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彷彿是上天註定一般,汗水竟然正中了一名天煞門弟子的鼻頭,濺射成一片水花。?
那弟子頓時心生警覺,猛然擡頭看了上去。?
不過很快便收回視線,看着自己身前滔滔不絕說着冷月師兄事蹟的人,大罵道:“你大爺的有病啊,說話亂噴口水,老子還以爲下雨了呢。”?
千鈞一髮之際,風揚最終還是施展出幻空躡影搏了一把,但運氣似乎並不是很關照他,走廊處赫然有兩人,而且這兩人還是三十飛龍的其中兩個。?
情況似乎並不容樂觀,但那兩名飛龍此時卻是背對着風揚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風揚沉心靜氣,屏氣凝神,元魂力將氣息完美的收斂起來,就彷彿融入空氣中一般緩緩的朝那兩人移動。?
要在一瞬間解決掉兩名飛龍,而且必須做到無聲無息的一擊必殺,饒是風揚現在是五品武神,也不敢保證,如果僅僅只是一人,風揚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畢竟那十幾個人就在只需要怪一個彎只有一牆之隔的大殿裡,任何異常的響動都可能驚動他們,而他們將有足夠的時間通風報信。?
無奈之下,風揚悄然轉進走廊中的一個房間中。?
這是一個看似極其普通的房間,但是風揚魂神級別的元魂力卻能夠感應到房間中的能量波動。?
“有能量結界,恐怕發動,就要被困在這個房間裡了。”風揚心念電轉,經歷了無數次歷險記,也算是見多識廣,倒也猜出這個房間的奧秘。?
他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動了機關。?
他不知道機關到底在哪裡,要是人還沒有找到,把自己都困住了,那就危險了。?
他雖然有五品武神巔峰期的實力,對付六品武神也不在話下,但是天煞門畢竟是歷史悠久的大門派,必定會有過人之處,否認也不可能立足於大陸千年之久。?
風揚收斂心神氣息靜靜的在房間中等候,外面不斷有腳步聲傳進來,而後又漸行漸遠,但他要聽到的那兩個腳步聲卻始終沒有傳來。?
也不知道在房間中待了多久,只是聽到外面有人交談換崗和吃晚飯的事情,看來天已經黑了,但是飛龍大殿卻依舊亮如白晝。?
“踏踏。。”?
陡然。?
兩道腳步聲由遠至近傳進處於房間中風揚的耳中,腳步聲越來越近,風揚甚至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他們要進來??
風揚心裡暗自祈禱,內心裡也越來越緊張,心跳的頻率都加快了許多。?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風揚已然拿出了飛龍血劍,彎曲猶如飛龍的劍身斜指地面,目不轉睛的凝視着房門,手臂發力,青筋猶如蚯蚓一般鼓脹起來,顯然已經將神經緊繃了起來?
“你先走吧,我等其他人過來接替再走。”?
就在房門外,這道聲音顯得異常的清晰,僅僅一門之隔。?
風揚的手心都漸漸的溢出了汗水,以前他面對面的都是和對方面對面的猛~幹,可此時情況卻和以往他遇到的任何情況都不同。?
歷史悠久的天煞門,又是天煞門讓人聞風喪膽的飛龍大殿,而且天煞門手裡還有曹諸凡等人,這讓風揚容不得自己有絲毫閃失。?
一旦自己暴露了目標,白彥弘等人看到自己之後,必定會拿曹諸凡來要挾自己交出軒轅刀或者說出軒轅刀的下落,到時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所以他現在必須保證絕對的隱秘,不能採取強硬的手段,只能偷偷的救人,故而纔會讓歷經無數次生死的他都緊張的手心冒汗。?
外面沒有了說話的聲音,而後便聽聞一道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微不可聞,風揚這才鬆了一口氣。?
良久,那道腳步聲也漸漸遠去。然而另外一道腳步聲卻交替着穿了過來,而且是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每一步都彷如一次重重的擊鼓聲震盪在風揚心間。?
咔!?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竟是突兀被推開,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走着進來的,一個是被拖進來的。?
蒙着面的三十飛龍之一的人將另外一個直接丟進房間,那人看似受了不輕的傷,鮮血淋漓的。?
但風揚卻沒有任何時間去看這個人的長相,因爲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三十飛龍之一的人身上。?
而這個飛龍關上門的第一時間也注意到了風揚,站在房門口的他便直視着風揚。?
此時,誰也沒有先動,誰都不敢亂動,那飛龍雖然不認識風揚,但是其手裡的劍便猜出對方不是個簡單的傢伙,而且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這絕對是高手才具有的素質和收斂氣息的能力。?
