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我們的樂園(結局)
有些事,往往在當下難以抉擇,在當下難以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錯過了、後悔了,才把事情看清。時間讓你頭腦變清晰,也讓很多機會從你指縫中流走。
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都不是你的。請不要照字面理解這一句話,是你的,你接過纔是你的,否則便成了被遺棄在街上的禮物,之後被人撿走、被風吹走、被雨沖走,也與你無關了。你選擇放棄的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份真摰的愛。
或許,有時候,失去了,會更易找到答案。
傳說,每個人都能夠在一個樂園裡幸福的嬉戲。有人窮一生去找尋這個樂園,卻原是圍着樂園不停兜圈子,繞到最後,連樂園的入口也找不着。他們不知道,只要停下來細心察看,就會發現,樂園的入口就在不遠處。
一輩子很長,一輩子很短。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有多少時間可以讓我們兜圈子?時間讓我們的想法改變,於是,在很久以後,回想以前的曾經,總是有點感傷、惆悵、懊悔。
凌小琦曾經到過樂園,歡天喜地玩過了好一陣子,隨着祁筱涵的離去,凌小琦離開了樂園,卻又在尋找樂園的入口。到後來,走了很遠、很遠,力氣已經逐漸減退,對重返樂園已不抱任何希望。
然後有一天,一個人站在她面前,跟她說:「只要你願意把你交給我,我就與你一起進入樂園。」那個人伸出手,凌小琦猶豫很久才把手放在那人溫暖而纖細的手上。那人牽着凌小琦走,凌小琦心裡有點高興、有點緊張、有點不安、有點彷徨。
畢竟,太久沒踏足過樂園,凌小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又是失望收場。就像有人用神仙棒爲你展示一個你夢想已久的宏願,然後剎那間魔法消失,所有希望又被捏得粉碎。凌小琦怕這種失望會使她崩潰,於是,在途中甩開了被牽着的手,不願意再走下去了。
那個人到最後還是給她一個微笑,靜靜地離開凌小琦的視線。到凌小琦發現,她真的離開了,卻又害怕永遠失去了。
凌小琦要去的樂園,那個她要的天空,是不是都是同樣的東西?
我愛她,我愛你,我到底愛誰?凌小琦陷入混沌之中。
在許多個黎明之後,凌小琦重拾腳步,這一次,不是出發尋找樂園,是要找到那片天空,找到那一個她,她的名字是──顏宓。
認清了內心的想法,忠於最真實的自己,撇開一切多餘的假設考慮,凌小琦要把顏宓找回。
憑藉印象,凌小琦來到了顏宓的家附近,大概還有五分鐘腳程。深呼吸一口氣之時,發現顏宓就在眼前,隔了一個街口的位置。顏宓看不到凌小琦,凌小琦正在廣告板後面,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凌小琦卻清楚看見顏宓,多日不見的顏宓,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或者應該說,以前並沒有細心留意過顏宓的樣子,今天一看,原來她真的是個美人兒。
只是,美人兒身邊站着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帥小子,凌小琦認得他,嚴於晨,那個當紅的偶像,那個在報社主動詢問顏宓的男生。
幾秒鐘,凌小琦無法呼吸,那片晴朗的天突然被雲霧覆蓋,變得灰霾憂鬱。凌小琦強自打起精神,總不能連碰面都沒有又退回殼子裡。
顏宓與嚴於晨站在那兒聊了一會兒,揮手道別,嚴於晨拐了個彎走了,顏宓繼續她的回家步伐。
真好,沒有一起回家。凌小琦心想,嘴角微微勾起來。
凌小琦就在隔了十數米的距離靜靜跟着顏宓,就像當天的顏宓一樣,只是彼此都不知道。
凌小琦來到顏宓家門前,顏宓早就進門了。凌小琦不禁想,如果顏宓的父母都在裡頭,那怎麼辦?如實說,還是怎樣?
只是手部動作比腦部思考快,像是條件反射般,自然而然便按下門鈴。那一剎那,凌小琦自己也傻了眼。到顏宓開門的時候,凌小琦必須強裝振定。
「很久不見。」凌小琦扯着牽強的笑容,壓抑住因爲緊張而發的顫抖,儘可能保持微笑。
顏宓看到凌小琦的時候愣了愣,很快便由驚訝換上微笑,說:「你來了,進來吧。」
就像期待了很久的說話,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可知道我已經等了很久嗎?
凌小琦再一次踏進顏宓家門,這個家,多了點屬於顏宓的氣息。
「你父母親呢?」凌小琦問。
「在英國談生意。」顏宓笑了笑,請凌小琦坐下,「要喝什麼嗎?」
「隨便就可以。」凌小琦的笑容愈來愈難保持,她們的對話明顯是過份生疏與客套。
顏宓從冰箱取出一罐可樂給凌小琦,笑說:「你不胖,偶爾喝一點沒問題。」
凌小琦接過可樂,偏偏頭,思索着自己什麼時候講過戒可樂是因爲怕胖,沒等到凌小琦思考完畢,顏宓坐到凌小琦身旁,便問:「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凌小琦停止對可樂的思考,頓了頓,回道:「之前,很抱歉。」
顏宓笑起來,那個笑容滲着苦澀,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理解,發生在另一人身上的痛。正如你不能理解我爲什麼總是不要臉的追着你,你總是停在過去的某一段,我們都不能夠理解彼此。」
凌小琦感受到顏宓那種心酸,要完全理解一個人,談何容易,連自己也難透徹地理解自己,不是嗎?
