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看了一眼那些說話的年輕人,吳華也將視線投射過去,突然間就變得漠然無比。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吳華突然走到那幾個年輕人身邊,似乎在一瞬間,性格就變了,他冷漠的盯着幾名年輕人。
“我們是普通老百姓,怎麼,聚賢閣就只會欺負老百姓嗎?”那幾名年輕人不甘示弱的盯着吳華,滿臉的嘲諷之色。
“你看到他們是聚賢閣的人?”吳華冷然說道。
“他們自己說的。”年輕人道。
吳華冷笑,“那我說我是你爹,那我就是你爹了?”
“你說話注意點,別仗着自己是聚賢閣的,就可以隨便出言不遜。”年輕人有些怒了。
“那是你自己說的,他們說是聚賢閣的他們就是聚賢閣的,那我說我是你爹,我就是你爹。”吳華冷笑道:“這裡所有人都是你大爺,大娘,百善孝爲先,你得孝敬他們,我是你爹,你得聽我的。”
“操。”那年輕人終於忍不住了,揚拳砸在吳華的胸口,將吳華打的蹭蹭後退了幾步。
“兒子打老子,真是大逆不道。”吳華繼續刺激着他們。
“找死。”那年輕人更是怒不可遏,飛身躍起,凌空朝吳華迅疾踹去三腿,每一腿都直取吳華腦袋。
吳華還是沒有還手,只是用手臂快速抵擋了三腿,然後又退了好幾步,突然冷笑道:“普通百姓都有這麼強的戰鬥力,怎麼還會被一些普通的地痞流氓給欺壓?”
那年輕人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刺激的昏了頭腦,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已經挽救不了,他乾脆狂傲的說道:“老子就是來看你們笑話的,一羣喪家之犬還蹦躂來蹦躂去,老子今天就弄殘你們。”
話音還未落下,那年輕人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剛纔兩次得手,讓他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心極度膨脹起來以及一種前所未有的優越感充斥整個身體,飛身一腿朝吳華腦袋急速踹了過去。
吳華輕描淡寫的探手抓住凌空飛踹過來的一條腿,然後手臂猛地發力,便將凌空的年輕人給甩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
其他三名年輕人見狀,都愣了愣,同時朝吳華衝去,嘴裡不斷喊出低級流氓打架時都要爆的帶有女性生殖器官的粗口。
吳華一拳朝一名年輕人打過去,自己身體也受了兩拳,但是並無大礙,不過被他一拳打中的人卻飛出了老遠。
轉身一拳掄中一人的腦袋,另外一人的攻擊也落在吳華身上,打飛一人的同時,吳華也向前踉蹌了兩步,穩住身形,吳華再次轉身,看也不看,一腳踹前面踹去,緊追過來的年輕人登時就撞在吳華踹出來的腿上,被直接踹飛了出去。
“聚賢閣終於來管這些事情了。”這時候,一名年輕人突然出現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笑着道:“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些人和打着聚賢閣旗號欺壓百姓的人是一夥兒的。”
來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鄭安城仲裁教會的五星獵頭人羅玖,他是追蹤組的人,想要知道這些事情很簡單。
吳華看了羅玖一眼,對羅玖沒什麼印象,然後便將視線投向躺在地上的那四名年輕人身上,“繼續裝老百姓啊,他們人在哪?”
那些年輕人閉口不言,別過頭,看都不去看吳華。
“他們人在哪?”吳華提高音量,大聲喝道。
“不知道。”那些年輕人依舊嘴硬。
吳華卻也無奈了,對反不說,他真的沒有什麼辦法。
羅玖坐在樹枝上,晃盪着雙腿,戲謔的笑道:“如果是風揚,我相信他能讓這些人在十個呼吸的時間內開口,並且在一炷香之內,讓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出現在這裡。”
“我不是風揚。”吳華瞥了羅玖一眼。
“但是以前的你卻也能辦到。”羅玖笑道:“讓這些欺軟怕硬的人開口,太簡單了。”
“怎麼做?”吳華問。
羅玖神秘的笑了笑,“自己想。”
吳華還真的仔細思考了一下,但是卻想不出什麼頭緒。
這時候,這條街道又出現一大羣人,爲首的赫然是柳曼和華天,其餘的人都是仁義哥和彭帥的弟兄。
“你們怎麼來了?”吳華問。
“我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華天看了吳華一眼,然後朝坐在樹枝上晃盪着雙腿有些玩世不恭的羅玖點了點頭。
羅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華天的視線落在被吳華打傷的幾名年輕人身上,然後在他們身上一陣翻找,最終找到幾個通訊玉箋,
然後將通訊玉箋交給仁義哥和彭帥的弟兄手裡,道:“根據通訊玉箋搜尋他們的位置,把他們都給我抓過來,一個都不能漏。”
