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風揚的理解,現在是饒玲反過來對陳斌有意思,所以不能太輕易滿足她,這就叫做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給女孩子留下神秘感纔是最重要的,而且這樣還能讓饒玲產生一種越難得到就越想得到,越覺得陳斌神秘就越想了解的逆反心理,然後漸漸的將自己越陷越深。
在感情中,便如如此,誰先愛,誰主動,誰就會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
而女孩子也是如此,你一直對她好,她會當做無所謂,會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會產生厭煩的心裡,可卻偏偏會對對她不冷不熱的人愛的死去活來。
第二天,陳斌準時赴約,不過饒玲顯然是提前很久就到了,因爲在饒家,陳斌就發現大小姐一大早就起來了,不停的梳妝打扮,把自己打扮的跟花兒一樣纔出門,而那時候距離約會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時辰。
有風揚和唐寧等人暗中操控這場約會,基本上都是饒玲在主動找話題,並且試圖瞭解陳斌的過往,而陳斌一直都是保持着那種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姿態,弄的饒玲心癢癢的。
吃晚飯後,饒玲便約陳斌出城去玩,有陳斌帶着饒玲滿城飛來飛去,一番周折擺脫了保鏢的跟蹤,讓這個千金大小姐激動不已,感覺無比的新鮮刺激。
兩人玩鬧了一天,分別時,陳斌雖然不捨,卻也裝出沒有任何留戀的姿態背過身,灑脫的朝饒玲揮了揮手,便再次消失在饒玲的視線中。
每次分別,他都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話,“有緣再會。”
一個月時間,饒玲每天都會在商業街等待陳斌的出現,而陳斌總是隔幾天纔出現,和饒玲一起玩,每一次都會帶饒玲去體驗不同的刺激,不同的新鮮事物,讓饒玲越發的欲罷不能。
可是這也直接導致了陳斌的真實身份在饒玲心目中越來越沒有地位,越來越受到無視,以前饒玲還會和陳斌有點對話,可現在,饒玲直接對陳斌不理不睬了。
或許也是因爲心裡埋下了那個瀟灑灑脫劍客的形象,所以更覺得身邊的這些侍衛太不入流了,和心目中那個白馬王子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今日,陳斌卻沒有再次扮演那個瀟灑的劍客,而是有些惆悵的留在客棧中,風揚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許久,陳斌纔開口說道:“師傅,我不想繼續假扮下去了,這樣真的很累,很痛苦,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我纔是最真實的我,而饒玲現在愛上的,只是那個不真實的我而已,以後他知道我的身份,還是會接受不了的。”
“人本來就是一種善變而且必須不斷改變的種類,你就是你,不管什麼樣的你都是真實的,一個人都會不斷的改變,而且必須不斷改變,現在就是你改變的一個歷程,何來真假,只要你堅持下去,那個瀟灑帥氣灑脫不羈的劍客就是真實的你。”看着悵然若失的陳斌,風揚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在這個過程中,你已經改變了很多嗎,最近半個月,我幾乎用通訊玉箋指導你怎麼做,可是你卻做的很好,說明那些東西正在逐漸融入到你的思想中。”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一切都變了,饒玲給我的感覺也變了,以前她是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女神,可是現在。。。”陳斌欲言又止。
風揚笑了笑,“現在覺得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一個唾手可得的普通女孩,是不是?”
陳斌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風揚笑道:“以前,你是仰望,所以你覺得她身上環繞着無數的光環,是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女,但是近距離接觸之後,她身上的光環自然會漸漸褪去,慢慢的便失去了那種高山仰止的神聖感覺。”
其實有時候人往往就是這樣,在沒有得到的時候,總感覺是那麼美好,那麼高貴,可在唾手可得的時候,卻會發現,原來這一切也不過如此。
接下來的日子,陳斌並沒有再以瀟灑劍客的形象出現,而他也沒有去過商業街找過饒玲,在饒府相遇,陳斌每次都會向饒玲打招呼,會對她笑,企圖用自己這種身份來引起饒玲的注意,可每一次都是被饒玲直接無視了。
好幾天,饒玲每天都會在商業街那個酒樓等待陳斌的出現,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這一天,她一如既往的在酒樓靠窗的位置等待,熱切的期盼着那個帥氣的劍客能夠再次出現在自己視線中。
陳斌緩步走進酒樓,這一次,他沒有以劍客的身份出現,而是以普通的侍衛身份出現在饒玲的視線中。
考慮了幾天,他最終還是決定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去嘗試一次,如果饒玲會對自己有一點感覺,會對自己的態度有一點改觀,他都會全心全意的去愛這個女孩,可是他真的不喜歡那種貪慕虛榮,以貌取人的人,他希望饒玲喜歡的是一個真正的自己,而並非一個靠僞裝出來的人物。
和饒玲接觸的這幾個月,陳斌也確實變了許多,原本一直僞裝出來的從容以及灑脫似乎漸漸的已經不需要僞裝了,自然而然的便散發出來,正如風揚所說,那種性格好像已經逐漸成爲他真正的性格了。
再次面對這個女孩,陳斌沒有任何膽怯緊張,他堂而皇之的坐在饒玲那張桌位上。
饒玲愕然的看着自己家中的侍衛,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坐在自己身邊來。
“你有事嗎?”饒玲視線只是在陳斌身上匆匆一瞥,便收回了視線,繼續看着窗外。
“他不會出現了。”陳斌道。
饒玲這些天一直苦等着一個劍客的事情,饒府上上下下都知道。
饒玲也知道陳斌指的是誰,只是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侍衛到底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他爲何會突然跟自己說這些話,
饒玲有些生氣的說道:“你知道什麼就亂說?”