「我想開始學着理解。」凌小琦低聲說。
顏宓笑了笑,說:「爲什麼你會認爲,我需要你的理解?」
凌小琦看着顏宓那雙圓大有神的眼睛,卻看不穿她的想法,卻想起剛纔的她,身旁站了個嚴於晨。
凌小琦極力地試圖去說些什麼,可是,邏輯始終在跳針,像舊式卡帶的帶子在播放器裡頑皮地跑了出來,現在想的所有事,都沒有邏輯可言。
終於,她有了其他選擇,心卻那麼的痛、那麼的沉。
靜默對望良久,凌小琦終於說出一句合乎語法邏輯的句子:「我希望你會需要我的理解。」
顏宓搖搖頭,又笑了笑,不置可否。
凌小琦咬咬脣,吸了口氣,誠懇地說:「你...還愛我嗎?我清楚知道,我愛上你了。我心裡收拾好一個很大的位置,邀請你住進來。希望你心裡原本屬於我的位置,還沒有被別人住進去。」
原來被選擇的感覺,是那麼不安,好像回到了最初,第一次告白的時候,忐忑與無助。決定權不在自己手中,心裡沒底,不踏實。
顏宓只安靜地看着凌小琦,什麼都沒說,也沒有任何暗示的動作,凌小琦懸住的心,更是繃緊得要命。
「宓兒,這段時間,我已經想清楚了,這次,不會後悔。」凌小琦主動握住顏宓放在大腿上的手,「我愛你,請相信我,我們在一起吧!」
顏宓微微的偏着頭,勾起一個笑容。凌小琦沒搞懂顏宓的意思,卻是被顏宓的笑容迷住,像是魂魄也被勾出去似的。
顏宓終於開口,凌小琦卻有些懵了,想了想才明白顏宓的意思。
「我確定,非常確定,是我這輩子都沒有過的確定。」凌小琦笑着說。
這下,又看見顏宓的笑容,凌小琦知道,成功了,她有這種感覺。
「好。」顏宓簡單的迴應,帶着肯定的點頭。
凌小琦笑逐顏開,高興地用力牽着顏宓的手,主動獻上一個深情、溫柔而緩慢的吻。
一個深吻結束,二人的臉上的呈現緋紅。顏宓微喘着氣,掙開凌小琦緊握的手,帶着羞怯和靦腆,有點不自然地撥了一下頭髮,把鬢角的碎髮夾到耳朵後面。
再次對望,深情的注視,讓彼此交換對對方的愛意。
之後,顏宓撫上凌小琦的臉,小聲說:「Someone will forget you, but never I.」
凌小琦笑了笑,拉開顏宓的手,額頭碰額頭,回道:「我知道。你,願意成爲我的最愛嗎?」
「I love you. I do.」顏宓閉起眼,展露甜蜜的微笑。
過了一會兒,凌小琦瞇起眼睛,鼻尖磨着鼻尖,笑說:「怎麼都在撈英文?」
顏宓被凌小琦說話噴出來的氣息弄得癢癢的,幾乎要打噴嚏,忙與凌小琦拉開一段距離,然後揉揉鼻子,說:「明天有英語即場問答環節。」
凌小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顏宓可真敬業,真會把握時機練習英語。
「不準這個樣子!熟能生巧知道不?多練習纔能有好表現、好發揮。」顏宓不滿道。
「是的,宓兒說得對。」凌小琦點點頭附和。
顏宓的手突然伸進凌小琦的衣服裡,毫無阻隔地撫上她的背,嘴角帶着戲謔的壞笑。
「宓兒?」凌小琦緊張地看着顏宓。
「要熟能生巧,多練習纔能有好表現、好發揮嘛。你剛纔認同我的啊,所以趁有空,我們就來練習一下吧!」顏宓笑着,在凌小琦耳邊呼氣,然後輕輕撕咬她的後頸……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支持,吾家有隻鬼陪伴了我們半年多的時間,終於告一段落了。
關於番外,我會找時間寫的,希望月尾會讓大家看到。
請繼續把本文收藏,有更新便可立刻知道。
另外,兩篇新文如無意外會在下月開始連載,希望大家到時候也會支持。
(也希望我Summer Intern的工作不要太繁重吧!)
感謝各位! 都結局了,潛水的都給我冒泡!
下一頁的我
曲:水野良樹 詞:易家揚
就要出發 是嗎 這問題困擾着我
是個可能吧 或許想太多
有的夢不去做好可惜
我害怕嗎 有點 孤單很痛的對不對
我得放下 翻開這一頁 沒時間想過去
心中會怕才問自己 那些曾經的話語
謝謝是你讓我有天空和明天 學會獨立
站在未知的泥土裡 看我勇敢的深呼吸
黑的夜 我不怕 天空很大 像在說 不能哭
下一頁的我 會去哪裡 用多大的勇氣
所有夢裡面的風雨 我不怕那是我的試題
下一頁的我 希望能擁有 美麗的明天
所以這次我送走從前 因爲我 看的見
擔心什麼 去吧 愛讓人哭真對不起
之前的回憶 握在掌心裡
它讓我 再苦也肯努力
耳邊的風 吹吧 讓我聽見新消息
在旅途上 愛是氧氣 讓我越來越肯定
寓言藏在我心中 相信它吧 往前衝
我的路 我就一定讓它走成幸福
那些作了的夢忘了嗎 那些萬分之一的也許
不用說 我還是我 約定怎樣寂寞也不能哭
看吧 下大雨也不認輸 請讓我 學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