尋找,一眼就發現了站在斷魂崖邊緣處向下瞭望出神的韓易。
“有事嗎?”在陳正走到三丈開外時,韓易頭也不回的說。
“有件事我覺得必須跟您稟報一下。”陳正說。
韓易轉過身來,神色淡然的沒有絲毫表情,眼神平靜如流水,波瀾不驚的看着陳正。
雖然韓易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威壓,猶如風和空氣一樣飄渺無形,但是目睹着韓易的目光,就會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潛意識的畏懼和臣服的心理,就好像百獸面對猛虎一樣,即便猛虎不發威,百獸也不會把它當病貓。
“風揚沒有死,我奉命將他帶回來了。”陳正鎮定自若,旋即道:“掌門說要等螣蛇王再來的時候,將風揚送給它,並且讓我不要告訴您,只是我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也隱瞞不住。”
陳正也算是老奸巨猾的人,說話有條不紊,連韓易即將要問的話都直接給回答了,而且說的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又合情合理。
“一而再再而三。”韓易話語淡入浮雲,但是說話時眼神中迸射出來一閃而逝的寒光卻讓陳正都忍不住心臟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動,有種窒息的難受感。
下一刻,陳正便發現韓易的身形如騰雲駕霧一般飛射下斷魂崖,朝飛雲門的六元天關飛射過去。
“呵呵呵呵,好戲要上演了吧!”陳正站在斷魂崖之巔,雙臂展開,迎着徐徐秋風,風吹動他的衣襟髮絲,髮絲飛揚着他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