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位置上起了身,笑着和一圈的人打了招呼,老三這是在給我擡身價,雖然是胡扯,但是至少讓人都多看了我兩眼。
速度倒是很快,沒到五分鐘人就已經做齊了,領頭的位置沒人做。我看了位置,大概瞭解老三在他們這羣人中算的上市中等偏上,還有四五個年齡大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一個嘴中鑲着金牙,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拍了拍桌子說:“把大傢伙都聚到這裡是解決咱們現在的問題,現在大家貨源都緊,又被青幫的人搶了貨,都有什麼路子,趕緊放出來別藏着掖着了!”
這話一說,頓時亂作一團,有的說去找青幫的人火拼,還有的說找新貨源,老三並沒有多話,和我一樣坐在一起看着場中混亂的局面。
金牙又拍了拍桌子,可是還是無濟於事,大家都吵開了鍋,一個個面紅耳赤的。
突然,一個年齡大的拍着桌子說:“你們這羣散兵遊勇,當初白老大在的時候,別說是青幫,這城裡哪個敢動我們的貨!”
當場子中人聽到白老大的時候,都變得安靜下來。
老頭繼續說道:“我們必須選個大哥出來,帶我們走出困境。”
頓時叫好聲一片,但是接下來怎麼選大哥,又是各懷鬼胎,勁不往一處使。
老頭擼起袖子,拍了拍桌子,拍的聲音震天響的說:“你們都別爭了!我有個辦法,我這裡還有一個路子,但是十來年沒來往,之前派去兩撥人都沒了消息,誰願意去把這條線引上,誰就做老大!”
老頭這次學精明瞭,不等大家開口議論就接着說:“咱們抽籤決定,誰抽到就必須去引線,成功解決了貨源危機,咱們就推他爲老大!”
老三嗤之以鼻的說:“切,誰抽到誰死,當初白老大都沒選擇用這條線,哪這麼容易。”
老頭已經吩咐旁邊的人去拿撲克牌,拿出一張小王,誰抽到大王那就是誰去。
按人頭數下了紙牌的數量,並且把大王放在了其中,紙牌一字攤開,老三上去抽了一張,壓着邊角看着,露出黑色的花邊,老三鬆口氣的把牌扔在了桌上。
我看着座位上的人,都爲自己翻到不是大王而慶幸,而後抽牌的見還沒人翻到大王,則遲遲的不敢開牌。
桌上最後還剩下一張牌,不知道是誰沒有抽走。
老頭咳嗽着說:“都把牌亮出來!”
大家挨個的一次翻着手中的牌,一圈下來竟然沒一個人翻到大王,那也就意味着最後一張沒被抽到的牌是大王,那是誰沒抽?
老頭蒼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座一圈的人,沒一個敢吭聲的。
剛坐在對面凶神惡煞的傢伙突然指着我說:“就他,這小子還沒抽牌!”
大家的目光再一次的聚集在了我身上,我心裡暗自罵道,媽的,不會這麼巧啊,我這運氣都能去買國足贏球的彩票了。
老三站起來說:“這是我哥,他不是咱們這圈子裡的,他怎麼能算呢,剛纔誰算的人頭,算錯了啊,重新來,大家都把牌拿來重新洗。”
老三伸手去拿坐他左邊人手中的牌,那人趕緊把牌放進了口袋說:“三兒,你可不能這樣,剛纔你還說這哥們是圈裡人,都發了牌,就讓他認了吧。”
老三說:“呂四,你怎麼能這樣?”
坐着一圈的人也都說道:“不能重新來,就那個新來的小子去!”
只是起起鬨,就不用自己去冒險,所以大家起鬨起來特別帶勁。
老三焦急的說:“你他媽的,我說了,我兄弟不算!”
說着拉着我胳膊,往外走去,門卻被六七人堵上了說:“三兒,你可別壞了規矩!”
老三說:“你們都不按規矩來,我還跟你們講什麼規矩!”
說着擼袖子就要動手,站在門口的一人突然拿出刀來,戳在了老三的脖子上說:“三兒,別逼我們動手!”
老三怒瞪着他說:“你記着你今天做的!”
我拉了拉老三的胳膊說:“既然大家都選到了我,那就我去,這種事也不是沒做過。”
見我同意,老三臉色蒼白的拉着我說:“二哥,你不能同意啊!”
我對他眨了眨眼,說:“我是李楠,如果我帶着貨回來了,我就是這裡的老大。”
說着我拿過了桌上的牌,我隨意的瞥了一眼,上面的竟然不是大王,而是一張梅花Q,有人陷害,但我卻並沒有說破,而是收起了牌。
老頭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說:“小夥子,挺有擔當。”
我莞爾一笑,看今天這形式,如果我不答應下來,走不走的出這個門都是問題。
老三說:“江老大,你把地址給我們兄弟說了吧,我陪他一塊去。”
原來那老頭姓江,只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奸巨猾的傢伙。
江老頭說:“地點在H市,這個村莊上有個工廠,基本上……”
嘭的一聲,老三拍響了桌子說:“江老大,我敬你叫你聲老大,你指的這是什麼路,這裡有貨是不錯,但這裡賣的都是散貨。”
江老大等老三發完火才說:“有散貨是沒錯,你到時候找一個海鮮城,裡面有個做的叫陳快刀,他肯定有貨。”
老三還要爭辯,我拉住了老三的手說:“三兒,別說了,咱們去。”
大家都是哈哈一笑,雖然沒有解決貨源的問題,但是有人替他們去送死,他們都鬆了口氣,做這行都是過的了今天不管明天的主。
老三被我拉出了房間,老三說:“二哥,你就不能答應,我就不相信他們敢做了我!”
