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木匠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大家聽後都熱血沸騰起來,個個拍胸口發誓,表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問題,都要查清楚此事。
“對,就如同相老叔所說的那樣,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弄個明白,要是讓我師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我這做徒弟的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哎,也是我想到這件事情來得出奇,師傅的兒子又跪下來求我們不要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我想到就算把師傅的死因公佈出來,不但於事無補,讓大忠難堪,而且恐怕連師傅的老臉都丟了!所以我和相老叔商量後決定先把此事隱瞞下來,只告訴我們幾個交心的朋友,其他外面的人一概隱瞞,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做決定。”賴端公一說完,大家都表示認同。
我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聽他們說事情,聽完後感覺頭皮都是麻的,整個腦袋一片空白。“如果莫端公的死真的是不尋常的,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害死他了呢?趙矮子的死又是不是這樣的情況?”一想到這些,我就自然的恐懼起來,不經意的會想到以前被那個黑衣女人跟蹤的事情,後背開始一陣一陣的發涼。
最近感到自己的膽子變得特別小,如同氣球一樣繃得緊緊的,彷彿受一點的刺激就會爆炸。
猖侯這樣的鬼怪,在我們鄉下又被稱之爲產侯,一種傳說專門危害產婦的血鬼。據說這鬼怪的前身就是冤死的孕婦,死後就專門毒害孕婦,發泄心中的不滿。爲虎作倀的倀鬼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孕婦被猖侯害死後變成了猖侯,然後繼續的毒害別人。而倀鬼卻是被老虎吃了後變成了倀,反倒爲老虎賣命,引別人到老虎的嘴邊去送死。
這猖侯它只針對孕婦作亂,對尋常人起不了作用。以前我聽長輩們說過它的事情,說它往往是紅衣紅褲的打扮,還提着一個紅袋子,見到那家有孕婦便時刻的跟蹤。等到孕婦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它就上去作怪,讓孕婦下身出血不止,它便用紅袋子把孕婦身上的血吸去。如果是孕婦家裡的人發現晚了,它會一直把孕婦的血吸乾才罷休,這樣兩條命就輕易的葬送在它的手上了。
記得我念初中的時候,同桌的一個小女生就對我講,她的嬸子就是被猖侯弄死的。當時她說得繪聲繪色,還說什麼有天早上她上學的時候,親眼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到了她嬸子的臥室,當時她並不知道是猖侯,以爲是家裡的客人,結果下午放學回去嬸子就死了。醫生說是血崩,就是產婦大出血症。
他們還在繼續議論,“我一直認爲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就是趙老弟的死,我也是覺得有很多疑點,但又想不透這其中的究竟,但我堅信這其中必然有蹊蹺,絕對不是失足掉下河裡淹死的那麼簡單!還有一件事情,我害怕你們擔心,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就在趙老弟的喪事結束後我回到家裡,越想越想不通,於是動用‘墨斗納形術’,希望去查個究竟,結果做法中出現了意外,嚇得我在家躺了兩天……”相木匠說完後出了一口長氣,神色有些恐慌。我知道他這個人向來是沉着老練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把他嚇成這樣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把相老叔嚇到了呢?你怎麼一點都沒有給我們提起過?”等那相木匠說完後,三叔連忙問道,三叔開口後,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相木匠。
“當時趙老弟纔去世幾天,我沒告訴你們是害怕你們擔驚受怕。說起來可真是奇怪,我活了快七十年,使用‘墨斗納形術’做法無數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說到這裡停頓了起來,我們都很着急,一心想要知道他到底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相木匠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
“那天晚上我從趙老弟家回來,想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施展開來‘墨斗納形術’,希望能找出點端倪來。哪知道我這法術剛施展開來的時候,這墨斗突然顫抖起來,裡面的墨線竟然突然彈了過來,絞在我的脖子上了,如同一條蛇一樣越纏越緊……我當時也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幸虧還沒有嚇糊塗。我一口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墨斗上,這墨斗才停止了顫抖,墨線也收了回去……”
相木匠還沒有說完,我們都驚呆在一邊了,只聽他繼續說道:“可真是咄咄怪事,你們或許不知道,我這牛角墨斗可是我師傅傳給我的寶貝,本身就有辟邪的功效,怎麼可能還會出這樣的事情?”相木匠一說完,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或許這樣的事情,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是怎麼會事,大家就更不知道該什麼說了。
“是啊,自從那次在三匯口掘除草狗大王發生了意外後,這怪事情就是一撥接一撥的!你看先是趙老叔不幸淹死在墩子河裡面,接着又是莫老叔上吊死了,緊接着同一天石老伯家的老宅又突然的倒塌了,還把土室的醮壇給毀滅了!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一想到這些,我現在是整天提心吊膽的,總覺得後面有雙眼睛在盯住我,回過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有時候還感覺後面有東西在呼吸,搞得人毛骨悚然的。”樊廚子說完後,屋子裡一片的沉默,沒有人接過他的話題。我感覺他把恐懼的話題推到了頂點,大白天裡,這麼多人坐在這裡,我的後背都感到陣陣發毛,心臟噔噔的跳得厲害。
“我說反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大家都不要過於的害怕,千萬不能自亂方寸,束縛了自己的手腳。到時候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豈不是要傻了眼,任由對方宰割?”相木匠一說完,大家都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說法。
“現在我們這裡除了你相老叔,都是些後輩了,所以今後一切,也都只有聽你老人家來安排了。”賴端公說道。
“我有什麼安排的,大祭酒已經有了安排,讓我們這兩天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她在和戴師兄商量這事情,說最近會捎來口信,讓我們接到口信就一同上山去。還有石九這個娃娃的事情大祭酒已經知道了,說等我們上去的時候,把他也一同帶上去。今天之所以讓這娃娃參加這樣的聚會,要不是大祭酒應允,我也是不敢妄然喊他同來。”相木匠說完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