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宣告秋季的最後一場雨帶走了秋天,但是秋末冬初的早晨,很難找到一條明確的界線劃分秋天和冬天,太陽升起來,照着被秋雨打落的樹葉,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朝陽提着包包悄悄從飛舟家出來,獨自坐上回學校的公交,看着車窗外蕭瑟的場景,微微揚了揚嘴角,除了強顏歡笑還能怎麼樣呢。
方舟拉着方媛,說:“你別攔着她了,讓她好好靜一靜吧。”
“好吧。”方媛說,“你們都知道?”
“剛知道不久。”方舟說,背起揹包。
“你也要走?”
“我出去幾天,找點東西就回來了。”方舟說,“你該去上課了。”
方媛想了想,反應過來,從沙發上跳起來提着包往出走,頭也不回地對方舟說:“我先走了。”
方舟嘆了口氣,提上揹包去對面找李茂,李茂打開門,方舟說:“我們走吧。”
李茂拿上外套,放大聲音:“飛舟,起來了,我走了。”
方舟下到樓道口,問李茂:“我哥還是那樣?”
“喝酒喝到快天亮纔回來。”李茂說,“他和朝陽怎麼了?”
“問題在他身上,把自己的感情四分五裂,給這個女孩一點,給那個女孩一點。”
“飛舟花心?”李茂有點不可思議,“我們這麼早去拜訪女巫?”
“已經不早了,最近這麼亂,這座城裡的女巫普遍睡眠不足。”方舟說着,把她的摩托鑰匙給李茂。
李茂搖搖頭,說:“能不見太陽,就不見太陽。”
“好吧。”方舟無奈。
朝陽獨自出現在教室,讓傑克有機可乘,傑克坐到朝陽旁邊,說:“看見你真是太高興了。”
“狼毒沒把你毒死我真的很失望。”朝陽刻薄地說。
“我高興的是你沒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去。”傑克開始反擊。
但是已經晚了,他的臉一出現在朝陽眼前,朝陽大腦中的警報就拉響了,朝陽翻開課本,小聲說:“即便沒用那麼高的樓上摔死,如果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你也就得等到天黑才能離開這裡了。”
“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死的。”傑克帶着笑容。
“那說說關於你請來的救兵的事情。”朝陽說。
“你會告訴我你原來鄰居的秘密武器?”
“他真應該殺了你。”朝陽刻薄地說,她的腦子裡又出現一個疑問,李茂爲什麼要救傑克,從李茂半夜回來的表述中確實是他阻止了向東殺傑克。朝陽把新的疑問和向東送禮物的疑問放在一起,不過很快她就無暇顧及這麼多了。
朝陽聽見其他同學的議論聲擡起頭看發生了什麼,她旁邊的傑克一副“一切盡在掌控中”的表情,朝陽看着羅莉莉抱着兩本書走到他們旁邊。
“同學,這裡有人嗎?”羅莉莉面帶微笑。
“有。”朝陽說。
同一時間,傑克說:“沒有。”
“美女,這裡沒人。”一個同學招呼羅莉莉過去。
羅莉莉回頭看着他的眼睛,說:“這裡沒人。”
被控制的同學走開了,羅莉莉在朝陽旁邊的空位坐下來:“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鬼混在一起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朝陽不客氣地說,沒理會羅莉莉臉上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羅莉莉企圖糾正朝陽的態度。
“你不是人。”朝陽說,她第一次見羅莉莉的時候,她們還相互很友好,自從她們在洗手間發生的“誤會”後,朝陽和羅莉莉就像兩頭爭奪地位的母獅子,相互拆臺,惡語攻擊。
羅莉莉的臉冷下來,說:“我真想殺了你。”
