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子話語剛一落,其身後一個天風弟子立即脫口而出“掌門我們不走,誓與天風共存亡。”隨後一個個的天風弟子也跟着喊出“掌門,我們不走……”一時間此起彼浮,在鵠鳴山後山之上飄蕩。
青玉子和幾個天風長老以及三大太上長老一時無語,含着淚,轉身默默的看着激動的天風衆弟子。
感受到長老們的目光,天風弟子似乎受到了某種鼓舞,竟然同時整齊劃一的喊到:“各位長老師祖……”嘹亮整齊的聲音直透天宇,在鵠鳴後山各山峰之間飄蕩迴響,餘音久久不息。
一旁的西門半堂不知道是氣極,還是被這種聲勢所感染,仰天一陣長笑,“好,好,好一羣天風弟子,既然如此老夫今天就成全你們吧。”說完舉起手,輕輕一揮,其身後的一羣紅衣人,立即祭出法寶向着天風門衆人打去。
一時間,血雨紛飛,奇怪的是,喊打喊殺的聲音此起彼伏,斷肢殘臂也隨處可見,卻從未聽到一聲哀嚎。
戰鬥中,許多天風弟子眼看敵不過,就將被捉,卻是紛紛自斷經脈,自盡而亡,廣場中的屍體越堆越多,被單方面屠殺的天風弟子卻從未有一人退縮。
看着場中一面倒的情形,看着自己弟子胸膛中噴散出來的血液在空中飛舞,青玉子幾人老淚縱橫,雙目血紅,祭起法寶向着紅衣人衝去。半空中頓時法寶伴隨血花飛舞,交相輝映,是那麼耀眼,卻又顯得悲壯。
眼見大勢已去,幾個天風長老也準備自爆金丹元嬰,可天風的衆長老似乎都得到了優待,一個長老都是兩三個同等級的高手對付,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紛紛被活捉。
戰鬥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漫天飛舞的各色法寶都紛紛被收回,飄蕩在空中的血雨也掉落地面,在暗青色的青石地面上印出朵朵悽美的血色斑點。
天風門衆長老盡皆被活捉封住了修爲,一些沒來得及自盡的天風弟子也沒逃過被抓的命運。被血欲宗聚集在一起的天風衆人,此時眼中已經看不到悲傷,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眼中卻是一片空洞與絕望。
習昊三人,剛到鵠鳴山腳,就看見後山法寶亂飛,心中立即大驚,飛快的向着後山奔去,可是一到大殿廣場,看到的卻是亂七八糟的天風門衆弟子的屍體,和一旁被封住了修爲聚集在一處的天風衆人。三人立時呆在了那裡。
一見習昊,西門半堂卻是眼睛一亮。“你就是習昊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今日老夫也就順便將你也拿下吧,北野斷嶽沒用的東西,老是說什麼不能用強,要慢慢來,老夫倒是不信了。”
說完,他又看了習昊旁邊的陳清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到:“北野斷嶽那老東西真的是越來越不中用了,竟然能讓你逃了,老夫今日實在是收穫頗豐啊。”那神情,完全沒將習昊幾人放在眼裡,好似幾人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隨着西門半堂的一揮手,幾個紅衣人立即祭起法寶向着習昊三人衝而來過來。牟依嘎一聲清喝,幾隻銀色蠱蟲立即從身上飛出。
沉浸在悲傷中的習昊這時也會過神來,一揮手,剛剛煉成的靈鬼立時祭出,一個巨大的陰影立即從身上飛出,陰影一飛到半空中,立即分成幾團小陰影向着襲來的幾人迎去,而他本身也沒閒着,飛身而起,向着來人襲去。
陳清卻好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沒人理會他,看了空中爭鬥的衆人一會,還不能凌空飛行的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的走向被制住的天風門衆人。
血欲宗的人知道陳清的修爲,看着他走向天風門之人,也沒有理會,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血欲宗的人卻不知道,陳清由於修煉了金身決,雖然境界仍然是相當於融合後期,但其實際實力卻勉強可以和金丹後期的人一比了。
走到衆人面前,陳清開始檢查天風門幾位長老身上的封印,天風衆長老身上的封印都應該是元嬰後期高手所下,陳清實在是無能爲力,只得依次再檢查其它弟子身上的封印。
一旁的習昊、牟依嘎和血欲宗的人的戰鬥,此時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狀態。牟依嘎的蠱蟲吞噬了兩個血欲宗之人的元嬰,而習昊的靈鬼分化成的七個小靈鬼,卻無聲無息的分別進入一個血欲宗人的身體之中,被靈鬼侵入的血欲宗人立即神色大變,抱着頭顱在一邊哀嚎,那哀嚎讓一旁的人聽了,也爲之心驚膽戰。
習昊本人戰鬥的狀況卻更是詭異,只要被習昊近身的血欲宗人,立即會覺得身上修爲瞬間被一種詭異的力量封住,失去了抵抗力,然後被習昊隨手一個印決幹掉。
