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時間終點



時間永恆,但是沒有一個生物能不付出代價地享受永生,這就是造物主公平的法則,她創造一切,就自然讓他們平衡,冬去春來,花開花落,生老病死,自然的萬物都在掌控中。

朝陽補了一個好覺後看着外面陰雨的天氣,準備去學校上課,看到時間以後深知自己誤了一節大課便繼續享受雨季的睡眠。

方舟把李茂的血從她的胃裡都吐出來,她到了什麼都不接受的地步,像一個人類版的朝陽,李茂打電話告訴喬不去幫他搬家了,他在家照顧方舟。

喬公寓裡的管事的井然有序地指揮搬家隊伍搬東西,但是地點不是在喬的公寓裡,是在喬的新家,管事的站在大門口,像個交警一樣揮舞着他的胳膊。

喬和傑克像兩個沒事人一樣悠閒地坐下沙發上品着喬新的的紅茶,他們扮演兩個貴婦的角色在雨季的某一天看着窗外的雨滴享受着下午茶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不過,既然他們不是貴婦,那麼,這也不是下午茶,只能說,他們的表情和他們討論的事情,完全脫節了。

“克里和李升做的交易是不把他變回人類?”傑克悠閒的樣子,像是在說“外面的雨什麼時候停”。

“是的,估計克里手裡有李升的把柄,不然就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他怎麼會同意不把克里變回去妨礙他新的帝王夢。”喬品嚐着紅茶,像是在用“想什麼時候停就什麼時候停”回答傑克的問題。

“還剩下李茂,羅莉莉,克里和李夫人的心臟,沒有其他的祖先了。”

“多了很多怪物,吸血巫師,狼人巫師,我還聽到一種吸血狼人的說法。”

“寧靜殺死的?”

“事實上,傳說中說寧靜殺死的吸血狼人,我有一段錄像證明他還活着。”喬終於說到了重點,點開文檔中的一段視頻,畫面顯示是在一個電箱前面露着獠牙的吸血鬼伸出狼人的長指甲。“喬把畫面定格在吸血鬼的特寫上。

“你確定這段視頻的真實性?看着真像大片裡的一個片段。”傑克說着,喬的舉動把他嚇了一跳。

喬蹭地站起來,衝着傑克咆哮:“我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證據不是讓你喝着紅茶拿來開玩笑的,還要一邊找我自己是誰,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不可以不知道,就像你不可以不殺人一樣。”

傑克皺着眉頭,看着情緒激動的喬,動動嘴脣:“你把你的管家都嚇着了。”

喬回頭看他的管家,管家揮舞的雙臂定格住,正好他張開雙臂手裡拿着兩沓A4紙回頭看着他老闆,看上去直挺的後背上按着一個腦袋的正臉,似乎下一秒管家的一隻手就會背到他後背的中間位置微微彎腰對喬說:“老闆,請指示。”

喬擺擺手,示意管家繼續幹活,他吸了一口氣坐回沙發上,傑克的臉已經陰沉到霧霾天氣可以忽略可見度的程度,低沉地說:“就是說,寧靜並沒有殺了他。”

“還有一個現象你應該注意到,我們兩個跟這件事沒關係的,也攪和進來了,還犧牲了寶貴的時間。”喬抱怨着,和他剛纔因爲傑克一句不走心的話自毀形象對他咆哮的喬似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站起來對傑克說,“我先走了,去看看他們找到的吸血狼人的影子。”

傑克甚是不能理解地看着喬的背影,關於喬最後說的,他也很納悶,他的計劃只是幫助朝陽找回感覺,而不是浪費喝紅茶的時間消耗腦細胞去猜想關於吸血狼人的故事。

朝陽猛地睜開眼,後知後覺地她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從黑獵人嘴裡得知父母的死因,他就被李升殺了,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離開的,不知道他們因爲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怎麼樣。

淡定不了的朝陽像被針紮了全身,從牀上移動起來洗涮完畢出門,她要知道關於她父母所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現在,立刻,她必須馬上知道。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飛舟打來的,她沒有顧上接,像一個癡迷的科學怪人完全投入到實驗中,她攔了出租車到樹林邊,瘋了一樣的移動到七巫師的墓碑前,把手放在上面。

“趙老大,告訴我我父母的死因。”朝陽等了半天依然沒有反應,和她上次的效果一樣,這次,朝陽就沒有太多的耐心,開始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唸咒語,她還沒有意識到,她製造出來的混亂。