陳斌也沒有生氣,壓制住激動的情緒,淡然說道:“你迷戀他什麼?”
“他帥氣,從容、風趣、灑脫,在我心裡,他已經近乎完美,這些夠嗎?”
“可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僞裝出來的。”陳斌黯然說道,低着頭,讓饒玲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饒玲根本就沒有去看他,怒斥道:“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他?”
陳斌深吸了一口氣,心在隱隱作痛,他來之前,就怕遇到這種情況,可還是發生了,“那大小姐,在你心裡,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饒玲狐疑的看了陳斌一眼,雖然覺得奇怪,卻也直言不諱的說道:“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也沒興趣知道,好了,你走吧。”
陳斌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這不是他想要的愛,他要,是那個女孩對自己的愛,而不是對僞裝出來的那個陳斌的愛。
落寞的離開了酒樓,他便回到饒府收拾東西,不過似乎心並不是那麼痛,反而很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他收拾好了東西,跟侍衛長道了別之後,便走出了饒府大門。
剛剛走到門口時,卻遇到饒玲火急火燎的跑回來,她匆匆看了陳斌一眼便徑自跑到門口的侍衛長身邊,道:“你召集一下人手,幫我找一個叫陳斌的年輕人。”
“陳斌?”侍衛長愣了愣,旋即指着已經走到兩丈開外的陳斌,對饒玲說道:“他就是叫陳斌啊。”
饒玲順着侍衛長所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與自己無數次擦肩而過卻從未仔細觀察過的普通侍衛,留給自己一道熟悉卻灑脫的背影。
饒玲的美瞳陡然收縮,瞠目結舌,呆若木雞的看着前方那道灑脫的背影,只見那人緩緩的拿出一柄長劍,右手伸過肩頭以熟悉的動作揮舞了幾下,留下一道更爲熟悉的話語:“有緣再會。”
那個男人灑脫的背影被璀璨的夕陽越來越長,長到和站在饒府門口的饒玲緊密相連,灑脫的身影消失在璀璨的夕陽中,只留下一個呆若木雞久久站在原地心痛如針扎的女孩。
話分兩頭,風揚在這邊教弟子泡妞的時間內,遠在大陸那邊的吳華卻也陷入了水深火熱的情劫之中。
大陸,廣順城。
廣順城外,是一片荒郊以及衆多荒山,荒山的垃圾堆中躺着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赫然便是吳華。
吳華當初只感覺酒中被下了毒,然後便不省人事了,這時候醒來,頭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覺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片刻後才恢復了清醒,環視着周圍,發現自己身處垃圾堆中,渾身滿是垃圾,被染的發出陣陣惡臭。
“常巖那個混蛋,竟然給我的酒中下毒,欲圖置我於死地。”吳華心中也不由有些怒氣,他知道倘若不是自己已經融合了龍人的獸靈,並且獸靈自行將那些毒素都吞噬了,恐怕自己此時已經成爲一個死人了。
他只想挽回尤雪兒,只想挽回這段愛,不管用什麼方法。
“既然你們想要置我於死地,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吳華帶着怒不可遏的火氣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找了個地方清洗了一下身體,直到沒有任何異味之後才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往廣順城趕去。
然而遠遠的看着廣順城,都能發現廣順城城門上都是張燈結綵,大批大批的人往廣順城趕去。
吳華攔下一個行人,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多人去廣順城?”
“你不是去參加憂鬱哥常梓騰的婚宴嗎?”那人疑惑的反問。
“今天是常梓騰的大婚之日?”
“對啊。”
吳華神色登時陰沉下來,雪兒,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就算你這一次還是無法接受我的愛,我還是要試試,否則我永遠都不會甘心,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