“你要是不跟我哥在一起,你還能活着嗎。”朝陽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見方媛走進教室,和她招了招手,把包扔給離她三米遠的方媛,自己兩隻手向後用力一撐,朝陽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從後面一排的桌子上跳出去,然後齜牙咧嘴地走開和方媛坐在教室的另一頭。
朝陽的舉動紛紛吸引了很多同學的目光,傑克和羅莉莉這樣的俊男美女坐在一起,他們中間和旁邊的空位,成了許多不怕成爲人肉血袋的光榮獻血者垂涎三尺的座位。
一大早就去酒店找女巫的李茂和方舟對着服務檯的員工皺起眉頭,幾秒鐘前,他們被告知他們來找的人,已經在半小時前退房了。
方舟和李茂出了酒店,李茂思索着,方舟東張西望,然後說:“去樹林。”
李茂驅車到樹林,方舟從揹包裡取出朝陽畫的地圖版本,李茂伸出手攔住她,方舟把地圖放進包裡,李茂指了指他們的正前方:“那邊有人。”
李茂先移動過去,方舟小心地接近,她看見一個皮膚很黑的男子正在填土,李茂帶着她跳上樹。
“你能看見是誰嗎?”方舟輕聲說。
李茂愣住了,像嘆息一樣的聲音:“我的女巫。”
李茂嗖的跳下樹,一把抓住黑男子的衣領,把他使勁地朝一顆樹扔過去,方舟從樹上下來,跑到李茂跟前攔住他:“別把他弄死了。”
“你是誰?”李茂盯着男子的眼睛,方舟低頭看被殺死的女巫,受盡折磨自盡的樣子,方舟擡起頭。
“狼毒在他身上。”方舟小聲提醒李茂,一隻手擡起來,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棍無形的繩子朝男子飛過去,男子擡起手用咒語切斷無形的繩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跑。”方舟推了李茂一把,李茂迅速移動跑開了,男子也趕緊逃跑,慌亂中留下他手裡拿着的小瓶子。
“狼毒結晶。”方舟把瓶子撿起來,把李茂叫過來。
“看看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李茂說。
方舟蹲下來,檢查女巫身上的東西,一無所獲後說:“估計她沒有帶在身上,憑感覺,我們再走一趟吧,看看她在酒店房間裡留下什麼。”
李茂和方舟到女巫的房間前,打掃的服務員剛離開,方舟拉動門鎖,李茂在門口守着,
門被打開的時候方舟把李茂拉進去迅速關上門,李茂低聲說:“速度真快。”
方舟搜索房間,試圖找見一點蛛絲馬跡:“這事應該朝陽來的。”
“她怎麼沒來?”
“今天搬家。”方舟說,看着地板上用拖布拖完後沒幹的水印,指給李茂看,“這是什麼意思,兩個符號。”
李茂在水印附近轉了一圈,最後在窗前停下來,用手機拍下照片,對方舟說:“走吧。”
方舟覺得有些異樣,說:“等我一下。”
方舟進了洗手間,李茂聽見水龍頭流水的聲音,方舟從洗手間走出來,臉色稍稍好了一點。
朝陽硬撐着上完了上午的課,和方媛走出教室,方媛問:“你下午有什麼活動
?”
“羅莉莉的party,我去把它攪黃,然後跟我哥問個好。”朝陽說,“你趕早回去吧。”
朝陽坐公交來到羅莉莉開party的地方,鬼魅的護城河邊。
“一點都不像party,像個刑場。”朝陽自言自語嘟囔着,羅莉莉的身影晃到她面前,朝陽看着羅莉莉臉上精緻的妝容,“鬼節已經過了,別出來嚇人。”
羅莉莉翻了個白眼,帶着朝陽穿過羣魔亂舞的人羣,到一個臨時搭的帳篷前。
“進去。”羅莉莉說。
朝陽朝羅莉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還沒有瘋到把我哥拉進火海。”
羅莉莉把朝陽一把推進帳篷,她立刻明白這是一場什麼樣的party了,說是party,不如說是,審訊。
傑克,阿爾法狼,蕭蕭和波瀾還有肖楚都坐在帳篷裡,羅莉莉說:“大家都來了,帶着SD走的,做SD的,知道怎麼殺老大的。”羅莉莉看了看,“你們幾個就可以了,雖然還少一個。”
“誰不給你面子,竟然沒來。”朝陽用怪異的語氣說。
羅莉莉瞪着眼睛對朝陽說:“難道你不知道?”