“明白了。”衆人點頭,然後就飛快離去。
羅玖朝吳華笑道:“看到沒,就這麼簡單,失憶把智商都給丟了。”
吳華糾結了。
很快,就有二十多名年輕人被抓了過來,把這些人抓過來時,仁義哥的十幾名弟兄的臉色都很是難看。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老百姓見有人撐腰,都大膽的叫嚷起來。
“誰指示你們的?”華天環視着這二十幾人,冷然問道,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威壓。
二十幾人都沉默,好些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是最讓仁義哥十幾名弟兄糾結的人,因爲這些人都是仁義哥以前的老部下,而這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以前還是仁義哥身邊的得力打手,也是他們的頭兒。
“我們都是在爲聚賢閣辦事,你們現在這樣對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想過河拆橋,讓我們當替死鬼?”乙烯故作憤怒的吼道,他就是之前在遇到落依凡報復的時候爲了保命帶人背叛聚賢閣的頭頭,是仁義哥身邊的得力助手。
“你們早就背叛了聚賢閣,現在竟然還打着聚賢閣的旗號在外面作惡多端,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華天再次說道:“我不想一直重複一樣的話,別逼我。”
“真是可笑,我們爲聚賢閣賣命,到頭來卻想把我們推出去當替死鬼,我算是看透聚賢閣了,你們就是一羣卑鄙無恥的白眼狼。”乙烯冷嘲熱諷起來。
“你他孃的閉嘴,當初在落依凡報復我們的時候,你倒打一耙,臨陣脫逃,現在還有臉說是爲聚賢閣賣命,你真他孃的不要臉。”頗有血腥的胖子大聲喝道,他也是仁義哥身邊的一名頭頭,很是忠心,也相當不齒乙烯這種無恥小人。
華天當真沒有在說話,他走到乙烯身邊,然後俯身,一柄匕首就直接插入了乙烯的大腿中,然後傳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讓所有人都聽得頭皮發麻。
華天緊握着只留在外面的刀柄,盯着痛苦的臉龐扭曲的乙烯,“說不說?”
“我操你娘。”乙烯大聲怒道。
“之前會因爲怕死背叛聚賢閣,現在還這麼有骨氣了?”華天冷笑,緊握住的刀柄突然用力往下一拉,完全插入乙烯大腿的匕首將乙烯的大腿的肉撕裂了兩三寸,是直接從大腿中間拉開一條縫隙的那種撕裂。
乙烯一下子都要痛暈過去,發出慘叫,就是不肯說。
周圍的老百姓看的心驚膽戰,但是內心卻還是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畢竟被乙烯這羣人其他了這麼久,這次終於看到這羣人惡有惡報的時候,心裡自然快活。
“小姐,要不要制止他們?”楊雪的侍衛問道。
楊雪搖頭,“不用,讓他們一次性解決乾淨。”
見楊雪這麼說,那侍衛便也沒有多說。
華天站起身來,看着一羣被嚇得毛骨悚然的人,道:“你們也不說?”
沒人說話。
“很好。”華天笑了笑,突然轉頭看向胖子,在胖子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胖子便帶着仁義哥的十幾名老部下快速離開。
“他們去幹什麼了?”乙烯不是傻子,他也很聰明,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當初他會臨陣脫逃才能活到現在,看到剛纔惟獨仁義的一羣兄弟都走了,他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不想說,我也不想跟你廢話。”華天冷然瞥了乙烯一眼,便徑直找了一把凳子坐了下來,柳曼站在華天身邊。
吳華沒有說話,在他面前束手無策的事情被華天如此輕易的就把所有人找到了,在這時候,他真的感到一些自卑和無奈,比起華天,才感覺到自己的幼稚和單純。
而且,他再次見識到了人性陰暗卑劣的一面,這個時候,這些人還是在陷害聚賢閣,還是想抹黑聚賢閣,這種無恥小人,也讓他極度不爽,他突然間好像有些明白了風揚的話,這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你不吃掉他,他就會吃掉你,連骨頭都不吐,就如同這些人欺壓普通善良的老百姓一樣,那也是把老百姓往死路上逼,現在碰到比他們還狠的華天,卻都只能裝孫子。
不多時,胖子和十幾個弟兄就回來了,這次回來,他們身邊還多了五人,其中有兩名女子,兩名小孩,一名老人。
看到這些人,乙烯臉色頓時大變,還有兩名年輕人也都霍然站起來,臉色都很是難看和驚駭。
“你們想幹什麼?”乙烯忍着被撕裂的大腿傳來的陣陣劇痛,聲嘶力竭的咆哮:“放開我媳婦和孩子。”
“爹。。”
“媳婦,小強。”
兩名站起起來的年輕人想衝過去,坐在凳子上的華天一個箭步飛踹過去,又將兩名年輕人幹倒在地上。
