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華一個人回到房間便陷入了沉思,楊雪知道他是在考慮自己的提議,這讓她很高興,但是在吳華沒有答應之前,她知道自己還必須加一把火。
她對吳華的愛,是一種近乎癡狂,畸形的愛,或許也已經不能叫愛,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慾。
夜。
趁着吳華出門辦事之際,楊雪悄然離開了城主府,來到向陽街。
早上那羣在城主府向城主請命的數十名老百姓有十來人聚集在一起,他們是在這裡等人給他們發錢。
楊雪的到來讓這些百姓都是喜笑顏開,早上可以拿最佳演技獎的那個老頭最是殷勤,倚老賣老的撫了撫鬍鬚,笑呵呵的說道:“城主府人,恭候多時了。”
“對我們早上的表現還滿意嗎?”那個說自己姑娘被聚賢閣強搶賣身的婦女笑着說。
“很滿意。”楊雪帶着笑容點頭。
這些人都是他花錢僱傭的臨時演員,只要演的好,演的讓城主動容,就能夠得到豐厚的資金獎勵。
“不過,你們死了,要錢也花不了。”楊雪嘴角劃出一抹陰冷的笑意,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老頭。
那老頭一張老臉登時被嚇的出現恐懼之色,然而還不等他想知道楊雪殺人滅口原因之際,楊雪一掌已然打在老頭子的身體上,一身老骨頭頓時被打的細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爲什麼要殺人滅口?”那婦女一邊後退,一邊驚恐的問道。
“這種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不過要讓這個秘密永遠的埋在地下,只有將你們都埋在地下。”楊雪的話音落下,雙掌閃電般連環出擊,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又如何能夠抵擋的住仲裁教會教主的攻擊,就是逃也逃不了。
也正是因爲她自己所述的原因,所以她才親自殺人滅口,讓其他人過來辦這種事情,她着實不放心,就好像四年前派四大殺手去殺尤雪兒,便也以失敗告終,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她並不介意動手殺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就算她派人過來殺這些百姓,到時候她還是要動手殺那些執行任務的人,多此一舉而已。
眨眼間,十數名貪心的老百姓便都躺在了地上,每一個都是被震碎了全身筋骨和經脈而死,死狀頗爲悽慘,他們臉上的恐懼在凝固在臉上。
楊雪並沒有如此罷休,她在僱傭這些老百姓的時候,就已經將她們的居所都瞭解清楚了,挨家挨戶的入室殺人滅口。
進入一個家庭,此時一箇中年男人和一箇中年婦女以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坐在一起吃飯,少年顯然是他們的孩子。
“城主府人,您怎麼來了?”那男子並不知情,是他貪財的妻子接受了楊雪的僱傭去城主府誣陷聚賢閣的。
“來給你們家送錢的。”楊雪走過來笑着說。
中年男子不明所以,她妻子卻笑眯眯的站起身來,朝楊雪笑道:“哎喲,城主府人您還親自來呢。”
楊雪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只是下一刻,那中年婦女臉上的諂笑便凝固在臉上,永遠的失去了意識,彷彿是笑着死去的。
那男子和少年一瞬間都嚇傻了眼,站在原地彷彿陷入了呆滯,然而還不待他們回過神來,楊雪已然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轉瞬間,男子、婦女、少年三人的鮮血便染紅了整個小屋的地面,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整個小屋總放射着血色光芒。
只是急於殺人滅口的楊雪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所能看到的人身上,並沒有察覺到小屋的一個房間中還躺着一名氣息微弱的老人家。
這名老人家氣息微弱,像似病重,然而楊雪又急於殺人滅口,免得夜長夢多,專注於某件事,忽略其他的倒也並不稀奇。
短短片刻時間,被她僱傭到城主府大吵大鬧的數十名百姓除了先前的十幾個,其他人都死於家中,在外人看來,無疑就是天降橫禍。
翌日一大早,這件事便震動了整個鄭安城,讓鄭安城的所有百姓都膽戰心驚起來,數十名百姓無緣無故的暴斃在家中,這樣的城市,還有誰敢住下去,還有誰在晚上能睡的踏實。
百姓惶恐不安,暴亂是免不了的,吳華一大早便來到了向陽街的事發現場,那些死者很快便被城主府的侍衛給擡到一個空地上放在一起,爲了防止造成更大的混亂和暴動,吳華命令上百名侍衛將事發現場這一片範圍都給包圍了起來,不能讓任何一個百姓闖進來。
看着那些屍體,一共五十多具,其中有三十多人都是在城主府請命的人,還有十多人是他們的親人,完全不知情莫名其妙的被殺了。
這些人很多都是年過花甲沒幾年好活的老人,其他部分則是婦女和男子,還有七八名孩子,這樣慘不忍睹的畫面讓吳華痛心不已,他神色逐漸變的猙獰起來,緊緊咬着牙,雙拳握的死死的,指甲完全陷進了肉中,鮮血順着指頭滴落。
楊雪義憤填膺的呵斥道:“昨天早上他們在城主府請命,今天早上卻都死於家中,聚賢閣未免也太沒有人性了,他們可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啊,滅絕人性,慘無人道,這樣的勢力幫會還能有一點江湖道義嗎?”