“我本來不知道,你這麼反應強烈,我就知道了。”朝陽說,“別那麼兇,沒人欠你的錢。”
羅莉莉沒理朝陽,朝陽看着方舟打電話給她,她掛了電話站起來,帶着桀驁不馴地笑容:“本來是來和明理問聲好,沒空跟你耗時間。”
朝陽往出走,羅莉莉從背後拉住朝陽的衣領,朝陽被拉回去,她動了動痠痛的肩膀,說:“昨天晚上太嗨了。”
接着猛的一道光把羅莉莉打飛,隨後,帳篷塌了。
羅莉莉一個掙扎站起來,朝陽從帳篷裡走出去,看見羅莉莉正掐着肖楚的脖子,說:“你要是走,我就把她的心臟掏出來塞進你的眼窩裡。”
“好吧。”朝陽說,“你想怎麼樣?”
羅莉莉扭斷了肖楚的脖子,鬆手,肖楚倒在地方,朝陽跑過去,把手放在肖楚的頸椎上,被扭斷的骨頭正在癒合,朝陽大叫:“殺人啦,快來人,羅莉莉殺人了。”
聲音被擴大,甚至蓋過party上喧鬧的音樂聲,朝陽對她的咒語很滿意,看着四散的人羣和幾個被好奇心吸引過來的青少年,羅莉莉要忙活一陣了。
“把她帶回去,拜託了。”朝陽對波瀾說。
“可是我們走不了。”波瀾搖頭,“她控制了我們。”
朝陽無奈,擡起手放在波瀾的太陽穴上,波瀾脫離了羅莉莉的控制,拉着蕭蕭,蕭蕭依然不走。
“朝陽。”傑克說話了,他看了看正在忙着改那幾個看熱鬧的青少年的記憶的羅莉莉,對朝陽說,“讓她走吧。”
“你昨天差點害死我。”朝陽說,把肖楚交給波瀾,她皺了皺眉頭,解了羅莉莉對蕭蕭的控制,剩下了不走繼續看熱鬧的阿爾法狼,不想錯過好戲的傑克和被拉下水的朝陽。
方舟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掛斷的電話,說:“她竟然掛了。”
“羅莉莉下午開party。”
“我知道,我沒去。”方舟說,根據女巫留下的水印提示,李茂和方舟在銀行的保險櫃裡取出女巫寄存的東西,但是他們沒有密碼打不開。
幾分鐘後方舟收到朝陽的短信:“我回頭打給你。”
羅莉莉氣急敗壞地抓起朝陽的手機扔到一邊,朝陽怒氣衝衝看着羅莉莉,眼看她們就要打起來了,傑克攔住上前拉架的阿爾法狼。
朝陽躲過羅莉莉的攻擊,一道火憑空冒出來,朝陽繞着羅莉莉轉了一圈,羅莉莉被火圈包圍,她無論如何都出不了,朝陽走到遠處把手機撿起來,順便撿起一根木棍,羅莉莉從高處着地站在朝陽面前,朝陽說:“我忽略高度的問題了。”
羅莉莉伸手要掐朝陽的脖子,朝陽把木棍擡起來。
“你就這麼點能耐?”羅莉莉用激將法。
“不跟你玩了。”朝陽說,把木棍扎進垂直扎進羅莉莉伸過來的手心裡,“扭斷肖楚脖子的事情改天再跟你算賬。”朝陽轉身要走,跟傑克和阿爾法狼揮揮手。
“別想走。”羅莉莉拔了木棍,傑克攔住羅莉莉。
“稍安勿躁。”
“你昨天晚上到底和她幹什麼了。”羅莉莉氣急敗壞又無奈的問傑克。
“他把我從樓頂上拉下去了。”朝陽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擡起左手扶着右肩膀。
“我說什麼來着,她的力量越來越大了。”傑克小聲說,阿爾法狼淪爲了打醬油的,沒他什麼事兒了。
朝陽打電話給方舟去找他們,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朝陽對着李茂從銀行取出的小型密碼箱,問:“這是什麼?”
“我們要知道是什麼,還找你幹什麼。”方舟說,“這家店的果汁像自來水一樣。”
朝陽看着方舟,看上去像是對她的話表示不滿,實則是朝陽在估計方舟症狀的嚴重程度。
“如果能完好無損的打開,就不用把它砸開了。”方舟說,吃着漢堡。
朝陽掂量着盒子的重量,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一隻手放在盒子上,閉上眼睛,大概一分鐘後朝陽臉色難看地睜開眼睛把手從盒子上拿開,說:“潘多拉的盒子,別打開。”
李茂皺着眉頭,朝陽把李茂的餐盤拉到自己面前,:“謝啦。”然後大口吃起來。
“你今天又沒吃東西?”方舟問,“Party也沒吃的?”
