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闖進朝陽新生活的傑克,成了她當晚貼着“怪異”標籤的閃光點,在朝陽看來,她理解不了的情緒,都是怪異的。
朝陽小聲對她旁邊的方媛說:“你看,那個男生。”
“又是他。”方媛說,“離他遠點。”
“不像個好人。”朝陽隨口而出,當她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的時候,愣了片刻。
“你們選不選班委?”肖楚轉身對問她們。
“當然不選了,我們要去的話肯定會被說成反面教材的。”朝陽說,“我現在只想回宿舍開班會。”她碰了碰方媛,“以後咱們就是反面教材的種子選手了,關於成功入圍種子選手,你有什麼想說的?”
“爭取把你這個競爭對手比下去。”方媛說。
“加上我。”肖楚說,壓低聲音,“那天我根本就沒去開會。”
“高手。”朝陽搖搖頭,“自愧不如,方媛,咱倆還爭什麼啊,讓給她就行了,人家是專業選手,咱倆半斤八兩的,充其量就是打醬油的,走吧,回宿舍自習了。”
朝陽說,站起來趁着班主任在對面教室趕緊溜出去,然後給方媛打電話叫她出來,不料出來的不是方媛,是傑克。
“我叫傑克,我們在一個班上。”傑克對朝陽說。
“你好。”朝陽回憶着,“我們見過。”
“下雨天。”傑克說,打量着朝陽,方媛朝他們走過來,肖楚已經跑到朝陽旁邊。
“帥哥,你好,肖楚。”
“傑克。”傑克被肖楚打斷思緒,他看着三個女孩回教室的背影,開始奇怪爲什麼自己的腦子裡在勾勒朝陽的臉,而不是一份新的食譜。
“我們回教室看肖楚競選班長。”方媛拉着朝陽的手,把她拉回教室,趁肖楚和其他同學說話,她趕緊小聲對朝陽說,“聽我一句,不要招惹那個男生。”
“我覺得事情有點奇怪。”朝陽回到宿舍對方媛說,看見她們的宿舍門開着。
“你在奇怪什麼?”
“我們被班主任沒有點名批評勝似點名批評後你還能當上學委,真是稀奇。”朝陽從架子上隨手拿一本書翻閱。
“有人跟我說他更希望你去競選,你說,爲什麼你不去?”方媛把從小賣鋪買來的瓜子撕開分給朝陽,朝陽搖頭。
“萬一一不小心又讓那班主任抓到把柄,就不僅僅是第一天開會就遲到的紀律問題了。”
“也對啊。”方媛想着,肖楚拿着手機衝進來。
“你們幹嘛呢?”肖楚說,“我通知你們個消息,明天的課程表。”
“給方媛,我們商量過了,宿舍沒舍長,她就是代理舍長。”朝陽說。
肖楚看了看電話,接起來,說:“哦,我不管,我不叫,他不是我爸。”肖楚頓了頓,“行,能行。”
肖楚掛了電話,說:“我媽,要和一個有孩子的男人結婚,以後我們家四口人四個姓。”
朝陽皺着眉頭,方媛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們被肖楚困擾了,反倒是肖楚給她們解了圍,她走到門口把宿舍門關上,說:“沒事,我就跟你們說了,她們都不知道,她們整天唧唧歪歪,看見她們就麻煩,要不我在你們宿舍放個牀墊子吧,沒事我就過來。”
“顯得我們壓榨你,回頭挑個好日子你就搬過來。”方媛爽快地說,“我是代理舍長,聽我的就行了,不過只能你過來了,哪天我把這邊的兩張牀睡塌了朝陽得找張空牀。”
“你呢?”肖楚問朝陽。
朝陽指着自己的臉,說:“看見我臉上的幾個大字了沒,愛咋咋地,再說了,班長學委都跟我一個宿舍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這感情好。”肖楚說,“舍務部我有老鄉,名正言順。”
肖楚連蹦帶跳出了她們宿舍,帶上門,沒注意從她身邊經過的一個虎牙很尖的女生,走到水房看了看四下無人拉開窗戶跳下去,在宿舍樓的後側着落,對傑克說:“不是一般人,兩個都不是。”
“朝陽。”傑克說。
蕭蕭看着她哥哥前言不搭後語後語,打擊他:“你都一把年齡了還有大學敢錄取你。”
“一點雕蟲小技。”傑克笑容詭異。
“又有一羣人失去了真實的記憶。”蕭蕭評論。
“走吧,蕭蕭,今天晚上休息。”傑克說,他和蕭蕭回到家,自己打開電腦開始敲鍵盤。
“雕蟲小技之後,和朝陽成了同學,大概我也可以相信命運了,它安排了一個女孩,不然爲什麼我的房子裡已經很多天沒有一個人肉血袋了。”
“那是因爲你讓我給你收拾房間,每天晚上出去捕獵。”蕭蕭像個要爆炸的刺頭。
“我的好脾氣的妹妹,你怎麼了?”傑克明知故問,“偷看別人寫日記難道還能理直氣壯地表示不滿麼,要不然我把你的這些話寫進日記。”
“我出去幾天。”蕭蕭說。
“那小子惹什麼麻煩了?”
