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之後,是劉飛的婚禮。
吳良也不想飛來飛去了,乾脆,就在洛城待着,順便將手裡的事情處理一下。
好一世的總部已經開始破土動工,施工方是豫省六建,資質什麼的都健全,也是大公司,用着放心。
同樣開工的還有白吳蘇的地產公司,選擇的地塊,就在洛龍區,靠近市官府的地方。
這也是大多數官府開發新區的正常操作,將學校、官府、醫院等資源搬過去,再吸引開發商來投資。
不過,對於吳良來說,搬家這件事情早知道晚知道對於他沒有太大的影響,對着地圖,閉着眼睛吳良都能知道買哪塊地!
是以,地拿的相對輕鬆,價格也不是太離譜。
項目共分四期,也是減少資金風險的一種手段,如此一來,吳猶豫也正式開始上班,準備銷售相關事宜!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礦的事兒了!
趙秘書還是找上門來,再一次的給吳良吹風,說老闆壓力太大。
吳良之前提過的那個方案,“把事兒鬧大”似乎效果並不好,好吧,相關的報道根本就沒有!
趙秘書給吳良扔了一份文件讓吳良自己看着辦,轉身走人了!
吳良知道這是拿下大峽谷之後的捎帶品,不接也得接了!
於是,他把他的御用記者歸派氣功喊了過來,聽他的意見。
歸記者看完這份文件之後也是頭皮發麻,“這也太猖狂了吧!”
吳良心裡更清楚的是,這個礦現在表現出來的,其實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這一小部分都讓人眼紅了,不惜一切代價要給孫老頭這隻攔路虎拿下!
現在正是棋逢對手的時候,不過,孫老頭稍微有些被動。
孫老頭明白,他在洛城的時間並不會太久,短則數月,長則半年。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吳良瞭解事情的經過,告訴歸記者事情的來龍去脈。
簡單的說,其實就是一個探礦.權的歸屬問題,上世紀,亂川縣發現大量鉬礦,後續又有不少其他的礦被發現,而那個時候並沒有所謂的探礦.權,而官府最終也發現了這樣的亂象,兩千年的時候,要求辦證,有很多人因爲各種原因沒有辦。
其中三處大礦,有兩處產權清晰,唯有第三家,也就是孫老頭頭疼的這家,礦的儲量很驚人,也沒有辦證。
無獨有偶,鉬礦從零二年開始價格飆升,由原先的兩萬一噸,漲到現在的二十萬一噸,對於這樣一個儲量二十萬噸的礦產來說,這就是價值四百億。
有這四百億墊底,原有礦的開採人,這裡只能稱之爲開採者來說,官府要收回所有權,開採者如何答應,於是,自救行動開始。
開採者找的關係是孫老頭都無法撼動的,於是,這事情就僵持在這裡。
按照相關文件,超過二十億的礦由省一級的相關部分來簽發,但是,事情就出在這裡,明顯不合規的東西,孫老頭證據也充分,硬頂了,甚至,孫老頭爲此還處理了當時亂川縣的相關責任人,但是有什麼用呢?
孫老頭自己都扛不住了,斷人財路這事兒原本就極易遭人恨,他也是病急亂投醫,想介入資本的力量。
富豪吳良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吳良知道這件事情的麻煩程度,不想插手,但是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辦,就像吳良之前策劃的那樣,給事情鬧大,暴露在公衆視野當中,任誰要做點小動作,也得小心謹慎行事才行。
如此一來,孫老頭無非就是掉點面子而已,再不濟,換個地方就是了。
然而,吳良並不想讓孫老頭黯然離場,他在洛城的產業還有一大堆,走了孫老頭,也是件挺麻煩的事情。
尤其是孫老頭高調出現在好一世的年會上,用一句誅心的話來說,孫老頭非要給好一世綁在一起,天知道,假如孫老頭離開,繼任者會不會對好一世有所圖謀,同樣,好一世也是讓人眼紅的緊的公司。
吳良給歸記者來龍去脈講述清楚,歸記者也是一陣淡疼,他手裡無非也就是所謂的媒體監督的權力,這玩意兒,怎麼說呢?
都是P民,你想知道啥?讓你知道的東西知道的就行了,不該你知道的,哪涼快去哪兒待着吧!
淡疼之後,歸記者的堵徒心理也是展露無疑,他給吳良提了建議,“這事情吧,就像你說的,網絡媒體現在還是一個無序的狀態,完全屏蔽是不可能的,短時間內暴發一下,再根據情況謀定後動!”