樹林周邊微微起風,三月接近中旬的雨天,以朝陽爲中心的風向四面吹着,她知道自己的咒語起作用了,不管是趙老大幫她,還是她自己的力量,她只想知道父母的死因。

起風的樹林裡,向東示意單逾安靜,她嘟着嘴,爲自己沒有捕到兔子表示不滿。

“哪裡來的風。”向東說,往樹林邊上跑,單逾不知道他怎麼了,跟在他身後,樹林周圍的風越刮越大,搖擺的樹枝,剛長出的新葉被打落吹散。

墓碑微微發光,但是阻攔不了朝陽,透明的趙老大站在墓碑前,用教育一個犯錯誤的孩子的口吻對朝陽說:“停下。”

朝陽停止唸咒語,但是以她爲中心的大風失去控制變成龍捲風,朝多個方向呼嘯而過,朝陽冷眼看着她製造的混亂,趕緊唸咒語阻止。

向東和單逾灰頭土臉跑到樹林邊上上氣不接下氣地看着朝陽,朝陽也回頭看着他們。

“你幹了什麼?”向東慢條斯理的形象早就被事趕事趕地無影無蹤,他的狼羣又添了一員會闖禍的虎將,帶領着虎狼之師,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滄桑和疲倦自然地爬上他的臉。

“都沒事了。”朝陽像是小孩子在不接受批評時狡辯的樣子,倔強地掉頭準備走,想起來她還有事情要辦,回頭對向東和單逾說,“你們可以走了。”

朝陽旁若無人地把手放在墓碑上,剛纔,她不知道力量來自哪裡,不過她知道趙老大出來了,透明的趙老大無奈地搖頭,朝陽天翻地覆的變化,是她必須要經歷的磨難,只有她自己從困

難中爬起來走出來,誰也幫不了她。

向東把朝陽強行拽離墓碑,朝陽掙扎,向東用短劍抵住她的脖子,唯一能殺了她的武器,朝陽停止掙扎,微微仰起頭。

“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向東狠狠地說,如果朝陽變成一個癮君子,肯能向東也是這樣的語氣。

“不用你管。”朝陽吐出四個字,她往後退了一步,離短劍的威脅遠一點,“收了這東西。”

“你也有怕的?”向東用對待一個吸血鬼的語氣說,充滿敵意。

“東子哥,她是朝陽。”單逾提醒向東。

“她不是原來的朝陽了,我們應該找時間在這裡再挖一個坑放一個空的骨灰盒立一個墓碑,初一十五都來祭拜一下。”向東走進樹林裡。

單逾對朝陽搖搖頭:“他在氣頭上。”

朝陽沒說話,移動走了,她的電話不停地在響,接起來。

“方舟想在臨死前見你一面。”飛舟宣佈噩耗,朝陽無動於衷地掛了電話,往海邊別墅移動。

朝陽在樹林邊的壯舉,李茂的線人告訴他,方舟聽完以後翻了個白眼:“她會招來活着的女巫對她表示憤慨的。”

“我們這麼騙她,不太好吧。”飛舟掂量着他說的謊話,他還不知道誰在說謊話。

“看看,是誰被騙了。”朝陽說着,走進屋,手裡提着李茂早些時候扔出去的垃圾,到飛舟面前,一袋醫用垃圾,在飛舟眼前晃晃,“被騙的是你。”

“你該醒醒了。”方舟想念咒語讓朝陽清醒清醒,但是她的咒語被一聲咳嗽代替了。

朝陽安靜地看着方舟,她意識到方舟快要死了,從她手上的垃圾,和方舟的臉色。方舟隨手拽了兩張紙巾捂着嘴,然後把紙揉成團,示意朝陽:“把垃圾撿回來真明智,這樣我製造的垃圾就都在一起了。”

李茂給方舟倒了一杯水,朝陽愣在原地,空氣中瀰漫着星點的血腥氣,她的父母已經離開她了,現在,她另一個最親的人也要離開她了,在他們之前,她血緣上的哥哥已經離開她了,她不知道,她還要失去誰。

以爲自己不在乎,朝陽才意識到,她是太在乎,在乎他們的離開,看來,關掉自己的感覺,沒有感覺地冷眼旁觀,是對的。

走極端的朝陽坐到方舟旁邊,方舟拉着朝陽站起來,說:“跟我去海邊走走。”

她失去了很多親人,血親中只剩下她在乎的姐姐了,無條件的服從,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朝陽站起來,拉着方舟的手往海邊走,出門時拿上門口的傘爲方舟撐起來。

飛舟小聲問李茂:“方舟什麼打算?”

