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鏢師這時候纔想起汪直和那兩個小太監來,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已躲入了車中,衆人心想:這汪直見到此場面,怕早已嚇昏過去了。衆人見明覆夏此舉動,一個個暗暗發笑,只見明覆夏冷笑一聲,後退到一丈之外,揹負雙手,冷冷地道:“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們就不客氣了!”此時楊威也睜開了雙眼,對明覆夏此舉動也感到納悶,只見那鏢車內仍悄無聲息,衆鏢師均想:怕這汪直從未見過如此場面,莫不會被嚇死了吧?一個鏢師正大膽地走上前幾步,想過去看看鏢車內的情景,雖然現在鏢車被圍,按江湖一般的規矩,只要你不反抗,劫鏢的一般是劫財不害命,雖然這鏢是十有保不住了,可這汪直終是鏢局的客戶,他的生死還是與鏢局有關的。
那鏢師剛走出兩步,便見明覆夏一揮手,喝道:“放箭!”只見明覆夏身後一陣“嗤嗤”的聲響,只見那箭密如飛蝗般向汪直的鏢車飛去,衆鏢師均大驚失色,頓時紛紛大叫起來,他們誰也沒想到這明覆夏會向汪直下毒手,衆人想上前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幾個鏢師見此情景大罵了起來,紛紛抽出兵器,想衝到汪直的鏢車前。衆鏢師正準備衝上去救那汪直之時,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些箭飛到鏢車前,便紛紛落下,顯然鏢車內有人以極強的內力震落了射來的箭,衆鏢師一個個驚呆了,連楊威此時也驚呆了,單是憑這份內力,自己就是再練十年也無法達到如此境界。
衆人一個個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真的會有神仙在保佑這汪直嗎?突然,只聽見那鏢車裡傳出了一陣狂笑聲,直震得衆人耳朵嗡嗡地響,接着“譁”的一聲巨響,汪直乘坐的鏢車頓時四分五裂了,只見那汪直端坐在鏢車裡,右手握着那把拂塵,他身後躲着那兩個小太監,那條牧養犬威風凜凜地臥在汪直的腳下,也毫髮無損。
衆人只見汪直神色鎮定,哈哈大笑道:“你們彌勒教果然神通廣大,老夫在深宮中已隱居了二十多年了,原以爲早已無人識得老夫,沒想到少教主竟派人打聽得清清楚楚,佩服!佩服!”
明覆夏朝他笑道:“你欺師滅祖,殘害同門,這等大事敝教豈有不知之理?”那汪直聽了明覆夏的話,頓時臉色一沉,正待發話,只見明覆夏頭也不回,一招手道:“陸護法,你過來!”說完他對汪直笑道:“林格爾,你看這位是誰?”
隨後人羣中一人騎馬上前,翻身下馬立到明覆夏的旁邊,楊威見此人藍眼睛、高鼻子,膚色白淨,頭髮金黃,一身白袍,年紀約四十多歲,腰下掛着一把長劍,正是剛纔立在明覆夏右邊的那個鷹勾鼻子的漢子。
那大漢朝明覆夏鞠了一個躬道:“少教主!”便與左勇剛立在明覆夏的身旁,明覆夏笑着指着那大漢對汪直道:“林格爾,你認識此人嗎?”那大漢朝汪直怒目而視,道:“林師伯,你殺了我師父,奪了我們天山派的武功秘籍,你不會忘記了吧?”
汪直盯了那大漢看了片刻,突然笑道:“我道是誰呢!阿旺達,原來你改投到彌勒邪教做護法了,難道你不怕辱了我們天山派的威名嗎?”那大漢道:“林師伯,你殺了我師父,奪走本門的武功秘籍,天山派上上下下找了你十幾年,原來你躲入皇宮做了閹狗了,今天,我要爲師父報仇!”
衆人只見那汪直笑道:“憑你那點武功,未必是我的對手,當年我已對你手下留情了,現在你不感激我,反而要向我報仇,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那死鬼師父他貪圖本門的武功秘籍強行修煉,結果走火入魔而死,又怪得了誰呢?可憐你們這些糊塗蟲,受了奸人的矇蔽還不知道,死死與我糾纏不清,要不是我看在你死去的死鬼師父的份上,當年你的性命還在麼?”
那被他稱作阿旺達的大漢道:“哼!那三師兄、五師兄、六師弟他們七八條性命呢?那你爲什麼不饒了他們的性命呢?若不是三師兄他們掩護我逃走,我今天還有命麼?你倒說得輕巧,你想矇騙別人可以,想騙我可別做夢,我問你?爲什麼我師父死時,你偏偏在密室裡出來?你去幹什麼?本派的武功秘籍爲什麼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