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的絕望大片蔓延,他不敢置信的盯着站起身的女人,咬牙切齒,“陶婉如,你真夠狠!”
心裡也氣憤起來,她學着他一慣的樣子冷冷笑了下,“話都是你在說,隨便吧,你認爲我狠也好,善良也好,以後我們都沒關係了--”
之前心裡一直懷着愧疚,可是被他這樣質疑之後,陶婉如就不想再爭取什麼了。
說到底,是他們兄弟先後把她玩弄於鼓掌之中,爲什麼到最後都覺得是她狠心絕情?愛情固然偉大,但並不是所有的欺騙和錯誤都可以用愛情當藉口來掩飾,她沒有追究那些,反倒被他一口一個指責,她招誰惹誰了?
心頭麻木,腳底的血泡和四肢的擦傷都感覺不到疼痛了。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可陸君浩那樣氣場的人,縱然是坐着在高度上矮人一截,氣勢上卻完全壓過她。
他一動不動,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閃爍着熊熊怒火,嘴角緊抿,那本來就刀刻般完美的線條,此時已經像是結了冰一樣凌厲了,他停頓了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冷冷的,絕情的,“好,沒有關係了。”
她也直直的看着他,明明是想立刻逃離的,可腳下卻又挪不動,連眼神都移不開。彷彿是要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再好好看看他。
可是,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她就再也呆不住了,忽然反應過來急匆匆的就往門口奔去,像是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趕她一樣。
可是,到了門邊,她拉着門把手,卻怎麼都打不開。
那門鎖看似普通,卻不知道哪裡暗藏玄機,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居然打不開這麼高級的鎖,一時窘迫到極點,面紅耳赤,渾身顫抖,眼淚也在眼眶裡打着轉兒。
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靠近,一步一步,很慢,甚至還帶着優雅,卻透着一種雄獅鎖定獵物般的自信和危險,她心裡越發慌張,用盡全力拉着門鎖使勁拽,可都無濟於事。
男人靠了上來,像是獵人靠近了他的獵物,精壯的身軀一絲不漏的貼合上她的脊背,無比契合,頭顱俯下來,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後,面側。
她一抖,雙腿都軟了下來,背上的汗毛豎起,冷汗直冒,“你……你幹什麼……”
他輕輕的嗅着她發間的馨香,動作危險而優雅,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耐心用盡都留不住你……接下來,似乎也不需用君子的手段了。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今天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指望還可以拍拍手瀟灑的離開。”
他從來沒想過要放棄這段關係,這段時間之所以順應她的“分手”,不過是想給她一些時間冷靜一下。他以爲過了這些日子她就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終究還是會回來的。
等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等到了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放過?
剛纔那些話不過是想刺激她,讓她認清自己的內心,可她卻還是冥頑不靈,還是要離開!既然這樣,他只好用盡手段了,管她愛不愛,能留下她,他什麼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