“沒有,不是他。”蕭蕭像個年輕小姑娘帶着害羞和懊惱的樣子。
傑克看着蕭蕭,說:“等你回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叫上那小子。”
“真的?”
“你這個樣子讓你的行爲和你的年齡偏差很大。”傑克說,露出詭異的笑容。
傑克第二天一早沒有打傘,開車去學校上課,帶着男友回來找傑克的蕭蕭只好對她的男友說:“我哥出去了。”
“那我們也出去逛逛怎麼樣?”波瀾溫柔地問蕭蕭。
傑克在大教室找到了朝陽和方媛,旁邊還坐着不耐煩的肖楚,肖楚看見傑克,碰了碰旁邊的朝陽,小聲說:“那個帥哥來了,他在看你。”
傑克走到這三個女孩的位置旁邊看了看沒有其他的空位,便在隔了兩排的空座位坐下來,他得先解決掉那個胖子,才能接近朝陽,在朝陽獨自一人的時候。
下課後,肖楚和方媛及其他班委被班主任叫去,傑克有一個好時機接近朝陽,他追上獨自往宿舍路上走着的朝陽。
“你的書掉了。”傑克撿起朝陽的書,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朝陽的書是不是她故意掉的,朝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傑克從後面拍拍朝陽的肩膀,朝陽又一副被鬧鐘驚醒的表情。
“怎麼了?”
“你的書。”傑克說,把書遞給朝陽。
“謝謝。”
“你一個人,快到吃飯時間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和她們約好了,不如改天吧。”朝陽提防着,她越來越覺得傑克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傑克擡頭,看着太陽又快要跳出天邊,說:“行,我先走了。”
他回到家,蕭蕭和波瀾也回去了,蕭蕭說:“這是波瀾。”
“有所耳聞。”傑克看上去像個長輩挑剔自己的女婿一樣。
“我們買了些東西。”蕭蕭說,波瀾把東西舉辦半空中,蕭蕭說,“哥,我們只是一起吃個飯,你別太緊張。”
“我現在放鬆到想睡覺。”傑克說着冷笑話。
“波瀾有個好消息想跟你說。”蕭蕭用胳膊肘碰碰波瀾,她的滿心期待,激起了傑克的一點興趣。。
“我們找到了在陽光下行走的方法。”波瀾不慌不忙地說。
“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你怎麼可能找見。”傑克覺得波瀾在開玩笑。
波瀾拉開簾子,傑克和蕭蕭迅速移動到陰暗的樓梯拐角,波瀾把手舉到半空中,陽光散在他的手上,沒有灼燒,也沒有燙傷,完好無損地站在陽光下。
“你是怎麼做到的。”傑克移動到波瀾面前一把揪住波瀾的衣領,他的臉在陽光的炙烤下冒煙,但是傑克沒鬆手,拉着波瀾的衣領把他拉到陰暗的地方。
波瀾不慌不忙,擡手指了指抓着他衣領的手,傑克鬆開手,波瀾整了整衣領,傑克看着波瀾的臉,他臉上也有星星點點的灼傷,正在恢復。
“剛纔只是你們的錯覺,不過我找到了方法。”波瀾說,在雙眼發紅的傑克朝波瀾發火以前他接着說,“我有一個巫師朋友,過兩天要來了,他有辦法。”
波瀾提到的這位巫師朋友,接到了方媛打的電話。
“喂?”一個標誌的男中音的聲音傳過來。
“您好,我是方媛,我姑姑留給我的電話讓我打這個號碼在今天。”方媛小心謹慎地說。
“我正在路上,把你的地址給我。”
方媛掛了電話,她都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於是就去找一個來到這裡就總是靈魂出竅的朝陽,朝陽正出神地望着圖書館樓頂。
“你在看什麼?”方媛拍了拍朝陽,朝陽像嚇壞了一樣一蹦三尺高,嘴裡還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來往的同學紛紛看着被下壞了的朝陽。
“你幹什麼。”朝陽朝方媛大叫。
“我是看你盯着圖書館的房頂,你在看什麼?”方媛擡起頭看着房檐,她覺得就像其他的建築一樣普通。
“我什麼時候看圖書館的房頂了。”朝陽斜眼看着方媛,她看上去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在這幹什麼?”
