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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依舊在瘋狂運轉,陣力依舊保持在充沛狀態,然而融於陣法當中的血水,卻已經再難感受到半點了。
那些羽毛全部是由血脈之力催動,只不過左風運用自身的血脈之力,只能夠勉強催動一根羽毛,讓其發動攻擊。
這主要是因爲,左風雖然吸收了獸血精華,自身血脈也得到了改造,可改造畢竟只是改造,並不是他身體內的血脈,變成鳳雀一族。
所以在引動自身的血脈之力時,哪怕左風拼盡全力去發動,基本上也就能影響到一根羽毛,即便會有第二根羽毛會動一動,效果卻並不會太理想,甚至第二根羽毛可能是不具備殺傷能力的。
唯有利用那些血水,來自於鳳雀身體的血水,才能夠引動血脈上的共鳴,從而讓羽毛髮動攻擊。
如今眼看着陣法中最後一點血水,都已經全部耗盡,衆多蟲子已經再次向自己圍攏上來,左風的臉上不禁露出悽然的笑容,雖然是笑容,其中卻充滿了苦楚和酸澀之意。
就算是這樣他也未曾想過要放棄,雙手之上已經再次刻畫起了符文。
之前在刻畫這兩枚符文的時候,左風還稍稍控制了一下速度,並未急於將其完成。因爲要對付的蟲子們尚未聚攏,他必須要讓羽毛的攻擊,達到最大的殺傷數量。
眼前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左風在刻畫符文的時候,甚至可以說顯得非常急切。他兩手在快速舞動之間,那兩枚相對來說並不算複雜的符文,便迅速凝聚成型。
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在符文被凝鍊出來的瞬間,左風便直接將它們彈射而出。目標十分明確,直指遠處的陣法所在。
看似同時彈射而出,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分辨出,這兩枚符文是有着先後差別的。相比起前一次的效果,這一次兩枚符文激發陣力的變化,還要更加緊湊一些,所造成的震顫效果也略有一些不同。
這一次震顫的力量雖然不大,可是震顫時覆蓋的範圍,以及那種密集的效果卻要強了許多。
因爲如今下方,剩餘的血水已經很少很少,爲了能夠更加徹底的利用這些血水,左風這才使用如此手段,將那殘留於各處的血水都給激發出來。
稀稀拉拉的血水,在震顫中飛濺而起,然後立刻就化作了淡淡的霧氣,之後便迅速融入到陣法當中消失不見。
始終保持着與陣法聯繫的左風,能夠清晰感受到,陣法內部血水的具體情況。如今唯有用“可憐”二字來形容,纔是最爲貼切的,因爲血水實在太少。
在將兩枚符文彈射而出的同時,左風就已經開始凝鍊控制羽毛的符文了。符文被凝鍊之後,他沒有半點停頓,也根本就不需要停頓,直接就將那枚符文給捏碎了。
隨着符文在手指間被捏碎,其中獨特的波動盪漾開,陣法迅速激發起剛剛融入進來的血水。
可是出現的羽毛卻是不足上一次的一半,甚至有些羽毛並未變得堅硬無比,根本沒有辦法將蟲子的身體刺穿。
看着那些羽毛髮動攻擊後的效果,左風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雖然已經預料到,這次羽毛攻擊的效果恐怕會差強人意,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效果竟然差到這種程度。
希望憑藉這一次的攻擊,能夠稍微拖延一下,蟲子們圍攻自己的腳步,哪怕多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也是好的,可現在看來,連這點希望最終都破滅了。
此時的陣法,還有着十分強大的能量,可惜沒有了血水用以激發,左風就只能夠依靠陣法,來提升自身的速度和力量,儘量躲避開追殺,在圍殺中努力讓自己存活的稍微久一點。
左風自己當然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將最後隕落的時間儘量拖延下去,可是他同時也非常明白,自己已經無力改變結局,就連要拖延的稍微久一點都根本辦不到。
越來越多的蟲子出現在視野中,左風不斷利用周圍的環境,那些橫七豎八堆疊在一起的蟲屍,阻擋和拖延蟲子們靠近自己。
可是這種方法,只是在蟲子少的時候還好用,隨着蟲子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活動的空間就越來越小,如今差不多前後左右都有蟲子,左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朝哪裡跑了。
“嗤啦”一聲,左風眼角餘光瞥去,看到自己大腿外側的褲子已經破開,並且能夠順着褲子上的破口,見到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也已經流淌而出了。
而造成這傷口的罪魁禍首,正是一隻,模樣有些像蟑螂般的甲蟲。這甲蟲的前腿的毛刺上,除了掛着一塊碎布條,另外還有一些碎肉和鮮血。
只見那甲蟲慢慢將前爪,深入自己的口中吮吸了幾下,那漆黑的小眼睛中,立刻浮現出了無比興奮的光芒來。
