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體現之一,就是兩套標準,自己可以做賊、做強盜,但要求別人都是好人。
從這方面講,凱恩還行,不那麼下三濫。
就像現在,凱恩非常清楚高弗雷的現狀。
這位神裔就像是爲了看病、典賣祖傳寶物的落魄之人。
可悲的是,現在只有他一個願意出價的,並且這位落魄者的最後期限即將到來,因此,他完全可以將價格砍的很低。
然而身爲強者的自傲,讓凱恩不願意在這方面做的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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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從理論上講,高弗雷是半神,再落魄也輪不到他這個凡人謙讓、憐憫。
但在他做出選擇之前,耳邊彷彿再次迴響起本源世界父親的話:做人要正,走路走中,大氣些,這是心態,跟窮富無關。
“我可以不給任何人交代,但對自己得有個交代!”面對一些抉擇,他總是這樣告誡自己。
有人說他俗,說他不夠瀟灑,不能真正跳出界外看世界,他想說,不存在真正的疆界的,就像人一生中從不會覺得錢真的夠花一樣。
他不止一次的聽到有人這麼說:等我怎麼樣,就會怎麼樣!
他覺得吹這個牛逼的,可以去問問當初連國王都不屑做,一心成聖成神的高弗雷,就能得到誠意滿滿的答案。
神裔,半神,又怎樣?
當他只提了兩個問題:“當初造就猩紅之地的是不是天國之矛,它有沒有可能再來一發?”
結果高弗雷一臉的茫然。
他就知道,這是個被裱了招牌的神裔。
一旁的白鴉則有捂臉的衝動。
白鴉很想問問凱恩到底是哪個單位的?居然連‘天國之矛’都知道!
那可是墮天之戰(路西法反叛)中才由神授意米迦勒製造的兵器!
凱恩確實知道,他當年被那武器揍過。
聖域級別的戰爭,他也曾參加過幾次的,其中就有天使戰爭,他跟第四能天使軍團(能天使是主力打手)對抗。
當時他負責防守一處偏僻之地,屬於次級戰場,即便如此,敵方戰力仍舊是己方的六倍!
那一仗他砸了身家,爲了毀滅天國之矛陣地,天王帶頭率領敢死隊迂迴突擊,然而主戰場被打崩……
之後潰敗的墮天軍團從他這邊有序撤退,他爲了保護通道,差點戰歿。
薩麥爾在撤退途經時笑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麾下有這麼能打的一支軍團!”
也是那一戰後,他才成爲BOSS級的輪迴者。
BOSS不光是強大,還要有權柄。萬象門體系也從不承認哪個輪迴者有超出其他輪迴者的特權,但實際上確實有。
總有人只算自己的聰明賬,拿別人當傻比。其實誰心裡都有本賬,萬象門體系也有,理法也繞不過人情,沒真心實意的豁出一頭做出特殊貢獻,永遠拿不到特權,便始終是高級打手,與BOSS無緣。
他的黑星捆綁,逼格是高,萬象門體系卻也有辦法從中作梗,爲什麼沒有呢?爲什麼沒沒收他藏在黑星空間中的復起資源(包括真龍之血等體系打包的火種級資源)?這就是情分了。
高弗雷跟其幕後金主處的,怕是連他和萬象門的關係還不如,給他的感覺,這位就算不是那種被太監或權臣扶上龍庭的幼兒天子,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就像某位教廷大佬所言:之所以信神,是因爲人們需要信仰。
更直白的說,神就像君主立憲後的君主,是旗幟,是吉祥物,真要是活蹦亂跳、三不五時讓教會奉諭做事,那樣的神還不伺候呢!
而一直與教廷作對的隱修會,也不是什麼虔誠無私者,而是奇貨可居的呂不韋。耶穌和抹大拉的神裔血脈,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張好牌……
這些狗血,在凱恩看來都很正常,自我意識的本質就是一個大寫的‘私’。有人會非黑即白的說,按照這個思路,就是說這個世上沒好人了?
