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帶着憤怒看着矮胖子,矮胖子哈哈一笑,說:“李楠,你小子還記得昨晚嗎?”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放了泳琪!”
矮胖子說:“好啊,你從那爬過來,從我胯下鑽一圈,我就放了她!”
泳琪突然給了矮胖子一巴掌,矮胖子沒想到泳琪會突然出手,憤怒的抓着泳琪的手,矮胖子的身高卻並沒有泳琪的高,竟然打不過泳琪。
矮胖子憤怒的喊道:“給我按住她!”
泳琪被兩個保鏢死死的按住,矮胖子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泳琪的臉上,我罵了句:“我*!”
我提着棍衝了出去,木頭也跟在我身邊。
迎過來了十幾人,我實在是打不動了,我被人按在地上一頓猛砸,我只能護住頭部,骨頭都快被打碎了一樣,他們才停手,木頭雖然能打,但也架不住人多,很快被按倒在了地上。
矮胖子說:“把他按在這邊的桌上。”
我被四五個人按住,臉貼在桌子上,泳琪就在我旁邊。
矮胖子又是啪的甩了個耳光給泳琪,泳琪冷眼看着他,並沒有出聲求饒。
矮胖子笑道:“哈哈,就喜歡你這種眼神!”
說着啪啪啪連打了泳琪七八個耳光,泳琪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我像頭公牛一樣,不停的扭動自己的身子,我真的是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卻始終不能擺脫束縛。就像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一般。
我喘着粗氣罵道:“矮胖子,你媽的,給我機會我非弄死你!”
矮胖子嘿嘿一笑,拿過酒瓶說:“淋酒,我也喜歡!”
說着一把扯壞了泳琪身上的衣服,泳琪驚呼一聲,矮胖子一瓶酒全灑在泳琪的身上,泳琪的身子凍的打顫。
我說:“有什麼衝我來!”
矮胖子粗短的手指用力的揉捏着泳琪的胸部,泳琪咬緊嘴脣,嘴脣彷彿要滲出鮮血一般,痛苦的臉上表情扭曲在了一起。
我低下了頭不忍心再看下去,我輕聲的說:“泳琪,是我害了你!”
矮胖子還在折磨泳琪,這種屈辱讓我心中更是窩囊,我一遍遍的責怪自己!
孫二爺開口了說:“好了,要玩回家玩去,別在這丟人了。”
矮胖子這才停手,孫二爺走到我身邊說:“李楠,想活着出這個門嗎?”
我點了點頭,我想活着,我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我還要弄死矮胖子!
孫二爺說:“好,你從他胯下鑽過去,我今天就放了你。”
我說:“好。”
我跪在地上,我要活着,如果命沒了,還有什麼尊嚴,泳琪出聲了,說:“不要,李楠!”
我像個機械的木頭人,跪在地上爬着,兩邊傳來鬨笑聲,矮胖子也是分開雙腿等着我爬過去。
隱忍,勾踐都能臥薪嚐膽,韓信尚能受胯下之辱,我一定要忍,小野貓還等着我,禾施痕還有大麻煩解決不掉,如果我就這麼死了,我對得起誰?
兩邊人排成長長的兩邊隊伍,我一路爬過去,有人用腳踹,有人上來就是一巴掌。
我爬到矮胖子的身邊,矮胖子的腳踹在了我的臉上,我閉上了雙眼,想爬過去。
矮胖子說:“你睜眼看着我。”
我擡頭看着,矮胖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哈哈的笑着,我爬了過去,我爬的很慢,我要仔細的記住這種感受。
錯誤犯一次就已經足夠了,我要記住恥辱,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我爬過了矮胖子的胯下,我扶着旁邊的扶手站了起來,我雙腳都是軟的,我還不能倒,我還有兄弟們躺着。
我一路順着扶手走過去,扶起了木頭,木頭被打的最慘,因爲他掙扎的最厲害。
我對着跟着來的兄弟們說:“站起來!”
一個個都掙扎着用最後一絲力氣努力的站起來,相互攙扶着都站了起來,我清點着人數,二十三個一個不少。
我說:“走!”
我看着一行人出了酒吧,我和木頭還留在原地,我扶着木頭,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句話。
我努力的架起木頭,我摟緊木頭的腰,環顧場中所有的人。
孫二爺正站在樓梯口,身邊有兩個保鏢,矮胖子抓着泳琪的頭髮正想往外面走,泳琪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悽迷。
我低下頭,往外走着。
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木頭睜開了眼。
我鬆開了木頭,翻身跳過欄杆,木頭衝的比我還快,簡直像是獵豹一樣,孫二爺身邊的兩個保鏢已經迎了上來。
木頭硬抗被打中腰間要害一擊,一拳打懵了另一保鏢,緊接着回身和另一名保鏢糾纏起來。
我直衝過去,面對孫二爺,孫二爺的眼神中並沒有驚慌,而是沉穩。
我手已經摸在飛刀上,孫二爺的槍摸了出來,抵在我的腦門上,我的飛刀也戳在他的咽喉。
場中的所有人都不敢異動,我笑了說:“你不敢殺我!”
孫二爺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敢?”
