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依嘎雖然堅定的認爲自己是在夢中,可是她也架不住習昊真摯的眼神,此刻亦迷糊起來。眼神中露出迷濛之色,看了習昊一眼,疑惑的喃喃低念:“這都是真的?”
“對。”習昊沒有絲毫的憂鬱,只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而牟依嘎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遲疑了一下,擡起自己的手,果斷的放入口中咬了一下。
“哎呦~~~~”
一聲痛呼從牟依嘎口中發出,卻是兩人四眼同時緊張的向其小手看去。
“你這是做什麼?”
習昊一臉的焦急,責備的問道。
“呵呵~~~~~~”牟依嘎甜甜一笑。
“別人說,做夢的人是不會覺得疼的,剛纔我咬了自己一下,真的疼,看來這不是做夢。”
習昊輕輕撫摸這那小手上的牙印,牙印很深,看來牟依嘎咬得很用力,他不由又是一陣心疼,仍舊是憤憤不平:“要證明這不是夢,你也可以咬我嘛,幹嘛那麼傻,咬你自己啊。”
“哼~~~~~”
牟依嘎嬌小的鼻子一抽。“你以爲我想咬我自己啊,但是咬你的話,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那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夢啊。”
說着,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向習昊,疑惑的問道:“既然這不是夢,那你怎麼會變成了白毛妖怪?”
“白毛妖怪?”
習昊一愣,從牟依嘎看向自己頭髮的眼睛中得到了答案,遂苦笑搖了搖頭,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這還不都是因爲你。上次,你趁我受傷,自己跑了,我傷好了之後,到大嶼城又找不到你,所以一急,就變成這樣了。”
說着,他又略略停頓了一下,看了對方一眼,道:“上次你是說,你的眼睛看不見了,還有身體也變化了,現在你的眼睛也治好了,我也有足夠的靈藥讓你身體保持現在這樣子,你可不能一聲不響的再跑了啊,不然,我下次抓到你,可要打你屁股。”
聽習昊說要打自己屁股,牟依嘎小臉立即一紅,小嘴一嘟:“你以爲我想走啊,你知道,我走了以後,心裡有多難過嗎?天天想着你,又不敢去找你。”
說着,其兩眼竟然一紅,好像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傻丫頭,不要哭好嗎?”
見牟依嘎好像要哭的樣子,習昊心中立即一急,急忙捧着牟依嘎精緻的臉龐,柔聲安慰。
“呵呵~~~~~~”
牟依嘎卻是一抹臉上淚痕,調皮的一笑,靈動雙眼一瞪:“誰說我哭了,快,揹我去抓野雞去。”
習昊面色一苦:“不是和你說了嗎,這不是夢,我不會消失的,你身體不舒服,就在這裡等着我好嗎,我去抓就可以了。”
“哼~~~~”牟依嘎嬌蠻的一努嘴:“我知道你不會消失,可是我纔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呢,以後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要跟着你,一步也不離開。”
習昊心中一熱,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說什麼好了,愣了一下,也只是慎重的點了點頭:“好~~~~~~”
不過,其點頭的動作雖然輕微,但他心中卻明白,自己這一點頭,代表的是多麼凝重的承諾。
輕輕的背起牟依嘎走出山洞,習昊面色卻是一苦。
因爲呈現在眼前的,卻是黃土漫漫,方圓十里之內,寸草不生。
牟依嘎雙眼一瞪,愣了一下,隨後一拍習昊的肩膀:“你是選的什麼地方嘛,這裡哪有野雞?”
“呵呵~~~~~~”
習昊訕訕一笑。“本來這裡也是青山綠水的,可是,二十幾天前,我和那個治療你眼睛的怪人在這裡打了一架,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
說着,他又單手託着背上的牟依嘎,另一隻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衣服,反手向牟依嘎一遞:“我們要到十里之外的樹林裡去找野雞,風大,這件衣服你披着。”
“你當我泥做的啊!”
牟依嘎不滿的一聲冷哼,也沒去想習昊現在會是什麼樣的修爲,纔可能造成眼前這種景象,只是偷偷的甜甜一笑,將衣服接過披在了自己身上。
不多時的功夫,習昊已經抓到了三隻野雞,專心的慢慢炙烤着。
“呲~~~~~”
金黃色的雞肉,在紅紅火苗炙烤下,忍不住滴下一滴油珠,落在下面柴火之上,發出滋的一聲,火苗也隨之一漲。
牟依嘎坐在一旁,看着香氣四溢的雞肉,不自覺的伸出舌頭,tian了tian自己嘴脣。
“呵呵~~~~~~”
見牟依嘎此等表情,習昊不由輕輕一笑,伸手一彈其額頭。“小饞貓~~~~”
“我哪裡饞了?”
