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在鍾無時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但見來人昂首闊步,斜挑着長槍,一步一歌向着擂臺中央走來。
歌曰: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生就一副低賤骨,賺得滿腹不屈魂!勸君莫欺人年少,烽火長槍挑世塵!終一日,封神!
待到歌聲飄逝,腳步聲停,鬥世烽火高大威武的身形,已然出現在鍾無時身前。
呼!
“魄羅狂刀!”但見鬥世烽火長槍一挑,雙目直視鍾無時道,“你的刀法,讓我很感興趣;你的狂傲,讓我很是認同;你的心態,讓我更是佩服!”
呼!
“如今,既然無人膽敢應戰,便讓我領教一番!”緊接着,鬥世烽火又自長槍一揮,隨即氣息一震,又道,“如何?”
呼!
“你離開吧!”卻見鍾無時眼角一抽,突然拂袖一甩,卻是毫無戰意道,“我,不想與你打!”
哦?
見狀,鬥世烽火不由一怔。
“爲何?!”微微一頓,鬥世烽火不由十分不解道。
“爲何?”只見鍾無時眉頭一挑,忍不住甚是鄙視地輕笑一聲,毫不客氣道,“呵!與一個動不動就棄戰而逃,縱然身背一杆大槍,卻是腳步如飛的無賴戰鬥,我完全提不起一絲興趣!”
“還未動手,你怎知我要退?”聞言,鬥世烽火眉頭一皺,忍不住臉色微變道,“再者說,退與不退,那是我之戰術。與你先前所言類似,我亦不在乎勝負輸贏,我所關心者,僅僅是戰鬥能讓我獲得多少收穫!”
聞言,又自忍不住眼角猛地一抽,眼神閃爍間,鍾無時卻是不再言語。但從他那甚是不屑與鄙視的眼神中,完全可以看出,他當真沒有一絲要與鬥世烽火戰鬥的意思。
呼!
“來吧!鍾無時!”見狀,鬥世烽火不由眼神閃爍,卻是長槍再次一揮,堅持道,“與我一戰!”
噌!
“滾!”氣息起伏間,鍾無時終於忍受不住,卻是隨即皇刀出鞘,厲聲喝道,“我不想與你浪費腳力!”
呼!
“呵!既然刀出鞘,那便是你答應了!”完全不理會鍾無時的怒火,鬥世烽火長槍一橫,忍不住輕笑一聲道,“來吧!讓我好好欣賞一番,如今的你,到底戰力如何?”
嗖!
只見鬥世烽火話音一落,再不待鍾無時做出反應,卻是抄起長槍,向着鍾無時瞬間欺身撲去。速度之快、威勢之盛,絕非先前挑戰者所能比擬。
嗖!
“找死!”與此同時,鍾無時怒火中燒,眼中殺機一閃,一聲爆喝之下,揮刀向着鬥世烽火陡然劈落,“奈河一刀斬!”
沒想到鍾無時不待自己熱身,卻是剛一開戰便是一記猛烈的殺招,鬥世烽火詫異之下,趕忙槍招陡然一變。
“乾坤蕩!”但見他一聲暴喝,強橫內息直灌槍身,向着鍾無時便是一記泰山壓頂般砸落。
叮!
蹭蹭蹭!
只一瞬間,兩人互不相讓卻是直接硬悍之下,皇刀與長槍猛烈交擊,發出一聲刺耳鳴響的同時,二人也被強大的反震之力震的連連爆退!
“呵!果然,你這一招,又自提升許多!”穩住身形,鬥世烽火壓住胸中翻騰的氣血,輕笑一聲道,“但,卻是讓我感覺,越發的舒爽了!”
嗖!
“奈河一刀斬!”只見鬥世烽火一語落地,還來不及再次開口,鍾無時眼神閃爍間,卻是又自氣息陡增,皇刀揮舞下,竟是又一記相同的殺招再次撲來。
哦?
見狀,鬥世烽火不由頓時一怔,無語搖頭間,只得再次提槍。
嗖!
“乾坤蕩!”同樣,鬥世烽火竟也是招式不變,內息也自陡增下,再次舉槍便砸。
叮!
蹭蹭蹭!
轉眼間,二人又是一記蠻牛對撞,巨大的衝擊力,又一次將雙反狠狠彈開。
噗!
終於,再難壓制胸中暴亂的狂暴氣息,不由讓二人雙雙噴出一口鮮血。
“呵!真是爽...”猛地抹了一把嘴角血跡,鬥世烽火眼神閃爍間,又自忍不住輕笑一聲。
嗖!
“奈河一刀斬!”可是,還不待他說完,便見鍾無時又自迅疾舉刀斬來,竟然依舊是那亙古不變的一招。
嗖!
“變態!”見狀,鬥世烽火卻是臉上笑容立失,頓時眼角一抽,卻是直接轉身即走,“退!”
可是,隨着鬥世烽火退出擂臺老遠,本以爲鍾無時必然不會追擊,卻是欲要停下來再說幾句話時,卻是清晰地聽到身後那恐怖的刀刃破空聲!
嗖!
“變態!”詫異之下,鬥世烽火不敢大意,卻是頭也不回地又自飛身逃遁。
然而此次,許是鬥世烽火徹底激怒了鍾無時,縱然他急速狂掠奔逃,但鍾無時卻始終如影隨形、緊追不捨。似乎,此次不將鬥世烽火徹底斬殺,鍾無時便決不罷休。便是連天之令之爭,也完全拋之腦後了。
場中,看着鍾無時與鬥世烽火二人就這麼毫無留戀地雙雙離開,所有人不由頓時一怔,卻是一時間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嗖!
