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草率了吧。 ”陳安不解,自己一個外來人,這麼輕易的給兵給權,放到哪裡都有些不可思議。
沈林認真地道:“不算草率,你護了曦珺一路,於整個高陽氏有大功,寒叔根本沒拿你當外人看。”
陳安苦笑道:“感謝寒叔的信任,可空手組建一支狩獵小隊,這也太……”
沈林不等陳安說完,打斷道:“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你修爲夠了,我也被寒叔派來專門幫助你,這次新帶回來的礦工也有許多不錯的好苗子,稍稍培養一下能建功,還有整個氏族的全力支持,物資什麼的都不用擔心,我想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陳安沉吟了一下,其實組建狩獵小隊對他這個統領過萬人的血司司主來說不算難,但他本想着穩固境界成爲真正的超品後,去尋找血刀的下落。但出了這事也不算壞,他本也沒打算徹底放下青孚城這邊,若是血刀之事沒有引起什麼劇變,最後自己回到原的希望還是要落在高陽氏的身,預先在這邊經營一番勢力也是不錯。
因此他直接答應道:“那好吧,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高陽氏的一份子,爲氏族出點力也是應該的,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沈林道:“事不宜遲,跟我去見過寒叔,我們去青孚城礦工安置區招募人手。”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用過早飯,向着氏族心之地而去,有沈林這個熟面孔帶着,一路暢通無阻,很快見到了姜露寒。
得知陳安竟然達到了二品水準,姜露寒大喜。狩獵小隊雖然達到三品能組建,但隊長的修爲當然是越高越好。尤其是現在,無法抽調更多高手的情況下,一個二品的隊長絕對能撐起一支新興的隊伍。
理論,一支狩獵小隊,應該由一位三品的獵首和十幾個品的狩獵者組成;但實際高陽氏現在所擁有的七支狩獵小隊,以及家族宿衛都不止一個高品強者坐鎮,否則堂堂高陽氏怎麼可能這麼幾個高品強者。
從姜露寒處出來,陳安發現沈林還是苦着一張臉,自己不都答應他組建狩獵小隊了嗎,他怎麼還是這個樣子。但仔細想想獲得權限組建屬於自己的狩獵小隊,好像還是自己佔便宜了,沈林這副便秘的樣子,應當還有其他的難言之隱。
想着兩人也算合作不短時間了,陳安直接開口問道:“你還有其他什麼事嗎?直說便是,從礦區一路回來我們也算共事良久了,還有什麼不好真說的。”
陳安本不是這麼熱心的人,但沈林雖外表精壯粗豪,實際心思甚爲細膩,兩人相處時,總是面面俱到的將陳安照顧好,且一路爲陳安普及東荒的知識,不遺餘力教導陳安神通秘術的修煉。若他真有難事,陳安不介意幫他一幫。
聽得陳安所言,沈林爲難之色稍緩,但還是沉默了一會纔開口道:“是參加城邦會議的事情。”
“城邦會議?”陳安詫異地重複了一句。
青孚城由高陽氏和青陽氏以及其他小氏族共同治理,每隔一段時間爲了協調大家的矛盾,都會舉行城邦會議,召集各氏族負責人,以及周圍輔城的主事人解決過去一段時間所積累的矛盾,商量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行止,分配一部分難以抉擇的利益。
但這都是高陽氏的宿老去煩心,與自己等人何干?
沈林修煉的秘術特殊,陳安只要不緊守心神,他基本都能讀懂陳安所想,這次也不例外,陳安只是詫異地重複了一句,他明白了陳安的疑惑,立刻解釋道:“不是青孚城的城邦會議,而是十二連城總的城邦會議。每逢大事,我們都會齊聚景嵐城,商討接下來行止。這次我們聯手從礦區掠了這麼多人過來,必遭大乾的報復,所以需要好好商量一下,怎樣協同抵禦。”
“這的確是個大事,但與你我何干?”陳安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疑惑道。
沈林面色一緊,但還是實話實說道:“寒叔的意思是讓我們新組建的獵手小隊去。”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沈林也不再藏着掖着,繼續道:“往常十二連城的城邦會議,也是一位家族主事,帶着一隊狩獵小隊前去。只是卻沒有把新組建的狩獵小隊頂前的道理,但這次氏族實在是抽不開人手。帶回來的饕餮屍體,青孚城暫住的乾民,都需要時間,需要人手去消化。所以……”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爲他發現陳安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驚訝抗拒,反而面露古怪之色,陷入了深思。
這乍一看,姜露寒挺會剝削的,狩獵小隊還沒組建已經派發了任務,換誰也不會太高興。可陳安不這樣想,去參加十二連城的城邦會議,那無論是打探血刀的消息,還是按照原計劃在各大氏族面前刷臉,提升名望都正下懷,簡直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他所思考的問題根本不是去不去,而是這次城邦會議夠不夠盛大,去的人多不多,能不能讓他達成目的。
“如何抵抗央王朝的報復這不應該是個大議題嗎?你我能做的了主?”