他要說,這要看‘好人’的定義。
在他的認知裡,傻白甜是要歸爲‘生命因簡單和無知而幸福’這個概念裡的,這個羣體最易出虔信者,當然一個搞不好,也容易出變態,畢竟吃忽悠,虔信是虔信,具體信什麼就是另一說了。
就像狂境之民,凱恩就壓根沒拿他們當正常人類看待。儘管野百合也有春天,當凱恩的心聲是滾你爹的文藝青年,這裡不是‘這個殺手不太冷’頻道。
看不上眼,卻不至於非得弄死,關鍵是看是否擋道,神殿山對面的黑雲環繞、擺出一副打擂臺姿勢的萬仞山,必然是有一幫虔誠信徒,那就真的擋了道了,作爲信仰之力的提供者,那些‘韭菜’必須被收割。
不過在動手之前,一些根本的問題得探詢清楚。別到時候正乾的忘我,滅世的天國之矛扔下來。
真要那樣,還不如喝茶聊人生,卡着時間迴歸,反正他對卡雷特家族的八卦情報也沒興趣。至於鄧布利多他們,他問心無愧了,活不起就去死吧。
高弗雷雖然不知道天國之矛,但當初開闢猩紅之地的時候,祂是在場的。
回憶那時的情形,先是宛如天空之城般的海市蜃樓在高空顯現,之後,比太陽光芒耀眼百倍的一束光飛射而下,這光在空中劃下奇異的、彷彿光在持續爆燃的軌跡,那情景,的確像一柄巨矛被貫投至大地。
祂將這個情況告知了凱恩,凱恩明白,他猜的沒錯,的確是天國之矛,是信仰之力,結合神力而構成的,可以理解成另類的、宏大的、以精神力量、操控超凡力量的施法。
這裡有個必須講明的點,既然是諸神天國的背景,那麼上帝是不需要信仰之力的。這位‘艦長大人’理解爲以超未來科學爲憑持的智慧生命更靠譜,跟DND宇宙那些被信仰捆住手腳的神祗沒有可比性。也不是什麼耶各、元素神靈之流生來高貴的原始神靈。
對於他的第二個問題,高弗雷就沒辦法回答了。畢竟連天國之矛是什麼都不清楚,能不能第二次釋放,又怎能確定?
凱恩說那這麼着,咱們算筆賬,關於信徒的。更深入的說,是爲了計算信仰之力。
這種力量可以理解爲保質期較長、卻也不太容易利用的特殊頻率的能量。
信仰之力利用的好,就相當於有千人、萬人,許許多多人爲了一個目標而做事,比如搬磚。
只不過搬磚是物質向的操作,利用信仰之力是精神向的,用來撬動超凡之力。
凱恩拿出某輪迴者比照Office系統搞出的信仰計算軟件,高弗雷和白鴉看的一愣一愣的,居然還有這種級別的工具軟件?真是漲見識了。
凱恩心說:“本源世界名爲寫手的創世神們,已經嘗試讓他們筆下降維後的二次元牛毛神使用超算機和專門的軟件來打理神國,那些牛毛神每天君王不早朝又或鬥雞走犬、欺男霸女,在民間卻始終保持着公正嚴明等良好聲名。在看看你們,還在腦算、受笨苦,還沒從繁重的信仰祈願與神力回饋工作中解脫出來。”
又一想:“算了,跟這種鄉下地方的貨色也說不着,就以這種皇帝是不是每天扛着金扁擔下地幹活的思路活着,其實也挺好,少一點攀比,也就少一點痛苦。”
信仰之力的賬算完後,情況一目瞭然,高弗雷比之那些帶着槓桿貸款炒股、結果遭遇平倉的股民還慘,整個就是負債狀態。
信仰負債的神也能活?
當然!
