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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山門的所在,卻無門無柱,只有遠處的山坡上矗立着的一塊數丈高的晶石,上面刻有‘衡天’兩個古樸的大字!
山坡下,兩位老者以外,並無其他的人影。而這兩人卻神色鄭重,垂手肅立,恭恭敬敬擡頭仰望。越過‘衡天’晶石往上看去,那淡淡霧靄的深處有山峰高聳,隱約可見蒼鬱遮掩下的樓臺殿閣,更有云霞繚繞其間,頗顯氣象不凡!
兩位老者皆爲鬚髮灰白的模樣,只是個頭與衣着略有不同。身着黃色道袍,且略顯清瘦的是天威門的申嶽;一襲玄色道袍且身軀敦實的,是伏龍門的祖淵。兩人在此處呆了半個時辰,還是等不見一個人影。
申嶽回頭看了一眼,心頭一陣惴惴不安。遙遠的半空中好似懸着一個巨大的圓盤,上面山川河流縱橫,大洋遼闊,景象蔚爲壯觀!那便是兩人的來處,衡星!
衡天仙域,有主星伴星各一,分別稱作衡星與天星。此外,還有大小的從星無數。
申嶽與祖淵兩人所在的這片地方,乃天星的衡天峰。其上的衡天門,掌控着整個衡天仙域。不過,這兩人從衡星趕來,爲稟報昊天塔被毀一事卻久久不得召見,只能這般苦等下去,不敢有分毫的怨言!
“啊!來啦……”聽到身旁祖淵的暗示,申嶽轉過身來,與其一道擡眼看去。那塊晶石的前方,出現一個身着青袍的男子。其有着二、三十歲的年紀,留着一抹淡淡的青髯,相貌俊朗而器宇不凡。他循着山坡上的石徑緩步走了下來,神情倨傲,衝着等候的兩人漫不經心地說道:“有話不妨道來,由我轉告家師即可!”
祖淵纔將緩口氣,又急了起來,忙拱手央求道:“於風道友!此事還須當面稟明纔好,勞煩代爲引見……”一旁的申嶽跟着點點頭,不忘賠上笑臉。
那男子走至兩人的近前,慢慢停下了腳步,帶着一絲不耐煩地神情說道:“淳某人話不說二遍!家師會客,無暇召見他人。你等既然執意如此,不妨改日再來!失陪!”言罷,他大袖子一甩,轉身便要離去。
見狀不妙,申嶽上前一步擡手說道:“於風道友!請恕我二人言語無狀,只因事體重大……”祖淵臉色變幻了幾下,跟着賠禮說道:“情急失態!還請道友勿要介懷!”
叫作淳于風的男子腳下遲疑片刻,這纔不情不願迴轉身來,眼光瞥向遠處說道:“家師早已知曉昊天仙境之變!你兩家仙門將肇事者抓來即可,又何須多言……”
申嶽臉色發苦,欠了欠身子,帶着歉意說道:“職責所在,我等自不敢懈怠!只是那毀塔奪寶之人非比尋常,且……且下落不明,唯有稟報衡天門得知,以便定奪!”
祖淵低着頭,暗哼了聲。若非有師門可作依恃,誰還會怕你不成!心頭雖是不忿,他還是老老實實遞上一枚玉簡,分說道:“我等已將前後原委拓印其中……”
淳于風的眼光掠過兩人,擡手接過了玉簡。少頃,他輕輕皺眉,又忖思了片刻,說道:“我會將此事轉稟家師知曉!你二人回山待命……”其長袖輕擺,瞬間便在原地不見了身影。
申嶽與祖淵點頭稱是,之後默默步行離去。直至十數裡之外,兩人御空飛往就近的一座山峰。待經過一座傳送陣抵達衡星併到了無人處,其各自的心頭依然是忐忑不已……
……
衡天峰上的一座八面臨風的玉亭內,一方蒲席之上,兩位老者相對盤膝而坐。其一面色紅潤,長眉低垂,正手拈長鬚說道:“適逢路過衡天,得悉昊天仙境生變,欲尋老友問個明白,不知可有教我……”
說話的老者乃年過半百的模樣,身着淺色道袍,神態隨意平和,唯有一雙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他見對方沉吟不語,又呵呵一笑,善解人意地說道:“你我兩家雖爲近鄰,卻少於走動,餘恆子道友心有顧慮,乃人之常情……”其笑容一收,話語一轉,又嘆了聲說道:“唉!我八家同屬界內仙盟,奈何星途遙遠而天各一方,彼此間難以互通有無,只得任由界外的仙域高高在上……”
另一位身着深色道袍的老者,面容清癯,長鬚飄然,神光內斂,一直端坐着不吭聲。恰於此時,他搖頭笑了笑,衝着一旁的道友說道:“戈靈子道友!仙境莫測,昊天塔突然不見了亦屬尋常!至於塔中的寶物,終究還是傳聞罷了,不足爲信啊……”
一番苦心落了空,戈靈子無奈地看着餘恆子,說道:“昊天塔內的寶物,事關遠古仙域秘辛,豈能有假……”他話語一頓,雙手一攤,帶着幾分痛心疾首的模樣又道:“道友此舉,莫過於自欺欺人啊!唯有走向界外,纔可以成爲仙人!不然,一切皆是枉然啊……”話未說完,其索性站起身來,大步出了玉亭。
餘恆子起身相送,不動聲色地舉手說道:“他日若有所獲,我絕不會忘了道友今日的這番良言!”
