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豬的殘局 (修正錯字)
小房子飄蕩着酒的香味,蘊釀着將會一發不可收拾的纏綿氣息。曖昧的氛圍,熾熱的觸感,叫人傾心。
莉莎綿綿的手撫上凌小琦的臉,指尖輕輕勾畫凌小琦的輪廓,算不上美人兒,但也是很可愛的可人兒。香肉在前,不吃就浪費了。
祁筱涵心急如焚,該死的凌小琦明知酒量淺還追酒喝,要把祁筱涵氣死了。死了再死一次?
「凌小琦你給我醒醒!」祁筱涵的手也撫上凌小琦的額,用她的冷令凌小琦清醒點。
凌小琦似是有所反應的動了動身體,又發出很小聲的囈語,但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呻…吟啊!
不動還好,一動就是整個人蹭在莉莎的胸口附近,是嫌莉莎不夠熱麼?
「你個白癡……」祁筱涵扶額,盤算着該如何是好。
「小琦琦。」莉莎擁着凌小琦,把凌小琦的身體按得更貼近自己。
凌小琦掙扎了一下,又發出那聽得人春心蕩漾的囈語。
「你真的很討人喜歡呢!」莉莎笑得意亂情迷,酒精已是模糊了她的理智。
正常來說,她並不會這樣佔凌小琦便宜的。要佔,也得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你情我願,莉莎這尤物,還是有她高傲之處。
可是,受酒精影響下,原則和高傲似乎就拋諸腦後了。
眼前的秀色可餐,在莉莎看來就是一隻小羔羊。
莉莎在凌小琦耳邊呢喃,凌小琦不禁嗲嗦,勉強睜開眼睛,好像被一層霧蓋住,看不清。
「嗯?」凌小琦看向莉莎,眼神沒有焦點,卻被莉莎解讀成意亂情迷。
莉莎得到反應,便一吻落在凌小琦的耳背上,手溫柔地撫上凌小琦的鎖骨。
「要死了!」祁筱涵驚呼,卻沒人聽見。
情急之際,祁筱涵故意把桌上的酒杯推倒,伏特加倒滿了一地。
聽到聲向的莉莎狐疑地轉過頭,頭暈暈的,想着,自己的動作好像沒有那麼大……暈眩思考不了什麼,索性繼續,不去理會。
祁筱涵見這招不奏效,直接走到莉莎背後,用力推了一下。
莉莎一個失衡,竟就壓住了凌小琦,凌小琦掙扎着要呼吸,莉莎有點茫然。背後一涼就失平衡了,是怎麼一回事?
懷內的凌小琦發出「嗚嗚」的聲音,她快呼吸不到了。莉莎督見懷內的凌小琦,又忘了剛纔那一回事,便要俯身一吻。
祁筱涵看到當然不能容讓莉莎得逞,一下無影腳,莉莎就像滾地葫蘆般從沙發滾在地上,還沾上了地上的伏特加,甚是狼狽。
左邊胸腔的位置吃痛,滾下來的時候又撞倒右手手肘,可謂禍不單行。這麼一痛,莉莎才酒醒了點,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警覺地環視周邊。沒人啊……莉莎百思不得其解。當然是沒人,踢她的可是一隻鬼呢!
祁筱涵見莉莎還呆着不願離開,一不做,二不休,要下重藥、出手更猛一點才行。
把心一橫,在莉莎面前-摔-餐-具!
沒錯,因爲怕摔壞其他東西,所以只有摔鐵做的餐具。
莉莎瞳孔瞬間擴大,驚慌地看着眼前凌空而至的餐具,慌忙躲避,逃走似的離開,連手袋都忘了拿走。
祁筱涵見趕離成功,笑了起來,對着門口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啊!哼!」
轉過頭,身後的一片狼藉,旁邊的死豬依舊是一頭死豬,看來也是得由祁筱涵收拾殘局。
嘆了口氣,祁筱涵認命似的收拾地上的物品,還很貼心的把吃剩的食物包好,放進冰箱。在祁筱涵忙於收拾的時候,在沙發上的那頭死豬-凌小琦卻吐得滿地是,衣服也沾了嘔吐物。不幸中之大幸,不是吐在沙發上,已經阿彌陀佛了。
祁筱涵翻白眼,埋怨道:「誰叫你喝那麼多!可知道本小姐最討厭就是清潔。」
埋怨過後,還是心甘情願的替凌小琦收拾着。
那些嘔吐物使室內瀰漫着一股像老鼠死在臭水溝,薰了幾天的味道。可幸的是,鬼能看見也能聽見,甚至可用精神力來接觸實物。然而,他們嗅不了也嘗不了味道,能接觸實物卻不知其溫度其質感。
這本來是鬼的悲哀,但在現時看,嗅不到這樣的氣味,也算是好事一樁。
忙完一輪,終於把東西收拾好,還原之前的樣子。當然,除了那頭髒兮兮的死豬。
「死人凌小琦,若非見你多次幫我忙的份上,我纔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祁筱涵吃力地把凌小琦拖進浴室,當中經過許多臺腳、椅腳、櫃角……把凌小琦很多地方都撞得瘀青了,是該慶幸或是不幸?慶幸凌小琦不省人事,所以不覺得痛,但又若非凌小琦不省人事,她又根本不會弄傷。
把凌小琦拖到浴室,似是到了祁筱涵的體力極限。休息了一會兒,祁筱涵在浴缸放水,直至水位上升得差不多,竟將凌小琦連人帶衣服丟進浴缸裡。
可憐的凌小琦,泡着暖水依然不省人事。事實上,那些水有點燙,祁筱涵感覺不了溫度當然不知道,雖然不至於燙傷,但也灼紅了凌小琦的皮膚。
凌小琦的臉蛋紅紅的,水晶晶的,祁筱涵看着,感覺她就像只包子……嗯,是包子,祁筱涵的確這樣認爲。
祁筱涵出着渾身法寶,才把凌小琦身上的衣物卸去,扔進洗衣機。
這次,可算是祁筱涵頭一次看凌小琦的全身,之前是透過鏡子,這次可是直接察看。
看着、看着,竟看得自己害羞起來,還好凌小琦看不到,不然一定笑話她。
艱難地幫凌小琦略作沖洗,洗的時候還不敢多想,匆忙地清洗完便把她用大浴巾捲起,扔在牀上。也懶得替凌小琦穿上衣服,直接蓋上被子不讓她着涼便是。
祁筱涵覺得,她能夠這樣,也可算仁至義盡了。
翌日的下午,凌小琦纔在宿醉中醒來,頭痛欲絕。督見牀頭櫃放了一杯水,正想伸手去取,發覺不對勁,自己竟然沒穿衣服?
