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飛花直到沒有了蹤影,衆人還是作聲不得,不懂她剛纔在看什麼,百里冰擡頭望了林逸飛,低聲問道:“她是誰?你好像……”
只不過這個她是誰和剛纔的口氣完全不一樣,百里冰知道林逸飛肯定認識顏飛花,可是爲什麼這個顏飛花對於少年的態度好像並不熟悉?
“管她是誰。”大牛也舒口長氣,他倒是不在乎顏飛花,只是感覺那幾個黑色西裝的看起來頗有些壓力,剛纔看到他們衝上來的那一刻,他的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林逸飛臉色陰睛不定,只是招呼阿水幾個先是,那輛車實在太小,裝不下這多人,阿水有些猶豫,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林逸飛小心殺手,林逸飛點頭,阿水看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再者蘇嫣然的臉色實在有點難看,只好帶着他們先走,至於晚上的慈善什麼的,倒也不放在心上。
劉明理適時出現,一身黑色的西裝,淺色墨鏡,簡直比打手殺手還要酷上幾分,走到二人的近前低沈道:“這裡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百里冰欣然同意,不明白只剩一天多的時間,爲什麼殺手還不來,難道是因爲找不到林逸飛的下落,已經回去覆命?不過也知道這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皺着眉跟着劉明理又進入展館。
路上當然有不少富賈豪富,本來都是狂傲的眼睛長到頭頂,見到竟然主動打聲招呼,有的還停下來寒暄幾句,無非是說什麼林逸飛年少有爲,百里冰和他郎才女貌,當然這個纔是文采還是錢財。那就只有說的明白,劉明理和林逸飛皺着眉頭比酷。百里冰卻是笑容滿面。一一打個招呼,對於很多人竟然能夠記得名字,知道他們做的買賣。自然又引起一些人的稱讚,私下議論紛紛,什麼虎父無犬女,這個大小姐不用問。也是個商界的奇才。
等到三個人殺出重圍地時候,劉明理摘下墨鏡,擦了一下汗水,望着林逸飛苦笑,帶着二人來到展館的一個頗爲雅靜地房間,關上了房門。林逸飛己輕問道:“那人怎麼樣?”
百里冰一怔,不知道林逸飛指地哪個,劉明理卻是滿臉的神秘,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壓低聲音對百里冰道:“大小姐,晚上你還是乖乖呆在家裡地好,林逸飛你就交給我們好了。”
百里冰嘟着嘴,只是望着林逸飛,劉明理知道自己一百句也是抵不上林逸飛的一句,只好苦笑望着林逸飛。“逸飛,還是你來說一下好些”
林逸飛搖搖頭,“無妨,冰兒晚上若是不出席,難免讓他猜疑。”
百里冰本來想問,轉念一想,卻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顏飛花是誰?她有錢有貌,本來應該在這次拍賣會極有名氣,爲什麼我在展會的名冊上沒有看到這個名字?”
“名單上的名字那麼多,你都記得?”林逸飛倒有些詫異。
劉明理笑着坐了下來,“逸飛,你不知道,自從知道你會成爲百草慈善基金地執行主席,大小姐就尋思怎麼給你打理諾大的基金,她說你別的地方還可以,若說理財還是差的太遠,最少不知道自己口袋有多少錢,有一次說請她吃飯,竟然兜裡只有幾個硬幣、害的還是她買單。”
百里冰嘴角含笑,卻只是望着林逸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幾天不見,更是電話都沒有一個,那種滋味真是難言,當林逸飛約定讓她在展會門口見面的時候,那一刻,姑娘地歡喜的幾乎難以言表。
“然後你就幫我看看這錢怎麼用?”林逸飛笑着握住百里冰的手,“就連與會的名單都記的清清楚楚,剛纔那些人,想必也是你覺得以後做生意能夠用上,這才極力拉攏?”
