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世看着那殺意猙獰的面具,誰又會想到岳家軍赫赫有名的“夜叉神槍將”本是女兒身!
蕭別離見到嶽銀瓶回過頭來,報以一笑,心中卻想,前有天龍狄青大將軍,今有岳家夜叉神槍將,二人都是相貌俊美,用面具罩面,以神威攝敵,二人雖是男女有別,卻都世精忠報國,一腔熱血,狄大將軍身先士卒,一身是膽,西夏乒見了無不聞風喪膽,嶽銀瓶身爲女兒之身,卻是巾幗不讓鬚眉,只也敢以百餘精兵力抗金兵萬餘,實在讓人歎服。
正沉思間,蕭別離心中一震,擡頭遠望,暗吃一驚,遠方天空本是碧玉一塊,轉瞬一暗,只見長槍林立,萬馬奔騰,有如怒海狂濤的涌來。他人在半山,只聽到鐵蹄錚錚,銼銼鏘鏘,腳下竟然都能感覺到轉微喲顫動!
那隊人馬黑壓壓一片,來的極快,卻是錯落有致,急奔馳中絲毫不見凌亂,蕭別離山上見了,雖然心中痛恨,卻不能不驚歎金兵的兵強馬壯,訓棟有素,相比之下,自己一路看來,大宋的那些人馬只能用老弱病殘,毫無鬥志可言!若是在平原,這萬餘兵馬涌來,不要說一個嶽銀瓶,就算百個千個擋在那裡,也一股腦的踏成了肉醬,
只不過這狼牙谷實在是地勢險惡,從遠到近宛如一個倒放的葫蘆,金兵列隊衝過來的時候只能放緩了來勢,等到了嶽銀瓶面前百餘米的時候,氣勢已經衰敗!
嶽銀瓶紋絲不動。只是眼中寒意更濃。那張夜叉面具。光芒一照。熠熠生輝!
前隊的金兵見到前面有人擋路,二話不說,張弓射箭。他們向來耀武揚威,在中原一帶燒殺擄略。無惡不作,百姓不惹他們都是殺的頗有樂趣,更不要說前方有人擋路!
空中剎那‘嗤嗤’聲響,彷彿空氣也被撕裂一般,嶽銀瓶長槍一擺,無視格身而過的利箭。只是撥落數只射向坐騎和白己的狼牙箭,那匹紅馬顯然也是久經沙場,站在那裡竟然也如木雞一般,蕭別離心中暗贊。這個夜叉神槍將果然名不虛轉,光是看這份鎮靜和眼力,又有幾個能夠做到?
箭勢雖快,金兵來的也是不慢,嶽錐瓶才撥開狼牙箭,幾個金兵己經衝到面前,大喝了一聲。兩隻長槍已經刺了過來!
少女目先一凝,長槍一抖,閃出點點的寒星,前面兩匹馬慘撕一聲。斜斜的衝了出去,竟然向兩旁的山從奔去,若是細心。才發現那兩匹馬眼中流出血絲,竟然是被嶽錐瓶先一槍刺瞎了眼晴!
兩名金兵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馬勢一亂,長槍自然刺在空處,二人明眼騎着瞎馬,饒是騎術頗精,卻也控制不住,那兩匹馬一頭撞在山坡的樹上,哀鳴倒地,馬上的兩人來不及跳下。竟被那馬壓了下面,只是這一會的功夫,又有幾人衝了過來,長槍攢刺,寒光閃耀。
嶽銀瓶辦笑一聲,泰然不動,只是等到長槍刺來,左手伸手抓出,再往懷中一扯,竟然把兩名兵士凌空扯起,從少女頭上騰雲駕霧的飛出,直摔向一旁陡峭的崖壁,只聽到兩聲慘叫,砰砰的大響,那二人腦漿迸裂,爛泥一樣的向下滑落。
狼牙谷地勢甚狹,這大隊人馬涌來就如問本是滔滔大江。滾滾流地暢快,突然前方出來一個轉彎崖,其中的險惡不言而喻,前方的金兵就算不受到這裡,到了這裡,也要放緩了速皮。更何況谷口被嶽銀瓶堵死,自己人又衝了上去,放箭不得,本以爲一衝之下,那人還不土崩瓦解,卻設有想到嶽銀瓶竟如中流砥柱的立在那裡,絲毫不退!
遠方的大隊已經止住,動彈不得,前面百餘名的金兵後隊放緩,前隊陣形陡變,七八人六人分成兩對,雁翅展開,中間卻留了條空路,更有幾名越馬上了山披,從斜坡上急衝了過來。這一來,金兵的騎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剎那間七八人已經衝到嶽銀瓶的面前,後面又聞‘蹦蹦蹦’的幾聲響,十幾只長箭已行後發先至,射了過來!