說着,不等吳華說話,楊雪便對至尊級教頭周崖吼道:“召集仲裁教會所有人馬,把那些外援也給請來,今天我要仲裁教會血債血償。”
此時此刻,吳華內心真的很不是滋味,昨天他還一直在猶豫,內心深處還有一道聲音在時刻制止他的憤怒,此刻,雖然內心深處還有那道制止的聲音,可是卻再也壓制不住吳華的憤怒,最終,他的憤怒終於衝潰了最後一絲理智,也讓內心深處那道勸阻的聲音顯得不堪一擊。
他含憤一拳暴打而出,身前一棵足有他腰一般粗壯的樹便轟然炸開,在樹木應聲倒地時,他也憤然咆哮起來:“召集城主府所有人,給我滅了聚賢閣。”
“城主大人。”這時,一名城主府的侍衛大聲喊叫了一聲,在吳華視線投射過去時,幾名侍衛已然從一棟小屋中擡出一名病重虛弱的老人家。
侍衛大聲道:“城主大人,這裡還有一個倖存者,是從死者家裡發現的。”
吳華臉上露出一抹狂喜。
然而楊雪的臉色卻在瞬間閃過一絲陰霾和驚悸,她暗恨自己的大意,但是現在要去殺人滅口顯然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在吳華面前自毀形象,她要當吳華永遠美麗大方,善良溫柔的妻子。
吳華連忙走上去,查探了一下老人家,發現他的身體極爲虛弱,應該是得了什麼重病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現在病的連話都不能說,只是那雙渾濁的老眼一直盯着楊雪看。
吳華還以爲他是在向以前的城主千金現在的城主夫人致敬,便不疑有他,見老人家不能說話,吳華威嚴的說道:“將老人家帶回城主府,請最好的大夫給我醫治,還有,加派人手全天保護這個老人家,不能讓他出現任何意外,否則你們提頭來見。”
“是。”那些侍衛誠惶誠恐的拱手領命,便快速將老人家移居到城主府,然後上街去尋找大夫。
說來也巧,在大街上那些侍衛便聽到有人在談論鄭安城兩年前新開胡蝶醫館裡面的大夫是個濟世救民的神醫,不但免費給老百姓治病療傷,遇到家庭貧困的還會伸出援助之手。
這些侍衛便快速趕往胡蝶醫館。
在醫館中,就看到一個容貌靚麗,身穿胡蝶一般色彩長裙的姑娘倚在門前,嬌聲說:“你們有病。”
“你纔有病。”那些侍衛也都是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狠人,哪裡會有什麼憐香惜玉的風度,不爽的回了一句。
“你們真的有病,四個人有三個腎虛、真不知道你們男人是怎麼搞的,這樣下去,還不把女人都憋死啊,也難怪現在有那麼多女人紅杏出牆,你們男人真得好好反思一下。”胡蝶不以爲然的撇嘴說。
這些侍衛是真的聽不懂‘腎虛’這個在聖手界纔有的專業名詞,搞的前後話語聽得迷迷糊糊的,旋即理清思路,道:“把你們醫館的館主叫出來,我們城主府有重要病人要醫治。”
“我就是館主。”胡蝶道。
“你?”那些侍衛狐疑的打量着胡蝶。
胡蝶撇了撇嘴,“看看醫館的名字,胡蝶醫館,老孃就是叫胡蝶,看不起人呢,小心以後媳婦說你們不行了,我不給你們治。”
“既然你是館主,那就趕快跟我們走。”侍衛也不想去爭辯什麼了。
胡蝶開這個醫館,一來是爲了救死扶傷,二來也是鍛鍊自己的醫術和金針渡劫之術,所以在兩年前就辦起了這個醫館,在鄭安城可是救了不少人。
起初的時候自然是有人不相信,可偏偏有些人就會病急亂投醫,還有的人比較狠毒一點,嫌自己的爹孃老了要贍養又麻煩又有壓力,加上還有惡毒的兒媳婦整天嘮叨,在老人家病了之後就抱着醫死的心態來到胡蝶醫館。
本來以爲一個小丫頭開醫館也只是忽悠忽悠人的,可沒想到她還就真治好了那些人病人,搞的不少家庭都挺鬱悶的,當然,這種狠毒的人也只是少部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些人的壞心辦了好事,不但讓爹孃病癒,還讓胡蝶醫館在鄭安城打響了名聲。
不過胡蝶對吳華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本來就沒什麼好感,又怎麼會對城主府有好感,便斷然拒絕:“誰都救,就是城主府的人不救。”
“喲,你這丫頭還擺上架子了?”一名侍衛不由沉了臉。
“出去。”胡蝶喝道。
侍衛頭頭實在不想去爭辯什麼,曉之以理的說道:“胡蝶姑娘,聚賢閣殺害五十多名百姓的事情相信你也聽說了?“
“什麼?聚賢閣殺害五十多名無辜的百姓?”胡蝶大驚,猛然搖頭:“這不可能。”
“事情都明擺着,昨天那些百姓去城主府告聚賢閣的狀,今天那些百姓都死於非命,還連帶他們的親人。不過剩下一個病危的老人倖免於難,那個老人是關鍵人物,也許他知道事情的真想。”
“不管你是不是對城主府有什麼意見,還請你爲大局着想,去救一救這個老人。”侍衛頭頭爲人處世處理事情的能力顯然不是其他普通侍衛能比的,這一番話下來,說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滿是民族使命感。
胡蝶心裡瞬間泛起驚濤駭浪,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糟了,聚賢閣又被陷害了。以吳華的性格,加上那個狐狸精的蠱惑,估計事情要一發不可收拾了,得趕快救活那個關鍵證人,希望還能來得及。
念及此處,胡蝶便整裝待發,急切的催促,“走,走,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