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風揚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十數年前和風揚有過一場大戰的冷月。
如今的冷月相貌雖然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是他的劍法和氣勢卻如同他的性格,隨着時間的流逝,日益增長。在劍法的造詣和威力上,風揚自認爲不會輸給任何同齡人,但這一次,算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不過風揚此刻戴着一張帥氣青年的人皮面具,冷月的眼神再好也無法透過表面看到本質的內容,故而根本沒有認出風揚的身份,而只是知道自己必須將眼前兩個冒犯天煞門的人攔截下來。
“天煞門的陣法全部啓動,你們逃不了。”冷月神情漠然,聲音更是冰冷的沒有絲毫色彩,這並非對敵人才是這樣,即便是他守護了十年的女孩,他的語氣也依舊如此。
雙眼死死的凝視着冷月,風揚臉上的神情雖然淡然,但是內心裡的驚訝卻是無法掩飾的,這十多年自己雖然因爲很多事耽誤了修煉,但是幾次奇遇都讓自己實力飛漲,而且有螣蛇王暗中輔助,修煉速度是常人的數倍。
冷月的劍術竟然如此高強,看來這十年來他也並沒有絲毫懈怠,抑或也有着其他的奇遇,不過任何奇遇的前提都必須具備足夠的實力和過人的天賦等前提,否則就算有奇遇也會糟蹋了。
白彥弘見到剛纔冷月的幾次攻擊也是滿心駭然,雖然他看的出來冷月的實力等級暫且還不及自己,但是他一手快捷無論的劍法卻讓人心悸。
白彥弘暗自在腦海中聯想了一下那幾劍,漸漸的竟是那那幾劍凌厲的氣勢和速度驚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他承認,饒是自己,遇到這樣快速的劍,也不敢保證不受傷。
“花勝雪,你先走。”風揚這句話是對花勝雪說的,但是目光卻一直緊鎖着對面的冷月,隨時防備冷月出手攔截花勝雪。
花勝雪不是擅長上演狗血橋段的人,所以沒有說出‘你不走我也不走’之類的話,在風揚話音落下時,他已然飛身躍起,飛上數丈高的空中朝樹林那邊疾飛過去。
冷月二話不說,也直接飛身一躍,手臂一震,手中再次出現一把鐵劍,詭異的程度絲毫不亞於風揚變化武器,顯然也是有練過的。
風揚也毫不遲疑,幾乎在冷月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他便以更快的速度朝空中的花勝雪飛射過去。
在出劍的速度上,風揚和冷月估計是在伯仲之間,可是在移動速度上,風揚卻更勝一籌。
他先一步趕到花勝雪身前,一劍刺出,堪堪擋下了冷月朝花勝雪刺去的一劍。
兩人的劍鋒相對,能夠造就這樣的對戰方式,本身就是兩人劍法的精準度和控制度的最佳表現。
和飛龍血劍相比,冷月手中的鐵劍自然要遜色不少,但是有元力的覆蓋,鐵劍的堅韌度也被加強了許多,這一次撞擊,鐵劍竟是絲毫無損,只是劍身上蘊含的元力激盪了一會兒。
兩人以快打快,出劍速度都堪稱驚世駭俗,讓下方的人只覺眼前劍芒激閃,閃的眼花繚亂,卻根本看不到一次他們完整的動作,即便眼力較好的人,也只是看到雙方手臂輕輕一動,然後兩柄劍就在空中交接撞擊了好幾次。
白彥弘和沈天嘯自然不可能讓冷月獨自面對強敵,能夠羣毆他們又怎麼會選擇單挑,這向來都不是天煞門的作風。
白彥弘以及沈天嘯兩人同時衝過去,劍法凌厲,拳法剛猛,兩道不同氣息的罡勁朝花勝雪身後轟擊過去。
他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白彥弘和沈天嘯都認爲風揚被冷月牽制住,根本就自顧不暇,而這個時候是拿下花勝雪最佳的機會。