百里冰輕低螓首,蚊子般的說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相思是苦,單戀亦是讓人憔悴,自己的一番心意雖然藏在心底,但是能讓心上人知道,那當然是最好,最初的時候,百里冰本來覺得劉明理哪裡都不順眼,只是看他當着林逸飛說出自己的心意,卻又覺得老爸果然有眼光。
“顏飛花的資料我早就告訴了逸飛,你想知道可以問逸飛,不過顏飛花本來不準備出席這次拍賣會和晚上地酒會,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晚也會出席,逸飛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只不過找到我的時候,我差點沒有把他轟了出去。”劉明理臉色怪怪的。
“爲什麼?”百里冰詫異不解。
“我完全認不出他是哪個。”劉明理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長的就不怎麼樣,他那時候更加齷齪,古怪的看着我,我幾乎以爲他是那個,那個,嘿嘿,逸飛不用做生意,就算演戲也比那些大牌明星好了很多。”
“你當初什麼樣子?讓我看看,”百里冰伸手去扯林逸飛的臉,“是不是叫花子一樣、不過真的不錯,對了,你要顏飛花的資料幹什麼?”
劉明理微笑着看着二人、眼中卻是感慨萬幹,以前的辛苦畢竟沒有白費,他們一直不能報答百里雄飛的知遇,也不能化解他們父女的誤解,百里雄飛痛苦,百里冰憤懣傷心,可是自己呢、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幾個月的功夫,自己現在已經覺得心胸舒暢,做的一切都有了意義。
少女看着林逸飛黯然不答,半認真半開玩笑說道:“你不是看上了她,所以想要多瞭解她一些吧?”
劉明理搖搖頭,站了起來,“逸飛,你們先談,我要去準備一下晚上的慈善酒會,到時候,你記得。不要多喝。”他推門走了出去,顯然知道少女的心思。
他才一關上門,百里冰已經急聲道:“逸飛,你要出席什麼酒會?今天拍賣會你出來就很危險,爲什麼不過兩天在回來?”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躲避不是辦法。”林逸飛皺着眉頭。“只不過,冰兒,你要聽我一句話。”
“我什麼時候沒有聽過你話?”百里冰凝望着少年,眼眸中彷彿的晨曦。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你說她,無論什麼,我一定會照做,晚會沒什麼,不參加也無所謂的。但是一想到所有地一切,都是你一人去解決,我卻無能爲力,你要知道,我心中並不是滋味。”
林逸飛嘆息一口氣,握緊百里冰地柔荑,雙目一霎不霎,“很多事情,只有我才能解決,我要求你的是。不要去理顏飛花,不要去打聽什麼顏飛花,你就當她不在這個世上好了。”
百里冰雖然沒有答話,只是眼眸中已經現出了疑問。
“這件事我很難向你解釋,”林逸飛擰着眉頭,“但是我知道的一點是,顏飛花這個人很傲,你知道和她沒有瓜葛,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但若是惹了她,以後地發展,我也不能預料。”
百里冰眨眨眼睛,突然‘噗哧’一笑,“逸飛,我頭一回看到你這麼鄭重嚴肅的表情,我答應你就是,只不過,若是她來惹我呢。”
“她怎麼會惹你?”林逸飛一愣。
“你這麼優秀,她今天花一億來買你的那幅破……那副名畫,”百里冰咬着嘴脣,身子微微傾斜,已經依偎在林逸飛的懷中,“我實在有點怕,我怕她是因爲喜歡你,才這麼做地,她若是真的喜歡你,逸飛,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半晌不聞林逸飛的動靜,百里冰擡起頭來,看到林逸飛的一張苦瓜臉,不解問道:“我說的真的很有道理,你不要裝糊塗。”
“你真以爲我是香餑餑,”林逸飛回過神來,“也只有你這種不明世故地纔會對我。對我這般情深,”林逸飛望着少女的眼眸,那裡一直情深似海,“我若是現在還不知道,那豈不是和白癡沒有什麼兩樣。”
少女暈生雙頰,一顆心已經不爭氣的大跳了起來,只想向全世界宣告這個消息,“顏飛花這個人很古怪,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林逸飛緩緩說道:“但是,我答應你,不會多久,等我解決必要的事情,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你說的一清二楚。”
“那好,我等。”少女輕聲道:“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只是我希望那一天不要太久,不然我老了,穿起嫁衣,就不好看的。”
林逸飛定下心神,緩緩道:“冰兒,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只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你若是知道後,恐怕會對我看法有什麼改變,可是我又不想瞞你,我只希望,到我說出一切地那一天,你能有自己的決斷。”
“我決斷就是,無論怎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面。”百里冰直起腰來,正視着少年,“火裡去也好,水裡去也罷,只要和你在一起,此生無悔!”