我說:“你早就有機會殺我,你卻並沒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誰都明白,你卻並沒有,只能證明你不敢殺我!”
孫二爺笑了,哈哈大笑,說:“你想怎樣?”
我說:“我只要放了泳琪。”
孫二爺說:“好。”揮了揮手,泳琪被矮胖子鬆開。
我見泳琪安全,對着孫二爺一字一句的說:“我只是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孫二爺挑了挑眉毛,並沒說什麼,我收回了飛刀,泳琪跑過來扶住我的身子,我環住了木頭的腰。
木頭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這麼冒險的計劃,只要不成功,我和木頭今晚都活不成,既然做了,那木頭以後就是我的生死兄弟!
我出了酒吧,小雨還在下着,身體一軟倒在了泳琪的懷裡。
疼,我是被疼醒的,全身上下像抽筋一樣的疼痛,我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一樣,口乾舌燥。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就是泳琪緊張的面容,泳琪見我醒了驚喜的喊道:“醒了,李楠醒了!”
外面的門被撞開,小北京衝了進來說:“我就說你丫的不會挺屍。”
我虛弱的說:“我口渴,有水嗎?”
泳琪給我倒了一杯水,我被扶起身子,骨頭要裂開一樣的疼。
喝了半杯水,稍稍好轉了些,房間外面是黑夜,我說:“現在是第二天?”
泳琪點了點頭說:“恩,是第二天。”
我說:“我電話呢,有沒有響?”
泳琪說:“響了,我幫你接的。”
我說:“誰的電話?”
泳琪說:“一個女人,好像叫李小樂,問你怎麼沒去上課,我就說你受傷了,她問我你在哪,我也沒告訴她。”
我點了點頭,自己現在這副慘樣子誰也不想見,我問:“小北京,兄弟們都還好嗎?”
小北京說:“都沒啥大事,每人的錢都發下去了,就是現在酒吧街咱們是回不去了,場子被人收了。”
我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剛醒還很虛弱,就又睡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我身體稍稍好轉了一些,不過還是不能移動,醫生給我吊了幾瓶水,感覺好多了。
我最討厭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泳琪正在旁邊忙活着,我拉住泳琪的手說:“泳琪,你送我回家吧。”
泳琪疑惑的問:“你家是南京的?”
我說:“不是,我租的房子。”
泳琪說:“你回我那吧,也就我一人住。”
我說:“方便嗎?”
泳琪點了點頭說:“方便啊。”
泳琪摟着我的腰進了房間,我腰疼的厲害,從下車走到這已經疼的冷汗直冒。
我躺在泳琪的牀上,泳琪也看出了我的痛苦,泳琪打開房間內的空調說:“李楠,你躺牀上,我給你按摩按摩。”
我說:“你還會這個?”
泳琪說:“按按總能舒服些。”
我趴在牀上,泳琪脫掉外套拉起我的衣服,還有些微涼的手掌貼在我的腰上,有節奏的緩緩按壓着。
我說:“泳琪,你家是哪的?”
泳琪說:“怎麼?”
在外面闖蕩的女子對自己的信息都是比較保密的。
我說:“沒事,就是問問。”
泳琪說:“李楠,你還上學?”
我說:“是啊,你爲什麼不上學?”
泳琪按摩的手突然停頓了下來,幽幽的說:“我本來也是大學,只不過後來就不念書了。”
我轉頭看着泳琪,說:“以後別去酒吧跳舞了。”
泳琪沒好氣的說:“不跳舞你養活我?”
我說:“我養活你。”
泳琪說:“算了吧,你心裡已經有人了。”
屋內老式空調機發出咔咔的聲音,電視發出的光亮照在我臉上,屋裡只有我一人,泳琪照常的去上班。
我摸過口袋中已經癟掉了的煙盒,運氣還不錯,還剩下最後一根菸。
我點上煙,一個人的時間很難熬,我手機放在一邊,卻並沒有開機,我不想李小樂知道我這個樣子。
我狠狠的吸了口煙,卻被嗆到了嗓子,我劇烈的咳嗽着,我又吸了一口,煙燻到我的眼睛,眼睛不受控制的留下淚水。
在這沒人的房間我才終於的放下僞裝的面具,我捏緊拳頭,臉上的表情糾結到一起,喉嚨裡發出嘶吼,我不願承認自己就這麼失敗了。
來南京後第一次的失敗,保住了命,卻丟掉很多。
突然覺得屋內悶的很,我艱難的爬起身子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毫不留情。
我扯開胸前的衣物,涼風吹在我胸膛,月光照在臉上,一個人在異地他鄉的艱苦誰又能懂,這城市那麼空,街道車水馬龍,又有誰能相擁?
或許是白天睡太多的關係,已經一點多,我還是睜着眼睛盯着星空。
門外響起撥動鑰匙的聲音,一陣悉悉索索屋內的燈被打開,嘭的一聲什麼東西打翻的聲音,我從牀上爬了起來。
打開臥室的門,泳琪倒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我趕緊走過去拉起倒在地上的泳琪,泳琪卻哇的一聲全吐在了我身上,味道刺鼻難忍,全是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