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看了看時間,臨時決定去樹林,方舟打開天窗看星星,可以說,秦奮的電話打亂了他們一晚上的好心情。
“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他這麼人本來可信度就不高。”久舟說。
“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什麼。”飛舟說。
“要是圈套呢?”久舟壓低聲音,不想打擾方舟。
“不是圈套。”方舟看着他們,“秦奮說的是真的。”
朝陽趕緊打電話給向東,說:“東子哥,你在哪?”
向東把聲音壓低了一點,說:“在樹林裡。”
“真出事了?”朝陽覺得不可思議,秦奮的話竟然也有真的。
一行人馬不停蹄到了樹林邊,方舟先去七巫師墓碑,幾個吸血鬼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等着她,向東從樹林裡出來找他們。
“朝陽。”向東看着變成吸血鬼以後的朝陽。
“怎麼了?”朝陽疑惑地問向東,“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吧?”
“什麼時候的事情?”向東眼底泛起悲傷。
“新年快樂,現年快樂。”朝陽趕緊岔開話題。
“出什麼事了?”飛舟打斷向東。
向東立刻進入狀態,把朝陽變成吸血鬼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他原本以爲朝陽來了可以幫他一點,現在卻多了一個吸血鬼。
“有外來狼羣,和克里有接觸。”向東說,“他們有巫師想利用新年的零點新舊交替的時候施展一個咒語,把吸血鬼的黑夜變成白天。”
“什麼?”
“就是讓吸血鬼在白天行走。”
“大變故?”朝陽疑惑,吸血鬼在白天行走?他們已經炸了起源,現在又有新辦法?是誰在搗鬼,李先生並沒有追究他們,那麼,是李先生在背後指使了?
朝陽的思緒被打斷了,她聽見大部隊的腳步聲朝他們這邊走來,胡俊和向東說:“他們答應和我們合作了。”
“好。”向東點頭,但是他周圍站着的幾個吸血鬼頓時遭到了外來狼羣的圍攻,他們把朝陽,久舟和李茂包圍住,方舟和方媛也自然的站在包圍圈內。
向東趕緊給他們解圍。
“你們都在?”李先生從樹林深處走出來,“都來看熱鬧?”
他見一大羣人都和他對峙,他接着說:“可惜你們來完了,熱鬧已經完了。”
李先生消失了,李茂上前抓住一個跟班的吸血鬼。
“說,你們幹了什麼?”李茂看着他的眼睛質問他。
“把起源的石頭聚集在一起,被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就能在陽光下行走。”
李茂松開吸血鬼,原來伊麗莎白那枚戒指就是這樣做的。
“壞了。”李茂說,“讓秦奮耍了。”
“調虎離山?”方舟思索着,往七巫師墓碑方向跑,果然,秦奮站在墓碑前的咒語旁邊。
朝陽移動到他對面,天涯繞了一圈從墓碑後面走出來,朝陽覺得一個人影閃到自己面前,本能的躲避後看見姍姍滿是憤怒的臉。
姍姍揪住朝陽的頭髮,朝陽果斷扭住姍姍的手,久舟聽見骨頭碎掉的聲音,他幫朝陽的同時,聽見身後一陣爆炸聲,趕緊把朝陽拉到一邊。
七巫師墓碑突然炸開一道光,李茂趕緊攔住方舟,大家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天涯手中的黑魔法包圍了墓碑的光芒,憤怒的七巫師亡靈放出的光芒漸漸被吞噬。
時間邁向新的一年,天涯的黑魔法還佔着上風,企圖壓倒七巫師亡靈的力量,但是,他失敗了,失敗地離開了樹林,被光芒灼傷的姍姍也跟着離開了。
所謂新年,悲劇地成了穿新鞋走老路。
“這樣就到新年了?”朝陽坐在李茂家的地板上,手裡端着方舟遞給她的酒杯,“方舟你不要喝酒。”
“徒勞了一通,就到後半夜了。”方媛說,“我先去睡覺了。”
久舟繼續和他表妹聯絡感情,湊到朝陽旁邊,說:“和我喝一下?給不給面子?”
“好啊,聯絡感情?”朝陽露出笑容。
“朝陽笑了。”方舟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訝。
朝陽無奈地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來吧,爲新的一年乾一杯。”李茂說。
朝陽覺得酒精的麻痹讓世界變的輕了一些,她放下酒杯舉起酒瓶自斟自飲,沒理會震動的電話,她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字,醉。
太陽升起來很久了,久舟第一個從宿醉中醒來,他看見自己睡在沙發上,看來,他成了最慫的一個,竟然沒有走到樓上。
久舟伸手摸索自己的電話,接起來。
“新年快樂。”肖楚打了雞血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震耳欲聾地傳過來,“今天有安排沒有?”
