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孤鳴究竟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刻來到這裡,又想要做什麼?”低頭沉思的許久,習昊也沒能想起這孤鳴究竟是何等人物。不由皺眉喃喃自語。
過了半晌,他才擡起了頭。“我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說着,他又轉頭對着夢依藍幾人說到:“夢姑娘你們就在這裡先聊會吧,我去看看這孤鳴究竟是何來路。”
其話語剛一落,卻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元神,在血欲宗內某處散發開來。他不由眉頭一皺。
而一旁的薩拉魯馬卻是一聲冷哼,猛的從石凳之上站起。衣服立即無風自蕩,一股淡淡的粉紅色氣霧也從其身上瀰漫開來。
夢依藍和剎天兩人雖然沒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元神,但從習昊、薩拉魯馬的反應中也知道有事情發生,當即向習昊問到:“先生,怎麼了?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習昊卻是站在那裡,皺着眉頭,雙目看着空中某處,並未回答兩人問話。
見習昊沒反應,夢依藍和剎天不由心中一緊,剎天手一翻,已經將自己那柄巨大的黑劍拿在手中,夢依藍也是默運體內元力,警惕的向四周張望。
半晌,習昊才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見習昊如此表情,夢依藍和剎天才鬆了一口氣。“先生剛纔怎麼了?怎麼叫你也沒反應?”
聽夢依藍這麼一說,習昊卻是一愣。“你們剛纔叫我了?”
夢依藍和剎天卻是對望一眼,然後像不認識習昊一樣,用怪異的目光看着習昊,同時點了點頭。
兩人如此反應,不由讓習昊尷尬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不好意思,剛纔因爲有一股陌生強大的元神在血欲宗內散發開來,我可能太過緊張了,故此有些走神了,實在不好意思。”
“陌生強大的元神?”夢依藍不由眉頭一皺。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叫孤鳴的修者,散發出來的吧。”
“哦。”夢依藍點頭輕輕應了一聲。“那現在怎麼樣了?”
習昊還未說話,一旁的薩拉魯馬也已經收回了元神,淡淡的說到:“沒事了,那人元神雖然強大,但現在已經退回去了。”
夢依藍聞言,立即一側頭,向着薩拉魯馬問到:“哦?那薩拉魯馬姑娘,剛纔是用元神和對方在交戰了?”
“嗯~~~”薩拉魯馬點了點頭。“不過那人元神確實也是不可小視。”
聽薩拉魯馬這麼一說,夢依藍不由眉頭皺得更緊。“薩拉魯馬姑娘來自大嶼,專修元神,也說那人元神不可小視,那這人究竟是何人,怎麼卻從來沒聽說過修行界中有如此高手。”
習昊卻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先不管了,去看看再說吧,他已經發現了你們的存在,就和我一起去會會他吧。”
幾人來到大殿之中,卻見一個一身白衣,身材碩長,卻略顯消瘦的男子正背手而立。
“吭~~~”見那人還背對着自己等人,習昊不由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聽得習昊咳嗽,那人立即轉過身來,目光再習昊幾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才慢慢說到:“你們幾人中,誰是郝念牟啊?”
夢依藍原本見那人一身書生打扮,白白淨淨的臉上雖然有些蒼白,但也不是俊秀,舉手投足之間也有幾分風雅,對他的感觀還不算壞,可對方這一見面,就這麼大咧咧的問誰是習昊,而且雙眉之間帶着一種傲氣,心中當下不由有一絲不快,鼻中發出一聲冷笑。道:“見你這人長得還算斯文,怎麼如此不知禮數?”
誰知,那人聞言,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是一愣,隨後有些尷尬的一笑。朝着夢依藍一拱手。“不好意思,在下孤鳴,因爲心中有些事情煩悶,故此有些失禮了,還往小姐見諒。”說着,他還立即躬身對着習昊幾人行了一禮。
對方突然變得這麼有禮貌,夢依藍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下愣在了那裡。
一旁的習昊卻是微微一笑,對着那孤鳴一拱手。道:“在下就是郝念牟,不知孤鳴兄找在下有何事?”
誰知,孤鳴聽得習昊這一說話,原本秀氣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怒氣,眼中也是一道厲芒閃過。不過這些都是一閃而逝,隨後其臉上又露出一絲淡淡的傷感,擡眼在習昊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過得半晌,他才慢慢開口說到:“剛纔和我元神交戰的是你?”
