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心既然已經現身,就沒有再隱瞞風揚的打算,他這次現身本就是打算將一切都告訴風揚,也是認爲時機已到,事實上,最關鍵的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其實這麼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你出生時發現你是純陽絕脈體,再者是因爲魂精靈薰月,薰月對人類的誘惑太大了,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小子,別用那種眼神盯着我,我是你爹,…好吧,我是指薰月的元魂力,所以爲了保證你和薰月的安全,我不得不僞造出自己假死的現象。”
“在鄭安城那次家族選拔會的事情也是我故意安排好的,爲的就是讓你獨自闖蕩,而且有薰月暗中幫助你,在帝國根本就不用擔心你的人身安全,而我和你孃親則在大陸與精靈族周旋。”
風揚接過話頭,看着風無心,似笑非笑的說:“那我來大陸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
風無心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道:“在帝國的事情我沒有干涉,只是讓你得到噬魂刃和落日弓並且進入飛雲門,不過你能那麼快就和飛雲門決裂,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或許也是天意,一直都不知道真相的韓易竟然將你帶到悲鳴之地,所以我便將計就計,故意傳遞假消息給幽冥鬼教,讓他們也誤以爲我的屍體就葬在悲鳴之地,這樣就可以很好的將你引往大陸修煉。”
“你的確沒有讓我失望,在大陸你嶄露頭角,雖然有我給你設置的重重阻礙,不過都被你一一破解了,正如你在天煞門看到的,離殤愁斷、紫衫人他們都是我的人。”
雖然自己在大陸面臨的重重磨難很多都是父親一手安排的,不過風揚並沒有生氣,倒是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真的是深不可測。
他從未露面,卻能左右一個人的命運,而且從三十年前就開始策劃,這種深謀遠慮實在讓風揚不得不歎服。
他突然想起離殤愁斷那時候說的話,離說自己見到背後的主使人,一定不會有不死不休的想法,現在風揚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鄭安城仲裁教會教主楊雪也是您的人吧?”風揚問。
風無心點了點頭,“的確,不過她會對吳華產生一種近乎變態癡狂的愛卻是我意料之外的,之後的重重殺虐,都是她自己所爲,連我的命令都違抗了,這個瘋女人,已經沒有人能夠控制的了。”頓了頓,他又笑着道:“或許,你那個兄弟吳華是唯一可以控制她的人了。”
“之所以給你安排這麼多磨難,甚至讓你誤以爲自己無父無母,就是爲了給你單獨闖蕩的幾乎,只有經受磨難才能鍛煉出獨立生存的能力,才能成爲一代霸主,而且現在魔獸蠢蠢欲動,人類世界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風無心突然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灑脫笑容,轉而被一抹凝重之色取代。
楊麗也皺眉說:“雖然那年很不捨得丟下你一個人,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十五歲那年嶄露頭角,一鳴驚人,正應了你爹的猜測,所以我就按照你爹的佈置,故意隱藏了實力,施展水蝕混元功做出一個死亡的假象,在被扔到亂葬崗的時候,又給你設置了一個死亡的替身,讓你誤以爲娘也被殺了,然後便由薰月輔助你在帝國修煉。”
“韓叔也不知道?”風揚大驚,他知道韓易是爹的結拜兄弟,韓叔因爲爹和孃的事沉浸悲傷中那麼多年,導致在帝國的時候實力都是毫無進展,他不知道爹爲什麼連韓叔都要隱瞞。
“小韓這個傢伙太固執了,一心守護飛雲門,所以乾脆讓他留在飛雲門和你相遇,這樣他也能照應一下,因爲我知道落日弓和噬魂刃一定能夠引起他對你的注意。”風無心道。
“那金平福也是您抓走的?”風揚狐疑的盯着和自己酷似的風無心。
“沒錯,金平福只是負責給你在鄭安城當引路石,當時已經將你帶上大陸的正規,所以就沒有必要繼續讓他留在你身邊了,而且他身懷的秘密不宜讓你太早知道。”
“這麼說來,擁有本命元珠春木控靈珠的烙媚兒、碧水愈靈珠的晗蕾是你故意送到我身邊的,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金珊這個女孩應該擁有天雷皛靈珠吧。”風揚似笑非笑的盯着風無心,沒有疑問的口氣,話語中滿是堅定的自信。
風無心讚賞的看了風揚一眼,很是滿意,笑道:“這些年給你設置的障礙倒也沒有白費,你猜的不錯,晗蕾、烙媚兒、金珊都是我故意讓你遇到的,而同樣擁有本命元珠的劉哲、常梓騰、平洋三個傢伙則是你自己遇到的,擁有本命元珠的人都已經聚齊了,找個機會開啓六元聖域。”
“以您的能量,讓我快速變強的方法很多,而且很多種方法都比我獨自修煉的提升速度要快的多,您會這麼做,不單單是讓我獨自歷練吧?”
