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如誘哄孩子般的低嚀,傳入耳際卻讓惜若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蒼白的小臉寫着莫名的恐懼,他垂下眼簾躲避着凌霜那駭人的目光,忍耐着咬緊下脣,踱着小碎步向前移動過去。
眼見惜若那怯生生的模樣,如凡和傲雪看了都心生不忍,只是他們剛想出聲勸說,卻被魯莽的妙菡搶先了一步。
似乎瞭解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妙菡衝到了凌霜的面前,急聲解釋道:“殿下,這衣裙是我拿來的,根本和惜若哥哥無關的。這都是我的錯,您來懲罰我吧。”
“如凡、傲雪,你們倆帶妙菡到馬車那裡去等一下,我過一會兒就過去。”凌霜輕聲說道,音線悅耳卻凌厲,給人一種無法反駁的壓迫之感。
如凡和傲雪都很明白凌霜陰冷的性情,若是不隨着她的意思去做,只會給惜若帶來更多的災難,所以他們倆很聰明的選擇把吵鬧的妙菡給拖走了。
此時的惜若也很清楚自己是待虐的羔羊,只能對凌霜惟命是從。原本只比凌霜少矮一指的他現在站於她的面前卻更顯嬌弱,無疑能激發人體內戲謔的劣根性。
“殿……殿下…….”惜若剛一開口就緊張地差點兒咬到舌頭,他的雙手緊握放於胸前,全身都微微打顫。回想起以前經歷的種種,他下意識的心中泛寒,恨不能現在就昏厥過去,不必面對眼前的凌霜。
“怎麼了?”略含慵懶的聲音從凌霜的小嘴中溢出,她猛然伸手勾起惜若的下顎,逼迫着他正視自己的眼睛。“我是豺狼虎豹嗎?”
唐突的一句問話讓惜若的表情一僵,他無助地搖了搖頭,輕吟道:“不……不是……”
從惜若的眼神中看到畏懼之色讓凌霜很是不爽,遏制住那細弱悠長的心疼,她冷冷地開口道:“既然不是,那你爲什麼如此怕我?”
“我……”惜若也弄不清自己這既怕又愛的複雜情緒,怔怔地看着凌霜的嬌媚的容顏,他竟無法言語。
盯着惜若那困窘的神色,凌霜以纖長的手指撩開他披散在脖頸上的髮絲。那米色而富有光澤的肌膚上所烙印的吻痕已經變爲紅紫色相當的惹眼。她低下頭去便輕柔的舔吻着,似乎在無言地表達着心中的那份愧疚與歉意。
“殿下?”瞬間的怔忡過後,惜若慢慢地感受到了凌霜的溫柔,心有靈犀的感應讓他知道她想傳遞的情感。只見他的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眼眶中儲蓄的淚澤已經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怎麼哭了啊?”凌霜擡頭吻去惜若睫毛上的淚水,長臂一攬摟住了他的腰身,並以手託在他渾圓挺翹的屁股上掐捏着幾下,語中略帶調侃地說道:“別哭了,哭得這麼可憐,要是被如凡他們幾個看到了,又會誤認爲我在欺負你了。”
“你本來就是在欺負我。”惜若鮮少嬌嗔出聲,但這次的說的卻是如此自然。他全身緊貼着凌霜,頭靠在她的頸窩,遮擋住他泛紅的嬌顏。
“說!”手掌隔着衣物碰上他的下體,凌霜一邊淫穢地搓着揉着,一邊伸舌舔舐着他的耳廓,煽情地邪笑道:“對我講這話,你是不是想讓我如此的欺負你呢?”
“纔不是……”惜若羞得無法自己,鼻息更加的混濁起來。他的雙手抵住凌霜的胸脯,想要略微拉開彼此的距離,奈何敵不過她的力量只能作罷。“殿下,如凡他們都等着了,他們還是快些過去吧……啊……”
嬌吟聲無法控制地從惜若的小嘴中溢出,被凌霜褻戲的私處竄燒出難以言喻的快感。他蹙起眉心,幾乎以一種祈求的語氣說道:“……殿下,別這樣,我們還要趕路啊……”
“現在就走的話,你會很辛苦的噢。”刻意放輕的耳語聽起來尤爲惑人,凌霜的眸光也變得灼烈,右掌扣在惜若的臀部再次朝向自己的身體擠壓着,而她的左手也加快了揉搓的節奏。“不如我先讓你在此舒服一次吧啊……”
“凌親王,若是你再玩下去的話,想必我們今晚只能露出野外了。”
一道陰冷之極的聲音突然從凌霜的背後響起,不禁讓她皺眉地轉過頭來查看一下。只見她的眼睛一眯,略顯不悅地開口道:“明宇,你沒看到我在忙着嗎?”
