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已經親口承認,讓想幫他的人都無從下手,只能一邊嘰嘰喳喳的討論着,一邊靜觀其變。
“既然事情已經明瞭,風揚,跟我們走吧。”薛鵬笑容可掬的看着風揚,那神情就好像狼外婆拐騙小紅帽一樣。
“不可能。”風揚神色堅毅,語氣強硬,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薛鵬一愣,似乎沒料到這麼一個少年竟然敢這麼直白直接的拒絕自己,他冷笑道:“萬劍宗並不是沒有你這種弟子,你真的不隨我們走也行,交出屬於我們萬劍宗的落日弓和落日箭以及幻空躡影,並且自行廢除你所修行的落日弓和幻空躡影,撇清你和我們萬劍宗的關係,便可隨你,否則。。。”
“否則怎樣?”風揚怡然不懼的盯着薛鵬,反問道。
“否則我們只能動用武力,我們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想必固萊帝國第一宗門飛雲門是不會強制干涉吧。”薛鵬冷笑道。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薛鵬這個時候才搶人,抑或讓風揚交出武技和武器並且飛出自己所學,叵測的居心人盡皆知,但是萬劍宗就是能挺直腰板做這麼猥瑣的事情而顯得名正言順,讓人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要是飛雲門強制干涉,確實能保住風揚和東西,但是對於飛雲門的名聲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只要萬劍宗去外宣傳一下,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爲飛雲門見財起意,強搶萬劍宗的弟子和鎮派之寶,到時候風揚就算代表飛雲門奪取到固萊帝國武鬥會的冠軍,也會成爲萬劍宗的榮譽。
因爲按理來說,加上萬劍宗站在自己立場的宣傳,而世人先入爲主的思想必然會認爲風揚本就是萬劍宗的弟子,只是被飛雲門強行佔有,要是讓風揚回到萬劍宗,萬劍宗必定也能奪取冠軍。
薛鵬這個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明,飛雲門交人或者叫東西,都會讓飛雲門在固萊帝國的武鬥會上難以爲繼,就算飛雲門強勢干涉保住風揚,萬劍宗雖對飛雲門無可奈何,但是到時候世人輿論的力量會讓飛雲門聲譽一落千丈,聲名狼藉,認爲飛雲門只是靠強行佔有別人宗門的弟子才能取勝。
不管怎麼樣,最後最大的獲利者都是萬劍宗。
“你現在還有選擇,一是主動跟我們回萬劍宗,二是交出落日弓和落日箭以及幻空躡影,再自行廢除這兩部武技,然後你繼續留在飛雲門。”薛鵬的視線從風揚身上轉到執事長老的身上,笑着道:“不知道執事長老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由風揚自己決定。”執事長老淡然說道,態度已經相當明確,這件事不打算插手,該如何決定,全憑風揚一念之間。
“你們逼人太甚,機緣巧合學到你們萬劍宗的武技就是萬劍宗的人,那你們萬劍宗豈不是弟子滿天下了,還用屈居於我們飛雲門之下嗎?”對於薛鵬這羣人盛氣凌人倚強凌弱的噁心嘴臉,吳華實在忍無可忍,怒不可遏的大聲喝道。
一句話頓時引起巨大的反響,雖然有些人對風揚並沒有什麼好影響,但是和風揚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此時見萬劍宗宗主薛鵬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禁生出同仇敵愾的憤怒,一個個大聲叫嚷起來。
“放肆。”薛鵬怒喝一聲,視線精準的鎖定着出頭鳥吳華,銳利的目光就好像刀鋒一樣具備實質性的穿透力,五品武仙的氣勢陡然散發出去,將一羣嘰嘰喳喳叫嚷的人震懾的有種窒息的難受感覺,有些實力弱的弟子已經被這股猶如具備實質般攻擊力的氣勢震的口吐鮮血。
“堂堂一個宗門的宗主,在這裡欺負後生晚輩,你還要臉不要?”吳華並未因此畏懼,雖然被薛鵬的氣勢壓的胸口氣血翻騰,卻依舊毫不懼怕的反脣相譏。
“找死。”薛鵬徹底的被吳華激怒,頓時如幽靈一般,不待眨眼的時間,身形已然衝到吳華的身前,一拳擊出,一陣氣爆聲在空中炸響,帶着足以將吳華身體轟成碎片的威勢朝吳華打去。
速度快極,吳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拳風衝擊的臉部肌肉開始蠕動起來。
“媽的,媽的。。”風揚連連爆喝,雖然開啓了極目鷹之瞳,卻依舊看不太清楚薛鵬的出招速度,施展幻空躡影瞬間出現在薛鵬的身後,以他此時的戰鬥力對付武皇強者倒也勉勉強強。
可是薛鵬是五品武仙,以風揚現在的殺傷力,又如何能和薛鵬相提並論,雖然施展了幻空躡影,卻依舊趕不上,眼見吳華在薛鵬一拳之下臉部肌肉像似波浪一樣蠕動,根本毫無反抗餘力,就要被一拳轟殺,風揚忍不住又爆出粗口:“我操。”
“砰。”
隨着一拳打到盡頭,薛鵬身前頓時爆出一蓬白芒,彷彿是將空間都打爆了一般,拳頭蘊含的罡氣爆開,空氣產生一陣漣漪,彷彿扭曲了空間般。
“吳華。。。”風揚瞳孔陡然收縮,但着掩飾不住的駭然和憤怒,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間迸發,狠狠的砸在薛鵬的後背上,再次傳出一聲爆響,然後薛鵬的身體卻只是微微晃了晃,沒有絲毫異狀。