“我跟女主人打了一架。”朝陽擡起頭,“是這樣的,羅莉莉把有SD的吸血鬼和阿爾法狼還有傑克聚到一間帳篷裡,但是我們起了爭執,打壞了帳篷,她挾持肖楚讓我留下,但是還是扭斷了肖楚的脖子。”朝陽憤憤不平,“我覺得羅莉莉不會知道現在這麼多事情,起碼她和我哥在一起,我哥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方舟立刻看着李茂,李茂愣了一下,說:“我們分頭行動。”
“我覺得她在跟誰合作。”朝陽說,“一個消息靈通的人,比如傑克。”
李茂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揚了揚眉頭,贊同朝陽說的對,但是這麼細微的反應,方舟和朝陽的肉眼是捕捉不到的。
朝陽和方舟吃飽後,被朝陽稱爲“潘多拉的盒子”的密碼箱就交給李茂暫時保管,方舟帶着朝陽去樹林。
“我們今天找到一點特別的東西。”方舟說,“東子哥送給李茂和羅莉莉的狼毒被我們找見了,可惜那個男子跑了。”
“不會是傑克的救兵吧。”朝陽說,“我懷疑和傑克合作的不止是羅莉莉,如果我要找你合作,我絕對會買通你哥和你弟的。”
“我也這麼想。”方舟說,“但是我想不出原因。”
“只要他們覺得雙方的條件合理就可以了。”朝陽說,“可是我總覺
得不是好兆頭。”
方舟和朝陽在樹林裡遇見魁梧的狼人,他把她們帶到山腳的一個山洞裡,向東在那等着她們。
“你們終於來了。”
“不好意思,東子哥,有點事情耽誤了,實際的時間總比計劃要長。”方舟說。
“沒關係。”向東保持着燦爛的笑容,轉向朝陽,“朝陽,你可比我估計的要早。”
“我也該歇歇了,離過勞死不遠了。”朝陽開着玩笑。
“你們吃飯了沒?”向東問,招呼她們到山洞旁邊的一頂帳篷裡,“我給你們準備了點吃的。”
“這裡有多少山洞?”朝陽問。
“很多。”向東回答,“周圍是我的狼羣,這裡很安全,方舟,你要的。”
剛吃過飯的朝陽依然津津有味地吃着,向東前腳去和他的狼羣談事情,後腳方舟就在帳篷外面架起坩堝,把向東給她找的草藥依次放進坩堝。
李茂提着保險箱打開家門,方媛跑到門口看見是李茂,失落地回到沙發上,坐在飛舟旁邊,飛舟沒精打采地看着客廳裡掛着的畫。
李茂看了看兄妹倆,說:“我提了東西回來,你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飛舟和方媛各忙各的,李茂無奈:“屋子裡還有沒有活人了。”
“久舟出去了。”方媛低沉地說。
“哦,她的脖子被扭斷了。”李茂輕描淡寫地說,終於,飛舟和方媛有了驚訝的反應,看着他,李茂翻了個白眼,“總算有人注意到我了。”
“你提着什麼?”飛舟問。
“潘多拉的盒子。”李茂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怎麼不打開看看?”飛舟站起來。
“不行,朝陽不讓打開。”李茂說,“從我暴露出來的事情,你們終於從喘氣進化到有表情了。”
樹林裡的朝陽打了個噴嚏,對方舟說:“誰天黑了唸叨我。”
方舟對着坩堝唸咒語,藉着火光看她的筆記,拿出趙老大的方子對照,被無視的朝陽只能把她可能被摔壞的手機拿出來進帳篷修手機,但是沒過幾分鐘,她就拿着組裝好的手機重新坐在方舟旁邊。
“你一晚上心神不寧的,怎麼了?”方舟問。
“我覺得我病了。”朝陽憂心忡忡。
方舟擡起手扶着朝陽的額頭,又檢查了朝陽的頭,說:“不發燒,頭上也沒包,你怎麼了?”
