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來到罰球線,進球。
流川楓也在罰球線進球。
三分線正面,兩個人都沒有投失。
三分線兩個底角,兩個翼角,然後回到籃下······
不知道投了多少個回合,每一次都是空心入網,兩個人互不相讓。
漸漸的,流川楓死魚般的雙眼裡泛出了銳利的光芒,雖然只是簡單的定點投籃比賽,但是他也不想輸。
而時雨也完全投入了比賽當中,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走進這個體育館,向眼前這個初中生髮起挑戰的。
“呯!”
皮球在籃筐上高高彈起,流川楓的雙眉擰到了一起,他的右臂依舊伸在空中,保持着剛剛投出後的姿勢。
“啪嗒”一聲,皮球反彈而出,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一連串的撞擊聲。
“我先投你後投,所以你輸了。”時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剛纔的比賽讓他全神貫注,現在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你叫什麼名字?”
正當時雨穿好外套,準備向體育館外面走時,背後傳來流川楓冷冷的聲音。
“三井時雨,放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時雨瀟灑的揮了揮手臂,消失在體育館的大門外。
“三井時雨······”流川楓反覆默唸着這個名字,似乎想把他牢牢記在心裡。
“跟流川楓算是打過了招呼,接下來要去拜訪田岡茂一教練了。”時雨搭上了電車,向陵南高中所在的方向駛去。
到達陵南高中時已經是午飯過後,時雨匆匆吃完一個麪包加一盒牛奶,偷偷摸摸來到體育館外,果然聽到裡面人聲和球聲大作。
“嘔~~~”
一個嘔吐的聲音從體育館的後面傳了出來。
時雨循聲而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蹲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臉色極爲難看。
“魚住純。”時雨看着眼前的大個子又嘔吐了一回,輕輕搖了搖頭,“一年級的你真是悲催啊。”
“嘿,用這個擦擦吧。”
魚住擡起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臉上掛着友好的微笑,伸手遞過來一塊乾淨的手帕。
“謝,謝謝你。”魚住有些奇怪,但還是接過了手帕,擦了擦嘴巴,說道:“手帕我會洗乾淨以後再還給你的。”
時雨搖了搖手道:“不用了,送給你。對了,田岡教練現在應該在體育館裡面吧?”
魚住點了點頭道:“沒錯。你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吧?”
時雨露出胸前的校徽,自我介紹道:“我是角野高中籃球部一年級的三井時雨,你好。”
魚住伸出手和時雨握了握,疑惑的問道:“我叫魚住純,陵南高中籃球部一年級。武石國中的三井壽是你的親戚嗎?”
時雨哈哈大笑道:“不是不是,只是偶然的同姓而已。”
魚住點了點頭,沉默不語,他並不是善於言辭的人。
“陵南高中的訓練,很辛苦啊。”時雨打破沉寂,開口說道。
“嗯。”魚住點了點頭道:“我想我堅持不下去了,前輩們每一個都很厲害,但我只是長得高而已,長得高並不代表就能打好籃球啊,我可能天生就不適合這項運動。”
“長得高而已,那不是很好嗎?”時雨笑了起來,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技術可以磨練,體能可以磨練,但只有身高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取得進步的,只是長得高,那就是你最大的天賦啊,魚住同學。”
聽完這番話的魚住呆呆的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魚住,你想過稱霸全國嗎?”時雨又問道。
“稱霸全國?”魚住搖了搖頭道:“沒有,我還沒有想過。”
“我呢,可是從國小開始就這樣想了。”時雨面不改色的撒了一個慌,繼續說道:“所以我很羨慕你有這麼高大的身材,因爲在全國的賽場上,會有很多身高超過兩米的長人啊。”
“你也想稱霸全國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時雨站起身來,向那邊看去,只見一個穿着深綠色polo衫,頭髮三七分明的中年男人快步向自己走來,正是陵南籃球隊的教練——田岡茂一。
“田岡教練。”時雨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你是角野高中的隊員?”田岡看到時雨胸前的校徽後有些吃驚,他可不認爲角野高中的實力強到足以談論稱霸全國,甚至連進入縣大賽的聯合決賽都沒有。
“田岡教練,阿彰從東京打電話過來,說你想讓他加入陵南。”時雨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阿彰?我不認識有哪個叫做阿彰的人,也沒有向東京打過電話。”田岡茂一奇怪的回答道。
看着對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僞,時雨心中暗暗一喜:很好,看起來這個時候田岡還沒有對仙道下手。
“你們角野高中想要稱霸全國的話,就應該多花時間在球場上訓練,而不是在其他高中晃來晃去!”田岡茂一一臉嚴肅的教訓道,然後對魚住吼道:“魚住,還不趕緊回去訓練!”
“是,教練!”魚住馬上站了起來,答應一聲。
等田岡茂一轉身離去,時雨將自己家裡的電話抄在一張紙上,遞給了魚住,說道:“這是我家的電話,有空可以聯繫。”
魚住接過紙條,憨憨的點了點頭,剛纔時雨說的那番話在他心裡已經激起了層層疊疊的波浪,他也想向稱霸全國這個目標做出自己的努力。
告別了魚住純,離開陵南高中的時雨再次翻開了地圖,開始查找和光中學的位置,他今天最後的目標就是那個身披主角光環的男人——櫻木花道。
來到和光中學後一問,櫻木花道以及水戶洋平他們果然不在學校裡。
“真是一羣小混混,從初中開始就把曠課當成習慣了。”時雨吐槽了一句,然後詢問了櫻木家的地址,準備趕過去看看。
經過一個小巷子旁,他突然看見四個制服皺皺巴巴的高中生互相攙扶着走了出來,臉上滿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