吳良同意,他又說了另外一件事情,神沐千億探礦.權一事,兩者可以一併操作。
歸記者壓力也大,對着吳良就是一陣牢馬蚤,“我說,老吳,你丫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動輒幾百上千億的,我這小身板哪一天路死溝埋恐怕都沒人知道!”
“我給你調一個安保小組?我也不想你出事兒啊!”
“行,老吳,幹完這一票,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指望你了!”
吳良拍拍他的肩膀,“咱倆認識時間也不短了,我坑過你麼?”
歸記者腦門一臉黑線,“你說的事兒,哪個是簡單的?”
“那又是誰頭頂天朝新聞獎一等獎的桂冠來着?”
歸記者聞言就是嘆了口氣,“算了,給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們的辛苦!”
“別,我懂!”
吳良懂不懂的歸記者真的是不懂他到底懂不懂,對於他來說,人活着總有一個夢想,他還清楚的記得他當時的誓言,“尊重事實和公衆有知道事實真相的權利!”
他在薩斯的時候做到了,在面對影樓的套路消費當中也做到了,從他手裡出來的一篇篇的報道真的是直達人靈魂的深處,恨他恨的牙癢的人真的是不少。
而這兩件探礦.權的揭露,吳良相信助推他登頂,即便不是,也是頂端的那一小撮。
但是不管怎麼說,爲了安全起見吳良再三交代給他的還是那一句,“正治立場得堅定,得對得起你兇口的那枚徽章!”
而這一句,則變成了歸記者懂不懂的吳良真的是不懂他到底懂不懂。
吳良找張建建把實際的需求一講,張建建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終於能幹自己的老本行了,說實在的,跟着吳良其實閒的都有小肚腩了。
吳良看着他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就是一陣好氣,“安排幾個機靈的!”
張建建笑着領命,過了一個小時,帶回來四個小夥子。
吳良上回在何羞羞公司的樓下見過,有點印象,此時再看,頓時就覺得這些人當個安保實在是屈才了!
吳良給歸記者介紹過去,順便遞了張卡,“找兩個車況好點的,最好是越野!”
張建建笑着領命,開始給這四個人訓話,“護得歸記者安全,要不然你們也別回來了!”
四個人齊刷刷敬個禮,其中一位發聲,“班長,我你還不清楚麼?”
張建建無非就是在吳良跟前表個態,吳良笑着點點頭,誇了一句,“精氣神挺足,沒荒廢!”
歸記者的臉色終於變得凝重起來,吳良如此鄭重的安排這事兒,說實話他感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吳良說的這兩件案子的不容易。
吳良給事情安排妥當,去了趟卓越地產的銷售部。
這個行業向來都是銷售部蓋的比什麼都豪華,最先蓋好的也是。
銷售部並沒有建在洛南,而是在離牡丹廣場附近,離何羞羞的公司沒多遠,找了一家寫字樓租了個門面房,一樓是展示大廳,二樓是辦公區域。
這幾天正在搬辦公用具。
吳良進門的時候,吳猶豫正拿着掃把掃地!
吳良看的奇怪,“你這副總經理親自幹活?”
吳猶豫猶猶豫豫的拉着吳良到外面說話,“我畢竟是個副的,總經理安排的工作不能不幹啊!”
“你這傻丫頭,是光你一個人掃地,還有別人麼?”
吳猶豫支支吾吾的覺得很難爲情,“不就掃個地麼,我以前上班的時候也經常幹啊!”
吳良感慨一聲,“真的是辦公室正治無處不在啊!”
如此老套的情節,吳良是覺得真沒意思,他隨手給白錚打了個電話,笑着問,“你老爹不是讓你負責洛城這邊的業務麼?怎麼銷售公司都準備開張大吉了,你也不過來看看?”
白錚在電話那頭都嚷嚷開了,“師傅,洛城那小破地方,真的要啥沒啥,待得太憋屈了!”
吳良一臉黑線,地域黑就不說了,是誰說要幫老爺子分擔一些壓力來着,這纔多長時間,又打回原形了,“當初來洛城時候的一副霸道總裁範去哪裡了?”
白錚繼續喊冤,“師傅,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我這一天天的幾個億上下,洛城那點真的是提不起來興趣!”
吳良沒好氣的懟了回去,“水果的股票堅定持有就行了,天天盯着有啥意思!”
“那也比洛城強!”
吳良無語的掛完電話,顯然,他高估了白錚的工作熱情。
這幾個月沒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蹬鼻子上臉了,吳良拉着吳猶豫又進了銷售處,權當自己是看房子的,即便現在還沒有開盤,看看房型啥的也算是對公司有一個瞭解!