“我記得是在回宿舍的路上。”朝陽回憶着。
“你以前也這樣?”
“經常吧,時不時就想其他的事情了。”朝陽說,“我媽帶我去醫院看過,哪哪都沒問題,腦子也沒問題。”
“那你今後的幾年可要好好學了,然後給你自己看看是哪有問題。”方媛打趣朝陽。
“原來你們在這。”肖楚瘋瘋癲癲地朝她們跑過來,“走吧,去吃飯吧,我跟你們說,過兩天的迎新晚會咱們老班想讓咱們班的人也上去表演節目。”
“哪有讓新生表演節目的。”方媛心直口快,“我當時就這麼說的。”
“你不會是給自己攬了個節目吧。”朝陽說着,又擡頭看了一眼圖書館的房檐,和她們去食堂。
“她讓我演我就不演,她沒辦法,就讓班長演了。”方媛說,“班長真是個好班長。”
“文藝委員體育委員宣傳委員三個人給咱們說相聲。”肖楚大大咧咧地說。
飯後,由班長組着的從隔壁宿舍搬進方媛宿舍的搬家儀式驚動了多半個樓層,方媛站在自己宿舍門口,對一趟一趟跑來跑去給肖楚搬東西的女生們說:“都給我。”方媛抱着五個女生搬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地放在肖楚的桌子上,本來想幫忙的朝陽也被方媛解僱了。
“你歇着,不用你,這點東西這麼多人搬。”方媛說,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對朝陽說,“幫我接下電話。”
朝陽接起來,直接說:“喂,方媛在搬東西,你等一下。”
對方愣了片刻,溫柔的男中音傳過來:“好的。”
朝陽愣了一下,趕緊把電話舉到方媛耳邊。
“剛纔那個是誰?”電話那邊問。
“我舍友。”方媛說,“行,我馬上下去,嗯,好的。”
方媛匆匆忙忙跑了,肖楚的東西也搬完了,宿舍頓時安靜下來,朝陽下午沒課,隨便從架子上取一本書翻看。
“你的書真多。”肖楚說,“要不你去圖書館勤工儉學吧,不累。”
“行啊,不過聽說很多人搶着去,老師應該不要我。”朝陽說。
跑到校門口氣喘吁吁的方媛看見站在站牌旁邊的一個揹着揹包的男生,她走上去,說:“我是方媛。”方媛看着單飛舟,“飛舟哥?怎麼是你?”
“方媛,十幾年不見了。”飛舟拍拍方媛敦實的肩膀。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是你啊。”方媛說。
“你壓根沒問我是誰。”飛舟無辜地說。
“好吧。”方媛說,“你住哪?”
“朋友的房子,我暫住一陣。”
“吃飯了沒有,我帶你吃飯去吧。”
“說正事吧,你發現多少吸血鬼?”
“我不確定,只是有陰天和黑夜出來的,你知道的,我看不出來的。”方媛說,“我只是感覺有,你是要殺他們嗎?”
“我只殺殺人的吸血鬼。”
“對了,最近我們學校失蹤了三個女生,同宿舍的說是去護城河玩了,已經半個月了。”
“她們宿舍的其他人呢?能不能找到?”
“今天是姑姑的忌日,你要不要先安頓一下,明天再調查。”方媛小聲詢問。
“沒事,還有沒有其他的案件。”飛舟的語氣聽不出感情。
“你多久沒出門了?”
“有一段時間了。”飛舟說。
“我帶你去行知樓吧,能碰見去上課的那幾個女生,這個時間應該去上課了。”方媛說。
她在旁邊看着飛舟跟那三個僥倖活下來的三個女生問路,她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飛舟看上去只是仔細的詢問並且禮貌的看着她們的眼睛,卻不知道他已經着手調查了。
飛舟走到方媛面前,說:“她們的記憶被改了,吸血鬼乾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在這裡待着。”飛舟說,看見有個高挑的女孩跟他招手,他不認識她,女孩走到他面前。
“朝陽,你怎麼下來了?”