“操你娘,你們要是敢傷害她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乙烯發了瘋一樣咆哮起來,痛苦和憤怒融合在一起,讓他看上去猙獰的嚇人。
“我不想傷害他們,但是如果你們不配合,我就不能保證什麼了。”華天冷然說道。
吳華看到那些小孩和女人還有一個老人,於心不忍,走到華天身邊,拉了拉華天,道:“這是他們的事,你抓一些女人小孩過來幹什麼,放了他們。”
“你一邊呆着去。”華天猛地一甩手,“他們想要我們沒有立足之地,我就讓他們沒有生存之地,你現在仁慈的對待他們,等他們緩過來,就會站在我們頭上拉屎。”
“可是那些女人,小孩,老人都是無辜的。”吳華道。
“這些老百姓也都是老人,也都上有老下有小,他們不是無辜的?”華天環視着一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老人和婦女,憤然說道。
吳華一陣語塞,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
“大家看到沒有,這就是聚賢閣的德行,也就只會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面對蕭氏傭兵團和凌風門就是孫子。”一名年輕人大聲說道。
胖子實在忍無可忍,走上去就是一耳光閃過去,他似乎挺喜歡閃別人耳光的,這一巴掌很用力,直接將那名說話的年輕人給煽的在空中轉了幾個圈,被他打的人是他以前共事的弟兄,但是胖子卻早就不當他是兄弟了,會在危險的時候背叛大哥,背叛對他們不薄的聚賢閣,這種人不配當他胖子的兄弟。
“老子忍你很久了,當初你在聚賢閣有難的時候,跟着乙烯這個王八蛋離開,老子就沒說什麼,現在還敢打着聚賢閣的旗號欺負老百姓,抹黑我們聚賢閣,再敢說話,老子拼着被仲裁教會殺掉也要幹掉你。”胖子惡狠狠的盯着被打的年輕人。
羅玖笑道:“胖子,你儘管下手,別忘了你們的大哥可是總教的至尊級教頭,他要保你一命太簡單了。”
“嘿嘿,我倒是忘了這茬。”胖子得意的笑道:“你們真是有眼無珠,竟然會背叛這麼一個大哥,知道我們這兩個月賺了多少錢嗎?說出來你不信,比你們這樣打家劫舍幹幾年都多,你們也別羨慕,你們沒那種命。”
那些人都沉默不語,他們都聽說了,還待在聚賢閣的那些老夥計現在都大賺了一筆,風揚還給了他們家裡一大筆錢,讓他們的日子都過得相當滋潤,做了新房,吃穿都不愁了,他們心裡不平衡。
華天看着乙烯,道:“你真的不打算說實話?”說着,他讓人將乙烯的媳婦和孩子帶到身邊,笑着道:“你媳婦還有幾分姿色,孩子也很可愛,如果扔給蕭氏傭兵團或者凌風門,你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嗎?”
“你。。。”乙烯看了看害怕的不敢做聲的媳婦和孩子,然後似乎下了某種決心,道:“說出來,我們估計也活不長,我認栽,但是你們要保證我們家人的安全,風揚現在的能量,要做到這些並不難。”
“好,你說。”
乙烯站起來,在華天耳邊輕聲說道:“是仲裁教會的人指示我們乾的,至於是誰,我們不知道,他們沒有透露身份,只是給了我們一大筆錢,幹,可以得到一大筆錢,不幹,只有死路一條。”
華天點了點頭,說道:“每個人留下一條手,然後帶着你們的家人滾出鄭安城。”
華天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抹黑聚賢閣的賬他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乙烯說的很委屈很無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爲了家人的姿態,不過也是想博取同情,華天不是小孩子,他知道現在不讓他們害怕,他們還會害聚賢閣。
“動手。”華天大聲喝道。
與此同時。
“住手。”吳華真的看不下去了,橫在乙烯那些人面前,擋住仁義哥和彭帥的一羣弟兄,道:“誰敢上來。”
“你讓開。”華天大聲道。
“夠了,他們都已經交代了,放他們走。”吳華道。
華天不屑的冷笑,旋即是一身霸氣,“華仔,在大陸永遠不要抱着一顆仁慈的心,那樣最終會害人害己,會讓你萬劫不復,別看他們現在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心裡面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說不定就在想着如何弄死我們,你也看到了羅林的情況,你在酒樓對蕭氏傭兵團的人仁慈,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對待羅林的?”
“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吳華有些崩潰的神色。
“不管你接受的了還是接受不了,則都是事實,我們今天放過他們,日後就是他們吃了我們。”華天走到吳華身邊,強行將他推開,然後對其他人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