漸漸的,血欲宗的人發現不能靠近習昊,當下紛紛飛散開來,在遠處用法寶對習昊轟擊。
習昊現在的咒術修爲還不夠,憑空發動的咒術影響的範圍還比較小,血欲宗的人散開之後,他的咒術也就沒了作用。不過習昊也並不慌亂,一個個法決打出,和飛舞而來的一個個法寶開始了硬碰。一時之間,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在一旁觀戰的西門半堂卻失去了耐性,口中喊了一聲“廢物”,立即伸出一隻手,向着習昊抓來。
西門半堂的動作十分迅速,習昊反應過來的時候,西門半堂離他很近了。並且同時他還發現,自己的詛咒之術似乎對西門半堂的影響極小,他心中立即一驚,一道金剛輪印朝着對方打出。
西門半堂也是隨手一揮,一股勁風從袖間涌出,和習昊打出的**虛影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聲,虛影立即破散,習昊也被打得飛起老遠,而這時一個血欲宗的人法寶也飛快的向着習昊襲去,已經受傷的習昊眼看就要無法抵擋,飲恨當場。
一旁的牟依嘎見此情景,立即嚇得魂飛九天,發瘋似地向着習昊奔去,一把將他抱住,用身體擋住了原本是打向習昊的法寶。
“噗~~~”牟依嘎口中立即噴出一口鮮血,人也昏了過去。溫熱的血液灑在習昊臉上,習昊立即呆掉了,反手將昏迷的牟依嘎抱在懷中,傻傻的看着她,慢慢的降落地面。
一旁的西門半堂似乎對自己的一擊很有信心,覺得習昊應該是失去了抵抗能力,也就沒再行出手,而血欲宗的人見西門半堂出手之後便沒了動作,一時也愣在了那裡,搞不清楚是出手好還是不出手好。
掉落地面的習昊,看着懷中生死不知的牟依嘎,一顆血肉之心陣陣刺痛,牟依嘎平時刁蠻可愛的樣子在眼前浮現。慢慢的,他覺得心口越來越疼……
“啊~~~~~”一聲低沉的吼聲從,又像在莫蒼山神秘宮殿中那次一樣,習昊只覺心中一股暴戾之氣升起,神智漸漸迷糊。
“帶他們進入禁地”在習昊漸漸失去神智之時,耳邊卻突然出來一聲暴喝。習昊猛的一個激靈,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扭頭一看,原來是天風三大太上長老中修爲最高的玄明,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解開了身上的禁制,猶如天神一樣的站了起來,隨手一揮將天風衆長老身上的禁制全部解開。
“師叔(弟)”天風門衆長老立即驚呼,看着玄明身上冒出淡淡的紅色氣霧,天風衆長老雖然不知道玄明是怎麼解開自己身上禁制的,但是他們卻明白玄明做了什麼。
聽見衆人的喊聲,玄明卻是大喊一聲“快走,我只能擋住他們一會,難道你們真的要我天風門從此斷絕嗎?”
習昊此時也突然明白了過來,這玄明應該是將自己的元嬰和元神燃燒起來,當下也顧不得悲傷,抱着昏迷中的牟依嘎飛快的向着天風門衆人飛去。
天風門衆人也是一臉的悲憤,向着禁地走去。
眼見天風門衆人退去,血欲宗的衆人也動了,可玄明卻像天神一樣擋在那裡。西門半堂這時心中也暗暗發急,手一揮,一道紅色光華向着玄明打去。
玄明卻只是祭起一個護身法寶,就對襲來的紅色光華不管不顧,只是瘋狂的出手阻擋想去追擊天風門衆人的血欲宗弟子。
玄明本來就是天風門中修爲最高的,本身實力已經極爲接近化神期,此番一燃燒元嬰和元神其身上透出出來的威勢,直逼化神中期的高手,不顧性命的阻擋血欲宗衆人的追擊當然不存在什麼問題。而西門半堂本身也只是化神中期的修爲,也無法對現在的玄明做到一擊必殺。
在僵持中,時間慢慢的流逝,玄明身上的威勢漸漸的弱了下去,回頭看了一眼天風門衆人離去的方向,發現天風門的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蹤,玄明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此時西門半堂卻是怒不可遏,一見西門半堂身上的氣勢弱了下去,立即打出一道紅色光華向着玄明襲去。看着眼前暴怒的西門半堂和急速飛來的紅光,玄明臉上的笑意更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紅光掠過,玄明的身體立時化成了粉末。可是他死前,那個令血欲宗衆人心顫的微笑,卻在血欲宗衆人眼前飄蕩,久久不散。
過得半天,血欲宗的一老者纔回過神來,略略思考了下,向西門半堂問到:“西門宗主,他們進入了禁地,我們要繼續攻擊禁地嗎?”
西門半堂也是嘆了一口氣。“天風門的禁地天下聞名,沒有地仙境界的修爲萬難破開”說到此處,他卻是一聲冷哼。“我們就在此守候,他們的長老可以辟穀,但是多數弟子卻不行,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有多少個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