“沒有,怎麼了?”
“出太陽了,我出不去,我這裡有一個非常好看的電影,你要不要來看?”
邀請,應該是邀請,肖楚主動邀請久舟,他爽快地答應了。
“我出去了。”久舟衝着樓上大叫,沒人搭理他,他撇撇嘴,“都睡不醒了。”
久舟留下字條出去了,他遇到一個問題,這裡離市區有一段距離,他要怎麼去肖楚家,於是他折回來,在字條上加了一句話。
“方舟,借你的車用用。”
太陽曬到三竿朝陽才爬起來,她也是被電話叫醒的。
“喂?”朝陽的酒勁過去了,帶着睡意。
“起來沒有?”傑克聽見朝陽昏昏沉沉的聲音。
“沒呢。”朝陽看了看時間,繼續對着電話說,“怎麼了?”
“沒事,那你繼續睡吧。”
朝陽掛了電話,她感覺身邊有人動了一下,驚嚇地看着身邊的人,方舟嘟囔着:“大清早你叫喚什麼。”
“我以爲我旁邊睡了個男人。”朝陽說,繼續睡覺。
方舟起來看時間不早了,推了推旁邊的朝陽:“起來了,帶你去冬泳。”
朝陽趕緊跳起來,阻止方舟:“你不能去冬泳。”
“逗你呢。”方舟說,“看看你到底怎麼了,奇怪的吸血鬼朝陽。”
“新年的第一天要如此度過?”朝陽問方舟。
“我們在海灘上燒烤,你呢?”
朝陽嘆了口氣,說:“方舟,快把我治好吧,我快餓死了。”
“好吧,滿足你的新年願望。”
“聖誕節我記得是怎麼過的,可是我不記得傳說中的世界末日我在幹什麼。”朝陽說,她也懶得回憶生前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韓蕾和雷鳴怎麼樣了,問方舟,“韓蕾和雷鳴怎麼樣了?”
“韓蕾的情況不好,雷鳴準備轉化她。”方舟說,看着朝陽張嘴要問什麼,趕緊說,“不要勸我。”
朝陽沒多說一個字,閉上嘴,擺擺手。
方舟的治療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朝陽在浴室洗掉自己的渾身血跡,方舟把她的行李拖進來,海邊的烤肉party就要開始了。
百無聊賴的傑克在喬家裡把每個角落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打發時間的事情,他瘋狂思念朝陽的細胞讓他對血液都失去了興趣,但是傑克再拿起電話打給朝陽的時候,那邊一直沒人接。
她在幹什麼。
傑克坐下來做一件他一直都不會做的事情,冥想。
喬推門進來,看見眼前怪異的景象,問:“你練瑜伽呢?”
傑克睜開眼睛,看着樂呵呵的喬,說:“你小子又敲詐誰了?”
“另一個祖先。”
傑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七個祖先的名單,李先生,李夫人,李茂,羅莉莉,克里,一個被殺死了,最後一個也來了這座城。
“照片看看。”傑克說。
喬把手機遞給他,說:“這又是個男的,長的比天涯還像女人。”
傑克看着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他把自己所有結樑子的冤家都找出來依然沒有這個祖先的記憶,他覺得看着熟悉,那麼,傑克嘆了口氣,他被這個祖先控制忘記他了。
“你看今天的天氣,本來是一朵太陽,現在太陽回家了,下雪了。”
“一朵太陽?”傑克不走心地說,他的思緒還停留在熟悉的陌生祖先上。
“你想朝陽想瘋了吧。”
“不是,我認識他,但是我想不起來。”傑克說。
“你不覺得奇怪,李升想把吸血鬼祖先都變回去,但是他昨天晚上又和他妻子狼狽爲奸讓一批吸血鬼在陽光下行走。”
海邊的李茂也被同樣的問題困擾着,爲什麼他父親一心想要把祖先們都變回去卻還和李夫人一起,莫非,李先生在藉着這批吸血鬼策劃一場大屠殺,狼羣們聯合起來和吸血鬼抗衡,到時候,李先生全身而退,但是這應該不能算是一個好辦法,因爲和當初創造起源的初衷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在這。”雷鳴推了李茂一把,沒把李茂推進海里。
李茂轉身提起雷鳴準備把他扔進海里。
雷鳴趕緊叫喚:“我看你半天動也不動以爲你睡着了。”
李茂松開雷鳴:“你夫人呢?”
