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學院,操場上即將代表學院參加在首都舉行的獵狐行動選拔賽的組員們正揮汗如雨。經過上一次的校內選拔,以三零四寢室的哥七個爲主,加上一個小亞楠和那個一年級的天才少年,組成了主力陣容。而丁默思則淪爲了替補。不過就算是替補,在職業生涯沒開始前,能有過這樣一段履歷,也是一個巨大的成就。
徐曉峰戴着墨鏡,跨立在烈日下,四月份的建鄴已開始顯露火爐崢嶸,三十度的室外氣溫加上陰鬱的天空讓人感到渾身都不舒服。顧天佑坐在籃球場邊的觀衆席上,看着他在那裡折騰操場上十個可憐孩子。
哨子響了,徐曉峰一聲令下原地休息,十個人頓時癱坐成一片。徐曉峰徑直向這邊走來。
“什麼情況?”徐曉峰遞過來一支菸,問道:“要回來參加選拔嗎?”
顧天佑接在手上,並不急着點燃,放在鼻尖嗅了嗅,道:“來這裡感受一下煙火氣,最近活的有點齷齪,看着他們纔會覺得做人本應該是一件簡單又愉快的事情。”
徐曉峰道:“上次發現大量槍支彈藥的案子,總隊被省廳記了集體二等功一次,戴叔已經不計較那件事了。”
顧天佑搖搖頭,道:“不只是這點事兒。”不想跟他說的更多,主動岔開話題問道:“怎麼樣?我們這個團隊不錯吧?”
徐曉峰點點頭,道:“那個叫賽璐達的外國娘們兒確實有一套,這九個人相互間合作跟一個人似的,我現在就是要想辦法讓孫京翔跟他們的主力陣容融合成一個整體。”
“孫京翔?”顧天佑感興趣的:“就是那個說要把我踩在腳下的小朋友嗎?”
徐曉峰點點頭,道:“你別小看了,正面接了我五十拳才倒下,才十八歲而已,人家可是名滿京城的刑偵小天才呢,並不以拳腳見長,要不是奔着李雲清教授而來,不然都不會來到咱們學院。”
李雲清教授是建鄴警官學院的客座教授,這老頭不是那種沽名釣譽光說不練的假把式,自從住進小白樓,每週都會有一堂開放大課。非常具有吸引力。
顧天佑壞笑道:“能正面接下你五十拳,實力不在雨澤之下了,確實很難得,不過我現在懷疑你能不能正面接我五十拳?”
徐曉峰先是一瞪眼,隨即意識到什麼,跟着也笑了,一副窺破奸謀的得意樣子:“你少來這激將法,心裡頭堵了事兒就想拿我出氣是吧。”
顧天佑揉揉鼻子,道:“要不你把那小子叫過來,他不是要把我踩在腳下嗎?”
徐曉峰斷然拒絕道:“你還要點臉不,這麼大的人憋着壞欺負個孩子,我就不信你沒有年少氣盛說幾句過頭話的時候。”
顧天佑道:“你不給我揍,還不讓我揍別人,那老子心中這口鳥氣找誰出去?”
徐曉峰沒好氣的:“你愛找誰出就找誰出,誰給你氣受你找誰去。”說到這兒猛然頓住,有些驚訝的問道:“誰啊?這麼大本事能給你氣受?”
顧天佑嘆了口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我他嗎多個屁。”
鄒海濱的大姐問出來一個壞消息,她說曹旭是奔着席向濤的案子來的,找苗若琳的麻煩只是摟草打兔子,她還明確要求鄒海濱最好置身事外,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曹旭來
找席向濤,只慢了一步。問題是他找一個基本不可能撈出來的人要做什麼?除了那張圖紙外,顧天佑想不出別的原因。現在席向濤已經被擊斃,曹旭追根溯源也許會來問問這個擊斃他的人。這個人現在就在顧天佑面前。顧天佑不想連累他,卻又不能把心中的秘密告訴他,所以此刻有些爲難又有點鬱悶。甚至都想一頓老拳把徐曉峰揍醫院去算了。
圖紙就在顧天佑手中,已經吃進嘴的肉斷無輕易吐出來的道理,顧天佑早有意去緬甸投資礦業生意,得到這張圖紙正可謂是打瞌睡撿枕頭哪裡肯輕易就放手。
“有了難題你就解決啊,光嘆氣有什麼用,你解決不了的麻煩不是還有兄弟嗎?一人計窮,來說給我聽聽,說不定三個臭皮匠就賽過了諸葛亮。”徐曉峰拍着胸脯說道。
顧天佑看着他,忽然計上心來,道:“行,你有這份義氣我就放心多了,這事兒還真非你不可。”
徐曉峰覺着顧天佑笑意不善,頓時有點發懵,眨巴眨巴眼,爲防萬一先畫了個框框:“只要不是跟曉曼有關的就成,你們倆的事情我不參合了。”
顧天佑一聽樂了,倒不忙說自己的事情,好奇問道:“你這是什麼情況?護妹狂人轉了性子,敢讓我這大混蛋隨便跟你那冰清玉潔的妹子接觸了?”
