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赫然便是風揚在飛龍大殿見過一次的鈦鋼金鍊,按照曹諸凡的說法,被這種鈦鋼金鍊鎖住的人,即便是武聖強者都必須要將鎖鏈鎖住的地方切割掉才能掙脫。
現在風揚被鎖住的地方是左胸口,要是切割的話,恐怕得將半邊身體都切掉了。
白彥弘和沈天嘯此時也大鬆了一口氣,能夠鎖住風揚,就萬事大吉了,兩人得意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姿態打量着這個在他們眼中猶如面臨死亡時的螻蟻一般的風揚,如果說風揚很強,那頂多也只能算一隻強壯一點的螻蟻。
白彥弘和沈天嘯站在風揚前後緊拽着鈦鋼金鍊,將鎖鏈拽的緊緊的,旋即兩人猛然飛身躍起,被鎖鏈穿透左胸的風揚也因此被吊在半空中,彷彿曬衣服一般。
此刻,風揚心中也生出一股驚駭之意,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無屬性能量竟然被鈦鋼金鍊壓制住了一般,竟然無法調動無屬性能量,而肉體的力量也彷彿被什麼東西卸去了一般,讓風揚連一般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曹諸凡會說被鈦鋼金鍊鎖住,就連武聖也只能束手就擒。
“武神就是武神,鈦鋼金鍊穿透了心臟都還能堅持這麼久,佩服。”白彥弘話語看似是在讚賞風揚,但臉上的嘲諷之色將他內心的得意和自傲詮釋的淋漓盡致。
風揚沒有說話,只是感覺身體力量越來越弱,他盯着前方的白彥弘,目光爆射出讓人膽寒的狠厲,就彷彿被重創已經發狂的狼滿身是血的躺在森林中打量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獵人一般。
沈天嘯此時也有點小人得志的神色,能夠把一個剛剛得到突破的強大對手控制住,更有一種成就感,而且也能毀滅一個強大的敵人,這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把軒轅刀的下落說出來,或許我們還能饒你一命,也能放過你這羣朋友,好好想想,別給自己找墳墓。”
“做夢。”風揚冷然哼道。
“都已經是甕中捉鱉,熱鍋上的螞蟻,還這麼囂張,真不知道是說你勇氣可嘉,還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蠢貨。”在風揚身後的沈天嘯語氣中帶着掩飾不住的鄙夷和高傲,風揚現在被鎖鏈吊着根本就不能轉身,要不然一定可以看到他臉上小人得志的神情。
“還真有不怕死的,很好,不知道下面那羣人有沒有怕死的。”白彥弘嘴角劃出一抹陰冷的笑意,毫不掩飾的用鄙夷的目光盯住越來越虛弱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風揚,旋即朝下方瞥了一眼。
白彥弘的話音落下,天煞門一名傳功師傅便有了動作,朝唐寧等幾個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的女孩大步流星衝過去,衝擊的途中,手中的長劍已然直指唐寧。
風揚臉色微變,雖然身體被吊在空中不能動,但是元魂力卻不受控制,他釋放出元魂力控制掉落在地上的飛龍血劍,飛龍血劍詭異的自行飄飛起來,旋即以閃電般的速度朝那名傳功師傅身後刺了過去。
那傳功師傅根本就沒有意料到被吊在空中的風揚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動作,所以在衝向唐寧等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防備,甚至在這種一片大好的形勢下他連防守的意識都沒有,突如其來的偷襲讓他還沒有生出閃躲的意識,便被速度極快的飛龍血劍從後背刺入,從胸口透了出來,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箭,旋即那傳功師傅便倒在了地上。
白彥弘和沈天嘯也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給驚的愣了半晌,回過神來兩人同時猛然一抖手臂,被他們拽的緊緊的鈦鋼金鍊隨之發生猛烈的抖動,抖動的鎖鏈讓風揚的身體都在空中發出劇烈的顫抖,抖動的鎖鏈對風揚的傷口帶來二次傷害,傷口被震的血肉模糊。