“在裡面。”雷鳴說,“她的時間馬上就走完了。”
“你該帶她換個地方,現在這座城已經兵荒馬亂了。”李茂說。
“那你們還留在這。”雷鳴說,“有你們在,我們不怕,天塌了有個子大的頂着。”
“你們蹲下就行,是吧。”李茂咬牙切齒。
“快過來幫忙。”飛舟叫他們倆,“久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來了,來了。”久舟拉着肖楚的手走過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們兩個,複合了。
“我們本來要看片子,可是烤肉party看樣子很誘人,正好下雪了。”
“歡迎歡迎。”雷鳴突然像主人一樣。
李茂沒理髮神經的雷鳴,進屋叫姑娘們出來。
朝陽聽見久舟和肖楚和好的消息跑過去找他們八卦,難得她有這麼閒的心思。
肖楚說:“久舟跟我說,他可以在陽光下行走,以後他就是我的太陽,我是他的月亮。”
朝陽皺着眉頭,旁邊的方媛已經肉麻地不行了。
烤肉party進行的很順利,秀恩愛的雷鳴和韓蕾,方舟和李茂,肖楚和久舟,唯獨方媛孤單地在一旁,至於朝陽,她似乎沒把這些浪漫放進眼裡,她心裡在想傑克,沒有負面情緒,她竟然在心甘情願地想傑克。
方媛已經不淡定地開始叫喚:“你們都成雙成對地刺激我,叫我情何以堪。”
“你看朝陽多淡定。”肖楚大大咧咧地說。
“朝陽人家心有所屬。”方媛不滿地嘟囔着。
一旁烤肉的飛舟聽了不太高興,他還是掩飾了自己的不愉快,畢竟朝陽的問題,連她自己都解決不了,就像巴以衝突。
朝陽思念的傑克此刻就沒那麼好過了,傑克手機裡被屏蔽的電話比他的通話記錄裡的電話還要多,他給姍姍打過去。
“別給我打電話了。”傑克不客氣地說,這纔是遇見朝陽以前傑克的樣子。
“好吧。”姍姍說着,丟了電話,把木樁扎進自己的心臟。
木樁突然被奪走了,姍姍朝天涯低吼:“你幹什麼?”
天涯看着姍姍的眼睛,說:“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自殺,去找他,找見爲止。”
秦奮站在一旁看熱鬧,姍姍走了以後說:“老七來了。”
“我去會會老七。”天涯說,移動到秦奮面前,手裡拿着木樁扎進秦奮的肚子,“別揹着我耍花招了。”
天涯上樓到老七的公寓門口,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瓜子臉丹鳳眼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看着天涯,用磁性的嗓音說:“你來了。”
“怎麼,要出去?”冰冷的聲音,沒有感情。
“新年,要出去,你呢?一起吧。”老七說。
兩個長的很妖孽的男人一起出現在李茂的新居門口,要找到他並不難,至少,他們都是祖宗輩的。
但是他們去的時候party已經結束了,大家聚在李茂家的客廳裡看肖楚帶來的碟片,聽見門鈴聲,李茂去開門。
“你們?”李茂遲疑了片刻。
“你家挺熱鬧的。”老七說。
雷鳴聽見聲音移動到門口,熱情地說:“老七。”
李茂帶上外套出去和雷鳴出去了。
“他們兩個幹什麼?”朝陽說,“看來最後一個活着的祖先也來了。”
“祖宗們聚到一起,不是什麼好兆頭。”方舟說。
夜幕降臨的時候雷鳴和李茂回來,他們是被電話叫回來的,韓蕾在等雷鳴。
韓蕾在方舟的房間裡,方舟,朝陽,肖
楚和方媛都守着她,雷鳴看着韓蕾手背上的針頭,韓蕾對他笑笑。
姑娘們很有眼色,出了房間。
“蕾。”雷鳴的雙眼像哭紅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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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韓蕾虛弱地說,“她們扎的點滴。”
“你準備好了嗎?”
韓蕾點頭:“能認識你,我就已經重生了。”
雷鳴低頭親吻她,韓蕾留下幸福的淚水,閉上眼睛,眼淚滑落在枕頭上。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而這悲情的場景,卻夾雜着幸福的氣息,畢竟,韓蕾和雷鳴可以廝守到永生了。
雷鳴拔了她手上的針頭,握住她的手等她醒來。
朝陽在門外動了動嘴脣:“她要轉變了。”
方舟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微微觸動了一下,如果她也可以和她心愛的人廝守到老,但是她知道她在異想天開,韓蕾的生命以一種形式終結,將以另一種形式重新開始,而她,必須要接受生命的輪迴,那是韓蕾的命,這是她的命。
時間一刻一刻逃走,李茂和飛舟在他的房間,飛舟輕聲問他:“你希望方舟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李茂搖搖頭:“她希望自己像正常人一樣,我也希望她那樣。”
“我們都逃不過命運這個圈。”飛舟感嘆着。
“跟你說點正事,我爸把最後一個活着的祖先也騙來了。”李茂說,“他跟老七說他想辦一場人類的婚禮,請老七來證婚。”
“老七?”誰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
“他原來叫Seven。”李茂說,“比雷鳴還沒腦子。”
“以前也有祖先聚會嗎?”