“讓你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自然多,甚至可以讓你在二十歲之前就達到武神級別,可是那樣提升起來的實力只不過是個空架子,沒有戰鬥經驗,沒有戰鬥磨練出來的意志和戰鬥意識,空有武神級別的能量卻也不過是廢材一個。”
“而且我在大陸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帶着你修煉,這些年,因爲薰月的事情,精靈族蠢蠢欲動,三番四次要大舉進攻人類世界奪回薰月,我不得不和精靈族周旋,經過一番努力纔跟精靈族達成協議,幫精靈族找到魂石,而精靈族則和人類世界保持一種相對而言的和睦。”
雖然風無心說的篤定淡然,像似在說一些家長裡短一樣愜意,但是風揚卻能想象的出,要和精靈族達成協議,會多困難,而且這種協議,恐怕也是由自身的實力帶來的,倘若風無心沒有足夠威脅精靈族的實力,精靈族又豈會跟他制定協議,風揚不由得對自己父親的實力更是好奇不已。
“魂石是什麼?”風揚問。
“對於精靈族而言,魂石的作用和魂精靈的作用是一樣的,精靈族是靠魂力滋養,他們這麼看重薰月,正是因爲只要將薰月置放在精靈族的魂壇,就能夠讓精靈族重新幻化出生機,沒有魂力的滋養,精靈族的修煉進展極其的緩慢。”
風揚記得當日在天煞門,就是要以魂石去交換薰月,想起薰月,他心口不由得陣陣疼痛,他急忙問道:“魂石在哪?”
“魂石只有蠻荒之地纔有,不過魂石也是蠻荒之地的寶,那裡天地能量稀薄,那裡的人都是修煉肉體爲主,大部分蠻夷獸人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脾氣暴躁,容易衝動,嗜血殘暴。”
“魂石散發出來的魂力則可以淨化蠻夷獸人的心靈,壓制一些他們體內的殘暴兇性,所以魂石是蠻夷獸人唯一的信仰。”
“雖然蠻夷獸人數量稀少,但是各個都是悍不畏死驍勇善戰的勇士,各個都擁有強健的體魄和高強的戰鬥力,有可能在大街上賣菜的大嬸都能把人類的武帝高手打的滿地找牙,要拿走他們的信仰,談何容易。”
雖然一路按照爹安排好的人生走來,但是這漫長的人生道路上,卻讓風揚任何了那麼多生死與共的兄弟,認識了那麼多能溫暖他心扉的紅顏知己,也擁有深愛自己,自己同樣深愛的女孩,這些獎勵對風揚而言是無價的,他不怪風無心左右他的人生。
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風揚也已經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蛻變成一個成熟穩重、可以雄霸一方的男子漢,自己今時今日能夠擁有的傲人實力,擁有的那些美好以及那麼多兄弟和紅顏,都是在爹安排好的人生道路上遇到的,風揚反而很感謝風無心,能夠讓自己擁有這麼多人生最寶貴的財富。
解開了心中的困惑,風揚便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找個時間先開啓六元聖域,達到武聖級別之後再去蠻荒之地找魂石。”風無心神色泰然,語氣也很是淡然,但是話語中卻讓人聽得出那一股子斬釘截鐵的威嚴。
“我得先回一趟帝國。”風揚道。
風無心似笑非笑的盯着風揚,看了半晌,才笑着道:“爲了找秦凝救那個方芳吧。”
“這你也知道?”風揚驚愕的看着風無心。