“班主任臨時開班會。”朝陽撇撇嘴。
“這是我堂哥,飛舟哥。”方媛介紹着,“我舍友,朝陽。”
朝陽對飛舟招招手,看着氣色不好的飛舟:“你好。”
“你好。”飛舟一字一頓出神地看着朝陽,聲音柔和。
“我們先去開會了。”方媛把朝陽拽走了,飛舟眨眨眼睛,掉頭坐上公交,從揹包裡掏出地圖,如果開膛手出現了,他習慣毀屍滅跡的地方是在護城河周圍,飛舟來到那裡,查找蛛絲馬跡,泥土,落葉,地勢,飛舟從揹包裡找出一把匕首,刨了幾下土便停下來。
“你又被我碰到了。”飛舟咬牙自言自語,站起來,打電話給波瀾,“喂,我來了,晚上出來聚聚。”
“行。”波瀾不慌不忙地聲音。
開班會的班主任看着很多空座位,說:“學校這幾天嚴查到課率和宿舍,夜不歸宿的從嚴處理,你們都注意點,別讓查住了,尤其是愛睡覺和愛去食堂的同學。”
班主任走後,方媛說:“咱們是活不出來了。”
“跟我去圖書館看看吧。”朝陽突發奇想。
“什麼?”方媛一聽圖書館就頭大,“我最煩看書了。”
“我滿腦子都是圖書館的屋檐,去看看。”
“行。”方媛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走。”拽着朝陽朝圖書館大步走去。
“慢點慢點。”朝陽小跑跟着她,“你別整天都跟李逵一樣風風火火的,我整天被你拖來拖去的,胳膊再這麼下去就脫臼了。”
“哦。”方媛放慢腳步,“慢點。”
“剛纔那個堂哥,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朝陽不經意地問。
方媛突然看着朝陽,說:“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我整天跟你在一起,要照你這個邏輯,問一句就是喜歡,那我不就成了不要命的迷戀你了麼。”朝陽咬牙切齒。
方媛被朝陽氣的沒脾氣,她伸手戳朝陽的肩膀,朝陽側身,方媛戳到朝陽的肩胛骨,大驚小怪地問:“這是什麼?”她說着,又戳了兩下。
“肩胛骨。”朝陽說,用指頭戳着方媛的小肚子,“幾個月了。”
方媛敗下陣來,拽着朝陽往圖書館走。
“你再拖着我走我就散架了。”朝陽想停住,但是她的力量似乎忽略不計了,方媛猛的站住,本來往前大步走的朝陽突然被向後的力一把甩到後面,朝陽揉着太陽穴無奈地說,“你贏了,行了吧。”
方媛這下才用正常的速度和朝陽上圖書館的樓梯,看門口的示意圖:“二樓教師借閱室,三樓電子閱覽室,四樓學生借閱室,有點不正常的圖書館。”
“不正常的是你吧。”朝陽上了四樓,方媛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朝陽企圖打開通往五樓的鐵門到樓頂上看一看,但是她怎麼折騰都無濟於事,於是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從圖書館出來。
“也許飛舟哥可以幫你,就是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他從姑姑死後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很少出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不是姑姑親生的。”
“他是特工?”朝陽問。
“不是,比特工厲害多了。”方媛說。
“那你會不會?”
“你真擡舉我。”方媛換了個話題,“肖楚呢?”
“跟她朋友瘋去了,她是這麼跟我說的,‘朝陽,我去瘋一會兒,晚上你和方媛一起來找我,咱們一起瘋’,夠恐怖吧,我還沒瘋就讓她說瘋了。”
“她家夠複雜的。”
“單親家庭長大的。”
“她跟你說的?”