以往都能將人身體打的爆開就算打在棉花上也能將棉花都震成粉末的一拳打在薛鵬的身上,卻沒有絲毫效果,而且薛鵬還沒有動用絲毫防禦手段,實力差距太過懸殊,讓風揚的攻擊顯得有些兒戲。
“給我滾。”薛鵬沉聲一喝,轉身輕描淡寫的揮出一拳,精準的打在風揚身上,將後者直接打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將地面砸的爆開時,身體再次彈起來向後砸飛出去,接連和地面來了三次強烈的撞擊,風揚的身形這才停了下來。
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剛剛撐起來又跌倒下去,一口鮮血忍不住從嘴裡噴灑在地面上,深吸了一口氣,忍住骨頭猶如散架的疼痛,風揚極力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跡,神色變得猙獰。
視線再次看向吳華那邊,卻並未看到吳華的聲音,就連絲毫血跡都沒有,這讓風揚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他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情況—吳華被轟成的粉末,連血液都烘乾了。
“薛鵬,你太放肆了。”
陡然,一道聲音從天空中穿透過來,風揚擡頭看去,赫然見一襲白衣的男子昂然站在空中,而吳華赫然就是在這名男子的身邊,顯然是千鈞一髮之際,韓易將吳華給救下了,卻沒有來得及救下風揚。
“韓易。”看到凌空而立的白衣男子,薛鵬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旋即舒展神色,道:“我來帶回自己的弟子,而你的弟子太無禮,我只是想幫你教訓教訓他,讓他們懂的什麼叫長幼尊卑。”
“草泥馬的教訓,剛纔那一拳即便是武皇強者承受下來都非死不可,何況是二品武尊的吳華,承受那一拳,恐怕連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
衆人大罵不已,但是卻僅限於在心裡咒罵,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不太適合明目張膽的罵。
“我飛雲門弟子,你有什麼資格教訓?”韓易漠然說道:“現在你在我飛雲門打傷我的弟子,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你擊殺?”
薛鵬頓時一陣語塞,在韓易面前,薛鵬可不敢太過放肆。
見薛鵬像似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讓飛雲門衆弟子心中暗爽,心想這纔夠霸氣,這纔是真正的高手,一句話就讓剛纔還盛氣凌人的萬劍宗宗主像似吃了死蒼蠅一樣,哪裡像那個執事長老,簡直就是個孬種,別人都踩到地頭上來了竟然還不吭聲。
“韓易,如果你要仗着自己實力高強就蠻橫無理,強行掠奪我們萬劍宗的東西,我想這事傳出去,我就算傾盡全宗之力,也勢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到時候這事傳出去,你們飛雲門必定名聲狼籍,我想這不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吧?”薛鵬冷笑道。
剩餘對於一個宗門而言是至關重要的,有時候甚至是決定一個宗門生死存亡的決定性因素。世人都會下意識的支持弱勢一方,而且這還是飛雲門仗勢欺人,掠奪人家的鎮派之寶,到時候必定受到各方面的口誅筆伐,甚至會給飛雲門帶來不少橫禍,以後飛雲門弟子在外闖蕩,必定會受到諸多磨難,這樣一來,誰還願意加入這種門派?
“在比賽前夕,堂堂萬劍宗宗主故意打傷飛雲門弟子這事,也不太光彩吧。”韓易道。
“風揚他繼承了我們萬劍宗前任宗主的衣鉢,現在屬於我萬劍宗的弟子,我要打就打,他要是現在就交出弓仙袁鋒的所有東西,撇清和萬劍宗的關係,我自然會像他賠禮道歉。”薛鵬不拿正眼瞧風揚一眼,似乎打傷風揚向他賠禮道歉,已經是風揚莫大的榮幸。
“如果說我練了弓仙的武技就是你們萬劍宗的人,那麼花勝雪被飛雲門培養了這麼久,學的都是飛雲門的武技,又爲何是你萬劍宗的人?”風揚神色狠厲猙獰,獰笑着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跡,眼神微微眯起,猶如野獸一般打量着那名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蒙面人。
風揚一席話頓時猶如狂風一般瞬間捲起千層浪,讓原本已經漸漸平息下來的場面再次猶如沸騰水一般翻滾起來,風揚的話讓人聽得迷迷糊糊,但是都隱約猜出了其中有驚人的內幕,紛紛將視線落在風揚身上,等待着他的爆料。
“胡說八道。”薛鵬冷聲喝道。
風揚冷笑一聲,指着那名不曾開口說話的蒙面人,獰笑道:“你敢不敢讓他揭下面巾?”
順着風揚的手看了過去,赫然看到那名不曾開口說過話的神秘蒙面人,和薛鵬一起過來,就他一個人蒙臉,顯然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風揚的話立即得到了一些證實。
“他不喜歡拋頭露面,不方便示人。”薛鵬道。
“你是三歲小孩,還是把大家都當成三歲小孩,這麼拙劣的藉口你都能想得出來?”風揚滿臉譏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