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汪家所在的迅城人頭攢動,萬人空巷,將這座本就不大的城市幾乎全部塞滿了,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影,所有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地望着汪氏家族的方向。
因爲今日,就是那兩個年輕人要前來上門挑釁的日子,這對於藍翎西方的人們來說,可是一場空前的盛會,沒有人不喜歡看熱鬧。
而對於這些不怕死的想要圍觀的傢伙,汪氏家族也是懶得理會,因爲在他們眼中,這都是一羣待宰的羔羊,平日裡都在汪氏家族的管制之下,需要汪氏族人上門“討債”,而今天他們都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就今天再收些月錢,也是省了不少功夫。
“你們說,那兩個年輕人到底能不能來?”人們議論紛紛。
“我看難說,畢竟汪氏家族有高手坐鎮,他們可不是白給的。”
“我也覺得這兩個年輕人不能來,他們可能是什麼小家族的少爺小姐,沒見過什麼世面,覺得天老大他老二,妄自尊大而已。”
“照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這兩人還有可能是超級大家族出身,是真正的年輕精英,看不過汪家的作爲,要順手滅了他們。”有人反駁。
“噓,噤聲,在汪氏家族的大門口你也敢這麼說,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你以爲你是那兩個年輕人嗎?”旁邊的同伴趕緊將此人勸阻。
那人立即縮了脖子噤了聲,不敢再說了。
只是他反應的似乎慢了一點,一道劍光自汪氏大院突兀衝出,橫空劈過,瞬間將此人撕成了兩半,長空中鮮血飄灑,內臟等紛紛拋落,死的不能再死了。
“管好狗嘴,否則這就是下場。”
驚雷般的聲音滾滾而來,震徹半空,讓很多修士腦袋嗡嗡直響,被震得暈頭轉向,險些摔落下來。
人們大駭,紛紛後退,將汪氏大院讓了出來,一時間天空亂作一團,多數人敢怒不敢言,都小心翼翼地藏着目光,生怕被斬殺。
時間慢慢流過,卻始終不見那兩個傳說中的年輕人身影,很多人開始不耐煩了,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場鬧劇。
“呵呵,我就說這兩個無膽鼠輩,也只敢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直接打上門來。”
“狂妄之徒罷了,看到汪家的陣勢他們恐怕連尿都嚇出來了吧!”
“哈哈,汪氏家族實力雄厚,豈是兩個小輩能夠隨意挑釁的?”
眼看着沒有什麼所謂的挑戰上門,很多人立即開始吹捧汪家,接連拍馬屁,要討好汪家,甚至有些人已經掏出了寶物,準備獻給汪家了。
因爲他們很清楚,如同汪家這種無賴流氓,沒上門去要錢都不錯了,而今朝被人圍了大院,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在場的人有一頭算一頭,誰也逃不過破妄境高手的追捕,所以不如早點將寶物獻上,以免被狠狠的清算一番。
又過了一會兒,大部分人都失望了,他們在心底所期待的、汪氏家族終於要被人掀翻的那一天,可能終究是不會出現了,他們還只能一如既往的被人盤剝,甚至會變本加厲。
而且很多人現在已經開始仇視那兩個年輕人了,認爲若不是這兩個年輕人到處口吐狂言要挑戰汪家,他們斷然不會出現在此,也不會平白的送上寶物,卻全然忘了是自己好事才上的門。
反觀汪氏家族根本就穩如泰山,從頭至尾也沒有什麼表示,依然是各自進進出出,絲毫沒有任何被人挑釁的憤怒和戒備,彷彿根本就沒有這個事情一樣,這就讓一些人心裡泛起了嘀咕,覺得這可能是汪家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爲的就是要把這些修士引上門來。
此時,汪家的大門突然敞開了,一個流裡流氣的傢伙走出門來,梗着脖子,牛氣哄哄的喊道:“天上飛的,地上站的,要送禮的趕緊給老子滾進來,送的越早,送的越好,等會受的罪就越少,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
這只是汪家的一個家奴,實力還不到魚躍境,飛都飛不起來,卻敢對着一衆魚躍境的大修士粗魯的叫喊,一口一個老子。
而這些大修士心中勃然大怒,臉上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因爲這是汪家的狗,打了狗,主人自然要出來收拾他們,現在就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汪家動手,這是長期威壓的後果。
在家奴喊話以後,有些人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要搶先進入汪家大院,這都是一些實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個個都巴不得能夠進入汪家,橫行霸道,胡作非爲。
而大部分人依舊在觀望,這都是一些老油條,在利益沒有受到絕對的威脅之下,他們是絕對不會衝在前面的。
“很好,還沒有動的人,我都已經記住了,你們等着吧,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家奴一看只有少數人下來了,瞬間就拉下了臉,一臉陰森道。
終於有火爆脾氣忍不住了,指着家奴鼻子大罵:“狗奴才,把你的臭嘴閉上,別以爲老子不敢殺你!”