這種配合金兵倒是慣用,一方面保持騎兵的衝擊,一方面又能發揮出弓箭手的憂勢.金兵向來騎射俱佳,彷彿一輩子生活在馬上一樣,這種演練實在是攻擊犀利,百無一失。遠方九一月杆論大壇旗下,一員風大水將手目打光凜然,銅盔鐵甲,鞍上競然掛着一杆鎦令鏜(看不清楚了),顯然是臂力甚雄,正向前方一人指指點點、眼中露出狐疑之色,當然都是覺得這一人擋在谷口,不是癡的就是顛的,只是這人武功高強,槍法精奇,騎術甚佳,卻又絕對不像是瘋子。
衆人的目光都被嶽銀瓶吸引,不知道她會如何躲避,卻沒有發觀一側山披上‘噠噠咯’的下來一匹瘦馬,那瘦馬上無人,就算注意到的也走不以意,都是暗道,一匹瘦馬在這出觀,也不算是希奇。
嶽銀瓶卻不慌張,飛林的瞥了那瘦馬一眼,嘴角一絲笑意,長槍一抖,竟然刺出了數十個幻影,只是雙腿一瞪,那匹紅馬顯然明白主人她心意,長撕一聲,競然倒躍了出去!
只聽到錚錚響聲,十幾只羽箭竟然被嶽銀瓶悉數的擊落在地上,她這馬一退,七八人的擊出一槍本來算的極準,卻設有料到這種變化,等到落到谷口的時候,雖然沒有擠成一團,陣形和衝勢已經凌亂。
衆金兵都是大奇,這馬竟然倒躍,而且例躍的距離競然不遜於普通馬匹的衝起,那實在是納罕的事情,只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多想,嶽銀瓶已經長槍一舉,高聲喝道:“放箭!”
空氣中那一刻只聽到‘嗤’的一聲大響,谷口兩側竟然射出不下百隻箭,那七八個金兵躲進不及,只聽‘噗噗’入肉的聲音,哼都不哼一聲,紛紛的摔倒在馬下,更有半數的長箭向後續的金兵射去,勁力之足,射程之遠,竟然絲毫不遜以弓箭自傲的金兵!
前輪未畢,後輪再起,又是‘嗤’的一聲大響,撕裂了金兵的耳膜,這百隻箭覺然只發出一聲響,就算遠方的完言殤都是大驚,若說這箭是一人射出那是絕不可能若說這箭是百來人齊心射出,那不更加不可思議!
前軍齊齊的喝了一聲,紛紛向後退後,後隊並不慌亂,只是向兩側展開,這輪箭陣雖然犀利,但是金兵也非白給,雖然送命十幾人在谷口。卻轉瞬間已經站住了陣腳,這時退出的距離已經頗遠,衆人心中稍定。
本以若第三輪的羽箭就到,卻沒有想到嶽銀瓶已經跟着那箭衝了過來.宛如剛纔金兵衝鋒陷陣一般!
只是她這匹馬來勢極鬆,一望有如一道火線,蔓延燒了過來,剛纔還是燃在遠方,這刻已經燒到了眼前,退後的金兵來不及放箭,後方的金兵已經不能放箭,只是這一刻的功夫,已經被嶽銀瓶殺入敵陣,長槍一橫一扣,五六個金兵已經被凌空擊起,半空中頗爲壯觀!
金兵陣腳大亂,做夢也設纔想到嶽銀瓶不退反攻,只是看她隨意一槍,金兵競如紙紮般的例下,不能抵抗,以前一直的金兵天下無敵,無人能擋的念頭催枯拉朽般的崩饋,前隊一分,已經讓出了一條通道,競讓嶽銀瓶到中軍百來步的距離!
完顏殤冷然一笑,只是用手一揮,數十道盾牌,倒生勾刺,寒光閃爍,已然重重疊疊的擋在他的面前,他身爲主帥,當然不肯以身犯險,更何況夜叉神槍將雖然出現不到半年,但是鹹名之勝,實在少有人及,他雖然也是金國的猛將高手,但是任務更重,犯不着和他單打掃鬥,如今夜叉神槍將已經深入重圍,前隊變成了後隊,前方兵士重重攔阻,如鐵桶一般,他是絕難衝到白己面前,後面的士兵,千槍攢刺,卻已把他圍在絕境之中!
嶽銀瓶大喝了一聲,回槍硬磕,十數條刺來的長槍競然都被震到半空之上,金兵齊發了聲喊,前隊退下,後隊插上,實在有如潮水一般,嶽銀瓶只是迸了一步,卻被硬生生逼退了回來!
完顏殤放聲長笑,本來一隻手握在鎦金鏜上,隨時準備出擊,這刻卻是放了下來,只是大叫道:“夜叉!放棄抵抗,我保你不死!”
夜叉神槍將身爲岳家軍的大將,實在也是一杆不倒的旗幟,若是歸附了大金,那對岳家軍,以致大宋軍士實在是個致命的打擊,如此說來,活的夜叉身槍將倒比死去的有用很多,只是看他一聲不吭,槍法精奇,
這一會的功夫死在他槍下的竟然有數十名金兵的勇士,就算完顏殤都是暗自心驚,卻又不能不讚嘆,心道半年來,這人屢殺我金國大將,絕非僥倖,只是包圍圈逾見狹小,也知道他不過是負遇頑抗,絕對堅特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