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不存在嗎?”憶香輕吟出聲,那半眯的黑眸直朝着閻懷萱斜瞟了一眼,其中激盪的異色卻是一閃而過。
殿下可不是一個能夠隨便改變主意的人,她竟能受制於眼前這位美豔女子的一句話,就可見此女子的來歷不小了,以其渾然天成的氣度而言也屬皇室貴族無疑,看來我的行爲要倍加小心纔是。有了這樣的判定,憶香的嘴角邊緩緩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來。
近距離的看着憶香那越發詭異的表情,泉兒突然舉起手,將她逼近的臉推開到一臂之遙以外,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只是令他沒有料到的是此舉反使他的右手陷入她掌握中。
憶香以左手手指分開他右手五指,與之交錯合握。驀地,情勢有些變了!憶香擡頭看到泉兒單純又好奇的表情摻雜了少許的不悅,她的心悸動了一下。她只是想懲罰一下他不是嗎?那麼,是什麼地方不對了呢?似乎現在的舉動有些曖昧……
“你做什麼?”清澈的眼眸中泛出戒備之色,泉兒下意識的向後仰着身子與憶香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越是躲避,憶香越是輕靠上前,就在她的脣瓣幾乎要觸碰上那櫻紅之時卻赫然停止。“你希望我做什麼呢?”
又輕又柔的聲音環繞在耳畔,她那溫熱的氣息全數噴浮在泉兒的小臉上,令他不自覺的全身激盪着酥麻之感。反駁的話語哽咽在喉頭,使得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我……不……”
泉兒那僵住的臉色讓憶香看的有點兒雀躍,就像是被她抓握到了他的弱點似的,她竟是媚笑着問道:“被女人吻過嗎?”
“你……”瞬間變紅的臉頰彰顯着泉兒的無助與羞澀,思緒混亂的他腦袋已經無法正常的運轉。師父不是說女人都是好色又品性惡劣的畜生嗎?爲什麼現在她對我說出這樣無禮的話,我竟會覺得自己的心在七上八下、緊張不已呢?哎……我究竟是怎麼了啊?
“也許味道會不錯哦。”憶香吐出小舌輕舔着自己的脣瓣,如此色誘的動作看起來是那樣的妖媚。下一秒間,她那伸出的舌尖竟觸碰上泉兒那顫動的紅脣,沿着完美的脣形勾勒着……
脣瓣上溫熱而又溼滑的感受給了泉兒莫大的衝擊,他瞪大的眼眸中盡是錯愕之色,一時間竟忘了抗拒,直至她那靈巧的小舌撬起他的牙關趁虛而入之後,他才猛然的咬了上去!
“啊——”猛烈的疼痛讓沉浸在激情中的憶香頓時清醒,品嚐着脣齒間血液的腥甜味,她本能的抽回舌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緊盯着泉兒的小臉不放。
泉兒傻愣愣的看着憶香嘴角邊溢出的嫣紅血液,支支吾吾地發出了聲音。“你……這個無恥之徒……活該被咬……唔……”
所有的辱罵之詞淹沒在憶香強勢的激吻中,她肆無忌憚地廝磨着他嬌嫩的脣瓣,甚至懲罰性的用貝齒輕咬了上去,而他口中的芳澤更是被她霸道的吮吸攫取,逼迫着他的小舌與之糾纏不休!
“不……啊……”脣齒間溢出的輕吟顯露出泉兒的抗拒,但被憶香緊扣的下顎令他退離不開,只能承受着她的凌辱。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受着她脣舌的侵略與攪擾在耳邊“怦怦怦”的心跳聲。
眼前的“好戲”似乎更具可看性,讓“身經百戰”的閻懷萱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愣表情。察覺到那異樣的審視眼神,她才緩過神來恢復了平淡之色。“凌親王,孟將軍可真不愧爲你的屬下,帶傷上陣還是如此的英勇。”
凌霜也聽不出這話究竟是褒是貶,但還是禮貌地笑了笑。“這可是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啊,你不覺得男人更喜歡如此嗎?”