“噗。”
風揚悶哼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穿透身體的鎖鏈劇烈的抖動,將胸口的傷口震的血肉模糊,鮮血不斷飛灑,片刻間便將風揚上半身染的血紅,好不嚇人。
而這種劇痛讓他的元魂力也產生些許動盪,元魂力失去控制,飛龍血劍登時無力的落在地上。
風揚緊咬牙關,壓下身體上的劇痛,穩住暴動的元魂力,他祭出元魂小豬,小豬雖然只有拳頭那般大小,但是殺傷力卻不小。
渾身漆黑的元魂小豬在空中激射,空中殘留出一道長長的殘影,在明亮的空中,這道黝黑色的流光顯得異常的耀眼。
白彥弘和沈天嘯已經所有人都不禁生出一些驚訝之情,他們真的有些自卑了,這個風揚到底隱藏了多少底牌?怎麼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一樣,每一次都以爲他必死無疑的時候,卻都會使出一些讓人驚訝的手段來化解自己的危機。
風揚此刻的元魂力已經是魂神級別,元魂小豬的威力自然可笑而至,速度快如流星趕月,饒是白彥弘身爲武神強者,卻也不禁被如此速度之下的元魂小豬驚的一身冷汗。
此時他必須緊拽着鎖鏈以達到控制住風揚的效果,可是面對帶着兇悍氣勢衝擊過來的黑色流光,他又不敢硬抗下來,然而正當他生出閃躲思維的那一刻,元魂小豬卻陡然爆發出一陣更加強大的元魂氣息,那股元魂威壓竟然覆蓋了偌大的範圍,而白彥弘的元魂力也不由被元魂小豬散發出來的元魂威壓給震壓的彷彿受到某種驚嚇一般暴動起來,他剛剛生出的閃躲思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神情呆滯,眼神木訥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師兄,危險。”沈天嘯雖然也感受到那股元魂威壓對自己元魂力帶來的壓迫感,但是卻並沒有陷入呆滯的狀態,眼見白彥弘在危急時刻竟然露出那樣木訥的神態,沈天嘯大驚失色,當然,他並不是完全替白彥弘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是認爲白彥弘一旦重傷,沒人壓制住風揚,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還有什麼後招來對付自己。
沈天嘯的爆喝聲並未能驚醒神色呆滯的白彥弘,元魂小豬轟然撞擊在白彥弘的身上。
所有人只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旋即就見身處半空中的白彥弘身體被急速飛射的黑色流光撞的倒飛了五六丈之遠,重重摔落在地上的時候臉上才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只不過臉色卻不正常了,被元魂小豬直接撞中身體,攜帶的衝擊力震的白彥弘肋骨都斷裂了幾根,而他的元魂力也受到元魂小豬的襲擊,變得越發稀薄起來,腦袋一陣暈暈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人都有點天旋地轉,他晃了晃腦袋,卻覺得腦袋更加的疼痛。
沈天嘯臉色驟然大變,他雙掌猛然抓住鈦鋼金鍊的一頭,體內的元力從雙掌的掌心發出傳入鈦鋼金鍊之中,然後那股源源不斷從掌心傳出的元力便沿着鈦鋼金鍊傳入風揚的體內。
“額。。”霎時間,風揚便感到體內源源不斷的襲入一股能量震盪着體內的五臟六腑,由於被鈦鋼金鍊穿透了身體,讓無屬性能量和肉體力量都被壓制住,他根本無法調動無屬性能量來抵禦沈天嘯的元力的衝擊,體內登時受到猛烈的震擊,經脈不斷受損。
不過也幸虧風揚覺醒的武神本元戰甲用無屬性能量連接着身體的五臟六腑,相當於也是對五臟六腑形成了一種保護膜,沈天嘯的元力倒也沒有對風揚的五臟六腑造成毀滅性的衝擊。
風揚身體乏力,但是元魂力卻還能夠使用,他也不去控制元魂小豬和飛龍血劍了,直接控制方纔白彥弘那頭的鎖鏈,長長的鎖鏈猛然揚起,就彷彿朝天一指般繞過風揚的肩頭,直直的朝風揚身後的沈天嘯砸了下去。
沈天嘯倒也了得,短暫的驚駭之餘便第一時間回過神來,眼見鎖鏈朝自己砸下來,沈天嘯猛俺揚起手中的鎖鏈朝鈦鋼金鍊那一頭蕩了過去。
