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舞渾身的血液彷彿都被凍結了,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向水涵光伸出的手還孤伶伶地留在空氣中,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水涵光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他方纔不是要答應和她一起走了嗎?爲什麼不做聲了?
蘇小舞一時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愣愣地看着那頭亮麗的銀髮猶如失去生命的美麗蟒蛇一般鋪在草地上。
勁氣慢慢消散,竹葉飄零不定地圍繞着他們緩緩落下,有一些還蓋在那銀髮之上,只是這銀髮的主人並沒有力氣去拂開它們了。
“是慕容玄瑟。”趙清軼繃緊的聲音從蘇小舞的頭頂傳來。他的話像是打破了一個魔咒,令後者急促而又絕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妄而又充滿無比自信的笑聲,在竹林周圍飄忽不定地迴盪着。
“蘇蘇,我去纏着他,你趕快一個人逃走。”趙清軼迅速地說完,緊緊擁了一下蘇小舞,便擋在她的面前,把她護在身後。
蘇小舞已經無力思考爲什麼趙清軼忽然又恢復了武功,也沒辦法去留意慕容玄瑟究竟長得什麼樣子。身周的勁風狂起,她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遠處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那個身影。
月色淡淡地讓竹林籠罩了一層青灰色的幽暗。
蘇小舞慢慢挪動腳步,然後忽然像是才接受了現實般,朝水涵光狂奔了過去。,手機站wap,
“水水!”蘇小舞跪在他身旁,顫抖地伸手撥開他散落在面上的銀髮絲,然後看到青色的月光下。水涵光淡色的睫毛微不可察地抖動了幾下。
他還活着!
蘇小舞認識到了這個事實,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跌坐在草地上。
水涵光艱難地睜開眼簾。露出地赤瞳黯淡了許多,然後突然間從口中涌出了一大灘鮮血。
蘇小舞駭然。連忙從懷中套出手帕去爲他擦拭,而後者卻倔強地略略側過頭,不想蘇小舞碰觸他。
蘇小舞一愣,隨後想起了某件事,目光變得更加悽楚。柔聲說道:“水水,你忘了嗎?你的血對我無效的……”
水涵光赤色地眼眸中一陣迷茫,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蘇小舞這次卻不給他躲避的機會,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擦拭他脣邊地鮮血。“水水,乖乖讓我擦掉,小舞知道你最喜歡乾淨,一定要擦掉。”
可是不管怎麼擦,水涵光脣邊涌現的鮮血卻越來越多。不斷地流淌下來。染紅了整個絲帕,也染紅了他身下的草地。
“小舞……不用……擦了。”水涵光艱難地說道,本來悅耳的聲音變得嘶啞無力。
“不行!一定要擦掉!”蘇小舞憤怒地說道。手上的力道卻出乎意外地溫柔,仍然一點點地擦着他脣邊地鮮血。
水涵光用盡力氣地擡起手。慢慢地握住蘇小舞的。他困難地喘息了一下。綻開了一絲心滿意足地笑容,“終於。握住……你的手了。”
蘇小舞鼻子一酸,手中的動作停止了下來。看着水涵光向來蒼白如紙的面容上忽然蒙上一層血色般的豔紅,一下子猶若嚴冬裡綻放的梅花,有着驚心動魄的美麗。
“小舞……咳……你快逃吧,義父他連……我都不放過,更何況你了。”水涵光吐出幾口鮮血,吃力地勸道。
蘇小舞胡亂搖着頭,說什麼也不肯自己一個人走掉。她不能放下他一個人在這冰冷的草地上等死,更不能丟下趙清軼獨自逃生。
水涵光急喘了幾下,恢復了些許精神,苦笑道:“你先走吧,別辜負了趙公子一片心意。”
蘇小舞心像被針扎一樣地疼,她耳邊聽着遠處氣勁交接的聲音,卻一點都不敢往那邊看。
“而且,就算我和你走……也活不了多久的。”水涵光赤色地眼眸好像失去了焦距,帶着笑說道,“義父在我體內煉製的毒藥,已經是把雙刃劍。就是說我每個月也要服用只有他才能製成地解藥,如果不吃,我一樣活不下去。”
蘇小舞緊緊握住水涵光冰冷地手,這才理解爲何慕容雲霓說水涵光一步也離不開歧天谷。而這樣的他,方纔究竟是抱着什麼樣地覺悟來伸出手,決定和她走的?
就算只能活一個月,也要握住她的手嗎?
“所以……小舞,你趕緊走吧。”水涵光固執地說道,想掙脫開蘇小舞的手,放她離開。
蘇小舞自然不肯放手,擔心地問道:“水水,你的傷勢嚴重嗎?”估計慕容玄瑟的那掌震傷了他的內臟,雖然一般來說誰都不會對自己的義子下如此重手,但是慕容玄瑟應該是唯一一個例外。
“我的傷……不要緊的……”水涵光勾起脣角,想給蘇小舞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惜他掛在脣邊的鮮血令這個畫面的效果很失敗。
不要緊個頭!若不是水涵光已經身受重傷,蘇小舞真想給這個不誠實的傢伙一個爆慄。“水水,你聽着,我不會丟下你的。”蘇小舞俯下身,用很嚴肅很嚴肅的表情說道。
“小舞,就算我和你走……”水涵光露出一個無力地笑容,這女人方纔有沒有聽懂他的話?
“知道知道,不就是你身上的毒麼?本小姐會幫你解了!”蘇小舞豪氣萬千地說道。
水涵光目瞪口呆地看着蘇小舞另一隻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枚針,在月色下閃着耀眼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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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昨天書評區好壯觀啊。。。難道就真擔心色色會對水水下毒手咩?瑟瑟會,色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