“感情?”閻懷萱細細的品味這兩個字,看向凌霜的眼眸掠過一抹異色。“你不要把這種逢場作戲與真情實感混爲一談。還有就是你若是對明宇有一絲的虛情假意,你就沒有資格成爲我的情敵!”
“你好像陷得很深啊。”凌霜輕嘆道,黑眸中雖沒有一絲波瀾,但嘴角邊的笑意卻已漸漸隱去。她不喜歡有人如此高傲的對自己說話,但閻懷萱的話卻在無意間提醒了她,讓她的心中有着一種莫名的感觸。
對於明宇我抱有更多欣賞的感覺,若是真要說付出感情,倒是有些可笑了。讓我與閻懷萱爭奪一個男人真的極富挑戰性,但對於明宇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公平吧。難道我在潛移默化之中已經把他歸屬爲“戰利品”的行列了?呵呵……此事有待商榷啊。思及此,凌霜舉起酒杯輕飲着,那當然的目光落於憶香的臉上,似乎有着一種意味深長的用意。
看來我做的太過火惹得殿下有些不高興了呢。憶香對凌霜的眼色有着自己的解讀,她下一個舉動便是遊刃有餘用右手扶住了他的後腦退離開去。“若是下次你還敢任性妄爲,不聽我的勸說的話,我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你的。”
“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泉兒劇烈起伏的胸口依舊沒有減弱的趨勢。隱約間聽到的“逢場作戲”這等話語縈繞在耳邊,他不禁憤恨地咬了咬牙關,隨之清清楚楚地說道:“你算老幾啊?我尹泉兒可不會聽女人的話。滾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你當這裡是茶市場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凌霜抓握住泉兒左手的右手再次有力,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拉起拖到自己的懷中!
猛然撞上憶香的胸口讓泉兒有些不太適應,他站立好身子便低吼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我!”
“那你就試試看好了。”根本不把泉兒的話語當回事,憶香硬是把他死死地扣在自己的懷裡,不給他留有一絲逃跑的機會。
“好啊,這可是你逼我的!”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泉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然低頭在憶香的右肩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你屬狗的嗎?”憶香忍着肩頭上的疼痛,無奈之極的看向泉兒的側臉,她沒有特意的阻止他,甚至對他有些縱容。
泉兒在咬人時可不會掌握力度,等到感覺到咬住的衣衫滲出溼溼的液體時才住了口。氣憤的、傷心的、愧疚的感覺交織在心頭,讓他憋悶地喘不上起來。“你……你爲什麼不放開我?”
“因爲你還有利用價值!”凌霜還不猶豫的在憶香開口前說出了這句傷人的話。她似乎在有意破壞充斥在泉兒和憶香之間的那種濃烈的曖昧氣氛。
“我已經完成了師兄的吩咐,所以對你們而言利用價值已盡。”泉兒的表情很是冷漠,只有在看向憶香時,他的眼眸中才會閃爍出耐人尋味的光芒。
憶香似乎在有意忽略泉兒的目光,把她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凌霜的身上。“老闆,請你把話說清楚。”
“簡而言之就是‘銀雀樓’中一個銀髮銀眸的男子把如凡、惜若、妙菡、傲雪和丹萱五人掠走了,我需要泉兒提供一些幫助。”凌霜把話說得簡潔而又含蓄,意圖讓憶香先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回事?師父他不是想要……”泉兒情急之下有些口無遮攔,但還是及時的閉上了嘴巴。
“師父?”凌霜輕嚼出聲,看向泉兒淡笑着問道:“敢問你的師父是何許人呢?”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端木楓你都不知曉?堂堂的凌親王可真的沒有什麼見識啊。”泉兒譏諷道,不是他有意如此說話,而是看到凌霜那高傲的表情,他就是心中不爽。
“哦。”凌霜倒是沒有在意泉兒的話語,而是看向閻懷萱說道:“由此斷定我們的猜測沒有錯了,端木楓他真的沒有死。”
“別這麼快的下結論,對於端木楓的事,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閻懷萱做事一向謹慎,尤其是那個給她帶來無數麻煩的男人,她可不會掉以輕心。
“這麼說來你不會對‘銀雀樓’之事袖手旁觀了。”凌霜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說道。
閻懷萱不爽的揚了揚眉,但還是低聲道:“凌親王身邊的人若是在我的地盤上出了事,我對誰都不好交代吧?”
