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長老說他也沒見過那兩樣東西,無法印證心中猜想,習昊不由大感失望,低着頭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在半個月前還接到過陳清的信,時間上和二長老說的對不上,心中略略安穩了些,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又向那二長老問到:“你能肯定他們得到了拿兩樣東西嗎?”
“我也不敢肯定他們是否得到了那兩樣東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沒有練成血屠大陣,不然今天也不會如此。”那二長老也是搖了搖頭,臉上現出一些悲傷之色,自己身爲血欲宗的長老,這樣的事情竟然不知情,這讓他感到很悲哀,也很憤怒。
一旁的牟依嘎見習昊如此追問那兩樣東西,心中奇怪,立即問到:“那兩樣是什麼東西啊?很厲害嗎?”
習昊臉上卻露出些擔憂之色。“你忘了我們在陰陽谷得到的儲物袋裡,你說還有腥味的東西。”
“那兩樣東西不是在你身上嗎?”牟依嘎立即回過神來。
習昊搖了搖頭。“那兩樣東西我給你大哥了,當時是想着,如果他遇到血欲宗之人,也可以用那東西做憑藉,換得求生的機會,現在想來,那兩樣東西卻反而可能給他帶來災難。”說到此處,習昊也是不甚感慨,大爲懊惱。
牟依嘎一愣,臉上立即現出緊張的神色,說:“你的意思是說大哥被他們抓出了?”
習昊略一皺眉,想了一想,才慢慢的說到:“我看沒有,我們半個月前還接到過你哥哥的信,和北野斷嶽說的時間對不上,現在有三種可能,一就是你大哥遇到了血欲宗的人,將那兩樣東西交出保命,二就是北野斷嶽說謊,三就是北野斷嶽口中的那兩樣東西,根本不是我們所想的那兩樣東西。”其實在習昊的心中還有第四種可能和第五種可能的猜想,不過他見牟依嘎那緊張的樣子,卻不忍心說出來。
“我們去血欲宗總壇看看吧,反正那個二長老不是說他們的血屠大陣還沒練成嗎?”聽習昊一說,牟依嘎心中立即安穩了許多,不過還是有點擔心,立即提出了去血欲宗看看的想法。
習昊微微一笑,輕輕的摸了摸牟依嘎的頭。“我也正有這個想法,不過我們不清楚血欲宗總壇的佈置,這麼貿貿然的去有些不妥,我們需要個人帶路。”說着,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二長老。
那二長老被習昊這麼一看,如何還能不知道他的意思,立即上前一步,對着二人一抱拳。“那北野斷嶽此番如此出賣我們,老夫也想看看其下場,我願帶二位前往。”
牟依嘎一聽,立即嚷到:“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走啊。”
習昊卻是一把拉住他,轉頭對着那二長老一拱手,“二長老,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你,所以我們雖然不封住你的修爲,但是還是要做些防備。”
說完,他又扭頭看着牟依嘎,說:“噬元蠱,你會煉製吧,我身上沒有多餘的蠱蟲。”
牟依嘎也不廢話,直接召喚出一隻銀金色蠱蟲和幾隻銀色蠱蟲,開始才一邊搗鼓起來,一邊搗鼓還一邊對那二長老唸叨:“這噬元蠱一進入你的身體,就會附着在你的元嬰之上,並且和你心神相通,如果你有對我們不利的念頭,這噬元蠱就會開始噬咬你的元嬰,就算我們死了,它也會咬足七七四十九天後,和你同歸於盡。”
說完,她也搗鼓的差不多了,立即拉着習昊的手,想要咬破其手指。習昊輕輕的擺了擺手。說:“我的控蠱之術沒你熟練,還是你控制吧,他想對付我的話,你也不會讓他好過是吧。”
牟依嘎想了一想,也是的。當下也不再猶豫,咬破手指,一滴鮮血滴在那剛煉成的噬元蠱上,那小小的蠱蟲很快的將其鮮血喝乾,牟依嘎一指二長老,那蠱蟲立即飛快的向着他飛去。
那二長老見蠱蟲飛來,心中恐懼,但是也沒抵抗。
“我們也是以防萬一,不過前輩放心,只要我們安然處了血欲宗,立即會收回蠱蟲的。”
“公子客氣了,若換做是老夫,可能更甚。”對於習昊的話,那二長老卻是微微的一笑,不以爲意。
三人一起向着血欲宗總壇行去,到達目的地,所見的情況卻讓習昊、牟依嘎相視一眼,一陣愕然。
那二長老卻是老眼含淚,昂首向天,口中喃喃的唸叨:“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北野斷嶽、三位太上長老啊,枉我一世忠心……”看着眼前已經人去樓空的總壇,雖然二長老早已經猜到這種情況,但是心中總還是有一絲幻想、憧憬。如今親眼看到猜想變成現實,心中那份感覺自是不同。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房屋,習昊、牟依嘎二人心中一陣無趣,二長老卻是失魂落寞,三人慢慢向外走去,走到那個刻有血欲宗三個大字的石碑前,卻發現其背後寫着一排腥紅的大字:“習昊小兒,一月之後,再與爾等算賬。”
牟依嘎心中本就鬱悶,再看到這幾個字,當下氣不打一出來,揮手一道勁風打出,將那石碑打得粉碎。
習昊看到“一月之後”那幾個字,心中一咯噔,聯想到二長老說的兩件血欲老祖遺物的事情,心中不由開始猜疑起來。