凌小琦恐慌的環視周遭,沒有人……身旁只有浴巾,身上只有被子,眩暈的她完全想不起發生什麼事。
「頭痛就喝點水,再不行就自己出去買藥吃。」祁筱涵抱着臂進房間,「你倒睡得香,難爲我要幫你收拾爛攤子。」
凌小琦看看祁筱涵,又看看自己,指着祁筱涵說:「你…脫了我的衣服?」
「不脫怎麼行,你也不想想是誰吐得自己滿身是。」祁筱涵撇撇嘴,一臉不滿,「衣服在洗衣機,都洗好了,你自己去把它晾曬。還有,昨晚吃剩的飯菜我已經包好放進冰箱,你肚子餓就自己去翻熱。」
「噢……」想到自己被祁筱涵看光光,凌小琦就糾結起來,這種糾結的情緒更是直接反映在臉上。
「你害羞個鬼,又不是第一次看。」祁筱涵悻悻地說。
「呃……」凌小琦聽見,更是害羞,連忙擺手說:「你快出去喇,我…我要換衣服。」
祁筱涵「切」了一聲,轉身離開,凌小琦才鬆了口氣。
凌小琦趕快起來穿上衣服,嗅了嗅,身體有香香的牛奶味,真有清潔過來。
「爲人爲到底嘛,好歹都幫我穿上衣服,沒穿衣服囧死人了。」凌小琦喃喃地自言自語。
走出客廳,祁筱涵正蹺着二朗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督見桌上的手袋,凌小琦拿起來看了看,道:「莉莎忘記拿手袋了,晚點要拿回去給她。」
說起莉莎,祁筱涵心中有氣。都是因爲這個女人而讓她折騰了一整晚,這個想要乘人之危的女人,根本就是壞女人,那笨蛋凌小琦還把她當好人看。
「人家留在這可能是不要的呢!她要的話就會過來取。」祁筱涵說。
「莉莎可能怕打擾我,或是她也沒起牀啊!她忘了拿,就拿回給她好了。」凌小琦笑着說。
「人家有手有腳,你怕她不懂得來。」人家的手還懂得佔死豬的便宜呢!
「好端端幹嘛說話帶刺呢?莉莎又沒有得罪你。」凌小琦不禁皺眉,她不喜歡別人講她朋友的壞話,就算那個「別人」同樣是她的朋友。
莉莎前莉莎後的,祁筱涵聽見凌小琦維護那隻女色狼,更是憤憤不平,大聲叫道:「你這不分青紅皁白的傢伙,要去就去,最好順便給人家吃掉,別再回來!」
「你幹嘛喇,吃了火藥嗎?火力那麼猛。」
「我是吃了火藥,我還任性野蠻、無理取鬧,而且還不可理喻。不像人家那麼溫柔賢淑,還會搔首弄姿!」祁筱涵連珠發炮,攻擊力強勁。
「你……我沒有這樣說過啊……」凌小琦有點委屈,「你是怎麼了?」
「姐我發神經,不用理會!你去找你的莉莎好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是無聊着要找人吵架嗎?」凌小琦也難得有了脾氣。
猶記得夏旋說過,跟凌小琦一起是註定沒能吵架的。可是這天,絕對是一個例外。
「我是無聊了不行麼?我還更年期來了咧!」祁筱涵氣不過來,索性奪門而出,第一次獨自離家出走。
「這……這是怎麼了……」凌小琦無奈,祁筱涵早已遠去,她卻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我哪裡惹到她啊?女人真是費解。」
可是,凌小琦啊,你也是女人啊……而且,你就不擔心祁筱涵獨自出去會遇上什麼嗎?
「啊!魯爺爺說她是禍水,我怎麼能讓她獨自出去啊!」凌小琦驚呼。
禍水是凌小琦自己說的,可別栽贓給魯爺爺。
凌小琦趕忙穿上鞋子,拿起錢包、手機、鑰匙便追了出去,也不理會自己一身幼稚極了的公仔TEE、運動棉褲的打扮。
凌小琦就是少一根筋的爛好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