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哥們,你先走吧,待會要出事。”
他還是沒接過煙,說:“我是保安。”
簡單的四個字,像足了當兵說的話,靠在桅杆上的男子,笑着接過了我遞過去的煙。
他的年紀也就二十左右,和我差不多,我說:“哥們,怎麼稱呼?”
他點上了煙說:“你叫我小北京吧。”
我點了點頭,保安並未說話,小北京的話很多,說:“就叫他木頭吧,站在那挺着一動不動的。”
我笑着說:“還挺形象的,我叫李楠。”
那女人神色狠毒的盯着我們幾人,一根菸抽完,小北京起身往外面走去。
女人跳了過來攔在了小北京面前,小北京看了她一眼揚起了手。
女人立馬又躲到一邊,聲色厲茬的說:“有種你別跑,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小北京也不解釋,推開女人就往外面走去,那女人看着小北京的背影不敢動手,轉身來對木頭撒氣,指着木頭罵道:“等着啊,馬上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木頭還是不理她,那女人見我剛纔和小北京答話,指着我的鼻子說:“你也不要跑。”
聽她這麼說,我把路小調往裡面擠了擠,路小調看見是我,有些放心的靠在了我身上。
我有預感小北京還會回來,果然,小北京摔着手上的水珠往這邊走了過來。
小北京走過來,走到那女人身邊,把自己手上的水擦在了女人的外衣上,那女人心中雖然屈辱,但還是不敢說話。
我心裡暗笑一聲,小北京還真夠缺德的。
沒到兩分鐘,只見一個男人,長的很雄壯,直直的往這裡面走了過來。
估計就是女人口中的力哥,女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奔了過去,到力哥身邊。
力哥看到她臉上的紅腫,說:“誰這麼缺德?”
女人指了指滿臉無所謂的小北京,小北京也擡頭看去。
力哥身邊的兩個人卻是我的熟人,劉哥還有癩子,兩人跟在力哥的身邊,後面有三四個人。
力哥先是仔細的敲了敲小北京,臉色陰沉的走過來說:“兄弟,混哪片的?”
小北京,笑着說:“不懂規矩,問爺爺之前不知道自報家門?”
力哥看小北京也很年輕,怕是誰兒子,不過話說到這程度了,自己一點面子都沒有,也就不用再問什麼來頭了。
力哥沉聲說:“上,給我打。”
不等力哥動手,木頭頂了上去,力哥看着穿着一身保安服的木頭說:“你給我滾開,這裡的獨眼是我哥們。”
木頭並沒有動說:“不許鬧事。”
力哥笑了,一巴掌打在了木頭的臉上,木頭連動都沒動,還是盯着力哥。
力哥罵道:“給老子滾,他媽的,是人是鬼都敢來攔我。”
木頭,只是還是盯着他,力哥又是一巴掌,木頭還是沒動。
小北京忍不住了,拉過了木頭,對着力哥說:“有種衝我來。”
跟在力哥後面的幾人立馬動手,路小調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李楠,你幫幫他。”
我暗自點了點頭,看着木頭和小北京都挺順眼,我本就是要幫忙,只是想看小北京什麼時候動手。
小北京已經和力哥的幾個人打了起來,小北京的身法很奇特,每次看到一拳要打到臉上的時候,總是能躲掉,而且還對手狠狠的一拳。
但對面畢竟五六個人,小北京慢慢的往後退。
當劉哥和癩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衝過去揪住劉哥的衣領,把他的頭撞在了欄杆上,接着一腳踹在癩子的後腰上,我突如其來的出手,小北京也是緩過口氣。
扶着欄杆,跳起來一腳踢在力哥的臉上,力哥倒在了我這邊。
我一腳就蓋在他的臉上,接着回身一拳打在劉哥的胸口。
劉哥捂着自己的胸口往後退了兩步,我一個後踹,把劉哥踢倒在了地上。
癩子有些怵我,往後退了退了,我笑了一聲,衝過去一個左右開弓踢在癩子的大腿兩側,最後補上一記重拳,癩子直晃晃的倒了下去。
場面瞬間被我和小北京控制住,我還想繼續動手,手被木頭拉住了,木頭說:“別打。”
我故意掙了一下,木頭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有力,讓人難以生起反抗的意思。
我站直了身體,木頭也放開了我的手,幾個保安也都圍過來,不過並沒有插手我們的事。
小北京收拾完他們幾人,拿出口袋中的煙扔了一根給我,並沒有給木頭,他知道就算是給了木頭也不會抽。
那女人沒想到小北京會這麼能打,我拿着小北京手中的煙,很特別,濾嘴很長,我瞥了眼小北京抽起來的煙盒,上面一個紅色的五角星。
並沒引起我的注意,這時聽見人羣外面響起一人的吼聲:“誰他媽想死,在我的場子鬧事!”