並不是左風太不小心, 就是剛剛那眨眼的時間裡,他便同時面對了來自不同方向四道攻擊。
在那種危急時刻,左風只能夠勉強扭動身體,讓自己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身體形態,堪堪將三道攻擊完全躲避開,可就是他都快將身體扭成了麻花一般,也終究未能夠徹底躲避開第四道攻擊。
落地的左風,嘴角便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同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傷口雖然是劃開,可是蟲子的前爪上,有着許多的毛刺,有些毛刺上還是倒鉤模樣。
平時這些毛刺,可以讓蟲子在攀爬的時候,不論是直上直下甚至是倒掛在植物上,都沒有任何問題。到了攻擊之時,這種毛刺的破壞效果就更加明顯了。
所以左風大腿上的傷口,乍一看去就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可是真正仔細看的時候,卻會發現那傷口深淺不一,有的地方好似被野獸撕扯開的一般。
正因爲這傷口特別,所造成的傷害也非常重,左風只是像平常一樣發力,那劇痛彷彿深入骨髓一般。
只是一次發力,左風的傷口便已經撕裂開更大,鮮血也隨之從其中迸濺而出。可就算是這樣,左風也沒有發出一聲,咬牙忍耐着身體上傳來的劇痛。
左風一邊承受着這種深入骨髓的劇痛,一邊努力調動全力去移動,又躲避開了連續三次攻擊。
最後一次的時候,左風終究未能完全躲避開,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後背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這後背的傷口,與他大腿上的非常相似,被劃破時直接刮掉的碎肉,就那樣沾在了蟲子的前腿上。
左風越是受傷,越是會引起周圍蟲子,愈發瘋狂和興奮的攻擊,到了這個時候,左風不要說喘息,哪怕就是全神貫注,全力以赴的應對,依舊無法避免受到傷害。
雖然不想就此放棄,可是左風卻很清楚,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周圍的蟲子數量太多,沒有給自己再留下躲避的空間了。
雖然心中無比憤怒和不甘,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左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周旋了。
數十隻蟲子在視野中越來越大,它們身上散發的氣息,都變得非常清晰,連它們身體上的汗毛,左風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左風緩緩閉上了雙眼,它不是不願意抗爭和努力,也不是不想爲自己掙扎求存,而是到了現在實在沒有機會了。
就在左風緩緩閉上雙眼,等待着蟲子們攻擊落下的時候,突然間有着一陣微風盪漾,同時還有着一連串,熟悉的“嗤嗤”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左風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並快速的掃視向周圍,他的瞳孔也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本來已經心如死灰的左風,這個時候好像心中有着一團火被點燃,激動的情緒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那些本來正在撲向自己,下一刻就要將自己完全撕碎的蟲子,如今全部都被定住。在它們的身體上,可以看到豎立起來的羽毛,將之完全貫穿。
左風可以肯定,這些羽毛髮動攻擊,與自己毫無任何關係,而且這一次豎立起來的羽毛,甚至比自己之前最巔峰的時候,還要多了近乎一倍。
在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左風整個人其實是懵逼的,只不過他的反應倒也很快,馬上就想到了什麼,擡頭朝着上方望去。
在他擡頭向上看去的時候,正好與一雙明亮的眼睛四目相對。那雙之前左風無數次期盼着能夠睜開的雙眼,如今正在望向自己。
那目光帶着幾分柔和,同時還有着一種感謝的意味在其中。單純就是目光的交流,左風就感覺到雙方已經完成了簡單的交流。
對方在向自己表達感謝,而左風也同樣向對方表達謝意。而這種相互間的感謝,雙方都能夠明白,對方已經感受到了。
那雙與左風相互凝視的眼睛主人,正是鳳雀鳳離,它似乎也是剛剛從那種特殊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而它在悠悠醒轉過來的瞬間,就毫不猶豫催動血脈之力,然後憑藉羽毛去對蟲子發動攻擊。
這是眼下最實用的手段,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擊殺掉左風身邊最多的蟲子,幫助其化解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