踏踏踏!
卻在此時,就在衆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際,便見一道鮮綠身影突然向着擂臺中央緩緩飄落。腳步落地,歌聲頓起,朗朗入耳,激盪四方。
歌曰: 胸有千墨,點聚成湖;黑白黃綠,鑄靈有竹;參天不遜,漫野臣服;一節一世,飽覽鴻途。日升月落,永青不敗者,可嘆孤獨!
循着衆人目光看去,但見擂臺中央,墨竹的身影已然臨風挺立。沒有了鍾無時的心魔困擾,此時的墨竹,卻是再無一絲的忐忑,睥睨一切之勢油然而生。
唰!
“時間無多,卻不知有誰...”掃視一眼四周人羣,只見墨竹長劍瀟灑一揮,隨即開口。
嗖!
踏踏踏!
可是,還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又見一道身影凌空而至,卻是僕一落地,便邁步而歌。
歌曰:龍潛深淵不現形,虎嘯山林覓無蹤;蛇蟲毒武江湖亂,孤狼望月嘆明空;知己難尋心何在,終有梧桐相伴生!
歌聲閉,獨狼生的身影已然行至墨竹身前一丈。
呼!
“廢話不必多言,出招吧!”就在墨竹皺眉之際,獨狼生手中骨刀一揮,卻是向着他直接一指,沉聲道,“提醒一點,我出手,下手無輕重!”
“呵!戴一個狼頭,便以爲你是...”見狀,墨竹不由眉頭一挑,輕笑一聲道。
嗡!
嗖!
“獨狼望月第一式---狼嚎!”可依舊未給墨竹把話說完的時間,隨着獨狼生氣息陡然綻放,緊接着便一個猛衝,氣勢洶洶地向着墨竹直撲而來。
嗖!
唰!
“蜻蜓尤點水,尾毫自傳神,挑撥日月華,三墨氣血沉!”縱然獨狼生看似勇猛無比,但墨竹卻是毫無懼意,長劍揮灑間,也自一個急掠向着獨狼生迎去,“鑄靈刻筍!”
叮叮叮!
只見,兩道身影瞬間交錯,三聲清脆的金鳴驟然響起,二人看似兇猛的一擊,竟是就這樣輕鬆化解。氣勁消散,人影止步間,尤似一場嬉戲。
哦?
感受着自骨刀上傳來的點點痠麻,獨狼生不由眼神閃爍間,卻是詫異之情溢於言表。
唰!
“呵!雖只是一擊,但卻可以肯定,你,不是我的對手!”但見墨竹悠然轉身,長劍輕輕一揮,輕笑一聲道,“若不想浪費時間,你還是自己離開吧!”
“是嗎?!”不由眼角一抽,獨狼生隨即摸了摸狼首。
呼!
嗖!
“狼涎滾滾,狼眸狡黠,一聲狼嘯,滿口獠牙!”手中骨刀猛然一翻,但見獨狼生頭頂狼眸閃爍,緊接着又是一個急掠,再一次向着墨竹殺至,“獨狼漫舞!”
這一招,獨狼生一改往日兇猛無敵之勢,卻是骨刀似慢實疾,影影綽綽間,舞動出漫天森白戾戾牙影。
哦?
見狀,墨竹不由眉頭一挑,似是對獨狼生的變招,有些出乎預料。
唰!
嗖!
“竹葉沙沙舞風刀,一搖一曳削眉梢,葉隨風飛鑄靈雨,一浪還有一浪高!”與此同時,墨竹臉色一沉,長劍隨即顫鳴揮灑,身體也自急速前衝,“竹靈穿心!”
叮叮叮...
噗噗噗...
只是一瞬間,二人身影再次交匯,卻是如風般刀劍緊密糾纏,一股股刀劍之氣彼此透射而出。縱然雙方身法迅捷飄逸,怎奈四下激射之勁氣密密麻麻、綿延不斷,直將二人周身各處,穿出無數細密孔洞。
砰!
蹭蹭蹭!
片刻之間,但見二人幾乎同時出掌,卻是直接雙掌碰撞。一聲悶響穿出,二人也自順勢脫離糾纏,雙雙爆退的同時,卻是渾身溢出無數道殷紅的血線。血線緩緩相連,漸連成片,斑斑點點,如着花衣。
“當真混蛋!”只見墨竹強忍着周身的劇痛,卻是掃視一眼身上已然不成形的綠衣,忍不住怒罵道,“竟然毀我永青衣!”
啪啪啪!
“呵!還好還好!”而獨狼生卻是十分小心地拍了拍狼頭帽,不由輕笑一聲道,“我這頂狼頭帽,乃是貨真價實、萬中無一,若是打壞了,恐難再尋。”
呼!
“小綠皮!”待話音一落,獨狼生這才向着怒視自己的墨竹骨刀一揮,卻是突然提議道,“我還能打,卻不知你是否還有興趣?不過我要提醒一句,就算我最終離開,慘勝的你,恐怕再無繼續守擂的能力!”
唰!
“你...”聞言,墨竹不由怒極攻心,雖是長劍猛地一揮,但再次出手之意卻是早已煙消雲散。
“你如此做,究竟爲何?!”強行壓制內心怒火,墨竹眼神閃爍間,忍不住質問道。
踏踏!
“佛狼本性,助人爲樂!”卻見獨狼生突然欺身一步,卻是單手佛禮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