人羣散開,一個又高又大又胖的獨眼壯漢,手中提着粗壯的長棍,滿臉都是橫肉,一條刀疤自額頭斜斜的劃過右眼,神色兇狠,看着兇悍的樣子倒是嚇了我一跳。
不過我也並不心驚,我從口袋中掏出火機,點上了手中的煙,抽了一口味道很濃,嚥下去之後,殘留着淡淡的濃香,抽一口我就已經喜歡上這種煙了。
獨眼走到小北京面前,說:“你小子在我場子鬧事,想死嗎?”
小北京剛準備答話,獨眼一棍就橫着砸了過來,小北京閃躲不及,只能伸出手臂格擋一下。
小北京的臉色變了,這一棍的滋味覺不好受。
獨眼打完招呼就上來一棍,還真是出其不意。
眼見獨眼動手,獨眼後面跟着七八個青年也都一窩蜂的衝了上去。
小北京剛想跑,大腿又被獨眼一棍砸中,頓時一羣人按住了小北京。
我眼見不妙,想往後撤,拉起了還坐着的路小調。
旁邊雖然打鬥激烈,路小調還是一杯杯的喝着。
拉起路小調的瞬間,路小調杯中的酒灑在了獨眼的外套上,獨眼怒瞪了路小調一眼,上來就是一巴掌打過來。
我見這樣,也不能再躲,趁着獨眼不注意我,一腳踩住獨眼手中的長棍,萬一被獨眼的長棍打中一下還是不輕的。
我飛起一腳踢在了獨眼的下巴上,獨眼往後退了半步,長棍依然拿在手中。
獨眼罵了一句:“小子,找死!”
說完,就是一棍橫掃而出,封鎖我前進的路線,要是後退必然進入被動,招招陷入被動。
我推倒一旁的路小調,身子也伏倒在沙發上,躲開一棍,我一腳踹在了獨眼的小腹上,不等獨眼收回長棍,我單手撐在沙發上火速起身夾住長棍,獨眼往他的方向拉我過去,我順勢飛過去,跳起一肘子撞在獨眼的臉上。
我緊接着一手抓住了獨眼手中的長棍,緊接着用力的一轉,長棍從獨眼的手中脫手而出。
我和獨眼的打鬥已經引起剛纔圍過去的青年們的注意,分出四五個人往我撲了過來。
我虛晃一棍逼退獨眼,獨眼也是在我手中吃虧,不再敢上前。我接着剛纔虛晃的勁道,身體旋轉而出,轉身正好一棍砸在兩名青年的身上,兩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着胳膊。
剩下的兩人也是見我手中長棍的厲害,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我這邊扔了過來,我躲過一個空瓶,卻被另一個瓶子砸中大腿。
我怒罵一聲:“尼瑪!”
我單手提棍,衝了過去,兩人紛紛閃開,我一棍砸在圍攻小北京的兩人背上,其他幾人紛紛閃開,我一把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小北京。
原本白淨的衣服現在已經滿是腳印,頭型也散亂,小北京也是氣極了,怒吼一聲,抓住一人的頭髮,一個膝撞就頂在他的臉上,我護着小北京,小北京打倒兩人,也是發泄的差不多,也明白對方人數有些多,並不是我們兩個能對付的。
衝過去一把抓起了路小調,我提棍橫掃一圈,已經有三四個人衝進去拿着鋼管跑出來,小北京拉着路小調跳下了卡座。
我轉身對着幾人,我把手中的棍一扔接着也跳下來卡座,往門口跑去,獨眼叫了聲:“給我追!”
我們三人跑出了酒吧,小北京拉着路小調,路小調不停地掙扎,小北京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小北京顯然對這一帶熟悉的很,帶着我七拐八拐就脫離了後面幾人的追捕,帶着我往一家酒吧走去,竟是上次我和李小樂過來找路小調的瑪索酒吧。
我喊住了小北京說:“到這裡要是被查到,可就不容易跑了。”
小北京說:“放心吧,他們不是一個來路的,獨眼他們不敢來這裡查。”
我對這些也不太明白,不過小北京說沒事,他肯定是不會害自己。
小北京和門口的服務員熟練的交流着,服務員帶着我們帶一張角落裡的位置坐了下去,服務員又拿了瓶酒過來。
路小調伏在桌上,好像是睡着了一樣,小北京給了我只煙說:“兄弟,謝了啊。”
我接過煙,說:“不用,我是因爲她纔出手。”
小北京聽到我聽到路小調,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像是護食一樣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看小北京緊張的樣子說:“她算是我姐吧,我們合租房子。”
小北京的眼睛瞪的有雞蛋這麼大說:“什麼!!找你合租?”
說完小北京立馬拉過了板凳和我坐在了一塊說:“哥們,和你商量個事。”
說着手還勾上了我的脖子,我詫異的問:“啥事?你說。”
小北京說:“我給你五千一個月,你重新找個地方住怎麼樣,把你的牀鋪讓給我。”
突然小北京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鬆開了勾着我脖子的手,嘆了口氣說:“唉,算了,我卡里錢也拿不出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小北京倒了杯酒,然後一仰而盡。
我問:“小北京,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小北京看這伏在桌上的路小調,眼神變的很溫柔說:“我在追求她啊。”
我聽了一怔,我之前還以爲小北京就是那個傷害路小調的男人呢,看來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