沈林見陳安並沒有對於爲姜露寒所驅使而表現出不滿,反而一副認真的樣子,真的在考慮此事的可行性,不由得面色一鬆,答疑道:“所謂的城邦會議其實只是做樣子給小氏族看得,表現連城的公正性,各大氏族只需要派個代表前往即可。具體事情的商議,都是各大氏族私底下敲定好了的。在城邦會議之前還有個氏族大會,曦珺會去參加,與其他城市的真正掌控者一起確定一些事情。其實出使景嵐城只是次要,保護曦珺纔是主要,由於人手原因,她這次也帶不了多少宿衛隨行。”
“原來如此,”陳安先是感嘆一聲,接着又皺眉道:“此行會有危險?”
“危險倒是不大,十二連城之間的道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由大家聯手清理一次,起其他地方絕對可以算的是安全了。只是宿老們較緊張,哎,七年前,曦珺的哥哥是主尊,因爲一次意外而隕落,這件事給於高陽氏很大的打擊,差點沒緩過來,因此所有宿老都成了驚弓之鳥,高陽氏很難再接受一次失去主尊的打擊了。”
陳安可不管他是做代表還是當保鏢,只要能有機會在十二連城的樞埋下一子便好,快兩個多月在這個鬼地方蹉跎,心情鬱結可以想象。現在不止實力恢復了大半,還看到了回去的希望,怎能不讓他有所振奮。
甚至這次他都不準備表現的太過,能刷個臉,瞭解一下各大氏族對央王朝的態度以後方便引導好,他天生謹慎,再好的形式也要步步爲營,絕對不會得意忘形。
但他這振奮的樣子,卻讓沈林誤會了,以爲他緊張,畢竟在其他人眼,陳安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驟然承擔大任,難免慌張,於是故作輕鬆地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此行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曦珺的安危,宿老們怎能不做考慮。那隻墟級妖魔一共提煉出了兩枚超品魂牌,其一枚宿老們給了曦珺,相信她徹底融合之後,將會成爲一名超品強者,來保護你我還差不多。”
陳安一怔,疑惑道:“什麼?主尊融合了饕餮魂牌?不是說秘術師必須融合同屬性的魂牌嗎?莫非主尊不是秘術師而是神通者。”
“當然不是”,沈林先是否定了陳安的猜測,才接着唏噓道:“曦珺雖然聰穎,但是否有修煉神通的天賦,全在於體質,女子天性羸弱,較之男子多有不如,所以女子產生的神通者更爲稀少,曦珺也沒那個幸運,她是全靠魂牌才晉升到五品的。”
“至於她爲什麼能融合其他屬性的魂牌,嘿嘿,若是普通魂牌自然不行,必須遵守同屬性原則,算是月屬和黑暗屬屬性不衝突,也不行。但是超品魂牌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陳安追問道。
“超品魂牌只是我們習慣性的叫法,它其實還有一個真正的名字,那是神通種子。”
“神通種子?”
“不錯,這也是它與其他普通魂牌最大的不同,其他魂牌封印的是一種秘術,而它裡面封印的則是一種神通。”
沈林感嘆道:“墟級妖魔屍體真正珍貴的地方不在於其提供了一整條魂牌途徑,而在於這枚可以直接讓人一步登天的神通種子,原本曦珺應該修煉神通或融合高品魂牌繼續晉升,但奈何你們走了大運,竟撿到一隻墟級饕餮的屍體,提取出了超品魂牌,能讓曦珺一步登天,直接成超品,以後宿老們該放心了。”
“還能一步登天,直接成超品?”陳安真的是給驚到了,不說其他,是他自己都是一步一步從精輪重新突破而來的,現在居然有人給他說可以直接從氣輪跨越到命輪,有這捷徑,那當初還修煉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