“多謝,多謝。”凌霜很是客氣的拱手致謝,但表情中的那份誠意卻是欠缺不少。隨後她又轉過頭去,以一種淡定的眼神看向憶香說道:“聽了我們的對話,你應該心裡有數了吧?”
看來泉兒真的知道一些內幕啊,如此一來,殿下更加不會放過他了。憶香在心中嘆息着,很是鎮定地向凌霜回道:“屬下明白了,一切聽從老闆吩咐。”
“嗯。”凌霜輕輕地點了下頭,揚起的嘴角泛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她看向憶香的眼神中摻雜着少許的慧黠之色,只不過她低垂着眼簾,掩飾的極爲巧妙。“憶香,若是泉兒不配合的話,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泉兒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五位男子陷入危險之中的,所以我對他很是信任。”憶香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也在話語間透露出了對泉兒的看重,這到讓凌霜頓生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眼神。
“我把泉兒交給你吧。”凌霜因爲體諒憶香的心情而做出了讓步。
憶香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儘快地找到如凡他們的下落纔是當務之急,即便是對泉兒用上一些殘酷的刑罰逼他說出事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凌霜無條件的把泉兒交給了她,就可見凌霜對她的信任有多大了。
“凌親王,不論你把我交給誰,我也不會向你透露出‘銀雀樓’的情況的,何況這次可是師父親自出馬,如此重大的計劃我怎麼能會告訴你呢?”泉兒語氣冷淡,眼神更是堅定無比。
“那個說不定啊。”凌霜笑得意味深長,隨之伸手拍了拍憶香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說道:“非常時期就要用上非常手段,我說這些你該明白吧?”
“請老闆放心,屬下有分寸的。”憶香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但還是硬着頭皮上了。只見她不由分說的打橫抱起泉兒,直接奔上二樓客房!
看了眼凌霜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還有憶香那黯然的表情,泉兒心中頓時發寒,忍不住地叫嚷道:“孟憶香,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我不會傷害你的。”憶香的聲音很是輕柔,但卻包含着保證的意味。
雙手被憶香鉗制到了背後,即使泉兒死命掙扎還是沒有任何作用,他氣急地嘶吼。“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不知道,也許你會……”盯着泉兒那蒼白的臉色,憶香不僅不忍心,竟連她引以爲傲的那份自信也消磨殆盡。
“嘭——”的一聲,憶香用力的跺開房門,大步跨入進去。接下來她竟是直接把泉兒抱到了牀上,並順勢壓在了他的身上!
“孟憶香,你瘋了嗎?你可不要做出讓我恨你的事!”被憶香壓住的身軀無法動彈,泉兒的威脅也顯蒼白無力。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待不聽話的男人,也許只有讓他徹徹底底的成爲我的人,他的想法和做法就會有改觀吧。”原先僞裝出來的鎮定在這一刻崩潰瓦解,憶香決定用上最後的手段。竟是不能從泉兒這裡得到任何可用的消息,但他若是成爲我的人,那也能保證他性命無憂。
第一次看到憶香的眼眸中泛出憂傷之色,這已無聲無息的觸動泉兒的心房。“你怎麼能爲了凌親王做到這種地步?難道她讓你殺了我,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拿刀砍掉我的首級嗎?”
“若是你的師父讓你持刀刺入我的胸口,要了我的命,那你會照做嗎?”憶香不答反問道。此刻的她忽然感覺到在危機時刻來臨時,這個不斷給自己帶來麻煩的男子是何其的重要,若是沒有了他,她以後的生活只會乏味無趣。
聽到這話,泉兒的表情立刻僵住,但在下一秒間,他竟平靜地開口說道:“會的,我會聽從師父的命令,因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養育我的人。”
殺了你之後,我也會自盡,因爲我不會讓你耳邊清淨的,我要長長久久地陪在你身邊……心中泛出的話語不能用語言表達,泉兒只能靜靜地看着憶香的美顏,任由淚水從眼角邊無聲的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