“可能會變成吸血鬼。”李茂說,“她體內有我的血,很多。”李茂強調了“很多”。

飛舟在大腦裡仔細衡量了一番,變成吸血鬼的祭司和死去的祭司,前者繼續活着,後者繼續擔任祭司,在他也失去了很多親人以後,能讓飛舟稍微容易接受的結果,是前者。

李茂大白天拿了兩隻杯子給飛舟一隻,飛舟擺手,李茂給自己倒了一些烈酒,這一天還是來了,他覺得來的太突然,儘管他每個冬天都和方舟朝夕相處,但是春天這個生機勃勃的季節,卻暗藏着太多的訣別。

方舟在海灘上撿起一個透亮的貝殼,浮游生物早就將囊中之物掏空,她舉着貝殼對朝陽說:“一個早就沒有生命力的貝殼,變成了一個空殼,生命也是這樣,沒有厚度以後,或生或死,都像一具行屍走肉,時間沒有終點,而生命終究會終結。”

“別死。”朝陽不經意地吐出兩個字。

方舟消瘦的臉上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是朝陽從來沒有見過的坦然的笑,似乎天上躲起來的太陽附在方舟身上,散發着正能量。

“生還是死,已經不是問題了。”方舟說着,朝陽隱約猜到了答案。

喬的保鏢把地址送到一所偏僻的公寓前,很快,一個黑衣男人取出自己門縫裡塞的紙條,疑似的吸血狼人的信息就一覽無雲地出現在喬的手機上。

黑衣男人在公園裡左手第二個長椅上坐下來,喬已經在那等着他了。

“我要一整套假身份。”

“你想叫什麼名字?”喬小聲說,假裝看報紙,黑衣男專門找到他爲自己做假身份。

“都在這裡。“黑衣男遞給喬一個信封。

“下午聯繫你。”喬接過信封,裝進自己口袋裡,裡面無疑是一張寫着黑衣男自己杜撰的過去和生活費的冰山一角。

“這都什麼事,真可笑。”喬心裡嘀咕着,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喬離開,把信封交給自己的手下,他們就足以辦到這些瑣碎的事情,接下來,他要用一件讓他興奮的事情犒勞一下自己,打電話給肖楚。

“美女,在幹什麼?“喬的語氣像是一個公子哥在勾搭小姑娘。

“在上課。”肖楚聲音壓到最低。

喬看了看時間,十二點了,緊接着他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下課鈴聲,問肖楚:“下課了嗎?”

喧鬧聲四起,夾雜着討論中午吃什麼的同學,肖楚放開聲音大大咧咧地說:“下了,怎麼了。”

“沒什麼,看看你吃飯了沒有,我的餐廳重新裝修了一下,準備過去看一下,正好經過你學校門口,要不要去幫我的餐廳指導指導?”喬說着,踩下剎車,看見肖楚從校園裡走出來。

肖楚上車,把她今天的行程對喬說了一遍:“就打算上完課然後回家宅着,朝陽今天宅着,我也想宅一回試試,不過去你的餐廳看看吧,聽上去還不錯。”

準備跟肖楚打招呼的馬克看着她和喬離開,沉默地站在校門口,心裡默默地祝福她,喬和他更適合和肖楚在一起,他們都是吸血鬼,而他,希望自己成爲一個搖滾歌手。

馬克給陸尚打電話,聽說陸尚這幾天閉門思過被他爸關在家裡不許外出,於是馬克收

到陸尚的求救信號後去他家解救他。

陸尚從飛舟的短信和電話中隱約得知糟糕的事態正在更進一步更加糟糕的發展,他迫不及待想從牢籠中出去,但是馬克明顯放錯了重點,他不是去解救陸尚的,而是讓陸尚解救他的。

“唉,喬和她很般配。”馬克相同的話來回重複了三遍,陸尚就知道他不是來當救兵的,而是做了情場上的逃兵,找自己給他排憂解難。

陰雨天氣總讓人憂傷,思念,惆悵,朝陽站在雨中,爲方舟撐着傘,自己淋溼的頭髮貼着臉和脖子,溼淋淋的衣服看起來格外柔軟,而她的眼底,還是無窮無盡的冷漠。

朝陽騰出一隻手給方舟披上毯子,把她送回溫暖的房子裡,離開潮溼的海邊,自己留在雨中,躺在海灘邊緊閉着眼睛。

雨點淅淅瀝瀝打在她臉上,沒有痛觸覺,便沒有痛覺,她第一次遇見傑克就是在這樣一個陰雨天,回想起來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茂從閣樓下來,對方舟示意潘多拉的盒子藏好了,接着,門鈴響了,不速之客在一個陰沉的雨天來拜訪,身上的寒氣讓飛舟不寒而慄,而他的牙齒縫,都恨地癢癢。

飛舟沒有讓唐莎進屋,自己打了把傘到門外,關上門不想打擾方舟的清淨,被這個殺了久舟的女惡魔。

“請你離開我的生命,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飛舟冷漠地說,沒有看唐莎。

“這就是你一邊救我一邊和我作對以後要說的話?”唐莎猙獰地笑讓飛舟渾身不舒服,她擡起手想要拍飛舟的肩膀,飛舟側身移了一步。

“還在因爲久舟和我生氣?還是一個沒人性的行屍走肉?”