“這能看出來,她媽媽帶她長大的。”朝陽說,“你平時不是挺明眼的,能看出來傑克是壞人,話說他好像也沒來開會吧。”
“我聽咱們班男生說他不住宿舍,據說是和外班的住,但是一直都不在宿舍,好像天天跑校,大學還在跑校。”方媛不解。
“我們是不是太八卦了
,走吧,回宿舍補個覺,折騰了一中午。”
晚上的時候方媛拽着朝陽在學校門口等肖楚,本以爲肖楚會帶着她朋友一起來,肖楚一個人蹦到她們面前,拽着比她高多半頭的一胖一瘦,說:“來,他已經去飯店了。”
朝陽見到肖楚的朋友她完全不懷疑那個男孩兒和肖楚是其他關係,一個高聳入雲,一個小巧玲瓏,兩個人相似的髮型,相似的朋克風,不一樣的只有衣服的顏色和款式,可能今年太流行撞色系以至於他們一個穿了西瓜紅的套頭衫而另一個穿了孔雀綠的套頭衫。
“真絢爛。”朝陽說。
“有沒有眼暈的感覺?”肖楚的朋友主動和朝陽搭話,“我是馬克。”
“你就叫馬克?”朝陽不由自主地問。
“馬海洋,我喜歡大家叫我馬克。”馬克說,有一點嘻哈的節奏在他的語調裡。
“咱們的新校友,補錄招進來的。”肖楚大大咧咧地說,然後詢問馬克,“這個可以說嗎?”
“當然可以了,學校到處都是美女,我現在真高興我爸轟來這兒上學了。”馬克一副花花公子地德行。
“那你找錯人了,你要是欺負朝陽,她旁邊這位就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肖楚開玩笑,方媛配合的點點頭。
“我哪敢啊,交個朋友,你們是肖楚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事情找我。”馬克豪爽地說。
“好啊,上刀山下火海——”朝陽頓了頓,“也不用我去,這種事情自然麻煩不到你。”
“你太客氣了,爲美女,就算沒有刀山,朝陽,你哪天想看上刀山,我建一座刀山表演給你肯。”
“果然是肖楚朋友,真夠義氣。”朝陽無奈地對方媛小聲說。
“坐,隨便坐,我的舍友很快就到了。”馬克說。
市區一家環境優雅的餐館裡,波瀾和飛舟碰面。
“嘿,兄弟,好久不見。”飛舟和手掌冰涼的波瀾擊掌,“老樣子?”
“還是老樣子。”波瀾坐下來,他看見兩個人坐在和他正好向背的地方,低聲說,“你們兩個也來吃飯?”
蕭蕭動動嘴脣:“他發現我們了。”
“那我們也嚐嚐這裡出名的甜點?”傑克玩笑着。
“走吧,多不好意思。”蕭蕭站起來徑直出去了,傑克依然留下來聽波瀾和飛舟聊天。
“你吃點什麼?”波瀾問飛舟,欣賞着菜譜。
“別呼吸。”飛舟只動嘴脣不出聲音,波瀾照做了,飛舟的手搭在另一隻手上轉動手錶的錶盤,很快,傑克咬着後槽牙出了餐廳。
“看來這個小發明挺有用的。”飛舟看着傑克出去了,給波瀾看自己的手錶,“你可以呼吸了。”
“是什麼氣味?”
“刺激吸血鬼敏感神經,讓吸血鬼飢渴,正常人不會聞見,那傢伙不能在這裡大開殺戒就出去了。”
“你還在找開膛手?”波瀾小聲問。
飛舟點頭:“高校裡又發生女學生失蹤案了,我也該出來轉轉了,還是說說你吧。”
“我?”
“在陽光下行走,咒語,一個特殊的人類和他的血。”飛舟說。
“如果這個人類壽終正寢呢?”波瀾問。
“暫時還沒有辦法讓這種方法延續,吸血鬼將再次回到黑暗中。”
“是個什麼樣的人類?”
“他的血液能讓吸血鬼產生排斥血液的幻覺然後乾枯而死,但是如果用他的血做成‘Sunshinedream’就可以在陽光下行走了。”飛舟說,“問題是怎麼去找這麼一個人類,他身上有巫師的血統。”
“沒關係,慢慢找。”波瀾說。
“你女朋友怎麼樣?”
“還行吧,挺好的,我不喜歡她哥哥。”
“你還沒想起來是誰殺了你?”
“沒有,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有人使勁在我的後腦勺敲了一下,蕭蕭跑過來給我喝她的血,之後就記不清了。”
“好吧,不提那些難過的事情了。”
“你住在什麼地方?”
“朋友那兒,他一個人住,今天他加班,哪天帶你認識認識,他鄰居這幾天正準備搬走,我準備租下來,你最近在做什麼?”