“從來沒有。”李茂說,“我爸有可能策劃大屠殺,也說不定。”
“我們手裡沒有任何王牌。”
“還有一隻潘多拉盒子。”李茂說。
韓蕾醒來的時候比其他人要快很多,似乎她的生前遭受了夠多的折磨,才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新生活。
方舟敲敲李茂房間的門,飛舟自覺地出去了,方舟走進來,說:“韓蕾醒了,我們又見證了一個人類轉變成吸血鬼。”
“來。”李茂坐下來,把方舟攬入懷中,“你害怕嗎?”
“不害怕。”方舟平靜地說,“不過我暫時死不了了,祖先們都來了,不給你們拍張全家福,過鬼門關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收我的。”
“你還能開出玩笑來。”
“開玩笑的時候,就不覺得自己悲催了。”方舟說,看着李茂,“能和你共度餘生,已經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了,做一個人類挺好的,對吧。”
“如果我爸真的要把我們變成人類,我也會欣然接受的。”李茂露出一個笑意,“我們活了太久,目睹了太多鬥爭,陰謀,也看慣了美好,邪惡,唯獨沒有一天天變老過。”
“你真的想變回人類?”
“如果我能選擇自己如何死,我希望自己能老死,不是死在殺死祖先的方法下。”
“我們明天再談論怎麼殺死祖先吧。”
“後天也可以。”李茂溫柔地笑了。
飛舟下樓,看見久舟和肖楚在客廳裡卿卿我我,便推開門去海邊。
朝陽光着腳卷着褲腿站在海里,飛舟走到她身後。
“飛舟哥。”朝陽的聲音很輕,她心裡在羨慕韓蕾,韓蕾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受疾病的困擾,而她,一直都趕着去見死神。
“朝陽,有心事可以跟我說說。”飛舟頓了頓,“我們是朋友。”
“朋友。”朝陽自言自語,“有你們真好。”
朝陽從冰冷的海水中走出來,坐在被雪覆蓋的沙灘上,飛舟唸了個咒語讓自己暖和起來,問朝陽:“還習慣嗎?”
朝陽吐吐舌頭:“已經習慣敢死了。”
飛舟意識到,朝陽還是會死,讓他心裡不由地難過。
“別難過了,哪有完美的人生。”朝陽說,“我們都要學會面對現實,不要再天真了。”
朝陽在蛻變,從她跑向起源的聖壇起,她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堅強,成熟,還不失魅力。
“你長大了。”飛舟說。
“不要這樣說,很容易暴露年齡的。”朝陽開玩笑,她做了一個決定,天亮以後,去找傑克,他已經偷偷住進了她心裡,就差一把打開她心門的鑰匙。
“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去找他,但是我不敢。”朝陽直說了,她真的沒有勇氣。
“朝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飛舟用他渾厚的男中音說,“我十八歲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孩,她不敢跟我表白,當時我也不知道她是愛我的,甚至我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不應該在一起。”
朝陽皺起眉頭,愛情對吸血鬼和人類都是公平的,不過朝陽沒說出來。
飛舟接着說:“我跑到她的宿舍下面,是在一個下雪的下午,她看見我就跑下來,一把抱住我,對我說,‘你以後都會陪我看下雪的,對吧’,當時我們都笑了,於是我們就在雪地裡接吻。”
“很美的故事。”朝陽知道結果,方舟告訴過她。
飛舟輕輕嘆了口氣,說:“朝陽,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去找他對不對,但是我知道,你要聽聽你自己心裡的聲音,當你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的時候,聽聽你的信仰,它自然會帶你走出困境。”
朝陽點點頭,說:“謝謝你,我想掏出一個硬幣翻正反面。”
“要不我幫你吧,我是個巫師。”
“對啊,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是個退休的巫師。”朝陽玩笑着,站起來,“幫我轉告他們一下,我要趁着下雪,看來下雪是個表白的好時機。”
“明天也下雪。”飛舟提醒她。
朝陽一愣,笑了:“剛上任的吸血鬼不太能分清楚白天黑夜。”她坐下來,對飛舟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你說明天真的下雪?”
“當然了,我是個巫師。”飛舟自信滿滿地說。
朝陽壓低聲音,說:“我也能感覺到。”
飛舟愣住了,他不知道朝陽這種情況是她生前遺留下的,還是她真的還有力量,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作爲一個巫師,飛舟都沒有見過巫師變成吸血鬼以後還能預言。
他看着陰沉而漆黑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新年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