慈善酒會在一片祥和熱鬧的氣氛下拉開了帷幕,當然李市長,百里雄飛,杜百泉,政府的官員都是悉數出席,這種壯大華麗的場面,江源市最近幾年很少見到,酒水香檳如同流水般的送了上來,各種甜心果點更是應有盡有,燈火輝煌下,照在個個的臉上,都是洋溢着和諧的笑容,只不過骨子裡面想着什麼,卻是除了自己,沒有哪個能夠知道!
當然在場的都是富豪,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奢侈,但是出席慈善酒會的本身,無疑就是一種榮幸!再加上上午進行的拍賣會,大家適當的獻點愛心,借這個酒會正好宣傳一下,雖然說這些酒水遠遠不能彌補回來,不過後面的潛在價值實在難以估量。
“李兄,以後合作愉快。”張老闆笑容滿面的舉起酒杯,“我就借花獻佛的敬你一杯,誰又知道,那個小小的青花瓷碟,竟然值的十幾萬那麼多。”
大家既然獻出了愛心,很多人當然不想默默無聞。當然這種事情自己說出來,不免太過無趣。要是別人說出來。那就是完全不同的。
李老闆態度謙遜,極力的想要掩蓋骨子裡面地得意,“張老哥說的哪裡話。我前一段時間看過報紙,說張老哥捐助了二十萬給希望工程,卻又不留姓名,那纔是真正地有愛心。”
他當然不會提及那個僞造地明代太師椅。提出來的無疑是張老闆的得意之筆,二人稱兄道弟,顯然關係又近了一層。
“這幫記者,真是無聊,”張老闆連連搖頭,裝作不滿。“我都讓他們不要寫出我地名字,偏偏不聽。”當然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沒有人會傻到認真的去查問,或許那個記者不寫,他反倒要鬧上門去。
“聽說蘇晴今晚也會到?”李老闆壓低聲音道,嚥了下口水,當然蘇晴地面子、絕對是比不上杜百泉和百里雄飛,但是這種晚會,要是沒有一兩個明星捧場。顯然會失色不少。
“你說那個賣唱的?”張老闆看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壓低了聲音道:“不知道她的價格多少?”
張老闆嘴角一絲淫淫的笑意,這個價格的含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倒不清楚,李老闆顯然也明白他地意思,這種潛規則大家都明白,”不過我想不低,前段時間,有幾個去和她聯繫問問,聽說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那是給的不夠多。”張老闆冷笑道,覺得和李老闆關係更近一層,“她哪裡鑲鑽了?我敢說,杜百泉只要伸伸手指頭,她還不早就脫的的光光的。”
二人優勢一陣低笑,因爲私下詆譭也能讓人得到無法滿足的快感,“快看,來了。”張老闆伸手一指,聲音有些詫異,“她旁邊的是誰?是不是海天集團的那個花花公子?”
“江海濤,海天集團的大公子,不知道她怎麼勾搭上的,”李老闆壓低聲音,“小心,那小子雖然不務正業,可是老子還是很有實力,不過他本人就是一個敗家子,成天就想着泡女人,看看,他們今天穿的是情侶裝,難道蘇晴竟然喜歡地是他?”
“她喜歡的是錢,有錢的小白臉,”張老闆嘆息道:“我們這樣的,顯然不滿足她的標準,你沒有看到她身後還有個男人,臉黑的和炭頭一樣。”
“那是她的保鏢,說不定和她有一腿。”李老闆又是一陣笑,頗覺得快意,突然回過頭來,看到林逸飛就站在身後,望着他們,不知道他剛纔聽到了多少,慌忙伸出收來,“這位就是林公子吧?一直聞名,卻是因爲林公子實在太忙,無緣相見,今天捐獻一億出來給百草慈善基金,實在是大手筆,佩服佩服。”
林逸飛端着酒杯,並不伸出手來,壓低聲音道:“我其實也認識江公子的。”
李老闆嚇了一跳,“那以後還要請林公子給引見一下。”
林逸飛笑道:“我當然要引見,剛纔兩位老闆說的實在好笑,我也想說給他聽聽,想必他聽到了,定然十分高興。”
酒會上當然冷氣十足,溫度適中,兩個老闆的汗珠子馬上掉了下來,四下望了一眼,伸手一左一右的把林逸飛拉到了大廳的一角,一臉苦相,“林公子,你也知道,我們就是痛快痛快嘴,沒有別的意思。”
“我也是痛快痛快嘴,”林逸飛認真道:“我說給江公子聽,實在也沒有別的意思。”
二人大汗淋淋,不知道如何是好,對於這個林逸飛,他們本也不用這麼緊張,偏偏這個林逸飛的後臺是百里雄飛,杜百泉,得罪不起,如果他們再得罪了海天茶團,二人的生意也就可以關門大吉的。