“幾個朋友一起開公司,我就投了一股。”波瀾說,“具體也沒什麼事,有事的時候也是晚上去吃吃飯喝喝酒之類的,別說我生活糜爛。”
“我保留意見。”
“明天打算做什麼?”
“繼續找開膛手,找特殊的人類,我總覺得我見過他,可能是感覺在干擾我。”
“我快忘了人類是什麼樣了。”
“城裡現在有多少吸血鬼?”
“不多,飛舟,我們又不聚在一起吃烤肉,也沒人在臉上貼一個‘我是吸血鬼’的標籤。”波瀾的聲音壓低了一點。
“也對,不過我也不是見吸血鬼就殺的。”
“別看我,我一直都喝動物血,條件好的時候喝血袋。”
飛舟皺着眉頭看着波瀾。
“好吧,偶爾也喝人血。”
飛舟滿意地點頭,說:“我已經有職業病了。”
“你多好,整天不用上班每個月還能領工資。”
“那你來,我把我的工資都給你。”飛舟逗波瀾。
肖楚回到她的新宿舍後,三個人的宿舍變的像六個人一樣熱鬧,而且嗑瓜子的方媛和吃宵夜的朝陽根本沒有說話,只是肖楚一個人滔滔不絕。
“我和馬克是上小學的時候認識的,我倆在一個班,那時候我們住的很近,整天相跟着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我搶他的早點他就跟我打架,他總是說如果我那時候沒有搶他的早飯他還能長高二十公分,他現在已經一米八了,不過他爸就那麼高,有人說身高和財富成正比,據說孔子接近兩米,我沒怎麼好好學習,知道的不多,朝陽,孔子多高?”
朝陽無奈地看着肖楚,說:“我也沒有研究過身高學,誰說你知道的不多以後你來找我,你知道的一點都不少。”
“哈哈哈。”方媛笑着,讓瓜子仁嗆住了。
肖楚跑過去一把摟住方媛的肚子使勁把胳膊往後一抻,然後拍着方媛的後背,一邊對朝陽說:“有人說不讓拍後背讓拍肩膀,可是拍肩膀一點作用都沒有,朝陽,你說呢?”
“朝陽不是十萬個爲什麼,不過朝陽好像聽說過,這是給大人拍小孩子時候的建議。”朝陽無奈地說。
“真謙虛,你比十萬個爲什麼還——”肖楚停頓了片刻想了想,說,“全面。”
朝陽萬般無奈地看着肖楚,她終於相信肖楚所說的“沒怎麼好好學習”是真的了,方媛捧着杯子喝水,閒暇時間還不顧偷笑。
“好像剛纔是在說馬克,怎麼說着說着就跑題了。”肖楚思索着,“我接着給你們說馬克。”
傑克在他的房子裡反覆囑咐蕭蕭,說:“一定要問出來方法。”
“放心吧,他都不知道你就是開膛手。”
“我覺得他帶來的那個人不是一般人。”傑克說,“好像有點面熟。”
“但是你不認識他?”蕭蕭揚着眉毛,“你老是這樣,覺得認識誰可是你想不起來,是不是某個死在你手裡的女孩的男友?”
傑克回憶着,說:“好像不是,我是有原則的。”
“那就是某個女孩的親戚了?”蕭蕭思索着,“你還有什麼特殊的愛好,一些年紀大的,他的年齡推算***年齡,應該四十來歲吧。”
“想不起來。”傑克搖頭。
“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
傑克聽着窗外的雨聲,他也沒心情出去了,打開電腦。
“這兩天休息休息,過兩天如果還下雨,我一定要去見見她,我心愛的姑娘,我的每一個血細胞都在提醒我,多想嚐嚐她的血液是不是比其他的女孩甘甜。城裡來了一個巫師,我妹妹的小朋友的朋友,他竟然用了奇怪的方法把我從餐館裡趕出去,出於店裡有監控器的原因沒能殺了他,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給我的房子裝一套那樣的系統,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傑克停下來,冥思苦想,他的記憶有一瞬間想到一個人,可是轉瞬即逝,片刻以後,傑克想起一個他殺過的很有才華的女人,因爲她設計了一套裝置把他困在一片樹林裡,她的血液裡,充滿了智慧。
片刻,他低沉地自言自語:“我想起來了,竟然是他。”
宿舍裡朝陽的思緒遊走傑克那裡,她晃晃腦袋,一天,又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