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睡?”蘇小舞疑惑地問道。
“正要睡,聽到你屋裡有動靜,就過來瞧瞧。”皇甫非墨關上門,若無其事地說道。
綠衣女子見又有一人出現,反而一掃之前的緊張,落落大方地在圓桌對面坐下。“我還真小看了那個書呆子,沒想到還能找到峨嵋派和武當派的人替他出頭。你們想怎麼樣?”
“第一,歸還銀袋和裡面的東西。”蘇小舞伸出手掌攤在桌面上,朝她索要。
綠衣女子二話不說地把手中的銀袋拋給她,清麗的面上全是不甘心的神色。
蘇小舞接過銀袋,打開裡面瞧了瞧,擡頭道:“裡面的印鑑呢?”她沒記錯的話,段旭着急的是那個世子印。
綠衣女子小聲嘀咕了幾句,從袖筒裡掏出一個玉石狀的東西,從桌面上滑着給她。
蘇小舞看着接在手中的印鑑玉體通透,花紋雕刻得甚是精美,還有着一個紅色細繩編織的穗子。想來應該就是段旭丟的世子印。
“給我吧,我有空給他。”皇甫非墨拿過錢袋和印鑑,故作自然地說道。他怕的自然是如果明天蘇小舞回到現代,這東西對於段旭來說就可真就丟了。…
蘇小舞也沒在意,繼續朝綠衣女子說道:“第二,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看段旭那副扭捏樣子,八成是看上這個姑娘了。她好歹也要弄個姓名給他吧。
“不許隨便說個名字搪塞我們啊!”皇甫非墨也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隨便說一個你們也不知道真假。”綠衣女子輕蔑地說道。
蘇小舞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沉吟片刻道:“那問你別的問題。首先,爲什麼要偷別人的錢?”
“笨啊!還不是缺錢?”綠衣女子不耐煩地說道。
蘇小舞細細打量之下,發現她穿戴的物品也並不樸素,“缺錢?那你爲何不把你的項鍊手鍊當掉?偏偏去偷別人的錢?別告訴我你連當鋪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吧?”
皇甫非墨雙手環胸,也是在思考對方的身份。說是名門正派的子弟,那肯定不會是,至少門規森嚴,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絕對不會去做。更何況他對她根本沒印象,老實說這麼漂亮的女弟子如果在幾大派裡,早就被奉爲偶像了。
偷跑離家的大小姐?說笑吧,大小姐怎麼可能到偏遠的黃山山腳?雖然黃山在現代是旅遊勝地,可是在古代是人煙稀少之地,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怎麼敢一個人跑到深山老林裡?
“這個……這些首飾都是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不捨得當掉。”綠衣女子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忽然間氣勢弱了下來,怯怯地說道。
“應該是怕當掉就被人發現線索,然後找到你吧?”蘇小舞比皇甫非墨考慮的更遠,她向後靠在椅背上,悠閒地說道:“那樣品質好顆粒大的太湖珍珠,這江湖上能帶着起的小姐也沒有幾個吧?”這年代的珍珠可不是像現代那樣養殖培育出來的,都是要人含着刀潛入湖底或海底拿刀殺蚌,才能取出那麼可能有的幾顆珍珠。而蘇小舞說出的太湖珍珠,是因爲可以從外型上看出來她帶着的那串是淡水珍珠。而且現在這種技術,海水珍珠更是稀少。
綠衣女子臉色一變,瞬間僵在了那裡。
蘇小舞朝一臉詫異的皇甫非墨得意一笑。男人有時候就是無法理解女人爲何對首飾這麼執着。沒辦法,她確實很執着。
所以休想騙過她的眼睛。
蘇小舞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潤喉,見對方並不說話,她就繼續乘勝追擊道:“看樣子我好像說對了。既然是太湖珠,那麼估計你的幫派應該就與水有關。例如……”蘇小舞轉向皇甫非墨求救,她怎麼可能都知道有什麼幫派?
“例如現在首屈一指的鯤鵬幫,以前叱詫太湖水段的長江幫,黃河流域的黃河幫,還有一些以運貨爲生的小幫派。”皇甫非墨從善如流的接着蘇小舞的話頭說道,天衣無縫。
蘇小舞仔細觀察着綠衣女子臉上的神情,果然見皇甫非墨說到鯤鵬幫的時候眉梢動搖了幾下,而當他說到長江幫的時候甚至秀氣的雙眉還皺了起來。
哇哦哇哦!鯤鵬幫和長江幫!和兩個幫派都有關的女子,十七八歲大,而且由於氣質不同而忽略了相貌,現在細看上去明顯和某人很相似。尤其是眉眼之間。
蘇小舞和皇甫非墨對看一眼,後者早就從蘇小舞處知道了那兩個幫派的糾葛,所以也一下子想到了這點。兩人同時呼道:
“于晴雪!”
“談芷萱!”
綠衣女子摒住呼吸了一陣,最後放棄地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這兩個名字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