戈靈子身形一頓轉身問道:“道友所指,可是昊天塔寶物的下落……”
餘恆子手拈長鬚,含笑點了點頭。
戈靈子神情一緩,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謝過了!改日有暇再回,告辭!”他拱拱手,身形扶搖直上雲霄,轉瞬間沒了蹤影。
餘恆子默然片刻,又撩起衣袍坐了下去。少頃,之前的那個淳于風在不遠處現出了身形,躬身一禮,轉而走入玉亭,奉上了手中所持的一枚玉簡,分說道:“師父!此乃昊天塔被毀前後的詳情!由天威與伏龍兩位當家人親自送來……”
“詳情……”餘恆子隨手接過玉簡,眼光掠過遠處,淡然說道:“這世間的詳情何其多也!而所見所聞,真假幾何……”
淳于楓若有所思,隨着師父的眼光看向四周。山峰陡峭,玉亭凌空,雲霧飄渺,竟叫人有難辨端倪的恍惚!
“無須拘禮!”餘恆子示意了下,緩緩舉起了玉簡。弟子淳于風欠身致謝後,便坐在他的一旁。須臾之後,其隨手將所持之物丟在了蒲席上,拈鬚不語且神色不明!
見狀,淳于風眉頭一皺,試探着問道:“可是那兩家仙門有所欺瞞?真若如此,還請師父息怒!弟子尋上門去……”
“在衡天仙域,還沒人敢瞞騙老夫!”餘恆子很是隨意地搖了搖頭,接着說道:“那天威伏龍兩家仙門,將塔毀寶失之過,盡數推在一個來自下界的年輕人身上,倒也有趣!”
淳于風心有不解,問道:“這傳言中的下界,竟然真的存在?”
“呵呵!這天地廣袤無極,難以想象也!”餘恆子微微一笑,接着說道:“趁此空暇,爲師便與你分說一二……”他沉吟了下,又道:“據爲師所知,除了你我所在的仙域,還有靈氣匱乏的下界,與上界……”
話至此處,餘恆子又遲疑起來。未幾,他看着神色不解的弟子,還是說道:“我等原本所屬界外仙域,只因莫名的一些變故,這纔有了內外之分……”
話語稍稍一緩,餘恆子接着說道:“……如此一來,衡天、奎木、月厭、歲破、暮蘇、亢金、水府與星馬,便成了界內。而慧天、德天、天嗣、天威、天魁、天罡與天羅,則成爲界外七大仙域,並凌駕於衆生之上。我等不甘自棄,結盟相抗,卻因諸多的緣由而不盡如人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上界,卻只存在於傳聞之中,不得其詳……”
上界?豈不是要凌駕於萬物之上!淳于風心生神往,隨即他又帶着些許的不平說道:“上界飄渺莫測,不提也罷!而界外七大仙域,卻強壓我界內八大仙域無數萬年!我輩中人,緣何不能在修爲上強出一頭呢?便如師父您老人家,只須再上層樓,便可睥睨天下……”
弟子傲氣天成卻不失輕浮,且心志可嘉!餘恆子伸手輕輕點了點蒲席上的玉簡,不無深意地說道:“你之所願,豈非不是他人所想?你以爲暮蘇仙域的戈靈子真是途經此處……”
淳于風恍然,說道:“風傳已久的那樁仙域秘辛,果然爲真?師父可知此事的原委……”
“何爲真,何爲假……?”餘恆子不置可否地自問了一句,又道:“有關這樁秘辛的傳言,卻是來自界外,爲我界內修士獲知並帶回。之後,有界外高人聞風尋來,卻難以勘破昊天塔的究竟,最終不了了之。不過……”
微微搖了搖頭,餘恆子繼續說道:“不過,昊天塔所在的昊天谷開啓之時,還是引得界內外的修士蜂擁而至。誰敢說沒人在暗中窺伺呢?此前戈靈子的來意,淺而易見……”
“只須尋獲昊天至寶,便可得到仙經一部,並由此打破修爲桎梏……”心有所動,淳于風禁不住接過師父的話。
餘恆子兩眼中有精光一閃,說道:“爲師早已是合體圓滿的修爲,卻因天地禁制而難以寸進!外界的修士,卻有來自遠古仙域的功法,自然可以修至梵天境界……”
“梵天境界究竟如何?”淳于風好奇問道。
餘恆子長吁了下,帶着一絲莫名的振奮答道:“梵天境界共爲四層,分別所指仙人、天仙、金仙與仙君的修爲!”
“梵天四境之上呢?”兩眼一亮,淳于風隨聲又問。
餘恆子怔了下,悵然所失地說道:“爲師亦無從得知……”
淳于風稍加斟酌,有了計較,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那個來自下界的林一!說不定他的身上,真有昊天塔至寶……”他拿起了一旁的玉簡,接着說道:“那人在昊天仙境關閉之前現身,適逢界外修士早已離去,這才尚未引起太多的驚動!而其一個元嬰小輩,竟然殺了化神的申豹與煉虛的南行子,並於申嶽與祖淵的合圍之下,被高人救走且下落不明,着實叫人難以置信……”
餘恆子打量一眼淳于風,暗暗點了點頭。弟子的所思所想,倒是與自己不謀而合。他拈鬚沉吟了片刻,說道:“斷然不得將此事泄露出去……”見對方還想動問,他大袖輕拂,吩咐道:“與爲師暗中通令衡天仙域,即便是耗上個百年、千年,務必要尋出那個林一的下落!”
淳于風不敢怠慢,忙起身拱手稱是,隨即轉身離去。
餘恆子猶自拈鬚自語道:“只因事出蹊蹺,更不能讓界外知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