徐曉峰嘆道:“女大不中留,跟她說多少好話全當塞耳的撣子毛,她一心一意要跳火坑,我能說什麼?”言語間充滿了無奈,可以想象最近徐曉曼一定沒少跟他彆扭。
自從顧天佑從金三角回來,就一直沒怎麼得機會跟擠鼻涕姑娘接觸,一個是中間橫着這麼一位,條件實在不大便利,二是因爲顧天佑一直忙着,最主要是徐曉曼不同於陸子琪,後者更獨立也更孤單,既是知趣的愛人更是知心的姐姐,而徐曉曼太柔弱,小家碧玉,更不具備陸子琪的野性。跟她在一起的壓力太大了。而顧天佑最近更需要的是減壓而不是增壓。
男人如果不想在一起了總能找出千百個理由,女人只要想在一起,就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瓊瑤在愛人的老婆沒死之前可以在胭脂扣裡如花幽幽地惆悵:我並沒有做正室夫人的美夢,我只求埋街食井水,屈居爲妾,有什麼相干?當了大半生小三,直到喜歡的人原配夫人去了西方極樂才被扶正。
相比較而言,女人其實才是愛情裡的巨人。只要能在一起就能戰勝任何困難。
顧天佑道:“放心,要跟你說的事情跟她無關。”
徐曉峰道:“跟她沒關就好,什麼事你說吧,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嗯。”顧天佑點頭不客氣的:“席向濤那件事還沒完,有人想從他的死挖出些東西來,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你頭上,對方的身份不一般,咱們這事兒辦的不夠嚴密,要是人家一心一意揪住此事不放,你我包括戴曉樓都只怕會有麻煩,所以我打算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需要你幫忙應付一下。”
徐曉峰拍胸脯說:“沒問題,球日的事情看把你爲難的,包在我身上了。”
顧天佑道:“東西我回去準備準備,如果有人來找你問起席向濤的事情,你就先給他個官方的說法,假如他還來找,你就裝作迫不得已的樣子跟他說是有個東西,是席向濤臨死前拿出來的,這傢伙當時中了槍求你救命,說這東西里頭藏了寶藏,結果
到底還是死了,東西被你轉手上交給特調組,也就是我了。”
徐曉峰覺得有點太輕鬆了:“就這些?”
顧天佑道:“你別覺得簡單,這個人很精明,你未必就能矇混過關,我這麼做只是不希望他揪住席向濤的死這件事不放,你要是搞砸了,回頭他就會釘死你跟戴曉樓,當然,還有我。”
徐曉峰說:“他的目的是你手裡的東西,我的謊話說的再圓也沒用,關鍵看你能不能糊弄住他。”
發現一個規律,外號叫什麼傻子的通常都是大智若愚一肚子花花腸子之輩,經常被人叫做瘋子的傢伙真遇到事情的時候往往特別理智。徐瘋子在幾次事情當中的表現都很對不起他的這個綽號。
顧天佑沒好氣的:“要不是爲了你跟老戴,我他嗎才懶得糊弄他。”
操場上的十個人這會兒緩過來一些了,一個個偷偷往這邊瞧着,只盼着顧天佑能多跟徐瘋子扯一會兒。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正黏黏糊糊挨着長腿妹,一臉不會好意的奸笑,獻殷勤:“學姐,你是不是還渴?要不要我再去給你買瓶雪碧去?”
戴亞楠累的要死,卻咬牙堅持着。她對這個出國比賽的機會實在太渴望了。但是按照徐曉峰的說法,就憑現在這支隊伍的水平,幾乎是沒有可能通過國內選拔賽的。
所有學院當中呼聲最高的是另外三個,分別是武警總部直屬的特警學院,也就是當年722組建時提供人員的那所學院,所有學員全部從現役軍人中選出,軍事素質強到變態,據說人人都能氣不長出的跑完20公里後再來一組十公里泅渡。
排在第二位的種子隊來自南粵,海防武警總隊直屬戰術指揮學院,同樣清一色由現役軍人組成,作爲海陸兩棲部隊,常年戰鬥在打擊海上走私的最前線,實戰經驗豐富,戰鬥力牛逼到爆表,也就是名聲不顯,否則這頭海陸兩棲的華南虎未必遜色於總部的特警學院。
排在第三位的來自巴蜀蓉城,武警總隊直屬專科軍事院校,雖只是專科,卻以盛產變態牲口聞名整個武警界,在徐瘋子還沒聞名遐邇以前,多次全國大比武,以及獵狐行動,包括往委內瑞拉那個什麼獵人學校公派選派人的權力都直接交給他們。九十年代後期,這學校派出個老兄,硬是在肩部肌肉撕裂的情況下出色完成了獵人學校的所有科目,第一個將國旗升起。
長腿妹知道,想要戰勝這三支隊伍,必須在整體和個體上都有一個極大飛躍纔有可能。就當下的人員構成,除非能把顧天佑拉進來,否則絕對沒戲。但她也清楚顧天佑跟她們是不同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比丁默思牛逼多了。想把顧大叔拉回隊伍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孫京翔,你不是一直不服氣那個姓顧的嗎?喏,人就在那裡跟徐教官說話的就是,你現在過去揍他一頓,晚上我請你吃飯。”戴亞楠咬着嘴脣,對這個憋着壞反對她和席志明的傢伙恨的咬牙切齒。
愛情就是這麼毫無道理,甚至會讓人變的不講理。
孫京翔眨巴眨巴眼睛,點頭道:“行,這事兒雖然傻逼,但是爲了你殺人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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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