我抽了根菸說:“三兒,你們現在沒成什麼氣候,就是因爲沒有領頭人,如果要做的這的頭,似乎也不錯呢。”
老三垂頭喪氣的說:“可是去那個村子哪有這麼容易弄到貨。”
我笑了笑說:“事在人爲。”
老三的那個女人推門進來的,來的還有之前在門口問我借煙的那個女孩。
看樣子她們倆的關係很好,老三皺眉說:“小玉,我們在談事呢。”
小玉說:“你們談你們的,我們也有事說。”
說着就在一旁坐了下去,老三要發作,我趕緊說:“老三,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和你去H市。”
借煙的女人聽到我們要去H市,好奇的打量着我。
老三見我站了起來,說:“二哥,要不咱們跑路得了。”
我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說:“至於嗎,明天去。”
老三送我到了門口說:“二哥,實在是不好意思,第一次來就讓你攤上這樣的事。”
我捶了老三胸口一拳說:“說什麼呢,我回辦完事,晚上有時間過來找你喝酒。”
老三笑着說:“好。”
我攔了輛出租車回了餐廳,到了賭場,這麼一折騰已經五六點鐘。我去喊了阿勇說:“勇哥,昨晚說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阿勇憨笑着說:“你來正好,我和你說今天去的情況。第一次沒什麼事,扔完石頭,對面匆匆開車出來也沒追上,第二次剛到對面嗖的一聲,車全開出來了,要不是我們竄的快,早被圍上了。”
我哈哈一笑,這一招還真的見效,至少讓他們一天一夜沒睡好。
阿勇也笑着說:“最後一次,我親自帶人去的,要不是我發現不對勁,早讓咱們的人撤回來,估計人和車全得毀那。”
我詳細的問道阿勇後面是怎麼回事,阿勇說:“車剛到富豪山莊那條路上,我就感覺後面有車跟,果不其然,後面跟着兩輛車,我就直接到一個路口轉彎加速回來了。”
我說:“謝了啊,勇哥。”
阿勇笑着說:“說這個見外了。”
我回了房間,小北京還和兔女郎依偎在一起,我說:“去砸金家的場子,去不?”
小北京一聽砸金家的場子,頓時來的興趣說:“廢話嗎!”
依偎在小北京懷裡的小雪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養好再去吧。”
小北京哈哈一笑說:“我沒事,一隻手照樣砍他們。”
小雪的眼睛裡頓時出現小星星般的崇拜,我無語的掉頭出了房間,先讓木頭去把兄弟們都聚集在一起。
我推開嵐經理的門,嵐經理正在盯着手中拿着的東西發呆。
我走進的腳步聲才驚醒正在沉思中的嵐經理,嵐經理慌亂的收着手中的東西,我隱約的看到,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我並沒有八卦的問東問西。
嵐經理挽起了垂落下來的一縷秀髮說:“李楠,什麼事?”
我說:“嵐經理,我們去做事,支點錢。”
嵐經理說:“我給你開個條子吧。”
我說:“好。”
接過嵐經理遞過來的條子上面寫着十萬的金額,還有嵐經理的公章,出了門我把條子交給門口的僞娘,僞娘雖然對小北京有意見,不過對我還算可以。
扭着屁股,帶我去領了錢,錢拿到手,外面的兄弟們也都已經聚到了一起。
我走到場中,兄弟們看着我手中拿着的錢會心的笑了,有一幫義氣兄弟,再有夠自己揮霍的錢,是再瀟灑不過的事了。
我說:“十萬塊錢,每人一萬,回來的時候發,現在拿起傢伙跟我出去做事!”
一片應好聲,人羣分爲一的上了地面,坐進了車中,昨晚上小北京流下的血已經乾涸在了上面。
我和開車的說:“去金家地下的那個賭場。”
小北京坐在前面副駕駛上回過頭來說:“今天怎麼不去昨天的那個,咱們趁他病要他命,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兩層也給毀了。”
我說:“富豪山莊肯定增員了,咱們人手少,硬拼吃虧。至於增加的人嗎,當然是從其他兩處賭莊抽調,這家賭莊被抽調的機會最大,因爲距離富豪山莊最近。”
小北京回過神來眼睛亮了亮說:“好啊!今天要好好破壞破壞,昨晚光顧着打人了!”
我笑着說:“別讓你那條胳膊也殘了就好。”
小北京說:“你丫的嘴裡沒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