鐺。
鈦鋼金鍊兩頭相撞,空中爆出一蓬刺眼的火光,巨大的震盪力量先是讓沈天嘯手中緊拽的鎖鏈脫手,然而鈦鋼金鍊畢竟是鏈子,在風揚的控制下,鎖鏈能硬如鋼棍,但是在鎖鏈兩頭相撞的一瞬間,風揚便已然收起了元魂力,那鎖鏈登時在相撞時變成柔軟的,一頭直接彎曲砸在了沈天嘯身體上。
沈天嘯被鎖鏈砸中了右肩,整個右肩竟是爆出一蓬血霧,右肩被鎖鏈震的血肉飛射,可以清晰的看到森森白骨。
風揚用元魂力控制着鈦鋼金鍊,他要將鎖鏈從自己身體上拔出來,可是鎖鏈實在太長,要拔出來所要面臨的是消耗巨大的元魂力已經承受鑽心刺骨的疼痛。
“啊。。”風揚控制元魂力開始抽動鎖鏈,鎖鏈一點點從胸口處拔出,然後鎖鏈每被抽出一點,便會帶出一蓬血霧,並且將胸口位置的傷口磨的更加駭人血腥,那個傷口幾乎已經看不到完好的肉了,都被磨成了肉膜。
鎖鏈從胸口拔出,從背後透過的鎖鏈需要經過體內從胸口出來,鎖鏈透過身體在體內產生的震盪也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饒是風揚心智堅韌如千錘百煉的鋼,卻依舊痛呼出聲,眉頭緊皺,嘴角不斷的抽搐起來。
包括白彥弘和沈天嘯以及錢真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給深深的震撼了一把,他們實在想不通,被穿透了心臟,這傢伙不當場死亡就算了,爲什麼還能這麼生猛?而且,他到底是怎麼做到不用說去控制鈦鋼金鍊的?
“你們還在愣什麼,難道等他緩過氣來殺我們嗎?”錢真焦急的大聲呵斥道,臉上已然被驚恐充斥,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白彥弘和沈天嘯也知道此時形勢緊急,也顧不得被錢真當槍使了,而且現在也不存在什麼利用,幹掉風揚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白彥弘和沈天嘯當即忍着劇痛的身體,紛紛朝身在空中的風揚攻去,空中的風揚就好像是一個不會動的靶子。
風揚看也沒有看下方,施展出元魂氣罩防住身體,元魂氣罩承受着兩大武神的攻擊,消耗不可謂不驚人,但風揚只能咬牙苦撐,釋放出更加雄渾的元魂力扯着鎖鏈,鎖鏈帶着鮮血從胸口位置拽出。
轟隆!
隨着一聲爆響,風揚身體表面的元魂氣罩竟是被沈天嘯和白彥弘兩人硬生生轟的爆開,而元魂氣罩將風揚炸飛出去的那一刻,穿透了他體內的鈦鋼金鍊也被他從體內抽了出來。
元魂氣罩之所以會被沈天嘯兩人轟擊的炸開,也正是因爲風揚用元魂力將鎖鏈抽出來委實消耗了太多,這才導致元魂氣罩沒有更多的元魂力維持,第一次被轟爆了。
而元魂氣罩炸開,相當於也是對風揚元魂力的一種巨大的衝擊,風揚腦海中的凝聚成一個黑色圓球的元魂力就彷彿如同元魂氣罩那般炸開了一般,頃刻間在風揚腦海裡四處飛竄,讓他整個腦袋猶如被雷劈,沒有任何思緒,只感覺頭痛欲裂,嗡嗡作響。
躺在地上的他雖然有意識,但腦海裡卻根本一點思緒都沒有,神色痛苦萬分,五官都彷彿要擠壓在一起,變得猙獰無比。
這一刻,螣蛇王伺機而動,趁着風揚元魂力擴散暴亂之際,螣蛇王的獸魂力大舉進攻,將分散開來的元魂力全部壓制下去,而螣蛇王的獸魂力則快速凝聚,佔據風揚腦袋的主導。
而在螣蛇王獸魂力趁機佔據風揚腦袋的那一刻,風揚的身體也在此刻快速冒出一種詭異的鱗片,似龍鱗,又似蛇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璀璨,閃閃發亮。
“快點殺了他啊。”見狀,錢真並不知道風揚到底發生什麼情況,但是眼見風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神色痛苦,便大聲道。
“風揚….他..他怎麼了。。”夏穎情不自禁的朝風揚那邊走了幾步,可是這一次她卻再不敢貿然過去了,即便心中的擔憂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可是她怕自己再一次成爲風揚的累贅,只能噙着淚水站在原地,心疼的看着那個被傷成那般的男人。
沈天嘯和白彥弘也不敢再多猶豫,當即鎖定風揚,凝聚最強的攻擊朝風揚轟擊過去,企圖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