“輪不到你評價他們,離開我的生命,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見到你。”飛舟說着,轉身進屋,猛地摔上門。

朝陽聽見對話,移動到門口推開門,朝着唐莎就撲過去,唐莎因爲自己兒子的話非常罕見的傷心勁兒還沒有過,冷不丁地殺出個朝陽,唐莎沒反應過來,倒在積水潭裡和朝陽扭打,朝陽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唐莎臉上。

“這一拳,先熱熱身。”朝陽說着,從唐莎身上搜出刀子,狠狠地捅向唐莎的肚子,“這一刀,爲了久舟。”

唐莎一個咒語,把朝陽手裡的刀打飛了,朝陽就徒手伸進唐莎的肚子裡,帶着鮮血拔出來,她說話以前,飛舟和李茂把她拉進屋子李茂鎖上門。

“你幹什麼。”李茂把朝陽按住,“還不能殺了她。”

“她的徒弟殺了我父母。”朝陽冷漠地看着李茂,“她死有餘辜。”

“她是我生母。”飛舟說。

“你說不想見她的,說說而已?”朝陽擡起沾滿鮮血的手用乾淨的手腕撫了撫頭髮,動作極具嘲諷。

門外,唐莎在嚥氣之前喝下少量的吸血鬼血癒合了傷口,把朝陽列到了自己的黑名單首位,要殺了她,先得得到短劍。

唐莎開始了新的計劃,把殺克里的計劃暫時放到一邊。

朝陽看着李茂紮在她身上束縛她的木樁,說:“拔掉,我要去洗手。”

李茂拔了木樁,朝陽走進洗手間洗手,把外套脫下來,有一個大窟窿的衣服被她直接扔就能垃圾桶裡,方舟幫她找了乾淨衣服讓她換上。

窗外的雨嘩嘩地下落,沖刷着窗戶,在地面上濺起小的漣漪,春天的第一場大雨,拉黑了天色,把中午變成了傍晚。

方舟勉強吞嚥了一點流食,配上微量的吸血鬼血,窩在牀上休息,朝陽趴在她牀邊,瞪着眼睛看着她,方舟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她微微睜開的眼睛縫隙漸漸縮小,朝陽站起來把李茂和飛舟叫進來,他們一起,陪着方舟走完她作爲人類的最後一段時光。

“謝謝你,朝陽,讓我,做了,這麼多,事情。”方舟用虛弱地聲音斷斷續續地說,“李茂,我,愛,你。”

李茂蹲在牀邊,緊緊抓住方舟的手:“我也愛你。”

曾經的一幕,閃現在朝陽的腦海中,帶着要變成吸血鬼的肖楚從路上回飛舟公寓的路上,方舟的感慨,後來朝陽知道方舟的病情後也回憶過那一幕,此刻,她看着方舟呼吸着隨時都有可能成爲最後一口空氣的樣子,閉上眼睛。

“會有,大批的,巫師,趕來。”方舟說完,閉上眼睛。

房間裡,時鐘的滴答聲,飛舟的心跳聲,都被沉默的寂靜覆蓋,朝陽面目表情冷漠地閉着眼睛,她睜開眼睛,對他們說:“你們出來一下。”

李茂以爲朝陽又在耍花招預謀着殺人,立刻跟她出去,飛舟也出了房間,朝陽說:“趕緊帶方舟離開,來爲她祭奠的巫師們已經在路上了,如果他們來了看見方舟活着,又是一場災難。”

“我可以保護她。”李茂不假思索地說。

“如果那些巫師是站在唐莎那邊的,他們可能會因爲心情好把你們都變回人類,可是如果他們站在李升那邊,他們會聽他的把我們所有人都殺死,包括你和方舟。”朝陽的腦子還不糊塗。

“我們都可以保護方舟。”飛舟思索着,“方舟肯定不想過東躲西藏的生活,她之前就在擔心這個,她是祭司。”

“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坑害了很多人。”朝陽說着,看着李茂和飛舟,等他們的意見。

“或許,我們可以不送走她,有人可以教我們怎麼僞裝一個準備復活的吸血鬼。”李茂臉上,有了一點希望的光芒。

“你指的誰?”飛舟不太瞭解李茂說的那段歷史。

朝陽靠着牆,李茂跟她說:“秦奮教方舟怎麼把你變成吸血巫師的準備,他以前也幫天涯騙過我們所有人,我去找他,說服他幫助方舟。”

“他是個純粹的兩面派。”飛舟把困難擺在檯面上,清清楚楚地說出來。

“我去吧,你們照顧方舟。”

朝陽出人意料地自告奮勇去找秦奮,帶着她的冷漠隨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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