高弗雷在狂境經歷的是神級戰爭的低端局,祂的賬有祂的信民埋單,而祂的對手出於某種目的始終給祂留着一口氣。
算完賬之後,凱恩向白鴉致敬。
白鴉沒有吹牛,他的確是狂境的守護人,金蘋果的保管者,要應對的覬覦者中,包括高弗雷的競爭對手。若非白鴉守護得力,高弗雷早就完蛋大吉了。
此時三人已經不在大殿門口,而是接近神座的神視露臺。
不得不說,教廷一脈(天主教)在門面裝點上,還是很有兩下的,這裡的裝飾美輪美奐,置身其間,讓人感覺華貴高端上檔次,骨頭都輕二兩。
凱恩並不愛這個,卻也承認這一套對看臉的人類是很有用處的。
高弗雷現在也就剩這個了,至於他是否明白這些是用來忽悠信衆的、而不是自我麻醉的,就不清楚了。
凱恩在露臺上來回踱着步,他在考慮如何幫高弗雷奠定基本盤。
打生打死不着急,先得考慮清楚爲什麼打,怎麼打。
現在的難點在於,他的動作不能太大,否則一旦被高弗雷的競爭對手發現真相,隨時能引發狂境的毀滅。
他最終想出的辦法,就是將勞拉?克勞馥裝扮成聖獵者。
“據說命運之子善於搞事,我有所期待啊,勞拉!你鬧出些大動靜,我這幕後的文章纔好做……”
勞拉並不知曉自己被凱恩當了棋子,其實就算知道也不會有太大改變,畢竟凱恩乾的是‘你想鬧,我供子彈和大炮’的勾當,沒有什麼強加要求,只需她淋漓盡致的本色演出。
她的本色演出自然是尋父救父,最好還能將理查德的精神疾病也一併治好。
想要大活躍,沒有能力不行,以勞拉自身的能力,也就能當個過街鼠,這可不夠,於是凱恩藉着跟高弗雷商談大買賣,給她安排了聖獵者的臨時戰職。
這戰職是高弗雷多年研發完善的體系性技術成果,獲得後有着一系列好處。
開端,就是獲得自己的超級安全屋——聖獵者居所。
超凡力量的神奇在勞拉眼前展現。
更具體的說,是神蹟,由神力完成的系列建造。
最妙的點在於,她是能參與其中的。
凱恩留給她的信息包從來都是乾貨滿滿,一旦接收,信息就會竟然有序的在腦海中呈現,讓她明白有什麼可選項。
勞拉選擇了她熟悉的阿賓頓莊園的主體建築,作自己的城堡。
那不是薩里郡的那處別墅型莊園,而是位於封地的半城堡建築。
那處建築不太適合用於休閒養生,但這裡有着完善的準軍事設施,包括地下射擊場,格鬥訓練場,武器庫等等。
勞拉感覺自己就像造物主般,心有所想,光芒匯聚,片刻之後,便能形成實物,她甚至在主體建築的外面,生成了大量昔日冒險時見到的稀有植物。
儘管凱恩的信息包中已經告訴她,這一切都有形無實,她仍舊覺得棒極了。
這居所的一切都是她親手創造、佈置,並且都是她熟稔的,很有歸屬感。
不過勞拉是一名女漢子,沒有在過於計較和沉眠細節的塑造,她很快就回歸了‘聖獵’的主題。
選武器,自改武器,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一把長槍,兩把短槍,都是有着維多利亞時期風格特色,但設計結構和性能卻要優異的多的魔法武器,來複槍,左輪槍。
然後就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開山刀,以及一條她非常中意的,將初始獲得的強化要素近乎全部加持在其上的萬能飛索(請參考蝙蝠俠的飛爪和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
在造訪猩紅山莊之前,她其實是準備了武器的,凱恩還爲此幫了忙。
但現在,她寧肯將那些武器繼續在空間腕輪裡待命。
選用加持了神性的聖獵者武器,擊殺怪物的同時可以榨取精粹,而精粹能兌換強化要素點,用來進行各種各樣的增幅。
就像凱恩說的那樣:聖獵、狂獵,無論以何種方式參與其中,都無法否認它就是一場血腥遊戲的事實。