而解說,就是吳猶豫,這一瞬間,吳猶豫彷彿又看到了兩年前吳良買房子的那個場景,神情一陣恍惚。
吳良進門就嚷嚷開了,“吳經理,你們這一棟樓咋賣?”
吳猶豫臉一黑,央着吳良,“良哥,咱別鬧了成不,p大個事兒就給你搬出來,這多難爲情啊!”
吳良持反對意見,“人善被人欺,不給他們點臉色,真當着公司是吃乾飯的?”
吳良一咋呼,就有人靠了上來,看見吳良穿着打扮似是簡單,又很時尚,款式什麼的居然沒人見過,覺得這位也不含糊,但是一進門就問一棟樓的價格,這是要鬧哪樣?
吳猶豫沒搭理過來的這位,反而開始爲吳良詳細介紹,“都是一梯一戶的高層,每一棟的戶型都不一樣,有大有小,您想要多大的?”
樓盤的情況,吳良一點都不清楚那纔是說瞎話,卓越地產進入洛城地界,雖然是有蘇翔的本地勢力,再加上官方的背景,來勢兇猛,但是,畢竟商業還是得從商業的角度上去看待問題。
樓盤走的是高端路線,地下車庫是標配,另外就是戶型的選擇,一期的規劃當中,就沒有小戶型,全部是四室兩廳的結構,頂樓更是複式結構,面積有四百和六百兩種。
除了一樓因爲有大廳的存在,一個單元僅有一樓的兩套面積一百二十平的房間,其餘全部是一百八十六或者二百二十六兩種。
三十層的設計,粗算一下,一棟樓兩個單元就有兩萬五千平,按照洛城此時的房價,高層在兩千左右,這一棟樓就是五千萬。
吳良一張嘴就是五千萬,的確驚人,銷售公司總經理也被這樓下的異動所驚醒,等他出來一看,頓時就是一聲冷汗,“吳董,您怎麼來了?”
吳良很奇怪的反問一句,“自家的產業就不能來了?”
總經理臉色更是難看,“瞧您說的,我們歡迎吳董來視察工作!”
吳良算是品出味兒了,按說,以這位如此謹小慎微的姿態,明顯不應該對吳猶豫指手畫腳纔對啊,這裡面另有隱情?
吳良看了看吳猶豫,又掃視了一圈,發現售樓處就沒多少人,這也不奇怪,草臺班子剛搭起來,還沒到開張的時候,招太多人進來幹啥,白拿工資?
總經理遞上一張名片,吳良看了看,點點頭,說了句,“梅仁歆?我有印象!怎麼連個保潔都沒有配?”
梅總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猶猶豫豫的看着吳猶豫不敢吭聲。
吳良更是奇怪,他想了想,看來這件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應該和吳猶豫有關,只是當着外人的面,他也沒辦法多說什麼,簡單瞭解了一下樓盤的情況,再問了問三證辦理還有什麼困難之類的事情,再鼓勵了一下梅總,大凡就是洛城這邊的生活條件不比鵬城,有什麼不習慣的儘管提之類的。
等他一出門,大廳剛纔那幾位就開始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大老闆啊!”
梅仁歆眼睛一瞪,說了句,“別瞎嚷嚷!一會兒再給你們說!”
他急吼吼的給吳猶豫叫到辦公室,剛閉上門就哭喪個臉說,“我的吳姐喲,你可害慘我了!”
吳猶豫臉一紅,弱弱的不是很肯定的回了句,“梅總,這是小事兒,吳良不會放在心上的!”
梅仁歆開始叫屈,“我說吧,這麼大的地方,光讓咱們自己幹得累死,請倆保潔,一個月也就三千塊錢的事兒,咱犯不着這麼爲公司省錢!”
吳猶豫支支吾吾的解釋,“三千那也是錢啊,咱們現在還沒開張,還沒有創造價值呢,就開始鋪張浪費,這不合適吧!我家裡房間都是我自己打掃的!”
他倆在這裡說話,吳良出了售樓處的門還在嘀咕,“這啥情況啊?怎麼顯得神神秘秘的?”
吳良原本是接吳猶豫去吃飯的,結果得了這麼結果,提起電話給還在加班的楚子曼打了個電話,“猶豫最近咋回事兒?”
楚子曼略一思索,回了句,“你去她公司了?”
“對啊,晚上和蘇婉約好了,我來接猶豫啊!”
“那不就結了,猶豫啊,這是苦肉計!”
“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