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假裝不知,仍然閉着雙眼端坐在靈堂前,他仔細地聽了一會兒,聽見外面的丐幫弟子仍然在外巡邏,卻沒遭到傷害,而且那人伏在靈堂之上,只是暗中在窺探,並未見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楊聰起先還提防他暗下毒手或者施放迷藥,但許久不見他有什麼不友善的行爲,便知道此人並無惡意,他腦子裡飛快地轉了幾遍,也想不出白天來弔唁的人誰有如此高的內力和輕功,楊聰瞧那人的身材一晃便躍上了屋頂,見那人身材削瘦矮小,與韋笑天的身材大大不同,便想不出此人是誰。
楊聰走到段二的靈位牌前上了香道:“師父,您的老朋友深夜來看望您了,請他下來吧!”那人聽了楊聰的話後吃了一驚,知道自己的行蹤給楊聰發現了,那人低聲笑道:“好小子,果然有點本事,難怪你師父經常誇獎你。”楊聰聽那聲音嘶啞,竟是一個老者的聲音。楊聰只見眼前一晃,一個瘦小的黑衣人便飄然落到靈堂前,只見此人身材矮小削瘦,好像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就像風也能吹倒他一樣,那黑衣人蒙着臉,只露出一雙閃閃的眼睛。
那人飄然落下之後,便走到段二的棺材前恭敬地磕了幾個頭,然後轉身朝楊聰問道:“你師父是怎麼死的?”楊聰見他的行爲有點神秘,便道:“恩師是突然得了疾病猝死的。”那黑衣人聽了搖搖頭道:“你撒謊!你師父絕對不是病死的。”楊聰聽了便問道:“前輩是恩師的什麼人?”那老者冷笑一聲道:“我是你師父的朋友,怎麼?你不信麼?”楊聰朝他鞠了一躬道:“晚輩不敢!”
那老者又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師父是怎麼死的?”楊聰不知此人是敵是友,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了,仍然恭敬地道:“恩師確實死於一場暴病之中。”那老者哼了一聲,道:“你既然不肯說,那老夫就親自問問你師父了。”說着他大步向段二的棺材走去,楊聰連忙道:“前輩請留步!”那老者對楊聰的話充耳不聞,徑自走到棺材前,突然伸出右掌向棺材拍去,他竟然想開棺看段二的遺體。
這時候楊聰再也忍不住了,他右手朝那老者的背心一拍,道:“前輩請住手,否則晚輩得罪了!”那老者聽到身後凌厲的掌風,他頭也不回,那隻拍向棺材的右掌反手一拍,竟撞向楊聰的手掌,兩掌相撞,楊聰只覺得那老者的掌上一股柔和的掌力向自己體內涌來,他吃了一驚,這股掌力竟然渾厚無比,直逼向自己的體內。楊聰剛纔怕傷了他,因此只用了五成的內力,現在見這股渾厚的掌力向自己逼來,差點被他逼退,他連忙吸氣吐吶調息,一抖手掌,一股內力從丹田內衝了出來,他此時的內力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運用自如的境界,因此中途仍然能吸氣調息。那老者沒料到楊聰掌上的內力會突然增加,被他這股掌力一衝,身子晃了晃,便轉身道:“好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再接我一掌。”說着他右掌一拍,朝楊聰的胸口直拍了過來,楊聰見他出掌悄無聲息,但奇快無比,也翻掌一迎,只聽見“啪”的一聲輕響,那老者的身子又晃了晃,楊聰卻站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