可他們卻似乎再一次低估了風揚,也低估了花勝雪。
只見白彥弘和沈天嘯的一劍以及雙拳距離花勝雪不足五尺時,風揚的身形猶如幽靈一般詭異的憑空出現在兩人的身前,手持飛龍血劍在空中猛的橫掃一劍,一道巨大的彎月形的血色劍芒如血紅色的雲彩一般朝激射過來的劍芒和拳型罡勁衝擊過去,同時也將白彥弘和沈天嘯的身體鎖定在攻擊範圍之中。
花勝雪亦是不凡,見冷月追擊過去,便騰出手,風之刃殺朝冷月攻去,面對擁有快捷無論的出劍速度的冷月,花勝雪絲毫不遜色,不甘示弱的挺身迎了上去,竟也以極快的劍速和冷月對攻起來。
只是這一幕顯得有些童話般的傷感,就好像是一次無法逃脫的激情中帶着些許悲情的宿命的安排。和同一個女孩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的三個男人,在此刻卻並非爲愛而戰。
這三個男人的戰鬥好似上天註定在所難免的一戰,讓風揚都感覺有些可笑。
花勝雪的戰鬥力在冷月這個強者的手中也顯露的淋漓盡致,劍速比之冷月雖然稍稍遜色,但是卻憑藉劍法的詭異和破壞力並未落入下風。
砰。
風揚揮出的血色劍芒將白彥弘和沈天嘯兩人發出的罡勁震碎,而白彥弘和沈天嘯也同樣在下一刻便將風揚那道血色劍芒給撕裂,一聲炸響在空中激盪,隨之罡勁也化作漣漪一般激盪開來。
風揚並沒有戀戰,逼退白彥弘和沈天嘯兩人之後,便折身和花勝雪聯手,兩人同時出劍朝冷月刺去。
冷月的劍雖然快捷無論,但是風揚和花勝雪也都是在劍法有着極高造詣的強者,兩人的劍同樣快如閃電。
冷月手中的鐵劍猛然在胸前旋轉起來,帶起的殘影讓他的身前就彷彿出現一個實質性的盾牌,風揚和花勝雪的劍幾乎是同時刺在冷月胸口那個因爲長劍急速旋轉帶起的殘影形成的盾牌上。
只聽‘砰’的一聲炸響,冷月被直接震的凌空倒飛出去,即便緊咬着牙關,也沒能將噴涌到口中的鮮血封閉住。
一擊得手,風揚和花勝雪那種強者之間特有的默契讓他們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朝樹林飛衝了過去。
雖然冷月已經說樹林中陣法全開,但是強行破陣總比在這裡被殺要好的多。
今日一遇,風揚有些心悸,有些惆悵,之前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已經讓他的心性發生了許多改變,而這四年實力的突飛猛進,更是讓他自傲的認爲在武聖級別之下再無敵手,可是面對天煞門驚心動魄的圍堵,風揚才陡然發現自己的心性發生的變化,這是一個危險的警鐘。
同時,風揚也發現大陸的確是一個藏龍臥虎人才輩出的地方,一個人的力量再如何強大,在遇到一個有着悠長曆史的大門派,也只得束手就擒。
畢竟一個門派能夠雄踞一個地方多年,能夠成爲大陸赫赫有名的大門派,有着些許偶然,但更多的卻是必然,必然有着某種過人之處,才能夠屹立不倒。
就比如那個鈦鋼金鍊如果用在戰鬥中控制敵人,那絕對是百試不爽的。
風揚和花勝雪一頭鑽進樹林中,天煞門並沒有任何人追擊,因爲陣法已經全開,那就意味着樹林中危機重重,四面埋伏,而且是無差別的攻擊傷害,即便是天煞門的弟子,進去也只是送死。
風揚和花勝雪一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情況讓他們都傻眼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詫,看到了掩飾不住的狂喜和某種複雜的情愫。
因爲他們看到的人,赫然是跟他們都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緣的女人,一個曾先後走進過他們世界中的女人夏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