牟依嘎不滿的抽了抽鼻子,可突然之間卻發現自己的口水已經滴了下來,當下小臉上不由一紅。眉頭一皺,想要轉換話題。
她這一皺眉思考,突地又想起一件事情來,當下臉色立即一正,道:“對了,習昊聽那個叫寧雨欣的姑娘說,你身上有什麼摩舍之咒,這是怎麼回事啊?”
習昊呆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以爲意的淡淡說道:“沒什麼的,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們只是爲了自己的某種目的,想挑撥我對付別人而已。”
“真的?”
牟依嘎兩眼微眯,露出疑惑的光芒。
“是啦。”
習昊淡淡的迴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中的樹枝往牟依嘎面前一遞:“這隻熟了,可以吃了,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牟依嘎默默接過烤雞,臉上仍舊不相信的樣子:“真的沒什麼問題,有問題你要說啊,我好不容易纔可以和你在一起,可不想又要分開。”
習昊一愣,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眼凝視對方,慎重的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會阻礙我們在一起的,神阻我就滅神,佛擋,我就誅佛,總之,我們是不會再分開了。”
“好。”
也不知是習昊話語的原因,還是他那堅定的眼神起了作用,牟依嘎呆了許久,才靜靜的點了點頭,然後甜甜一笑,不再理會此事,目光落到眼前金黃色的雞肉之上,咧嘴一笑:“看在這隻烤雞的份上,就相信你吧。”
“呼~~~~”
見牟依嘎不再提這個話題,習昊心中暗暗的吐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牟依嘎狂吃的樣子。還不時的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油漬……
不知不覺間,七天的時間慢慢過去,牟依嘎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又能跑能跳,在習昊面前不停的晃盪。
習昊亦是面含微笑的看着她,但其心中卻有一個隱憂。
那就是牟依嘎修煉的血靈之術太過霸道,只要其體內生機充足,血靈之術就會自行運轉,將這些強大的生機排出其體外。
自己雖然能用蘊含強大生機的靈物使其保持現有的狀態,不過,這樣對靈物的消耗卻是極大的,自己掠奪而來的靈物最多隻夠牟依嘎一年的消耗而已。照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就算自己將所有大宗門內蘊含強大生機之物全部取來,也最多夠她消耗幾年,或者上十年而已。
可是,十年之後呢?就算將牟依嘎強行留在自己身邊,她會不會因爲自己容貌的變化,而覺得不適合與自己在一起,以至不開心呢?
面對這種情況,習昊雖然焦急,卻不敢和牟依嘎說,也只能將這種擔憂隱隱的壓在心中。
對於習昊的憂愁,牟依嘎亦隱隱有所感覺,但是卻很模糊,幾次追問,都被習昊用三教的事情搪塞了過去。她亦將信將疑的不再提及這個問題,只是蹦蹦跳跳的拉着習昊遊玩……
時間慢慢流逝,兩天的時間又悄然而逝,已經到了何寧雨欣約定的時間,習昊也只得暫時將心中的憂愁放下,帶着牟依嘎來到了那座光禿禿的山峰之上。
“呵呵~~~~~~兩位的悠閒真叫人羨慕啊。”
習昊二人上山不久,寧雨欣即姍姍而來。
習昊淡淡一笑,站了起來。
“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又怎麼說得上悠閒,還請姑娘將第三件事情明示,也好讓我們了卻一段心事。”
“不急。”寧雨欣卻是搖了搖頭。“時間還沒到,我們就在這裡等上二十日之後,再趕往那裡吧。”
說着,其頭又微微一側:“就算公子將我們的約定完成了,公子就真的能做到清閒了嗎?公子別忘了,還有摩舍之咒和你的親人。”
“對啊。”
牟依嘎聞言,稍微一愣,立即點了點頭,扭頭向習昊看去。“你的父母和哥哥有下落了嗎?”
習昊卻是雙目一眯,沒有回答牟依嘎的問話,而是冷冷的看向寧雨欣:“在下的事情不勞姑娘擔心,不過我卻很好奇,剛纔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還是你那主人要你說的?”
寧雨欣一呆,沒想到習昊會這麼問,眼中遂閃過一絲哀怨,淡淡看了習昊一眼,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話是誰說的不要緊,要緊的就是它是事實,習公子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