沒有誰說話,房間中死一般沉寂,靜到連呼吸聲都沒有,似乎三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此刻風揚和那條飛龍都是將神經緊繃到了崩潰的邊緣,任何一點輕微的聲音都可能讓他們神經過敏從而發出攻擊。?
這樣的僵持對峙是對一個人心性的極大考驗,時刻保持着最爲集中的注意力,精神消耗的極快,對元魂力也是一種挑戰。?
片刻間,那飛龍看似已經頂不住這樣的壓力,額頭逐漸溢出汗水,手臂輕輕的朝腰間移動。?
汗水從額頭淌過臉頰,在下顎處晃盪了一會兒,旋即脫離下顎朝地面落下。?
嗤!?
幾乎在同一時間,風揚和那名飛龍都做出了動作,那飛龍手臂化作一道殘影朝腰間抹去,一道寒光乍現。?
然而風揚全力施展玄極劍訣,那一次的威力和速度都發揮到自身能夠做到的極限,劍速比之音速都快上幾分,一抹血紅的劍芒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朝那名飛龍刺了過去。?
那名飛龍剛剛拔出劍,風揚的飛龍血劍便已然刺穿了對方的喉嚨,鮮血都還未來得及濺射出來,那飛龍的眼神便瞬間被恐懼充斥,嗓子嗚咽着,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兩人從出手到結束的速度之快,讓人的眼睛還來不及眨一下,甚至會讓人感覺那一道劍芒是仿若閃雷一樣憑空出現。?
緩緩的將那名飛龍的身體放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音,而後風揚便快速將其衣服拔下來,這是飛龍的特殊裝扮。?
所幸衣服上並沒有濺射到血漬,在穿上那名飛龍的衣服之後,風揚這纔回過神來打量着被丟進來的人。?
然後當視線落在那人臉上時,風揚卻震驚了。?
而那名躺在地上的帥氣俊朗的男子卻是露出一道淡淡的笑意,“真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風揚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同樣露出一道笑意,如果這次的相遇要用什麼來解釋的話,風揚只能用他從來只用在和女人邂逅上面的緣分這個詞了。?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他在飛雲門的大師兄,號稱飛雲門天才弟子,雄踞風雲榜榜首多年的----花勝雪。?
“你怎麼會來這裡?”風揚詫異不已的盯着花勝雪,此時的花勝雪比之少年時期壯了一些,但是卻絲毫沒有掩蓋那帥氣俊朗的外表,反而因爲經過時間歲月的捶打,變得具有了幾分成熟穩重的男人味。?
健碩的身體依舊披着一襲白衣,有點真正意義上的王子的氣質,只是現在這個王子遍體鱗傷,鮮血淋漓,是個落難的王子。?
雖然說以前和花勝雪有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甚至差點被花勝雪在小島上幹掉,但是時隔十多年了,這些事情倒也漸漸的淡了。?
而且風揚知道,花勝雪有他自己的執着和堅持,他心中有他的執念,就如同當年自己一心要滅了風家一樣,也不是曾做出那麼多爲人所不能接受讓人戳着脊樑骨罵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且風揚也相信,即便不是自己出手,他也不會真的狠心殺掉夏穎,抑或是自己,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處境,迫於無奈之下,纔不得不將夏穎逼走。?
而事實上,他好像有點故意成全自己的樣子,以前年少無知看不透,現在經過了這麼久,那份痛慢慢淡忘了,就可以以旁觀者的角度去思考這些問題,然後便會發現,當時自己所經歷的所看的,其實也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就如同自己和靜天交戰的時候,花勝雪並沒有趁人之危。只是那時候,夏穎並沒有看透,所以她心灰意冷之下,和花勝雪劃清了界限,從此再無往來。?
花勝雪的思緒似乎也一下子與風揚那般回到了那段時光,片刻之後,深呼一口氣,才說道:“我是來大陸復仇的,無意中看到夏穎來了天煞門,便來此看看,沒想到天煞門的陣法那麼恐怖,在陣法中我便被重傷了,然後便被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天煞門有千年歷史,哪是那麼容易進出的。”風揚沉吟了一下,突然驚道:“夏穎來了天煞門?”?
“你不知道?”花勝雪更驚訝:“她來大陸,應該也是爲了找你。”雖然看似有些揶揄的口吻,但是在他的眉宇之間,卻能發現一絲惆悵和落寞。?
“看來天煞門弟子口中的冷師兄就是冷月了。”風揚心裡微微發笑,看來還真是有緣分這個東西,在固萊城比劍的那個冷漠的傢伙竟然是天煞門的弟子,也難怪劍法造詣那麼驚人,不知道十年時間,他強到什麼程度。?
頓了頓,風揚問道:“夏穎是你放棄的,爲什麼又要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