“就因爲你在‘忙’,所以我纔過來叫你啊。”明宇連他自己都不會曉得,他此時的表情有多麼的像個抓到自己妻子在外面偷腥的妒夫,連那微微的磨牙聲都能隱約聽到。
“若是嫉妒的話,你也不妨來摻和一腳啊。”淫穢的話語不帶有任何修飾的就被凌霜給吐了出來,而她的姿態卻是高傲而冷然,似乎本該如此的。
“你……齷齪!下流!無恥!”明宇怒瞪着着凌霜,嘴角微微抽搐着,撿起一塊碎石就向前砸去。“……好色的大混蛋!”
凌霜抱着惜若微微移步,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那塊碎石,隨之她小心地鬆開了懷中的人兒。“今兒有個不識趣的人在此搗亂,擾了我的興致,我們倆下次在繼續吧。”
聽着凌霜這輕鬆的話語,惜若只有嘆息地份,深吸幾口氣後才能略微的平息身體中的燥熱之感。還好有上官明宇及時過來,不然的話我若是溼了褲子那可就真的糗大了。
站於馬車旁的秋澤只顧着煮着他的清茶,也不瞭解發生的一切。他看向從樹林中走出來的凌霜便急忙地迎了上去。“老闆,你更衣怎麼這麼慢啊?”
“因爲不習慣穿這樣粉嫩的衣裙,所以要調整好心態適應一下。”凌霜胡亂的編造了一個藉口,便伸手搭上了秋澤的肩膀。“我有些口渴,給我倒杯清茶吧。”
“好啊。”秋澤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心無旁騖地招呼着其他人來喝茶。
凌霜等人稍作休息了一會兒,便啓程趕往下一個城鎮。因爲上午耽擱地時辰太多,即使他們快馬加鞭,還是不能在天黑之前進入城鎮,所以只能都留在了荒郊野外。
“嘔——”陰森森的樹林中傳來野狼的吼叫,不禁讓人聽着汗毛直立,心驚膽寒。連馬兒都被驚嚇的踱步不前。
“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明宇,這山路附近就沒有什麼村莊能夠借宿嗎?”凌霜看向一臉陰沉的明宇,好聲好氣地問道。
“這還不都是您耽誤的時間嘛。”明宇的語氣不佳,也懶得對凌霜說話,便側過頭去看向芷珊說道:“芷珊公子,現在我們一行人只能找個空曠之地,生起火堆將就一晚了。你看是不是能請丹萱公子去找些乾柴過來呢?”
“沒有辦法,也只能如此了。”芷珊輕點了下頭,朝着丹萱揮手示意。“丹萱,你要快去快回。”
“是……”丹萱剛一應聲卻無意間瞄到了樹叢間晃動的黑影,瞬間躍身於前,出手便牽制住了對方。
“喂喂喂,你勒住我的脖子做什麼啊?”不斷掙扎的男孩被丹萱輕易的拖拽了出來,他藉着月光看向那騎馬之人,便大聲地呼喊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啊……”
這個男孩約莫十二三歲,鴨蛋形的臉上嵌着一對水汪汪的明亮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脣瓣,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身着的一件粗布衣衫顯然說明他是農家的孩子。
從頭到腳審視了男孩一番,芷珊已經對他卸下了防備之心。“丹萱,你放開這孩子吧。”
感覺脖子上的手臂沒有鬆開,男孩開始叫嚷起來。“你這男人耳朵聾了嗎?沒聽到主子讓你放開我嗎?”
