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習昊傳音說要自己先別殺凌明子,正不停的敲打着面前的大鼓,發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光波攻向凌青子的天祭實施者,不由愣了一下,稍作遲疑,遂衝習昊輕輕的點了點頭。
此刻,一旁的凌玄子卻早習昊一步回過神來,見習昊好像還有些神思恍惚,其心中不由一喜。立即運轉體內真元,手中法寶化作一道綠色玄光向着習昊直飛而去。
看到天祭實施者點頭答應了自己要求的習昊,心中還在欣喜,卻突然感到旁邊一道龐大幽冷之氣朝着自己直襲而來,其心中不由一驚,立即將手中紅色長刀舉起奮力反手向前劈去。
可惜,習昊反應雖快,但時間卻有些晚了……
一聲巨響傳來,習昊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人也向後仰飛出老遠,重重的落到了冥月巫器所發出的玄色光幕之上,引得光幕一陣劇烈的波動,冥月也是急忙一連打出幾個法決才把光幕穩住,緩緩的將習昊身軀拖住。
“宗主(先生)……”旁邊的薩拉魯馬和冥月見此一景不由輕呼出聲。
習昊卻是慢慢的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揮手向兩人示意自己沒事,隨後輕輕抹了抹嘴上的鮮血,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眼中冷冷的看着凌玄子,其中閃動的卻的滔天的戰意和一種興奮的光芒。
旁邊的薩拉魯馬和冥月雖然不明白習昊爲何會有這種表情,但他們又仔細的觀察了下習昊的情況,發現他確實應該只是受了些輕傷而已,心中才略略寬鬆了些,開始凝神應付自己應該面對的。
對面的凌玄子見對方竟然在自己即將偷襲成功那一刻反應了過來,自己的一擊也只是讓對方受了些輕傷而已,其心中不由微微的感到有些失望。
失望之餘,他又看到對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和眼中滔天的戰意,其心中也不由一陣發毛,暗想:這傢伙應該不是一個嗜血瘋子吧。同時其人也是小心的運轉內真元,謹慎的戒備起來。
而一旁的習昊盯着眼前的凌玄子,腦海中不斷盤旋的卻是隻要殺了眼前這人,自己就可以開始親手爲牟依嘎報仇了……默默的盤算着,其心中不由越來越興奮,眼中的戰意也是越來越濃。
兩人站在原地,雙目死死的盯着對方,都在積聚力量,準備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周圍的空間之中也瀰漫着一種緊張的氣息,在一旁正在交手的薩拉魯馬、天祭實施人、凌青子、凌明子四人好像也不知不覺的受到了這種氛圍的感染,手上的動作也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可出手之間卻是越發的沉重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習昊和凌玄子還是靜靜的站在哪裡,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對方,周圍的空氣也好像越來越沉重,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終於,爆發的時刻到了,兩人口中同時發出一聲大吼,同時向着對方飛快的飛去。
凌玄子已經將那青綠色鐘形法寶收起,而是祭起了一白色玉劍,在空中帶起劃過道道痕跡,沿着一個奇奧的軌跡向着習昊奔騰而去。
感覺到對方攻勢中好似蘊含無量滄海般雄渾的力道,並且還有綿綿不絕的後勁,習昊卻是冷笑一聲採取了最爲簡單的攻擊方式,直接舉刀向着對方直劈而下。
可就是這簡單的一劈,給凌玄子的卻是一種格外不同的感受,他只覺對方的刀勢不僅銳利無匹,同時還感覺周圍無盡空間中的殺伐暴戾之氣還好像都被對方普普通通的一刀牽動,向着自己直壓而來。
“噗~~~~”一個並不響亮的聲音從兩人碰撞之處傳來,但卻就是這一聲並不響亮的聲音卻卻讓周圍的衆人都覺得心神一陣巨震,好像那聲敲打就直接落在了自己的心窩上似的。
一股無形的氣Lang也從兩人相撞之處傳來,兩人同時口噴一口鮮血,向後飛出。
習昊身體才向後退出不遠,他就猛吸了一口氣,強行運轉體內元力,生生的止住後退之勢,也顧不得拭擦嘴角的鮮血,就立即飛快的向着凌玄子再度飛去。
“瘋子~~~~”見此一景,凌玄子心中不由暗罵一聲,玉劍祭出,向着習昊迎去。
“嘭~~~~”兩人同時又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再度後退。
凌明子還沒來得及緩口氣,扭頭一看,卻見到了讓其心膽欲裂的一幕。