“不,那不是在下。”習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然後手輕輕一擡,指了指旁邊的薩拉魯馬,說到:“剛纔和孤鳴兄切磋的是這位薩拉魯馬姑娘。”
孤鳴一愣,目光也順着習昊指的方向看去,卻看到薩拉魯馬那枯瘦如才的身形,其不由呆了半晌,才擡起頭來,訝異的說到:“姑娘你是大嶼之人,還是黑巫教或者巫毒教的高手?”
孤鳴對自己的態度雖然還算好,不過他對習昊的態度卻讓薩拉魯馬心中有些不舒服,聞言,當下也並未對其多做表示。只是冷冷的說到:“薩拉魯馬來自大嶼。”
“難怪。”聽薩拉魯馬這麼一說,孤鳴不由不由微微的點了點頭。“那怪姑娘剛纔感覺姑娘的元神之中有股血腥氣,孤鳴爲人雖然做不到爲了自己的族人而犧牲自我,但對姑娘這樣,肯爲族人犧牲的人卻是無比敬重的,請受孤鳴一拜。”說着,他還竟然真的躬身對着薩拉魯馬拜了下去。
對方如此做法,不由讓薩拉魯馬也呆在了那裡,想要伸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而一旁的習昊卻是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這孤鳴究竟是何等人物,照他的話來看,應該是知道大嶼血靈之術的秘密的,而其元神也是強大異常……”
等習昊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卻見孤鳴已經立直了身子,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眼中還露出一股濃濃的嫉妒和一絲淡淡的傷感。
見對方這等表情,習昊心中不由更加疑惑,暗想:自己和這人並不認識,何以這人看自己的眼光中會有那種嫉妒,他的傷感又是從何而來?
心中雖然疑惑,可習昊的動作卻並不慢,當即微微的對着孤鳴一抱拳。“不知孤鳴兄自何而來,找郝某又有何事?”
此時,孤鳴眼中已經恢復了清明,聞言,立即文雅的一揖。道:“實在不好意思,孤鳴的來歷現在卻是不方便告知,至於孤鳴此來,卻是有兩個目的。”
“哦。”習昊頭一側,淡淡的看着孤鳴,臉上卻未露出絲毫表情。道:“孤鳴兄說來聽聽。”
孤鳴輕輕的整理了下衣衫,隨後雲淡風輕的說到:“孤鳴一直一個人苦修,卻很少遇到高手,聽人說郝宗主修爲了得,孤鳴此來,第一個目的就是向宗主討教一二。”
孤鳴此話一出,旁邊的薩拉魯馬、剎天、夢依藍卻是心中一緊,立即劍撥弩張起來。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伸手阻止了幾人的動作。面不改色的慢慢說到:“那孤鳴兄來此的第二個目的呢?”
誰知,孤鳴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現在還不能告訴宗主,因爲我的第二個目的,可能會因爲我們切磋的結果而有所改變。”說到這裡,他卻停頓了下,道:“剛纔孤鳴在大殿之中等候之時,由於心情有些急躁,故此也就將元神散開了,想和宗主早些切磋一下,這舉動實在有些失禮,孤鳴在此表示歉意。”說着,他還微微的一欠身對着習昊行了一禮。
習昊聽完,卻是微微沉吟了下,一會之後才擡起頭來。“能和孤鳴兄這樣的高手切磋,也是郝某的榮幸,我看這樣吧,由於孤鳴兄剛纔已經和薩拉魯馬姑娘元神拼鬥過一次,也需要調整下。我看孤鳴兄不如就在血欲宗休息三日,三日之後我們再行切磋,怎麼樣?”
孤鳴淡淡一笑,輕輕說到:“不用了,剛纔和薩拉魯馬姑娘的交鋒只是點到爲止,對孤鳴並沒有什麼損傷。”
習昊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道:“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孤鳴兄不是說第二個目的,還要根據我們切磋的結果做調整嗎?難道孤鳴兄不怕因爲一點點的誤差,影響了孤鳴兄的判斷?”
孤鳴卻是一愣,低頭沉思了一陣,才默默的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承了宗主好意,我們就三日之後再行切磋吧,至於住在這裡就不必了,孤鳴另有住處。”
說着,他還對着習昊等人微微的一拱手。“孤鳴告辭了,三日之後再會。”說完之後,其人也立即飄然而去。
“先生,你看這人究竟是何來路,他究竟是來做什麼的?爲何要找先生比試?還有先生真的要和他比試嗎?不怕其中有什麼陰謀?”孤鳴走後,夢依藍立即疑惑的向習昊問到。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他應該沒有什麼陰謀,並且我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歷,但其目的我卻大致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