“你給我老實點兒。”丹萱警告了一句後,才放開了男孩。不是他多心,而是他真的有些詫異於這個男孩被人挾持後所表現出的那份淡定,應該不會是農家中那些怕生的孩子所具備的。
“小弟弟,這黑燈瞎火的你在這山林中作什麼?不回家的話,不怕被野獸襲擊嗎?”凌霜和顏悅色的問道,表現出了常人應有的姿態。
“我做什麼?”男孩不爽地冷哼,小跑到草叢後把那堆乾柴扛在了背上,最後又再次出聲道:“你用眼睛看不就明白了嘛。”
看着那足有一人高的大堆乾柴扛在男孩那嬌小的身體上,凌霜不免心生不忍,隨即便吩咐道:“紫萍,你去幫那個男孩抗乾柴,並把他安全的送回家去。”
因爲聽到這句關懷的話語,男孩才擡起頭來正眼看向凌霜。這一看不要緊,她那風華絕代的美貌和英姿颯爽的氣度,不禁讓他看傻了眼。
哇,太好了!這種女人可是爹爹最最喜歡的了,如果把她帶回去的話,那我的懲罰不僅可以免除,還能撈一點兒碎銀子花花呢。男孩在心中打着小九九,連小臉都笑開了花。“大姐姐真是好人啊!在這夜裡睡在荒郊野外多不舒服,不如你們到我家裡過上一宿好了。雖然我家是開客棧的,但我這可不算是拉攏顧客的噢。”
機靈的孩子能博得大家的喜愛,凌霜卻也因此微笑起來。“說來說去,你還是想爲家裡多攬些客人,多賺些銀子啊。”
“呵呵……”男孩傻笑着,伸手搔了搔頭,一副可愛的嬌俏模樣。“大姐姐會來的吧?我這可是第一次如此盛情的邀請人去我家呢。”
“去,當然要去。比起睡在冷冰冰的地上,還是柔軟的牀鋪更好的啊。”凌霜微笑着答應下來,但心中的那份懷疑卻是絲毫未減。以常識判斷也不會有人把客棧開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吧。與其說讓這個小子通風報信地去通知山大王這裡有“肥羊”可以宰,不如我們“自投羅網”的去剷除山寨的好呢,就當是爲民造福了。
凌霜都已答應跟隨男孩去了,即使有人有所異議還是隻能乖乖順從。當他們一行人來到半山腰上之時,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那兩層的木樓,樣子雖有些破舊,但整體上看來還算乾淨。
嗯?不會吧?我的猜測竟有了偏差呢。凌霜擡眼看向那牌匾上那“金銀客棧”四個字後差點兒沒笑出聲來。“看來這裡的老闆真的很喜歡錢財呢。”
聽到這話,男孩有些興奮起來,大聲地說道:“大姐姐你好厲害啊!我爹爹他可是愛財如命呢,明天晚上他都要把藏起來的金銀珠寶拿出來看一看,數一數,生怕少了似的……”
“啪——”剛踏入門檻的男孩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隻繡花鞋擊中了頭部。害得他痛地瞎嚷嚷。“哎呦,我的頭好痛啊……爹爹啊......我總有一天會被你的破鞋砸死了……”
“你這個該死的臭小子!再給我喊一聲‘爹爹’試試,看我不打破你的頭!”宛若河東獅吼的聲音響徹小樓,站於二樓的男子剛纔把脫下的另一隻鞋丟出去,卻見邁步進入的美女使得他瞬間呆愣住。
凌霜只是因爲好奇才擡頭看向那個男子,他那別具特色的裝束落入她的眼中,不禁惹得的嘴角邊也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來。
那男子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閃爍着靈動的光芒,紅豔的小嘴因吃驚而張開着。一頭墨色秀髮只挽了一個鬆散的斜髻,杜鵑花形的金簪格外的惹眼。一身豔麗的枚紅色長衫裹住他窈窕的身段,而敞開的前襟幾乎褪至到了腋下,毫不吝惜地把美人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給裸露出來。更讓人噴鼻血的是他沒有穿着長褲,一雙纖長雪白的美腿在半透明的長衫下若隱若現。
若說他是一個普通的已婚男子沒人能夠相信,但若說他是青樓的中的美豔男妓,倒是能獲得百分之百的贊同之聲。
“天呢!若能預料到‘天仙姐姐’今日大駕光臨,我必定會再精心打扮一下的啦。”男子的小嘴中發出嬌柔酥骨的聲音,他輕擺着嬌臀,邁着蓮步緩緩地走下臺階。
“爹……”男孩口中含着的“爹”字被男子的厲眼給嚇得咽回了喉嚨裡,他連忙改口道:“老闆,您說的‘天仙姐姐’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人啊?”
“那還能有誰呢?這身着粉衣的小姐不就是嘛。”男子說着,便撅起屁股把礙事的男孩給頂了過去,佔領了凌霜身邊的絕佳位置。“天仙姐姐,您來此處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