只見習昊嘴中鮮血還在往外涌出,卻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沒有進行絲毫的調息,就已經發出一聲怪叫,眼中還閃動着興奮的光芒,再度舉刀向着自己奔來。
“真他媽有病,我殺了你祖宗啊,這麼拼命。”修煉了兩千多年,心性修養極爲高深的凌玄子也不由心中暗暗罵出一聲粗口。再度無奈的被迫應戰。
兩人飛出老遠,凌玄子身體撞到了冥月巫器所發出的玄色光幕之上,止住了後退的趨勢,可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習昊又已經興奮的怪叫着,手中的紅色長刀蕩起一陣紅色血海一樣的刀幕,向着自己席捲而來。
“***,你以爲只有你會拼,老子就不會啊……”
被習昊的瘋狂戰法逼迫的快發瘋的凌玄子,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一聲髒話罵出,人也變得瘋狂起來,也沒調息,直接狂亂的舉劍幻化出一片劍影,向着習昊迎去。
“嘭~~~~”
“嘭~~~~”
“嘭~~~~~”……
瘋狂中的兩人也記不清自己究竟和對方碰撞了多少次,也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吐了多少口鮮血,兩人的髮髻都已經散開,身上沾滿了對方和自己的鮮血,雙目赤紅,活脫脫兩個發狂的瘋子。
不過略微有所區別的就是,凌玄子赤紅的雙目之中,多少有了一絲怯意,而習昊的雙目之中除了嗜血之外就是興奮,一種即將達成所願的興奮。
兩人胸脯劇烈的起伏,不過只是略微喘了一口氣,習昊即扭頭甩了甩散亂飄舞的長髮,再度怪叫一聲向着凌玄子飛身而去。
凌玄子心中雖然已有怯戰之意,可他也明白,現在的情勢已經容不得他後退,當下他也只得略微的嘆了一口氣,再度提聚體內所剩不多的真元,奮力迎上。
兩人身形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就連一旁的冥月也看不清楚兩人的身形了,只見到滿天的熱血飛灑,兩人散亂的長髮瘋狂的飄舞。
不過,雖然看不清兩人的身形,不瞭解具體的戰鬥情況,但她也能感覺到凌玄子的氣勢已經慢慢衰弱,而習昊的氣勢卻是有增無減。她也不由長長吐了一口氣,心中略微安穩了一些。
心中安穩的同時,其心中也對習昊的瘋狂生出了一些淡淡的懼意,好像又有了那日習昊瘋狂的攻擊自己巫器時的感覺。
習昊、凌玄子兩人現在還在膠着狀態,不過一切都和冥月感覺的一樣,凌玄子的氣勢在慢慢衰弱,習昊的氣勢卻在不斷的攀升,此消彼長之下,凌玄子已經處在了絕對的劣勢。
時間慢慢的推移。終於,凌玄子口中發出一聲不甘的淒厲長吼,其身體也被習昊的長刀碎成了一灘肉泥,從空中飄灑而下。其元嬰也暴露在漫天血雨之中。
沒有絲毫的遲疑,習昊手中巨刀輕輕滑過,凌玄子的元嬰也像一個氣泡一樣,瞬間破滅,消散在空氣之中。
笑傲修行界近兩千年的一代宗師,也就此飲恨黃泉,神魂俱滅,其死後的最後一個念頭卻不是感嘆唏噓,而是一聲不甘的咒罵:“真他媽的瘋子。”
按理說,習昊以如此瘋狂的姿態攻擊凌玄子,在滅掉對方之後,他至少也應該是有一聲長嘯纔對。可出乎衆人意料的卻是,他在滅掉凌玄子之後,卻是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和遲疑,就直接向着凌明子和天祭實施者的方向飛去。
面對真正的仇敵,習昊反而冷靜了下來,對着天祭實施者抱了抱拳,淡淡的說到:“兄臺,多謝了,你暫時休息一下,他就交給我吧。”
而天祭實施者聽得習昊此言,卻是遲疑了一下。道:“兄臺,這位姑娘他也要……”說着其手還向着一旁的薩拉魯馬指去。
習昊不由疑惑的扭頭沿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卻家薩拉魯馬已經解決掉了凌青子,正向着這邊快速的飛來。
“先生,這人和我有大仇,可不可以將他讓給我。”人還未到,薩拉魯馬沙啞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薩拉魯馬一開口,習昊不知怎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種不忍拒絕的感覺,可遲疑了一陣之後,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姑娘,這人與我也大仇,我非親手殺了他不可,姑娘可否將他讓給我。”
薩拉魯馬一愣,和習昊一樣,也好想答應對方的要求,可略一沉吟,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我一定要親手殺他。”
兩人不由同時愣住,呆呆的立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