三人相對無語的走出了血欲宗,習昊牟依嘎二人此時卻對如何處理二長老,犯難起來。見二長老現在的狀態,加上起初其合作的態度,二人是不忍心再殺他,可是又怕其再作惡。若廢其修爲,那他現在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無親無故的可憐老人,叫他如何去生活。
思來想去,習昊最後決定廢其大部分修爲,只讓他保留大概融合期左右的實力,這樣的話只要其安心做個普通老人,安安穩穩的再過幾十年沒問題。不想他這一番做法,後來卻免卻了他一場大難。
雖然那石碑上“一個月之後”幾個字讓習昊想起了陳清,擔心起安全,可是現在的情況習昊也無計可施,無從尋找陳清的下落。
處理完二長老的事情之後,習昊略一思考,決定先去大嶼將那神器的事情告知大嶼三老等人,然後立即返回,估計一個月後,血欲宗的人也應該再度出現。
計議既定,習昊也不猶豫,帶着牟依嘎,兩人快馬兩騎,向着大嶼方向匆匆想去。
一個巨大的殿堂內。
“大祭師,你不能這麼做。”儂依曼猛的從椅子上站起,對着大殿正中央一個巨大的黑木椅上,坐着的一個全身黑衣的老婦人喊到。
那婦人未曾料到儂依曼會如此激動,當下也是一聲苦笑,枯瘦的手握了握手中的柺杖,說:“唉,孩子,我也不想如此啊,可是不如此的話,不足以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幾年之後那些人心中猜疑,對我們的大計不利啊。”
儂依曼卻是一呆,喃喃的說:“那也不應該犧牲習昊啊,他可是……”
“唉,我也不想犧牲他,可是他的條件是最符合的,時間這麼短,我們再推出一個人進入到那些人的視線中,讓他們將目光轉移,你說可能嗎?”見儂依曼如此,老婦人心中的苦澀與無奈也被引發出來,流露於臉上。
儂依曼還是有些心不死。“可是習昊的身份……就算我們成功了也……”
老婦人卻是一揮手,打斷了儂依曼的話,說:“我們這裡不是還有兩個嗎?習昊也算是爲他的親人犧牲吧,這事就不用說了,就這樣吧。”說完,又是對儂依曼一揮手。“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儂依曼神色恍惚的走出了大殿。老婦人又對着旁邊的一個紫衣大漢說到:“猛獁,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
紫衣人立即上前一步,“是,屬下遵命。”說完,即轉身向着大殿外走去,其背上揹着顯眼的一把血紅色的巨劍,竟然就是莫蒼山中那神秘宮殿內的那件神器。
習昊、牟依嘎二人匆匆趕到大嶼,將神器的事情像暗茶圖及姬達瓦等人敘述了一番,幾人立時大驚,立即要派人前往。
可習昊卻一力勸阻,認爲現在各方勢力齊聚冥風山,若大嶼現在介入,可能會引來一場大風波,可能會死很多大嶼的子民,這是衆人都不願看到的,倒不如等過些日子,各派心思冷卻了下來,再做計較。
衆人一想,也覺得打開密境的關鍵事物在習昊身上,那些人不可能取得神器,也紛紛同意的習昊的意見,決定等過個一兩年再做計較。
習昊二人從大嶼出來,牟依嘎覺得無聊,拉着習昊一定要去冥風山看看熱鬧,習昊心中一盤算,覺得離血欲宗出現還有段時間,這期間也是無事,當下也就同意了。
二人向着冥風山趕來,這一日,二人經過一片巨大的原始樹林,牟依嘎聽得其中鳥鳴獸叫,口腹之慾又犯,當下拉着習昊進入樹林弄幾隻野味還打打牙祭。習昊無奈,二人將馬拴在一棵樹上,即進入其中。
二人行入林間,夕陽餘光漸收,四周鳥鳴獸叫,怪聲時起,雖是晴天,而大片水氣氤氳撲面,森氣逼人。沿着各種鳥獸足跡,二人很快尋得獵得一隻獐子和兩隻野雞大小的飛禽。
看着火堆上面架子上,黃燦燦不停吱吱的冒着油,時時散發出一縷香味的肉,牟依嘎吞了一口口水,還不時的催出習昊快點烤。
最後,牟依嘎嫌習昊太慢,將習昊推開,自己動手,一隻手不停的翻轉木架山串肉的木棍,一隻手不停的往火堆里加着柴火。
在一旁看着辛勤忙碌的牟依嘎,習昊心中一片寧靜,不時的伸出手,替兩手不空的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忽然,習昊卻是一皺眉頭,隨即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忙碌中的牟依嘎本是無暇注意習昊表情的,可是不知怎的,卻似乎感覺到習昊有些異樣,扭頭一看,卻看見習昊的一臉怒容。
“怎麼了?”牟依嘎心中奇怪,這習昊剛纔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烏雲密佈的樣子。
牟依嘎這一問,習昊立即回過神來。“有幾個人在欺負一個小姑娘。”
牟依嘎一聽,這還了得,她本人是最憎恨別人欺負女人的,想當初她第一次和習昊見面的時候,就是因爲殺了一個欺負良家女子的滄溟派弟子而被追殺,這時再遇到這種事情,如何忍得。當下問到:“在哪裡?”
“在那邊。”習昊伸出一隻手,朝一個方向一指。
看了看習昊所指的方向,牟依嘎又看了看快熟了的烤肉,眼中似乎有些不捨。略一皺眉頭,只見她手一揚,一股勁風從袖間當初,燃得正旺的火堆熄滅。然後拍了拍手,對着習昊說到:“走吧,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