“不過,有的時候,我要是心情高興,就不喜歡到處亂講的。”林逸飛望着二人,嘴角一絲古怪的笑意。
“那林公子今天高不高興?”張老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終於有點明白他的意思。
“你們也知道,”林逸飛嘆口氣,壓低了聲音、裝作很神秘的說道:“我有個秘密,說給你們,你們幹萬不要說給別人知道。”
兩個老闆都是一愣。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林公子對我們這麼推心置腹。我們怎麼會到處亂說。”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被杜先生推薦爲百草基金的執行主席,”林逸飛嘆口氣道。
張老闆心中暗罵,這也是秘密?這好像打掃衛生的都知道地。只是臉王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林公子早上才爲百草慈善基金籌得一億,當選這個執行主席實在是名存實歸的,既然這樣。應該開心纔對。”
“只是這個名譽對於我而言,實在壓力很大。”林逸飛又嘆口氣,一幅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樣子,張老闆恨不得把拳頭塞到他嘴裡,撕爛他這種讓人討厭地笑容,“可是這個執行主席總不能白吃飯。還要想辦法籌集資金,我一聽到這消息,愁的酒也喝不下,心情很是沉重,那幅畫賣了再也沒有,再說那種好事實在是幹載難逢,又不知道以後去哪裡再籌集錢去,若是萬一此後一分錢都籌集不到,別人不說,我也不好意思當選的。”
張老闆和李老闆彼此望了一眼。都是心中大罵,也都明白他地目的,這位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張老闆一咬牙,“今天我雖然捐獻點東西,可是拍賣會上就是不能捐錢,家裡底子薄,買個東西都是假貨,正感到是否要再做點什麼,偏偏拎着豬頭找不到廟門!”
他這也是語帶雙關,林逸飛押好像突然變地很笨,聽不出他的深意。
“難得林公子看得起我,”張老闆看到這位林公子鐵公雞一樣,只會啄別人的肉,自己一毛不拔的,無奈伸手掏出了支票簽字筆,大筆一揮,撕下一張支票遞給了林逸飛,“林公子,這是三十萬的支票,希望能減輕點你的壓力。”
林逸飛用指彈彈支票,滿面欣喜,“張老闆這等慷慨,真是沒有話說,李老闆,你說是不是?”
李老闆望着那張支票,握緊拳頭,手指甲都要掐出血來,臉上地笑容比哭還要難看,“誰說不是,不過張兄在前專美,我又如何能夠落後,”他掏炸彈一樣掏出了一本支票薄,運氣凝神寫了幾筆,“這也是三十萬,請林公子笑納。”
林逸飛接過支票,看都不看就塞到上衣口袋,彷彿兩張廢紙一樣,“二位老闆好人有好報,以後有什麼需要林某人的,定皆投桃報李,我那面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二人面面相覷,暗想我幾句話付出幾十萬的代價,哪裡還有閒聊的心情,只不過林逸飛最後一句話,雖然是空中樓閣,總算讓二人的一顆心落在實處,轉念一想,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掏出幾十萬就當買個潛力股,說不定以後帶來的利潤更多,這麼一想,反到覺得不錯。
大廳的中央,掌聲如雷般的響了起來,原來杜百泉終於宣佈,百草慈善基金正式成立,林逸飛當選首位執行主席,爲期三年,觀看效果,再決定下屆的人選,林逸飛快步走上臺去,蘇晴當時誇張的獻上一個擁抱,林逸飛皺皺眉頭,卻只能還了一個微笑,斜睨望去,江公子和那個劉東華都是一臉地陰沉,顯然都是不滿蘇晴的舉動。
衆人心中暗想,這個蘇晴剛纔還和江海濤親密的如同新婚一般,這會又開始勾搭上林逸飛,實在是真實的演繹,‘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八字的真諦。
“下面請林先生爲我們講幾句。”蘇晴的聲音嗲的滲出水來,幾人聽了都是心曠神怡,暗想若是能夠春風一度,不知道她牀上的聲音是否更勝一籌,只不過還沒有回國味來,林逸飛說的幾句話就讓衆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