“呵呵,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獼火神果你已經有了,水愈魄也從白彥弘那裡拿到了,這是我從蠻荒之地的極地荒漠得到的天池泉水,剛好夠你救人了。”風無心將一個精緻的小瓶子遞給風揚。
風揚再次無語,和這麼一個男人在一起,他真的感覺自己有點像小孩子。
得到天池泉水之後,救醒方芳必須的四樣物品已經得到了三樣,而武神強者的本元由秦凝負責,所以風揚便打算回固萊帝國。
雖然此時此刻,薰月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無可取代的,但是薰月還有五年的時間,而方芳離十年期限已經所剩無幾了。
在朝陽城和爹孃相聚,度過了一段天倫之樂的時光之後,待華天、羅林等人都痊癒,風揚便打算啓程先回鄭安城,然後再從鄭安城飛回大陸,乘船太慢了。
鄭安城的格局並沒有什麼變化,聚賢閣已經穩定了局勢,雖然暗中還潛伏着楊雪這個瘋狂的女人,但此刻她已經被革除了仲裁教會教主一職,城主府又陷入空虛的狀態,她一個人也翻不起什麼浪,有劉哲、烙媚兒、晗蕾這些擁有本命元珠的人加上仁義哥和一羣強者,防止楊雪作亂也不成問題。
風揚等人回到聚賢閣的時候,給聚賢閣帶來了一批新鮮血液,疾雲峰的曹諸凡、楊琴、景雲、妞妞、杏御強五人以及擁有皓風翔靈珠的平洋,還有夏穎和花勝雪都跟了過來,和夏穎形影不離的冷月自然也少不了。
平洋還按照風揚的意思將青樓的五姑娘帶過來了。
其實,不要風揚的安排,平洋也不會丟棄他人生中最寶貴的五個姑娘,而且平洋還違背了風揚的意願,沒有讓五姑娘繼續在聚賢休閒中心的青樓做事,而是給她們安排了一個簡單輕鬆的招待,這五姑娘儼然成爲他的專屬女人。
將疾雲峰的人和平洋以及花勝雪都安排到聚賢閣新成立的堂口制裁堂,其實在創立制裁堂的時候,風揚便打着這個主意。
他們的戰鬥力風揚還是信得過的,花勝雪的實力有目共睹,平洋擁有皓風翔靈珠,自然不用過多贅述,而景雲等人都在山洞內閉關修煉了四年,實力都達到武仙級別。
冷月雖然沒有表明加入聚賢閣,但是守護夏穎的他成天待在聚賢閣,卻也被當成了聚賢閣的一員。
另外,風揚還拜託曹諸凡和楊琴負責操練聚賢閣的人,在聚賢閣當起了傳功師傅。
聚賢閣要走上大陸的正軌,必須擁有經驗豐富老道的前輩還操練他們。
有了這批人的加入,聚賢閣的整體戰鬥力何止提高了一個檔次,簡直就是呈現直線的上升。
安排好了一切,風揚打算啓程去固萊帝國。
在一天大清早,他沒有吵醒任何人,一身輕鬆的飛往鄭安城的碼頭。
然而在飛到碼頭時,空中卻停留着幾道身影,帶着燦爛的笑容迎着風揚。
風揚不禁無可奈何,帶着苦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唐寧、採兒、夏穎在這裡堵着自己,風揚倒也不覺得意外,可奚雨竟然也在這裡,讓風揚大感意外,在他印象中,奚雨可是最爲理性的女人。
“我回帝國很快就來,幹嘛呢你們?”風揚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四個女孩。
“我們當然是回帝國看望親朋好友咯。”唐寧笑嘻嘻的說道,說着,已經飛到了風揚身邊,喜笑顏開的挽着風揚的手臂,彷彿當日在天煞門的那一幕帶來的傷痛已經煙消雲散了一般。
“你們都回去?”風揚愕然。
“當然咯。”衆女笑着說道。
“奚雨,你也跟着她們胡鬧?”
奚雨嘴角輕輕的揚起一道會心的笑意,環視着三個姐妹,“我也想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