“我下午可能唸咒語有點過度,我覺得我的腦子裡面有一個什麼東西繞來繞去,只是在我一個人什麼都不幹的時候,就跑出來了。”朝陽說。
方舟疑惑,示意朝陽把手遞給她,她握住朝陽的手,皺着眉頭:“什麼都不要想,放鬆。”
片刻,方舟鬆開朝陽的手,說:“你可能是太累了,進去睡覺吧。”
朝陽翻了個白眼,說:“你露出一個很大的破綻,如果我真的需要睡覺,你會冷嘲熱諷刺激我去睡覺的。”
“好吧,那就把你所有的冷靜都拿出來,跟我去找東子哥。”方舟說,“等一下,我把藥劑熬好。”方舟看了看錶,把坩堝從火上取下,液體倒進試劑瓶,收拾好坩堝,喝了一口,塞上蓋子,“走吧。”
方舟像拉着小朋友一樣朝山洞裡面走,她看着山洞被打出的一條道:“這不像個山洞,像秦陵。”
被方舟領着的朝陽說:“怎麼我覺得我成了病人,你是大夫?”
“我本來就是大夫。”方舟說,“我有學位證的。”
朝陽一愣,說:“好吧,師姐,只要你下句不含蓄的告訴我你不止是有學位證就可以了。”
“那我鄭重的告訴你,你的猜測是真的。”方舟隨意的口吻,帶着得意的微笑。
“發表一下你對作爲神童的看法。”
“我不是。”
朝陽瞪着方舟:“我數學沒問題,我會算術,我小學數學九十九,初中滿分。”
方舟正準備說什麼,她們被一個狼人攔住了,方舟對狼人說:“我們想見見謝向東。”
“他在開會,你們稍等。”狼人說着,請她們到山洞的一個小洞穴裡,狼人點燃蠟燭,“我叫胡俊,你們叫我小胡就行。”
“小胡?”朝陽的第一反應,她又碰見誰的哥哥或者弟弟了。
“鑑於東子哥這麼放心地讓你在外面等我們,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方舟說,胡俊聽見方舟的話很高興,方舟說,“你認識肖楚嗎?”
胡俊搖頭:“不認識。”
方舟說:“那就好。”
朝陽看了方舟一眼,她們統一戰線,畢竟兩個人同時想到了肖楚和她法律上的兄弟,小胡。謝向東走進來,說:“美女們,久等了。”
“你這樣很像一個富家公子。”朝陽說。
向東擡了擡眼皮,坐下來,對胡俊說:“小胡,他們要去樹林裡跑跑。”
“我也去。”胡俊很有眼色地跑出去,特意回頭給方舟眨眨眼。
向東指着小胡的背影問方舟:“他還行嗎?”
方舟皺着眉頭,朝陽說:“東子哥,你在亂點鴛鴦。”
“好吧。”向東無奈,“我不說了,你們找我來,什麼事?”
“先說狼毒,朝陽也有事。”方舟說,把狼毒的小瓶子從口袋裡掏出來,“這些狼毒,和吸血鬼的血混合,再和朝陽的血混合,你們看。”方舟從裝着吸血鬼血的試管裡取出三分之一的血液倒進一隻潔淨的小試管裡,挖出一小塊狼毒結晶放進小試管中,遞給朝陽,又示意朝陽伸出另一隻手,方舟取了大概一毫升朝陽的血,放進一小塊狼毒,自己拿着試管。
兩支試管中的狼毒都溶解在不同的血液裡,等待的時間裡,方舟對向東說:“朝陽的腦子又亂成一片了,你看,該怎麼辦?”
向東說:“她的一部分力量寄存在她原來房子裡,她重新回到那裡就繼承了那部分力量,發生一些排異反應也是正常的,畢竟那些力量離開她很多年了。”
“怎麼聽的雲裡霧裡的。”朝陽說,皺起眉頭,她的潛意識裡覺得她還有一部分記憶沒有想起來,“我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想起來?”
“你那時候太小了,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向東說,“我來告訴你爲什麼你們家搬走了。”
“我爸媽說因爲他們的工作單位調走了,他們也就——”朝陽停下來,張了張嘴。
向東鄭重的說:“因爲吸血鬼的一次意外襲擊,你爸爸被送到醫院搶救,他體內有吸血鬼的血,所以活下來了。”
“我爸體內爲什麼會有吸血鬼的血。”朝陽像被雷劈中一樣完全傻了。
“你們看。”方舟定了定神,“都發生變化了。”
朝陽手裡的試管呈現出烏黑的血色,而方舟手裡的,確是明亮的血紅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