家奴大笑,仰起頭,惡狠狠地盯着那人道:“老狗,有本事你下來殺我啊,來啊,來啊?你敢嗎?少在那一臉不服了,我看你一聽到汪家的名字屎都要嚇出來了吧?”
“哈哈,就是就是,不過是一羣螻蟻罷了,還敢在這兒叫喚。”
“是不是活夠了啊,活夠了的話把老婆女兒留給我,然後你就可以收拾收拾去死了!”
頓時汪家大院中爆發出一陣鬨然大笑,衆多家奴紛紛起鬨,向着高天上的大修士們叫罵,語言惡毒之極,下流無恥,讓衆修士們火冒三丈,氣得臉色通紅,拳頭捏緊,青筋暴起,殺氣盈霄。
而即便如此,他們卻始終也不敢動手,只能硬生生的忍受屈辱,更不敢離去。因爲有一股蟄伏的氣勢就潛藏在汪家大院中,如一條嗜血的餓狼,隨時準備撲食。
“一羣懦夫!”
就在此時,一聲嘹亮的叱喝突然響起,如同驚雷般炸響在人羣當中,讓所有修士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衆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修士凌空而來:
男子面孔英俊,氣息凌厲,瞳孔熠熠生輝,白衣獵獵,如同開封的利劍,直插霄漢,要劈殺一切敵人;
女子嬌靨柔美,膚如凝脂,冰肌玉骨,動如脫兔,靈動活潑,一雙美眸帶着淡淡的笑意,狡黠聰慧。
這一對年輕修士可謂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陽剛霸烈與跳脫輕靈的氣勢交相掩映,在不經意間將路上的一衆修士都紛紛推開了,方纔嘈雜喧鬧的環境,即刻安靜了一瞬。
“莫非就是這對年輕人嗎?”
“果真是魚躍境後期和魚躍境中期,憑這樣的實力就膽敢挑釁汪家嗎?”
“切,生得模樣倒是俊俏,可惜高估了自己,這一趟他們恐怕是有來無回了。”
“真是遺憾,眼睜睜的看着一朵花就落在了汪家手中。”
切切私語的聲音響起,衆人的眼眸緊緊地落在他們的身上,男修士的眼中深深地映着年輕女子靚麗的身影,幾乎都快要冒火了。
這一對年輕人,正是前來挑戰的唐凱和歐陽露。
“你剛纔說誰是懦夫?”有人面色不善,上前質問。
被一個如此年輕的同級修士喝罵,即使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但也有人無法忍受。
歐陽露輕輕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唐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帶着歐陽露一路向前,直接越過了他。
“你...”
此人頓時面色漲得通紅,掌心靈元涌動,黃色光芒閃現,就要攻殺唐凱。
唐凱連頭都沒回,一掌就把他拍飛了,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是心頭一跳,難以看清。
他走到汪氏大院上方,俯瞰着下面的一羣家奴。
“怎麼,你竟敢動手嗎?”有家奴還不知情,雙手叉腰瞪着唐凱,有人卻已經開始悄悄後退了。
“好狗不擋路,給我死開!”
“轟!”
唐凱暴喝一聲,火拳重擊,快若奔雷,正中此人胸膛,當即火光爆閃,響動大作,直接將其砸成了飛灰。這種仗勢欺人的狗奴才,做下的傷天害理之事絕不在少數,唐凱對其根本無需憐憫。
“殺!”
唐凱大步流星,如同一頭蠻牛狂暴地衝進了汪家大院,見人就殺,火焰熊熊,雷光頻閃,將本是亭臺樓榭處處,鳥語花香陣陣的汪家大院摧殘的一片狼藉,看得上方衆人熱血澎湃,拳頭都在抖動了。
但是他們依舊沒有動手,因爲唐凱在攻擊的不過只是些家奴,汪家的正主還沒有出現,他們還在觀望,提不起決死的信心。
歐陽露沒有動手,只是靜靜地跟在唐凱的身後,如同閒庭信步,神色波瀾不驚,像是生在戰火中的純淨清荷,纖塵不染。
“小鬼,鬧夠了吧?鬧夠了,就把命交給老夫吧!”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帶着鋪天蓋地的厚重靈壓,猶如翻滾咆哮的滔天汪洋,霎時間將唐凱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